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禾真
蘇言冠體貼地伸出手,用袖角為她拭汗。
仇天昊的聲音卻自背後揚起。「左護法,你在幹什麼?」他不悅的神情毫不掩飾地溢於言表。
「教主。」蘇言冠立即起身向他行參拜禮。
「你還知道我是教主嗎?你剛才撫摸的女人,可是你撫觸得的?」他毫不掩飾不悅的心情,臉上拉沉著一張臉。
「教主你誤會了,卓姑娘剛才害喜,屬下只是——」他想解釋。
仇天昊卻冷冷地打斷他。「她用不著你來操心,如果你閒著沒事,那就去處理教內之事。」
他這番話裡的真正之意是——沒事就滾遠一點,少來招惹卓竹翎。
仇天昊走向卓竹翎,不由分說地,攔腰橫抱起她。
「你幹什麼?」
「身體不舒服,那我就抱你回房間休息。」他的口氣充滿著怒火。
完全無視於蘇言冠的存在,便抱著卓竹翎從他的面前離去。
第5章
仇天昊一腳踢開閣樓的門扉,不過他倒沒有氣咻咻地將卓竹翎往床上扔,他輕輕的將她置於床榻上。
但他的怒氣可是還沒消退,他眼中盛著火氣。「看來你的身體是完全康復,已經有精神跟男人調情了。」
她回瞪著他。「你少在那邊詆毀我們,而且,你也沒資格指責我。」
「你是我仇天昊的女人,我孩子的母親,我鄭重地警告你,不准四處勾搭男人。」
「閉上你骯髒的嘴!」
卓竹翎氣脹著一張臉,他將她詆毀得好像她是那種不知廉恥的放蕩女人。
「我也鄭重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女人,永遠不是。」
仇天昊一對黑瞳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愈是要反抗他,他愈要抓得緊,他要她這輩子永遠都留著他仇天昊的印記,永褪不去。
「脫去衣服。」他突然冷冷地開口說道。
「什麼?」她詫異地看著他。
「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口氣還是一樣的冷。
他是當真的。
卓竹翎不由得拉緊衣襟,神情略是緊張地瞟了他幾眼。
她不肯自己脫去衣服,他便親自動手,他雙手來到她的胸前,一把撥開她的衣襟,往下一拉,霎時,便露出了褻衣外光裸的肩及手臂。
她的臉色刷地一片慘白,那晚被他強佔身子的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
「你別這樣,你忘了我肚子裡有孩子嗎?」她想籍此讓他打消念頭。
他卻不理會她,伸手一攬,將她制箝在他的懷裡,爾後,從腰間掏出一根細針來。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一輩子也刷不掉。」他言語間滿是獨佔意味。
一向我為女人擾亂心緒的仇天昊,第一次內心產生那麼強烈的獨佔欲。
原來他褪下她的衣服並非要侵犯她,而是要在她身上刺上白鷺的圖樣。
待卓竹翎明白他真正的用意,她拚命地想掙脫開來,她怎能讓他在她的身上留下用不可抹滅的印記……
「你不能這麼做。」
她雖然拚命地掙扎,但是他如鋼鐵般的箝制,卻令她動也動不了。任他在她的肩頭上刺下白鷺的印記。
一陣刺痛的感覺襲上她細嫩的肌膚,她卻無力去反抗他的專橫,只能任由他去。
這個教主為什麼老是如此專橫呢?從不顧慮別人的心情。
當他一針針地刺上她的肌膚,她便在心裡咒罵他一回。
她感覺到仇天昊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完成了嗎?
仇天昊很滿意地抬起她的上身,盯著她肩頭上盈滿小血珠的刺青。
她抿緊雙唇,雙眸含怒地瞪著他,無言地傳達她的抗議。
之後,仇天昊並不拿白巾拭去她肩頭上的小血珠,竟是——低下頭吻去她刺青上的血珠……好肆浪的舉動,不由得令她心口一緊,完全驚震住。
等他抬起頭來看她時,她的玉頰像是燒紅般的滾燙起來。
仇天昊卻笑了,她竟然因他吻去她肩頭上的血珠而害羞得臉紅。
「你的身體已刻上我的印記,這輩子永遠也抹不去。」
他笑得好狂。
滾燙的雙頰尚未消去紅潮,卻又迎上他突然湊上的唇,他在狂肆的笑中封吻住她的紅唇。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是叫她駭然的,他竟然將他溫濕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他的口中還有剛才吻去她肩上血珠的血腥味。
她先是腦中一片空白,接著,感覺到一陣酥麻的感覺,這種感覺跟先前他對她所做的完全不一樣。
隨著他吻得愈深入,她便感覺到身子愈是燥熱,對自身的感覺,她感到困惑不已。
隨著熱烈的吻,兩人體內的慾望逐漸在加溫中。
卓竹翎對這種陌生的感覺感到悸動不已。
她覺得自己好像病了,要不然為什麼體內會有一股蠢動的急流在她的下腹流竄著。
倒是仇天昊壓抑下體內升高的慾望。他想及她懷有身孕,而身體又剛康覆沒多久,她承受不了,他必須克制自己想要她的衝動。
卓竹翎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頸間,悶哼的聲音自喉頭發出。
仇天昊的理智終於戰勝慾望,他推開她的身子,同時——她突地清醒過來。
臉上紅潮盡現無遺。
我中了什麼邪嗎?怎會如此厚顏地想與他燕好呢?
他看見她眼底的驚惶。
「你對我下了什麼迷藥是不?」只有將過錯歸在他的身上,她心裡的良知才過得去。
「你說呢?」
他下床,理齊身上的衣裳。
他回身凝視著她肩頭上的那塊白鷺刺青,俯身吻了一下。
隨之,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刺青上來回磨蹭一會兒。「你的身子已經永遠屬於我了——」
他的手指接著滑向她的心口。「再來就是——」
他視線觸及到她的,話沒往下說完,便抽回了手。改由唇代替,他在她的心口上留下一吻,便轉身離去。
當他的手指從刺青滑向心口時,她竟有種觸心而動的顫動。
而當他在她心口留下一吻時,她覺得她的呼吸似乎要停止了。
不該有這種感覺的,他是魔頭,是邪派之人啊!身子淪陷了,但是心可不能淪陷啊!
自從那天被仇天昊強行刺上白鷺刺青,轉眼間,已過數月,卓竹翎的小腹已經隆起。
她算是半個被囚禁之人,仇天昊限制她的活動範圍只在百花院。
每每她在更衣時,看見肩頭的那塊印記,她就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撫觸它,而且每次觸摸,她的心就跟著被觸動一下。
仇天昊大概三、兩天就會來看她,這樣已是對她特別關愛了,他一向鮮少花時間在女人身上的,若非她一直冷淡他,讓他一向高傲的自尊有受辱的感覺,她大概也會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早早就如敝履般的遭他棄置一旁。
卓竹翎如常地在花園裡散步賞花,突然,遠處走廊上有一群人影吸引住她的目光。
那邊的方向應是下人房。她再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個男孩被幾名壯漢架著胳臂,男孩的臉上儘是恐懼及怯懦,相形之下,那群壯漢就顯得氣勢逼人。
天生的正義感又在作祟,卓竹翎也不管自己在白鷺教的身份地位,便直接跟著那群人走,想瞧瞧究竟為何事。
那個男孩被帶到一間內室,其實嚴正說起來,這裡應該是專門懲戒一些犯錯的人的地方,因為裡面充斥著各種的處罰工具,如木杖、皮鞭……
光是看到這些東西,便叫人嚇掉半個膽了。
那名男孩被按在一座木版上,脫去了褲子,而執行的人手上拿了一根好粗大的木棒,高舉在半空中,隨之,用力地往男孩的屁股上打下,他的屁股立刻出現一條血痕。
男孩痛得大哭。
又是一下一下的往男孩屁股上打去。
卓竹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衝入內喊道:「住手!」
大家都回頭看著她。
卓竹翎挺身立於男孩的身前,瞪著這幾名壯漢。「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這樣打他?」
幾名壯漢面面相視一眼,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們不知道該不該對她禮遇,照說她是行刺教主的刺客,身份應該是囚犯,但是她懷了教主的骨肉,情況自是不同了,而且,她人又擋著,可動不得啊,萬一傷力量她肚子裡的孩子,誰也擔不起這個罪啊!
「他偷了廚房的糧食。」其中一名壯漢回答了她。
卓竹翎驚呼一聲。「只是偷了糧食,犯得著打成這樣嗎?」
「這是我們的教規,凡是偷竊者,一律杖刑十杖,他鉻鎳剛才才受了三杖,你就跑出來阻止,所以,希望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教規。」
「什麼鬼教規,才偷個糧食而已,就杖刑十杖,他還是個孩子而已,怎挨得了十杖。你們不瞧瞧自己身材何其魁梧,手勁那麼大,待你們打完,他小命也沒了。」她直言不諱地對著他們駁斥。
魔教就是魔教,連教規也這麼沒人性。
「這是教規,我們的依法執行,希望你不要阻止。」
她雙手一插,挑釁地瞄著他們。「我就是不走,如果你們要打他,先過我這關再說。」
幾名壯漢拿她沒轍。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