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紅杏
但有關於他之所以會對家族，甚至是對他老爸懷恨在心，他全然沒有提到；當然，還有那件傷透他心的事……他更是守口如瓶。
「就這樣？」小卓有點不信，「就為這麼點小事？」
「小事？」他不禁激動的提高音量。「要一個生平只想當個藝術家的清流人士，投身於骯髒的金錢世界，難道妳不覺得很殘忍？」
一點都不！
但看他這麼憤慨，她決定不說出真心話，「呃∼∼嗯……唔──」不斷的沉吟著。
「難道妳覺得整天汲汲營營於名利是很快樂的事嗎？」他更加憤恨的問，覺得小卓似乎與他的想法有很大的落差。
看出他是真的很不滿，小卓只好假意的說：「這樣想想，嗯∼∼是不太好啦！」
「本來就是。」他這才滿意的說。
「所以，你抵死都不肯回去對吧？」這才是小卓的真正用意。
「本來是打算這樣，」他老實說，「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童小姐的青春毀在我的手裡。」所以，他在婚禮舉行前一定得回去。
小卓也不知為何，她甚至不能算是認識眼前的他，可一聽到從他嘴裡說出別的女人，她的心竟莫名的產生酸意。
她趕緊搖搖頭，揮去不該有的思緒，「那……這樣吧！」她想到辦法了，「我有空時順便幫你打聽一下你家裡的消息，看是否也有人冒充你。」
石亞齊看看她，「也好，如果妳的人脈真這麼廣的話。」
「當然廣，」她很得意，「不然，我怎麼會找到你？」
只是，那家替她辦事的徵信社實在有點遜，居然沒查出他的身世竟是如此的顯赫！
但算了，反正他已同意幫她，她就別花費心思在這些小事上了。
「那就說說妳的陰謀吧！」他才懶得聽小卓老王賣瓜，只想趕緊瞭解自己究竟招惹到怎樣的麻煩！
「哪是陰謀啊！」一聽自己的正義行為竟被污蔑，她立刻氣急敗壞的為自己辯解起來，「我可是行俠仗義耶！」
可馬上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怎麼這麼不禁激，居然差點將自己的復國大計給輕易招供了呢！
他一聽她說得義正辭嚴，立刻正襟危坐，打算好好聽她解釋。
她卻趕緊踩煞車，言簡意賅的說：「就是石家的財產本該是由大哥亞齊繼承，可他弟卻陰謀奪取，甚至想陷害他大哥；所以，身為他麻吉的我，決定替石亞齊伸張正義，並進入他的公司去幫他。」
原來是她也想分一杯羹？但這並不關他的事。
「所以，妳並不是石亞齊真的女朋友？」至於他為何想確認這一點，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其實也不能說很是，但又不能說完全不是……總之很難解釋。小卓決定不告訴他，免得橫生枝節。
看她臉上的表情猶疑不定，他當下就很懷疑，「是嗎？」
他其實很期望她告訴他，她跟那個真的石亞齊的感情並沒好到論及婚嫁。
「關你屁事！」他的追根究柢又激起她的不滿，「你只要配合我做該做的事，其它麻煩你少雞婆。」
她突然的不遜態度頓時也讓他產生了不滿的情緒，但他並沒因此而失去理智，他今晚跟她談可是有目的的。「這位小姐，首先，妳直到現在還沒對我做自我介紹，而這是妳早答應的，我向來不幫陌生人；其次，我這個人有個壞習慣，如果妳需要我的幫忙，最好對我要客氣點，不然我不確定我一定肯幫忙；最後，我從不做白工。」
言下之意就是，她想要他配合，就得視他為上賓，還得讓他知道她所有的底細，當然還得附加代價。
小卓看到他雙手環胸，一副吃定她的模樣，原本已經隱隱冒升的火氣突然煙消雲散，「哦∼∼」
是因為他發火的模樣真的滿帥，還是因他實在太像真的石亞齊？她其實也弄不懂，但她就是想再逗逗他。
「基本上，你只需知道我是卓嵐，一個已經嫁給石亞齊總裁的弱女子就行了。」
她才說到此，他已控制不住的笑出聲，「妳……弱女子？！」愛說笑！她若是弱女子，那天下就沒有恰北北了好嗎？
小卓沒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說下去，「而我這個人向來鴨霸慣了，誰不聽我的，就要準備吃苦頭，想要我禮貌相待，我只能告訴你兩個字──」她看著他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便好整以暇的說：「免談！」
石亞齊倒是沒想到她竟在有求於他之際，還敢如此的囂張，一時不禁也愣住了。
「至於你所期待的報酬，」她更是回以一記冷笑，「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要就是你乖乖配合，要就是我替你下藥配合，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演技……」
看出石亞齊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小卓決定好心的替他解惑，「因為，現在真正的石亞齊，已經因失憶而變得跟白癡一樣了！」
所以，她真正需要的只是個長得跟石亞齊一模一樣的人而已，其它都不重要了。
他卻注意到當她說到現在的石亞齊已跟白癡一樣時，語氣中似有著一絲的憤怒與傷心，所以，她是真的很在乎那個石亞齊囉？
「不能恢復嗎？」他也弄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什麼，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能……只是得趕在時效內啊！」她輕喃，就在這一刻，她才有點像是褪去堅強的外衣，無助的說出真心話。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清楚的看出她的無助……就像當初他的她！
如果在當時，他能守在他的她身旁，及時的拉她一把，將她從牛角尖裡拉出來，或許他今日的命運就不一樣了！
只是……逝者已矣！
所以，他在這一剎那，竟然產生強烈想助她一臂之力的慾望。
可幫歸幫，她還是得還他人情，對於這一點，他完全沒改變初衷。
「不能假裝說我已恢復了嗎？」
聞言，小卓渾身一驚，以直勾勾的眼神死瞅著他，「你──」是有什麼意圖嗎？
由於她看他的目光過於猜忌，他趕緊加上一句更重要的話語，「當然我不會是純幫忙，事成之後，換妳幫我。」
「我幫你？」她沒移開目光半秒，就這麼死盯著他不放，像是想看出他真正的心思。
「對，目前妳得先幫我去確認我老爸那裡是否只是在放風聲，」他說出部分的事實，「等我幫妳達成目的後，妳就得歸我用一陣子，直到我覺得用夠本為止。」
至於一陣子是多久，嗯∼∼得視他之後的想法而定，他現在沒個定論。
小卓認真的瞅望著他，認真的思考他話中的可行性，甚至不客氣的摸摸他的額頭，「你沒發燒，應該不是神志不清。」
他但笑不語，知道自己已將決定權拋給她，就看她如何取捨了。
「可我確實很需要你的幫忙……尤其是你剛才所提的建議，」但那樣的話，她就得將整件事毫不隱瞞的告訴他，「可你不是說你是個藝術家？」
他渾身明明散發著濃濃的陰險生意人的氣息，卻說他不喜歡這種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她不知自己該不該信任他？
「我雖然嚮往做個藝術家，」他盡量將謊話圓得合情合理，「可我的血液裡流著商人的陰險因子卻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如果你願意，確實能幫到我。」小卓懂了。
「可妳也得付出代價，等我幫完妳，妳就得輪到我使用。」他絕不吃虧。
「好。」為了石家的重責大任，她一口允諾，「我願意。」
「那就把妳的秘密一五一十的招來。」他一副洗耳恭聽的雀躍樣。
於是，就在他倆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晚，她將所有的秘密全都與他分享，讓他正式進駐她的生命裡，幫她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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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接到通知的關叔第一個跳腳，「我反對，為什麼要讓他參與這麼重要的計劃？他只是個外人啊！」
「沒錯，」小陳也在第一時間附議，「誰有權力逼我替他賣命做事？他是我的誰啊？我只認亞齊總裁一人！」
「抗議、抗議，」天哥也難得的跟著眾人一起鼓噪，「說好是要為亞齊總裁盡一份心，為何現在變成這樣……」
小卓看著一屋子舉手抗議的眾人，肚子裡的怒火攀升到最高點，她火大的拍桌，「抗議個屁！」
當下讓不服氣的眾人立刻靜默下來，沒敢再出聲說話。
這也讓跟在小卓身後的石亞齊再次見識到她的鴨霸功力，嗯∼∼如果要她正面對抗他老爸，他有八成的把握他老爸該是會敗下陣來。
「你們難道不知道石亞齊現在根本就是不知去向嗎？」她憤恨的問。
眾人默默的點點頭，沒人敢開口回答隻字詞組。
「你們難道忘了就算找到石亞齊，此刻的他也跟個大傻瓜沒兩樣嗎？」她這麼說時，似乎有著一點點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