第19頁 文 / 茉菲
「不要！我最怕芥未的味道了。」她拚命閃躲，他卻步步逼近。
「吃多了就不怕了。乖嘛，嘴口張開。
「不要，啊！」轉眼他已近在眼前，林雅璇嚇得尖叫．他立即將那塊壽司餵進她嘴裡，不過在碰觸到她的唇瓣前，他的手又轉了個方向，將壽司放進自己嘴裡。
他只是故意嚇唬她，才捨不得逼她吃下那麼多嗆人的芥未呢。
「討厭！」她知道自己被戲弄了，氣得掄起拳頭捶打他。
戚懷磊只當她在幫他捶背，閉上眼舒服地享受著。
「你的肌肉怎麼那麼硬？打得我的手痛死了。不打了啦！」她起身想去泡茶。
「小花貓，你想帶著『便當』去哪裡？」他看見她的唇角有顆飯粒，戲謔著將她拉回來。
「便當？」起先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見他點點自己的唇角，她才恍然大悟。她正想舔去那顆飯粒，卻被他阻止。
「不要動，我來！」
戚懷磊伸出舌頭，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舔去那顆飯粒，他刻意放慢所有的動作，讓整個過程顯得暖昧無比。她羞紅了臉，想推開半壓在她身上的他。
「懷磊，會被人家看見。」
「沒關係。嗯，我再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飯粒。」他沿著她的紅唇，做地毯似的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外面沒有，不過嘴裡也要檢查一下。來，把嘴張開。」他的右千拇指微在她的下巴使力，她的唇瓣立即開放，萬便他靈活的天頭盡情的擷取。
「唔！」她嚶嚀一聲，雙手抓緊他胸前的衣服，舌頭也怯怯地回應著他，與他嬉戲。
他感受到她的反應，立刻變得熱情無比，恨不得就在這裡與她共赴巫山雲雨。不過這裡是店面，可不是牛肉場，他不能飢渴得什麼都不顧。好一會兒，他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她。
真掃興！不過今晚他會在她的住處停留到深夜，將無法滿足的熱情全部宣洩出來。
「懷磊？」林雅璇依偎在他懷中，靜靜聆聽他由快轉慢的心跳聲。
「嗯？」戚懷磊懶洋洋地揉弄她粉嫩的耳朵，不時輕吮慢舔。
「下午我媽打電活給我一一」
「她說了什麼？」他立刻緊張地坐直身體。
當年他的狠心絕情激怒l『雍菸的家人，他們直到現在環不肯原諒他，所以他和雅璇再度相戀的事，一直不敢讓她家人知道，裸怕他們一旦知情，會不顧一切逼他們分開。
「不要緊張，我媽只是告訴我，我二姐下個月五號要結婚了。」
「你二姐？長頭髮的那個姐姐？」
他曾看過她的全家福相片，她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她排行老么，所以備受父母兄姐的籠愛。
「長頭髮的是大姐，我二姐是短頭髮，就是眼睛大大的、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嘛。」
「喔，和你長得很像的那個。」不過在他眼中，雅璇才是最美的。「那你必須回家參加你二姐的婚禮，對不對？」
「嗯。」林雅璇望著他，遲疑地開口請求，「懷磊，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參加我二姐的歸寧喜筵，好不好？」
「你要我陪你回去？」他驚訝得差點跳起來，「可是你的家人還沒原諒我，如果我去了，可能會把充滿喜氣的喜筵搞得一團槽，這樣好嗎？」說不定她的家人還會當場痛扁他一頓，讓他在數百名賓客面前丟臉。
「我想應該不會吧！我爸媽就算再怎麼生氣，也會看在那麼多客人的份上，給你一個面子。再說我們交往的事，總不能瞞他們一輩子吧？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雅璇說得沒錯，如果想和她終生廝守，就必須讓她的家人接鈉他。以前他年輕氣盛犯下的錯，當然得由他自己來收拾善後，一輩子躲著不見她的家人，也不是辦法。
「好吧，我答應陪你回去，不過你必須有可能會在眾人面前丟臉的心理準備。」他不得不先告訴她，免得她臨時找不到地洞鑽。
「我知道。如果我爸媽讓你難堪，那我就陪你一起丟臉，反正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決心，絕不會因為他們的態度而動搖。而且，說不定他們早就原諒你了。」
「你認為可能嗎？」戚懷磊可不敢太樂觀。「雅璇，如果他們強迫你和我分開，你會答應嗎？」他實在很擔心這個問題。如果換成他，有人膽敢這樣欺負他的女兒，害她傷心得自殺、流產，他死都不會原諒那個人，他又怎能苛求林家的人原諒他、括納他呢？
「如果真是這樣，我會慢慢說服我的家人，讓他們知道你的好。當然，在他們完全接鈉你之前。我們可能沒辦法結婚，甚至不能常常見面，但至少我們擁有希望。」她諒解的望著他，「如果你受不了這種等待的痛苦，可以告訴我，我不會怪你的——」
「雅璇，聽我說。」戚懷磊打斷她，以堅定的語氣說：「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你。我願意等你，不論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我都會等下去。只要你還愛著我，我就會永永遠遠的等下去，因為我是如此深愛著你呀！」
「懷磊！」林雅璇感動得熱淚盈眶。
「噓，聽聽我的心怎麼說。」
他將她的耳朵按在他的心口上，讓她聆聽那一聲聲急如擂鼓的心跳，它們彷彿在怒吼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懷磊，我也愛你。」她笑中含淚，輕聲說出這句他百聽不厭的愛語。
第八章
「先生，湖美一街到了，不過前面好像有人辦喜事，車子過不去，你要在這裡下車嗎？」
「好．我在這裡下車就好。這是車錢，零錢不用找了。」
戚懷磊將車資遞給計程車司機，跨下計程車，神情緊張地拉拉身上筆挺的西裝，調整一下領帶，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朝著前方人群聚集的喧鬧處前進。
今天是林雅璇的二姐——林雅屏歸寧的日子，他早答應過雅璇，今天陪她一起參加她二姐的歸寧喜筵，所以他一早就搭火車南下。至於雅璇，則在婚禮前兩天就回家幫忙了。
他到台南時，由於離喜筵的時間還很早，所以他先到市區幾個著名的古跡參觀閒逛，等到傍晚時分，才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到林家。
喜筵的地點就設在林雅璇門前，南部人辦喜事都喜歡選在自家門口，讓左鄰右舍也沾沾喜氣，熱鬧熱鬧。
戚懷磊走過搭得像座隧道似的帆布棚和一桌桌擺放在馬路上的酒席，心中暗忖，將來有一天他真的和雅璇結婚，不知道是不是也得在馬路上請喝喜酒？
他走進林雅璇開的大門，賓客熙來攘往林雅璇的大哥、大姐和父親正在門口招呼前來道賀的親朋好友。
「你是雅璇的朋友？她在雅屏的房間，你直接上樓，右手邊第一問就是廠。」林雅娟顯然不認得戚懷磊就是五年前那個負心無情的男人，笑容可掬的指著樓梯的方向說。
「謝謝。」他踩著用整塊大理石製成的階梯，步伐輕快的登上二樓。
由於林雅璇設銀樓，所以家境還算不錯，這棟五層樓透天厝坐落在以優美建築和昂貴房價聞名的湖美社區，二樓的起居室外有一個半圓形的陽台，看起來十分雅致。
找到林雅娟所說的房間，戚懷磊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林雅璇出來應門。
「懷磊，你來了。」見到他來，她開心得不得了。
「雅璇，你好漂亮！」她美麗的裝扮，令他的眼睛為之一亮。
今晚她穿著一襲藕紫色的細肩帶洋裝，亮緞材質，合身的剪裁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段，一條同色系的紫色絲巾繞過她優美的頸子，稍微遮掩胸前裸露的白暫肌膚，在她走動時，絲巾會隨著她的動作款款飄動。他送的一對紫水晶耳環掛在她細緻的耳垂上，搭配臉上精緻的彩妝，使她看起來萬分亮麗，比明星還漂亮。
「快進來！」她興奮的拉著他進房。
「雅璇，這位是？」正在幫二女兒戴首飾的林母，見小女兒牽著一個男人走進來，一雙好奇的目光不禁在戚懷磊身上打量著。
雅璇曾受過感情的創傷，因此對於她的感情生活，他們都格外小心地注意著，深怕她又受到一絲傷害。
「媽、二姐，我替你們介紹一下，他叫戚懷磊，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已經交往兩年了。」林雅璇拉著他的手臂，一臉甜蜜地介紹。
「男朋友？！」她們驚訝得張大嘴。之前完全沒昕她提過，怎麼一開口就說交往兩年了？
「是呀，他是個警察，像我們這種從事銀樓生意的，最需要他們的保護了。」她不忘在母親和姐姐面前幫他說些好話。
「你這個孩子！既然已經交往兩年了，為什麼不早點帶回來讓我們看看，一直藏到現在呢？」對於女兒的隱瞞，林母不禁有點怨言。
「我是怕你們反對嘛，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