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嵐靜
「不可能,他要是真的回去蘭州,一定會告訴我的,他不可-能這樣一聲不響就走了,不可能的!」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讓朱巧荷實在無法相信陳瑛的話。
「朱姑娘,我勸你還是醒醒吧!我知道你喜歡我們幫主,但是你跟我們幫主是不可能會有什麼結果的,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你以為我們幫主是真心愛你的嗎?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沒有了利用價值,就可以隨手丟棄的棋子。別忘了,你可是洛陽城裡那為富不仁的惡地主朱長菲的女兒,怎麼配得上我們行俠仗義的丐幫幫主?」
看到朱巧荷聽到這番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陳瑛的心裡頓時充滿了快感。
趁早粉碎她的美夢也好,省得她真的以為自己能和樊箋有什麼未來!.
「不可能,他一定會回來的,他說過他愛我的!」他對她說那些話時是那麼的真心而誠摯,她絕對不相信他會欺騙她的感情,更不會相信他會就這樣一走了之。
她可以原諒他以前曾經冷落過她、傷害過她,但是她真的無法接受他就這麼離開她。
她昨夜還夢見他說愛她的……
難道夢境與現實真的是相反的?
「他說他愛你?哼!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他心裡真的有你,為何會一聲不響就回蘭州?他現在人呢?就算你把寒水樓給拆了也找不到他的人,因為他已經離開了,而且永遠不會再回洛陽了。」
「陳瑛,我看得出來你也喜歡樊箋,你說的這些話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他一定會回來的,他不會就這麼走了的,對不對?」朱巧荷仍然相信樊箋會回來,她不相信他會騙她。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纏,我都已經說他離開了你還不信!」陳瑛自懷裡掏出自己仿真樊箋字跡所寫的休書,交給朱巧荷。
「這是休書,幫主已經寫好了,你和他再也毫無干係,拿了東西就快點走吧!」
接過休書,朱巧荷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震驚不已,壓根兒沒注意到休書是假的。
「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她怔怔地看著手中的休書,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淒楚。
她怎麼也沒想到昨日還在她的耳邊訴說著溫柔愛語的他,今日卻休了她!
他終究還是個守信之人,守信地將她給休了……
「對對對,你走吧!」陳瑛不耐煩地回道。
突然要她離開這個充滿她和樊箋回憶的房裡,她怎麼能灑脫得起來?她也是個有感情的人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和樊箋最後還是沒有結果,還是要分開,也許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她不會恨樊箋這樣離開了她,相反的,她還會誠摯的祝福他,而且在心裡感謝他給了她這麼一段美好的回憶,至少她知道自己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也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陳瑛看朱巧荷呆愣在原地,彷彿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失去耐性,索性拉住她的手,強行將她拉往寒水樓門外。
長年習武練劍的陳瑛,雖也是女流之輩,但和嬌柔的朱巧荷比起來,力道自然大上許多,所以朱巧荷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她給拖拉到寒水樓門外。
「你走吧,不要再到寒水樓來了。」說完,陳瑛隨即將大門關上,留下朱巧荷一個人站在門外。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朱巧荷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捨,也只能黯然地掉頭離去。
因為她明白,這段苦戀是不會有結果的了,如果上天真是注定他倆無緣,又為何要
讓他們相識呢?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給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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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熟悉的街道,朱巧荷悵然若失地走在回朱府的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樊箋的陪伴,還是她心有不甘,還不想離開寒水樓,她總覺得這段回家的路好漫長,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似的。
就這麼渾渾噩噩地不知道走了多久,朱巧荷終於回到了朱府。陳總管一見到她,立即開心地在府裡到處大聲嚷嚷著。
「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經過迴廊的紫兒一聽見陳總管的叫聲,走到大門一看,見到了朱巧荷,她開心地放下手邊的工作,奔上前去迎接她。「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紫兒快想死你了。」紫兒開心地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金玉梅也從大廳裡跑出來,她一見到多日未見的朱巧荷,立刻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她纖弱的身子。「巧荷,你可回來了!」
「娘。」
朱長菲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回來,也跟在金玉梅後頭走了過來。
金玉梅這時候才發現她是一個人回來的,便納悶地問:「樊箋人呢?他沒同你一起回來嗎?」
朱巧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已經被他給休了。」她斂下雙眸,神色黯然。
「什麼?他休了你!他竟然休了你?」朱長菲聽了,立刻暴跳如雷。「這小子竟然不守信用,我都答應他要降低田租,還跟他保證以後絕不再調漲,他竟然還休了你?真是快把我給氣死了!」
愛女心切的朱長菲立刻挽起袖子,走向大門,想要去找樊箋好好理論一番,但卻被朱巧荷給及時拉住。
「爹,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用去找他了,他已經不在洛陽城裡,他回蘭州去了。」他已經回了蘭州,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將她給忘了吧?畢竟時間能治療人的傷痛,也能沖淡所有的一切。
「什麼?他休了你,還跑回了蘭州?」朱長菲聽完更加氣憤。「可惡,這臭小子……」
「爹,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也許是我這輩子沒那個福分和他做夫妻,我也不想再嫁人了,我就留在你們的身邊,伺候你們一輩子吧!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就好了。」朱巧荷挽著兩人的手說道,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巧荷,讓爹帶人去把寒水樓給拆了,好替你出口氣!」
「爹,不要!再怎麼說我也愛過他,別這麼做。」她苦苦哀求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都已經辜負你了,你還處處為他著想?我朱長菲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善良過了頭的女兒?」
「爹,求您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不然女兒跪下來求您好了……」話未完;朱巧荷就要跪下,但朱長菲卻及時將她給拉起。
朱長菲和金玉梅都明白她,心裡有多麼難過,但他們也只能搖頭歎息。
「別說這些了,咱們也有好些時日沒見面了,我有好多話想和爹娘說呢!外頭風大,走,咱們到屋子裡頭去談。」朱巧荷努力掩飾著自己心中的痛楚,露出一個堅強的笑容道。
「嗯。」
樊箋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回到蘭州,就是希望能早日將事情辦完,好趕回洛陽與朱巧荷相聚。
為了怕自己會離不開她,他連聲再見都不敢跟她說。
就是因為怕自己會走不開,所以才趁著她入睡時,悄悄地在她耳邊說著甜蜜愛語,然後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寒水樓。
雖然他離開洛陽的時間不長,但是一離開她的身邊,日子就好像變得特別難熬,沒有她陪伴的日子是這般的孤寂,他真是無法想像失去她,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他前往蘭州的途中,每當只要一想起在洛陽城裡,還有一個他心愛的女人正在等著他回去,他所有的疲累就會立即消失,同時也讓他立刻打起精神,往前狂奔,一點也不覺得疲累了。
但是當樊箋回到蘭州時,才發現蘭州根本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沒有鬧水荒、沒有居民流離失所,一切都和往常一樣,這個時候他才恍然大悟,是陳瑛騙了他,陳瑛是故意將他引到蘭州來的。
虧他是這麼地信任陳瑛,他萬萬沒想到陳瑛會騙他,可是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騙他?
難道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將他和巧荷分隔兩地?
樊箋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朱巧荷好像即將離他遠去似的。
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他不多加逗留,便又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回洛陽,他的歸心似箭,就連短暫的休息都嫌浪費。
當他回到洛陽寒水樓時,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樓上去找他日夜掛念、魂牽夢縈的朱巧荷,可是當他打開門,見到房裡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的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的預感
成真了。
沒見到朱巧荷,他頓時慌張了起來,像發瘋似地四處尋找著她的身影。「荷兒,我回來了,你在哪裡?」
聽見樓上的聲音,陳瑛快步衝上樓去,沒想到她見到的竟是樊箋著急地四處尋找朱巧荷的模樣。
她完全沒料到樊箋會這麼快就趕回洛陽,這實在比她預計的要快上太多了。「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