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香荷囊

第5頁 文 / 嵐靜

    「洛陽出了什麼大事,嚴重到要讓你們把我從蘭州叫來?」他冷冷地掃了陳琨一眼。

    「幫主,洛陽的佃農最近叫苦連天,日子都快要過不下去了,因為情況已經非常緊急,所以屬下才會連夜派人送密函到蘭州給您,請您到洛陽來幫助那些可憐的佃農。」陳琨據實以告。

    「佃農叫苦連天?」樊箋突地拍了下桌子,力道之大,幾乎將桌子給劈成了兩半。

    「我讓你們待在洛陽城裡管理寒水樓是為了什麼?我讓你們這些人在洛陽城裡管理賭場、酒樓、客棧、鏢局和錢莊又是為了什麼?你們竟然讓百姓叫苦連天,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待在洛陽的?」

    洛陽城裡大部分的商行早就被丐幫幫主樊箋給壟斷了,只是他將所有商行分散交給手下管理,藉以分散權力,好避免朝廷發現他富可敵國,也藉以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洛陽的佃農最近被一名惡地主給壓得快喘不過氣了,原本他收的租金就已經太高了,近日他又無端增加了三成的租金,如此一來,就算那些佃農做到死,也拿不到半毛錢,更別說想要養活一家老小!」陳琨越說越氣憤。

    樊箋冷然地挑眉,陰沉問道:「官府難道不知道這件事?」這麼嚴重的事,官府豈會不知道?既然知道又怎會不加以阻撓?

    「知道也沒有用,那名惡地主名為朱長菲,年輕時是赫赫有名的將軍,和官府交情極好,遂就算官府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沒有人敢得罪他!

    朱長菲在洛陽擁有廣大的田畝,佃農也都以此維生,偏偏今年收成欠佳,他又不斷加重租金,再這樣下去,佃農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是嗎?真有此事?」樊箋的聲音裡藏著幾分危險。

    「是的,這是千真萬確的!而且朱長菲現在又想將他惟一的女兒許配給知府大人王大人的兒子,我們擔心如果真讓他們結成親家,朱長菲在洛陽的勢力就更大了,所以請幫主一定要替那些可憐的佃農想想法子,為他們找一條生路。」陳瑛也開口說話了。

    「照你們這麼說,那個姓朱的地主豈不是欺人太甚?」他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像這種卑劣的人。

    「是啊,那些可憐的佃農現在可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所以還望幫主出面解決這件事情。」

    「看來是非得給那姓朱的一點顏色瞧瞧不可了!」他看似乎靜的眸中突地閃過一抹精光,隨即看向陳琨,「陳琨,你長年居住在洛陽,知不知道朱長菲有沒有什麼弱點?」

    「稟幫主,屬下心中有一計定可讓朱長菲那勢利的惡人心急如焚,但不知是否可行。」

    「喔?似乎是個妙計,說來聽聽吧!」樊箋邊說邊拿起一旁的青龍瓷杯在手上把玩。

    「既然朱長菲欲將他的掌上明珠嫁給王大人的兒子,還要她親手縫製一個繡上閨名的香荷囊做為定情物;送給王大人的兒子,可見朱家有多重視這門親事,那我們為何不先一步將他女兒給搶來?只要他女兒在我們手上,相信疼愛女兒的朱長菲一定會對咱們言

    聽計從,就不知幫主意下如何?「

    「香荷囊?定情物?」樊箋。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朱長菲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朱巧荷。」陳琨立刻回道。

    「朱巧荷?」樊箋驚訝不已。朱巧荷不就是他今日差點在街上撞上的那名女子嗎?他身上還有她親手做的香荷囊,難道這個香荷囊就是她要送給王大人的兒子的?「你確定朱長菲的女兒叫朱巧荷?」

    「是的,幫主認識她嗎?」

    「不認識。」算了,不管朱巧荷是不是那女子,他一點都不會受影響,「他們什麼時候成親?」

    「稟幫主,,就在下個月初。」

    「好,那咱們就讓他們成不了親!我要氣死那個朱長菲,那個愛女心切的朱長菲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的委屈,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這一點。」說至此,他的眸中倏地閃過一抹狠戾。

    「是,屬下正等著幫主的命令。」

    「我跟你說……」

    樊箋附在陳琨的耳邊說出他心中的計劃。

    「這樣你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屬下明日一早就馬上去辦。」聽完樊箋的計劃,陳琨可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動不了朱長菲,我就拿他女兒來開刀,看看是誰的勝算比較大!我倒是想看看那個自以為是、惡貫滿盈的朱長菲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他既然敢和百姓為敵,就是與我丐幫為敵!」

    說完,他手中的瓷杯應聲而碎。

    不知為何,今日的寒水樓似乎特別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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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府

    朱巧荷一回到家裡,便踩著輕快的腳步,開心地往金玉梅的房裡奔去。

    「娘,我把做香荷囊的材料買回來了。」

    「我還正在想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呢?」聽到朱巧荷的聲音,金玉梅連忙轉過頭,卻眼尖的發現她的裙擺髒了一大塊,不禁訝異地問:「怎麼回事?只是出去買個東西,你怎麼會弄得一身髒回來?」

    「小姐是在路上……」站在一旁的紫兒欲開口解釋,設想到卻被朱巧荷先截去了話。

    「是我不小心在路上跌了一跤,才會弄髒裙擺的。」

    「沒傷著吧?」金玉梅緊張地問道。

    「娘,沒事,我好得很呢!」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走路還會走得跌倒,待會兒去把衣裳給換下來,換件乾淨的。」

    「嗯,娘,別管衣服了,我告訴你,我今日去繡坊買材料,繡坊的老闆娘還熱心地教我做了個香荷囊呢!」朱巧荷拉著金玉梅的手,撒嬌地說道:「她還一直稱讚我做的香荷囊很漂亮呢!」

    「真的?你做好了?」

    「嗯,我拿給……」朱巧荷欲將已經縫製好的香荷囊拿出來給金玉梅看,這時才突然驚覺她的香荷囊早已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咦?我的香荷囊呢?我明明就做好了,而且明明放在身上啊,怎麼這會兒會不見了呢?」朱巧荷在一堆針線和布料裡頭尋找著,但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香荷囊。「真是奇怪……」

    「你確定你有帶回來嗎?會不會是忘在繡坊了?」金玉梅提醒著她。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帶在身上的……」突然,她想起今日自己差點被馬撞到的事。

    會不會是在那個時候掉在路上了?如果真是那樣就糟了,萬一被別人給撿去的話,她該如何是好?那是她要送給她的未婚夫的啊!

    「如果真的不見就算了,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就算你現在再做一個香荷囊也來不及送到王家了。」

    「我看我明日再到街上去找找看好了。」

    雖然只是一個香荷囊,但是沒見到那個香荷囊,她心裡頭總是覺得忐忑不安。

    「小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在想些什麼?」深夜時分,紫兒推門進房,意外地發現朱巧荷還沒上床歇息。「你把窗子全打開,不怕著涼了嗎?」

    「紫兒,你喜歡小武,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朱巧荷睜著一雙美目,直盯著紫兒瞧,似乎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哎呀!討厭啦!小姐你於嘛沒事問人家這個?」紫兒聞言,雙頰立刻浮上兩朵紅雲。

    「你會不會一直想著小武,而且還會想得睡不著覺,閉上眼睛就一直看到小武的臉?只要一想起他,心中就會有一種很甜蜜很甜蜜的感覺?」朱巧荷未識情滋味,實在很想知道愛上一個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以及究竟怎樣才算是愛上了一個人?

    「當然啦,不想小武我還能想誰?」紫兒羞赧地低下頭。

    「那你一定有將你親手做的香荷囊送給他吧?這樣一來,你們兩個就能永浴愛河了。」

    「小姐,你怎麼會突然問起我跟小武的事?莫非……你有心上人了?」紫兒自小服侍朱巧荷,自然很瞭解朱巧荷的個性。

    「哪有這種事,紫兒,你可別亂說!」

    「讓我來猜猜看,該不會是今天在街上,那個差點騎馬撞著你的男子吧?小姐,你喜歡上那男子了?哇!這是一見鍾情耶!」

    聽到紫兒道中了自己的心事,朱巧荷粉嫩的臉立刻漲紅,雖然她沒應聲,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紫兒見到朱巧荷的表情,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小姐,真的是他啊!真的被我猜中了?你喜歡上他啦?」

    「哎呀!你管這麼多於嘛!夜深了,你趕緊回房去睡覺啦!」朱巧荷羞赧不已,紅著臉將她往房外推去。

    「被我猜中了、被我猜中了!」紫兒得意地笑著。

    「哎呀!別再說了,你趕快回去啦!」朱巧荷的嘴角掛著一抹甜蜜的微笑,將紫兒給推出房門外。

    若是再不將紫兒趕走,依紫兒對她的瞭解,不用多久,她肯定就會把她的心事給猜透,這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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