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樂萍
杜巧兒無所謂地聳聳肩,做不成軍人,那就給他當個小炸彈專家囉!嗯——不錯,自己還算聰明。不過老公被訓的模樣好可憐喔!
方奕芃平淡無痕的臉上只有淡淡的譏笑,使她美麗的臉蛋浮現詭異的神色。她是無視於三位哥哥的怒視,反正,習慣了也就不痛不癢了。
嘩嘩嘩——
三位方家兄弟一致看著自己的call機,都希望「藉機」閃人,可惜的是方奕芃那甜膩悚然的聲音再度響起:「別瞧了,是我的call機響,三位哥哥就繼續聽訓吧!」
方奕芃看著熟悉的號碼,後面所跟著的一一九數字讓她皺起了眉頭。才回到家中,不會又有新的任務要出吧?
她拿起電話撥著號碼,刻意壓低聲音說:「我是飛鳳……是……我現在正在家中……嗯……」方奕芃在回部隊領導電話時,下意識挺挺背,神思凝重地吐著簡短的回應,「好……我立刻回去。」
再轉身時,客廳中已安靜無聲,高愛芊狐疑地直盯著她的ど女,她剛剛好似聽到「飛鳳」這名詞?對,就跟她那三個兒子自封的代號有異曲同工之妙,越想她的眼光就越凌厲了起來。
這下子換三位方家兄弟以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他們家的小惡魔,三人的眼底有著一致的答案:「東窗事發,可不關我們的事。」
杜巧兒是機警地抱著小皓安快快上樓,她可是領教過三軍總司令火山爆發的狀況。
甄屏當然也速速起身,越過方奕芃的身旁小聲叮嚀:「小心,能閃人就快閃人。」三步兩步地就上樓去了。
方奕芃神色閃著堅毅與狡猾,看看時鐘也不過晚上八點左右,OK,十二點之前一定要到達總部。
心思一定,她才不管他人的眼光,我行我素地回房間收拾衣物,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門,不冷不熱地辭行:「媽咪,我回去了。」
就在高愛芊還處於目瞪口呆的狀態中,方奕芃就如此大方地走出家門,直接趕回總部。
等高愛芊回過神來,很不可思議地問著立於面前的三個兒子:「有誰能告訴我,ど妹在搞什麼東西?」
三個兄弟汗流俠背,心中沒停過地詛咒方奕芃,自己闖的禍竟要他們幫她收拾爛攤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三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中的三軍總司令,不不,是尊敬尊敬老媽。
「哼,別站在那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高愛芊失去了逼問的耐心,不自覺中已提高了聲音,「你們瞞我什麼事還不快說?小芃要是從事危險的事情,我就拿你們三顆腦袋當球踢。」
方奕翔撞撞方奕軒,方奕軒搖搖頭又踢踢方奕航。
結果,方奕航跳了起來,雙手直搖:「別叫我當替死鬼,我還想多活幾天。」
「我有老婆。」方奕翔哄著方奕航。
「別瞧我,我更慘!有老婆之外還加上一個小皓安。」方奕軒雙手舉起,露出憐憫的眼光向方奕航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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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雙胞胎,虧他們還有臉做他哥哥。方奕航幾欲抓狂,以前的兄友弟恭在他們兩個一結婚之後全消失無蹤,教他如何敢結婚?
兩個「見色忘弟」的哥哥,這賬就留著這輩子慢慢算。
一旁高愛芊的耐心已忍不到他們兄弟三人一再的商量,脾氣就如悶雷來得讓人措手不及,音調也高八度地吼著:「還不快說!」
方奕航就這樣冷不防地被雙胞胎兄弟踢了出去,兩人卻心意相通地往後退了一步。
如此一來,就令方奕航的地位更顯得醒目,這下子不說也不行了。
「這……小妹,她目前是特種部隊的上尉軍官佔少校缺,近日有可能掛階;飛鳳是她出任務時的代號……」
「什麼?」高愛芊激動地站了起來:「部隊……飛鳳……方奕芃也給我跑去當軍人?」
三兄弟在高愛芊的話尚未說完之際,早已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哈!這時候不逃,無疑是嫌活得不耐煩了。
只有可憐的方家不管部部長方慶林正收拾著殘局。
第二章
上校室的燈光隨著方奕芃腳步的走近,詭異地立即熄滅。
方奕芃拉著肩上的背袋停了下來,讓自己的眼睛適應暫時的黑暗,還好這裡是一個不夜城,夜晚的光線讓方奕芃覺得眼前的景物有了模糊的影像。
有危險!
異於平常的寧靜!方奕芃嗅了嗅,空氣中有股不屬於夜晚的灼熱,她豎起耳朵,細細辨出有他人粗重的呼吸聲,雖然刻意地壓抑下來,但是靈敏的方奕芃還是聽得分明。
她沉住氣,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果然,一條黑影已先竄出,不說任何理由地直向她攻擊。
是一個沒見過面的大個子?
方奕芃臉上儘是鄙夷的表情,以靜制動地將身上的背包大力甩向那大個子的臉,「砰」的一聲,大個子嚇了一跳地跳了開去,而方奕芃只是站在原地不屑地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她心中不斷地咒罵她那該死的領導,這麼急召她回來,就為了叫人試她身手?
拷!不知是誰有病。
方奕芃的態度讓大個子有些難堪,他拿出藍波刀瘋狂地又向她急刺了過來,似乎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如此沉穩地面對這突發的狀況。
「老兄,說句話吧!不然我怎麼知道您姓啥叫啥?」方奕芃左閃右躲,不怎麼想傷到對方,好歹給她上司留點面子,「如此拚命不太好喲!外傷也就罷了,要是某些地方受了內傷,可別跟我要醫藥費。」
「可惡!」那大個子低聲詛咒,他連方奕芃的衣角都未碰到,而令他最難堪的是,方奕芃竟然還有閒暇揶揄他。
「嘖嘖,老兄您這樣罵人可就不對了,又不是我吃飽飯沒事做,閒閒地找您打架,您應該感謝上蒼,今天我的心情還好,好到陪您玩玩……」
藍波刀又從方奕芃的臉龐滑過,留下低沉的怒罵聲:「囉嗦的女人,閉嘴!」
「喲——孔子可說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你去跟孔老夫子告狀好了。」方奕芃是連眉毛都懶得挑起,連連向後幾個跳躍,「不過是你自己要當小人的,可怨不得孔老先生。」
大個子持刀追逐,黑暗中只見一道銀光劃破了方奕芃的手臂,幸好只是衣服的撕裂聲而不見紅色液體的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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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聽得對方狂妄的冷笑,「女人就是女人,說了一些廢話、擺擺姿勢就想在男人世界佔一席之地,這夢做得太不實際了。」
「哦,是嗎?」
方奕芃一向討厭有這種沙文思想的人,眼中很快地染上嗜血的紅色。
空氣中只聽得一陣抖動金屬的響聲,如蛇般的軟劍已籠罩在那大個子全身重要的部位,只要方奕芃狠下心——
那大個子狼狽地抵抗,眼睛一花,方奕芃的劍影已滑了開去。直到他的藍波刀被打掉,這才發現方奕芃持著一柄似中式軟劍的西洋劍。
原來那是方奕芃刻意將劍身加長,平日繫在腰上當腰帶,以便遇到危險的時候能發揮作用的一柄劍。
「好劍法,但對我來說也不過爾爾,你也別太得意。」那大個子微喘著氣,揮去額頭上的汗水,看起來有些吃力。
「說重點!」方奕芃掏掏自己的耳朵。
大個子很是難堪,從腰際掏出手槍指著方奕芃,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時代用槍比較不落伍,更可以快速地解決問題。」
方奕芃打著哈哈:「好說好說,我終於被你視為麻煩了嗎?現在才這般抬舉我,唉!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有必要用手槍對準我吧!」
大個子被方奕芃的話攪得頭昏腦脹,整個人都開始浮躁起來,巴不得手上有塊撒隆巴斯將她的嘴貼起來。「臭女人,與敵人對峙時不要像鴨子似的聒噪,你上司沒教你要專心嗎?」
「我是很專心啊——」
方奕芃的鎮定讓人害怕,那種不要命的拼法令人膽怯。她緊盯對方的手槍,緩緩地將對方引誘到右後方的一棵大樹前,就見她握著軟劍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著。
瞬間,方奕芃將軟劍拆成了數支刀身如柳葉般的小刀。她將小刀激射出去,打掉了對方的手槍。在對方錯愕時,第二支刀也送了出去,強勁的力道將大個子逼得緊靠著大樹。
更可憐的是,在方奕芃將手上的柳葉刀接連射完之際,大個子已牢牢地被釘在樹上,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口,像看著怪物般地死瞪著方奕芃。
方奕芃看著良己的傑作,一種屬於她的冷然笑意殘忍地浮現。
拷!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現寶?看來這幕後指使者的腦袋恐怕要好好地整修一番了。
黑暗中響起了有節奏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