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於曦
「不……不是這樣子的……端菜本來就是我的工作……要是王爺不喜歡看到我，我會躲得遠遠的……」她腦袋一片空白，早先的親密場面又浮上眼前，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似乎發著高熱。
「我不喜歡看到你？我不喜歡看到你，你就這麼急著另外找個飯碗嗎？」他的呼吸也變得混濁快速，兩隻手有力的緊抓著她纖細的手臂搖晃。
「王爺的意思是？」韻兒完全聽不懂。
「你這下可好了，找到了比福王府還要牢固的飯碗，明天搞不好就換我要向你下跪請安了，娘娘！」最後的兩個字說得又酸又沉重，福康自知打從第一眼看到韻兒的時候就愛上她了，即便她是男子身份，都無法讓自己平息這段強烈的情感。
「你是說皇上……」
她終於懂了，原來王爺生氣的是皇上看上她了。
「不錯，未來的娘娘還沒這麼笨嘛！」福康已經氣到語無倫次了。
皇上怎麼可能才見一面就喜歡她呢？可是她對王爺不也是一見鍾情嗎？情況混亂到讓她無所適從。
「你這麼期待嗎？恨不得飛上枝頭當鳳凰嗎？想要享受我在你面前下跪請安的滋味是嗎？」
福康句句尖酸刻薄，重重刺傷了韻兒的心，就連他的心也一塊刺得傷痕纍纍。
「我從來沒奢望過當鳳凰，也不願意看到尊貴的你生這麼大的氣……」她明白王爺生氣的原因了。
「忘恩負義的女人！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今天你可能不是乞丐就是賣身青樓的妓女。」他不想如此惡毒，但是酒精加上憤怒，已經失去了冷靜。
韻兒全身重重震了一下，難過的望著那張失去理智的俊容。
「說不出話了吧？」福康瞪視斥喝著。
韻兒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王爺，當初你收留的恩情，韻兒此生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以身相許這四個字，事實上她也知道沒資格說。
「以身相許嗎？最毒婦人心！皇上看中的女人，是我這區區的王爺能夠碰的嗎？莫非你踩著我福王府爬上枝頭還不夠，也想讓福王府上下一塊消失才行嗎？」福康明知道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傷害她才能有報復的快感。
韻兒知道自己說得再多也無法讓福康相信，只能用行動證明自己，她緩緩脫下衣服，雪白的身子展現在他眼前。
「你！」
她羞澀的動作更顯得誘人，福康無法移開目光。
「王爺，韻兒笨拙，先向你說聲對不起。」她閉著眼睛，唯有這樣才有勇氣繼續下去。
算了！管他是什麼身份地位，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韻兒離開自己。
福康的慾望隨著情感奔馳著，顧不了明天太陽升起後，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災難。
「你不後悔？」
韻兒堅定的搖了搖頭，她不曾有過如此的肯定。
福康不等她開口，急切的吻著那張水灩的雙唇，霸道到彷彿她就是自己的專屬。
「唔……嗯……」
滑嫩的身子隨著他的手，點燃起一簇簇火苗，滾燙的酥麻引起莫名的悸動，這是愛，抑或沉淪的罪惡深淵呢？韻兒不想去思考。
「不准你離開我，知道嗎？」
福康壓下她柔軟的身子，溫柔的吻著每一寸肌膚。
「我——」她不能答應。
「不用回答，因為過了今晚，恐怕你也捨不得離開了。」福康自信的說。
她感覺到他的手肆無忌憚的觸摸著自己，她彷彿化成了一攤柔水，隨著快愉的節奏飄蕩著。
「韻兒，我從來沒有這樣想要一個女人過，也許是今晚喝多了，但是身體的感覺是沒法騙自己，我真的好想要你！」他低吼著如猛獸般的嚎叫，他確確實實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韻兒願意給王爺一切……就連命也可以……」
她的允諾讓福康徹底放開了所有的顧忌。「我要你。」他粗嘎的聲音坦承了身體上的急迫渴望。
福康不等她同意，沒有一絲遲疑，猛然穿透了嬌小的身子。
他要徹底擁有這個女人！這是福康在高亢的激情中唯一的念頭。
「王爺……」
此刻的韻兒被激浪所淹沒，渴望著更多的歡愉，在如此的勾撩下，渾然不知自己是多麼的誘人。
美麗、純真、溫柔集結一身，福康相信天下最完美的女人，此刻正柔順的躺在自己懷抱裡，摟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就算身體再一次興奮了起來，他也願意為她忍耐，他絕對不能放手！福康默默許諾著。
也許是太美好了，他抱著柔軟香甜的嬌軀沉沉睡去。
靜謐中，嬌小的身影靜悄悄起身，快速穿起地上散亂的衣物，隱沒在門外的黑暗裡。
第六章
「韻兒？」
枕邊空無一人，昨夜的溫存如今只剩冰冷的空氣陪伴著福康，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來人！」
福康飛快穿整好衣袍，迅速來到前院。
「王爺，不好了！」
李衡第一個衝過來，接著管家也匆匆趕來。
「什麼事？」
兩人焦急的表情冷靜了他的頭腦，福康知道要保全韻兒的清譽，就不能打草驚蛇。
「王爺，皇上派總管公公來接韻兒到宮裡，可是我們一早整個王府翻遍了，就是沒看到韻兒的影子。」管家估料事態嚴重。
「韻兒會上哪去了呢？」李衡知道韻兒的真正身份後，更是添了份愛慕之情，不過自知面目平凡，也只能用關心來表達。
「到府外找過了嗎？」
福康猜到她離開了，可是天下雖大，她舉目無親，他不敢想像韻兒會遇上什麼危險。
「已經叫家丁到城裡去找了，現在公公還在大廳上等著，王爺，這該怎麼辦？」管家擔心會影響到福王府。
「我馬上過去。」
福康沒多久就出現在大廳，他不知道該高興韻兒不需要到宮裡，還是該生氣她一聲不吭就消失了？
「王爺，皇上一晚都沒就寢，所以奴才這麼早就來打擾你了，真是對不起。」李公公鞠躬哈腰著。
「皇上一夜沒睡，是否龍體微恙？」福康顧左右而言他。
「皇上龍體安康，不過是思念王府中的韻兒姑娘所致，所以一大早就命奴才過來召喚韻兒姑娘。」
「這韻兒是一名卑微的奴才，怎有資格進入皇宮之內呢？請公公回去稟奏皇上，微臣豈能讓個奴才如此膽大妄為？」福康別說是找不到韻兒，就算找到也不准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王爺千萬別這麼說，想當年皇上有位愛妃也是民間姑娘，況且皇上從來都不以身份地位來論斷百姓，這一點相信王爺比小的還清楚吧？」李公公聽得出福康說的只是推托之詞。
福康也隨皇上微服出遊了好幾次，這一點他無話可辯。
「不瞞公公，這韻兒昨晚就已經離開了王府，現下本王也派出了家丁四處尋找，不如還是由本王先隨同公公入宮解釋。」
「原來王爺並非捨不得佳人，想拒絕皇上啊！既然只是人暫時找不到，皇上應該不會怪罪，那就麻煩王爺隨小的走一趟吧！」
福康跟著李公公前往宮中，此刻他希望韻兒也別這麼快就找到，否則照李公公的態度，皇上一定會堅決將韻兒納為妃，想到韻兒可能在別的男人懷裡，他的雙拳不由得緊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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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兒換回一身男裝打扮，趁著天色未明，悄悄離開了福王府，不敢在京城多做逗留，直接出了城。
邊走邊想著翠姨臨終的交代，她這才明白翠姨當初的確是為她著想，全都因為自己不聽話、不小心，才惹出這麼多麻煩，她希望這些麻煩將會隨著自己離開，也跟著從王府中消失。
「王爺，希望你好好保重。」
她對著已經看不見的王府默默祝福著，對於王爺的這份情，她只能用自己卑微的身子先還一部分，其他的只能來世再報了。
漫無目的的走著，韻兒身上沒有太多銀子，更別說有地方可以安身了。
經過一個又一個的小鎮與村落，原本不多的盤纏也跟著減少。
「也許該回去……」
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也只有翠姨生前的小屋了，想到這兒，她的腳步也較為輕鬆，畢竟還是有一個可以收容自己的地方。
果然男裝打扮的她是方便了許多，一路還可算得上順利，也沒受到太多騷擾，當見到那個許久不見的陋屋，她忍不住掉下眼淚。
韻兒強打起精神，整理著早已佈滿蜘蛛網的狹窄屋內，心頭總算安定了下來。
「小運，是你回來了嗎？」門外的大嬸看到一個人影，擔心的過來張望一下。
「大嬸，我回來了。」韻兒走出來，見到大嬸就跟見到親人一樣親切。
「哎呀！這些日子你都跑去哪了？大家都很擔心耶！」大嬸關心著。
「翠姨離開了，所以我想到外面找點工作散口，不過還是沒用。」韻兒幫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