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見鍾情只愛你

第15頁 文 / 話梅

    「病人的傷勢很重……」

    可他還沒說完,眾人的哭聲更大了!

    「呃∼∼以她目前的昏迷指數來看,短期之內確實是不太可能清醒,但是……事實上,有很多案例證明奇跡還是有可能發生,植物人清醒的狀況還是有的!」他總算將病人的狀況報告完畢。

    頓時,眾人都傻住了。

    「啊∼∼她她……她沒有死?」許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她陷入昏迷狀況,因為,她的頭部受創頗重。」醫生簡明的說道。

    「耶∼∼她沒有死,那個小惹禍精沒有死!謝天謝地謝神明……」許伯立刻奔去打電話,他得趕快叫老爺、夫人別急著趕回來,免得等那丫頭一醒,老爺與夫人就會怪他太愛窮擔心,害他們失去賺錢的大好良機。

    「太好了、太好了!」校長直撫著胸口,只要不死人,應該就不會上報了,「這真是太好了,」

    章孝梅則直接請問校長,「校長,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補假一天?」她昨晚可是在醫院裡守了一整夜呢!

    醫生納悶的看著這群自稱是關心傷患的人,他心忖,如果他是那倒霉的病患,他還真希望自己就此長睡不起,他才不要看到眼前這種奇怪的關心法呢!

    第十章

    她在跑,一直往前跑……

    可她的面前卻有一條好長好長的路,長得她根本看不到路的盡頭。

    梁穎珍只知道一件事,她還有事沒告訴歐晉剴,所以,她必須找到他的人,因為,她一向不喜歡把心事藏在心底,她要大方的對他說出口。

    所以,她急著找他。

    可她不懂的是,她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呢?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這麼長的路,好像、永遠也找不到盡頭似的。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跟他分開,她還有一大堆的話想跟他說,她一定要找到他,所以,梁穎珍拚命的跑,她只知道她的腳跑得好痛好痛,怎麼辦?她快跑不動了耶!

    剴,你在哪裡?我……怎麼會這麼想你?

    一股椎心的痛倏地刺進她的心坎,讓她忍不住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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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祖宗啊!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我是許伯啊!就是每次都把你逗得呱呱叫的許伯啊!聽見我說話了嗎?你在想誰嗎?許伯已經通知你爸媽別來了,我知道你現在最想看的人不是他們,所以,我正在努力的替你找你的心上人,我知道你最想見他對嗎?」

    握著梁穎珍冰涼的小手,許伯終於落淚了。

    原本,他一點也不相信梁穎珍這輩子就會永遠陷入昏睡,但當他看到她那因受傷而似乎變小的臉蛋,心中的驚懼這才終於全都表現出來。

    「小祖宗,不准你嚇許伯,我老了,不像你小時候那麼堅強,許伯不准你像小時候一樣,沒事就嚇著許伯玩……」他抹了一把淚,「許伯寧可你是醒著的,那……不論你闖多少禍,許伯都願意來替你收拾爛攤子好嗎?別再嚇許伯了,快點睜開眼睛啊!」

    可床上的小人兒只是由緊閉的雙眼中,默默的流下一滴滴的淚。

    「別哭啊∼∼許伯會捨不得……」終於,許伯控制不住的悲泣出聲,他不忍心看她就這樣睡一輩子啊!

    「沒關係,萬一真有不幸,許伯會負責照顧你的,就像你小時候一樣,許伯還不是從早陪你到晚,你放心……」

    寂靜的病房中,只聽到一個老者在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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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晉剴一大早就直奔桃園國際機場,但他不知是怎麼回事,總覺得心裡悶悶的,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他一到機場,就打電話通知史傑克,「JACK,幫我通知珍說我要回日本了,如果她想找我,甚至留我,就叫她快點回電,她有我的手機號碼。」

    「你不是說不要先讓她知道嗎?」史傑克明明記得他昨晚被迫接受了一個不可能任務。

    「我改變主意了。」他突然好想梁穎珍,沒有原因,他就是想念她的笑、她的純真、她的賴皮。

    史傑克開始撥電話找梁穎珍,但卻怎麼都沒人接,「死小孩,八成是家中大人不在,就偷跑出去玩耍了!」他最看不慣這種E世代的草莓族了,外表上看起來光鮮亮麗、漂漂亮亮的,實際上,只要少了細心呵護,就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阿剴,聯絡不到人,我看你先上飛機吧!等我找到人再說。」史傑克提出客觀的看法。

    「嗯!」歐晉剴說不出原因,只知道此刻他就是想聽聽梁穎珍撒嬌的嗓音。

    唉!他真的要走嗎?

    丟下她一個人在台灣,他真的放心嗎?

    莫名的,他突然感覺心似乎刺痛了一下,那種痛就像是他小時候心愛的寶貝被人毀壞了一般,他倏地愣住了。

    沒有多想,他立刻拿起手機撥回家,可一直響了近五十聲,還是沒人接聽電話。

    不對!沒人叫她起床,此刻她應該還在床上賴床才對,而家裡的電話超吵人的,是他專門為她添購的,她不可能聽不到啊!

    一定是出事了!

    昨晚他狠心的掛了她的電話,她該不會……做傻事吧?

    匆匆攔了一部計程車,他焦急的趕回家。

    好不容易趕回家,遠遠的,他就看到梁穎珍最要好的同學等在門口,她的眼睛紅腫不堪。

    一看到歐晉剴,羅信惠話還沒說出口,淚已經掉了下來,「那個……穎珍……」

    歐晉剴的心當下涼了一截,他佯裝鎮靜的問:「怎麼了?說清楚。」

    「穎珍∼∼他們說她是自殺,她跑到大馬路上……被卡車撞了∼∼現在變成……植物人了……」羅信惠邊哭邊將她聽到的事全說出口。

    不!不能自殺、不要自殺、不准自殺,她怎麼那麼傻啊?!

    跳回原車,他一把將羅信惠抓上車,「哪家醫院?帶我去!」

    他要去把她喚醒,沒有他的允許,她哪都不能去,也……不准去啊!

    「珍啊!你要撐著,我來了!」他一遍遍在心底這麼對自己打氣,也遙遙的對她傳達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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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她真的跑不動了。

    蹲在地上,她突然覺得好累,討厭!都是他害的,每次都要讓她生氣,她決定了,她不要跟他好了,她不跑了。

    才剛做好決定,她的心突然掠過一股寒冷的感覺!

    她回頭張望,發現她正處在這條路的中間,前方是茫茫的一片白霧、後面是黑壓壓的一股濃霧,而涼意就是從後面不斷的傳來。

    「好冷喔∼∼」她喃喃自語著。

    彷彿雙腳有自主意識般,她開始往後方的濃霧邁開步伐。

    但她愈走愈冷,整個身子都情不自禁地縮了起來,步伐也愈走愈慢,「討厭!回頭路怎麼變得這麼難走?」

    嗚嗚……

    她突然聽到有人在哭,是誰?她有伴了嗎?

    真好,她一向都沒有伴,小時候,她的父母在混黑道,為了不讓她被壞人抓走以威脅她的父母,所以,他們刻意疏遠她;長大上學後,她始終沒有像一般人那麼看重課業,以致老是被人歸為不用功一族,同學的父母都不太贊成自己的兒女跟她做好朋友。

    直到遇到歐晉剴,她的黑白人生才開始有了色彩。

    「是誰?別哭,我跟你做伴。」她將小手放在嘴邊圈成喇叭形叫道。

    可沒有人回應她的話。

    但哭聲似乎時起時落,而且那嗓音聽起來好像很難過。

    「誰啊?」她無助的停住腳,再回頭看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

    「珍啊!你要撐著,我來了!」

    突然,歐晉剴焦急的嗓音傳入她的耳裡,她開心的拚命尋找著,「剴,人家在這裡!」

    但即使她的頭轉得都痛了,依然沒有半個人回答她,在她背後的濃霧更密了,連她的腳都快變得看不見了。

    「不要!我要去找剴,人家還有話沒對他說呢!」她突然發狂般的拔腿往白霧裡跑去,「我不要把話藏在心裡,我要說、我偏要說……」她拚命的跑,可愈跑路愈長……

    跑了好久、好久。

    「怎麼辦?」她又頹喪的蹲下身,「人家真的快跑不動了耶!」

    剴∼∼你在哪裡?

    心痛加上腳痛,她忍不住又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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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歐晉剴衝進病房,不敢置信的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兒,「醫生怎麼說?」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確定她的狀況。

    「歐先生∼∼」許伯看見他,頓時像是漂浮在海裡的溺水者抓到一根浮木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邊笑邊哭訴,「我的小祖宗真的不是植物人,你看!我叫她時,她會流淚啊!她知道不該再跟我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所以,她真的有很努力的在試著回來啊∼∼」

    只是,許伯的笑聲比哭聲更難聽!

    歐晉剴直勾勾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梁穎珍,「珍啊!我來了,你可以不用害怕了,我會保護你的。」他輕輕抓住她冰冷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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