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宸宸聽了他的話後,整個人愣住了,直到一聲很大的關門聲響起,才讓她驚醒。
房間裡,哪還有他的身影,她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場夢境,而她從來沒有認識過他,那她就不會這麼心痛了……
藏木拓野回房間沖了個澡,直接上床打算補眠,但怎麼也睡不著,不停地翻來覆去,腦侮中想的儘是此刻就在隔壁的人兒。
已經有十多天沒見到她,她似乎瘦了很多,是工作太累嗎?還是因為想他而吃不下飯?
藏木拓野自嘲的笑了笑,若真是因為想他,只怕也是想他的身份和錢吧?
他放棄了想睡一覺的念頭,下床換上西裝,離開屋子,不等司機來接他,自己開車去公司。
宮宸宸聽到他出門的聲音之後,才拖著來不及打開的行李,將鑰匙留在他房問的桌上,離開了這傷心地。
她真的來錯了,她根本不該來的!
第九章
藏木拓野人雖在公司上班,卻顯得心神不寧,而讓他心神不寧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此刻正在他房子裡的人。
他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好想她,因此故意在公司待到快十一點才回家去,而一進屋,迎接他的卻是滿屋子的黑暗。
打開電燈—回到房問,在桌上看見那串鑰匙,心裡明白她走了。
她竟然就這麼走了,連個解釋都不說的就走了!
他疲累的躺在床上,閉起眼睛,然而眼前浮現的都是她的臉,讓他惱怒的想大叫。
他想,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名叫宮宸宸的毒。
這時,刺耳的電話聲響起,他不想接,一點都不想接,響了十多聲之後,他突然想起會不會是她打來的,便快速的接起電話。
然而,傳入他耳中的聲音卻令他大大的失望。
「您不是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怎麼還有辦法打電話問候你孫子?」藏木拓野心清糟透了,忍不住出言諷刺爺爺。
「呵呵。」藏木恭一尷尬的笑了笑,在他叫宮宸宸到東京找孫子時,他就沒打算再瞞下去,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沒有必要再瞞了。「宸宸現在在你身邊嗎?你讓她聽電話,我有話跟她說。」
「她不在。」
「不在?什麼意思—」
「她回家了,您沒見到他嗎?」真是來匆匆、去也匆匆,快到他連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她沒有回家。」
「你說她沒有回家?」
「她下午有打電話回來,說她會在東京多留幾天才回台北,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雨過天青了。」藏木恭一說。
「該死!」他忍不住咒罵了一聲,馬上掛斷電話,再打給森井俊平,讓他查查出境資料,看宮宸宸有沒有回台灣去。
二十分鐘後,森井俊平回電說完全沒有她的出境資料,這表示她人還在日本,他讓他繼續查東京所有的飯店,一定要找到她為止。
電話一掛斷,他抓起車鑰匙,連外套也來不及穿,就衝出去找人。
一整晚,他找了二十多家的飯店都找不到,甚至整整找了三天,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直到三天後森井俊平接到朋友的一通電話,終於查到宮宸宸在三個小時之前已經搭機離開日本回台灣去的消息,藏木拓野一顆忐下心、焦慮不安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連續四天沒睡的他,早已承受不了的累倒了。
而宮宸宸一回到溫暖的家,見到最親密的家人,眼淚忍不住直直落了下來。
嚇得全家人不停的追問她原因,她卻始終搖頭不語,最後只說了句,「我和他結束了,請大家不要再談起他。」
結果,她回家的這一晚,發高燒到三十九度,嚇得媽媽和姊妹們整個晚上輪流在她床邊照顧她,連續三天,她幾乎都在昏迷狀態,意識不清。
藏木恭一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孫子的關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傷她的心,讓她病得這麼重。
他實在也沒臉繼續在宮家住下去,一等富宸宸的燒退了,他才放心的回日本去。
而回日本後,藏木恭一沒回京都!直接到東京找孫子算帳。
「你高興了吧!」
「她不是已經平安回家了嗎?」藏水拓野看見爺爺怒氣沖沖的踏進公司,所為何來,他心底明白得很。
「她是回家了,可也差點掉了半條命!」藏木恭一氣得直想用手上的枴杖,一杖打醒他。「你到底是怎麼對待她的?」
「我並沒有趕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
「拓野,你到底知不知道宸宸為什麼會來東京?」
「那您又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東京?」藏木拓野反問他。
「我當然知道,她是因為愛你才來找你的。」
「是愛我,還是愛藏木家的錢?」
「你真是個大笨蛋,連一個女人是愛你還是愛你的錢都看不出來!」藏本恭一沒想到自己的孫子會愚蠢到這種程度。
「若她真愛我,就不該隱瞞她早已知道我是藏木拓野的事?」
「你是藏木拓野就了不起嗎?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是因為喜歡你的身份背景才和你在一起嗎?」
「剛開始我也以為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只不過她卻讓我感到非常地失望和心痛!」
「你為什麼不親自問她,讓她親口告訴你,她究竟是愛你的人還是愛你的錢。」藏木恭一氣得站起身,不想再多說。「愚蠢的人不配得到她的愛,你失去她也是你活該。」
「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藏木恭一將宮家還給他的五百萬支票放在桌子上。「宮家要我把這些錢還給你,人家根本不屑要你的錢。」
「那棵樹呢?」
「宸宸早在來東京找你之前,就已經說過要將樹還給我了。」
「她真的這麼說嗎?」
「信不信由你了。」藏木恭一說完後,拄著枴杖離開他的辦公室,留下他獨自好好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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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木拓野仔細地想了一個星期後,終於明白爺爺為什麼罵他愚蠢了。
他拋下所有的工作,也拒絕了青石香綾三番兩次的邀約,因為他心裡早已有了所愛的女人,對於其他的女人不會再有興趣,只好對她說抱歉了。
再度來到台灣,雖然才下午三點多,但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便直接跑去她的公司找她,才知道她已經辭職了。
因而他馬上又坐上計程車,趕到宮家去。
宮毅拉開門,一見到他時,連話都懶得說,直接將門給甩上,讓他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被擋在門外的藏木拓野瞭解他生氣的原因,但他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見到她,把話說清楚。
他不停地敲著門,大聲嚷著,「伯父,請你開門。」
「你再不走,我可是要拿掃把趕入了。」宮毅隔著門吼道。
「我是來找宸宸的,請你告訴她我有事要找她!請她出來一下好嗎?」
「她不在。」這男人將他宮毅的女兒當成了什麼?能讓他如此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以為他們宮家人這麼沒志氣嗎?真是太可惡了!
「伯父,我知道她在,我剛剛去過她公司,她公司的人說她已經離職了。」
「就算她在,她也不想見你。」
「伯父!請你先開門,讓我進去找──」
藏本拓野的話還沒說完,門再度被打開,但隨之而來的是一把高舉的掃把,朝著他打了過來,他連躲都來不及躲,就被掃把打中了背。
「你再不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沒見到宸宸,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會走。」他的態度十分堅定。
「好,那我就打死你。」
宮毅拿著掃把,果真一棍一棍的不停往他身上打下去。
剛從外面回來的宮宸宸看到這一幕,快速的奔過來,抓住爸爸的手。「爸,你會把他打死的!」
「這種混蛋,打死活該,誰叫他敢傷害你。」
「打死人要償命的,值得嗎?更何況人家只是不愛你女兒而已,罪不致死吧!」宮宸宸接過爸爸手中的掃把,挽著他說:「爸,我們進去吧!」
藏木拓野更快一步的拉住她的手臂,「宸宸,我有話跟你說。」
「對不起,我跟你無話可說。」在為了他大病一場後,她已經清醒了,這一切就當做一次教訓、一種經驗。
「可是我有話要說。」沒把話說清楚,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宮毅又從女兒手中搶回掃把,「你再不放手我就打死你。」
「就算會被你打死,我也不會放手。」藏木拓野的態度比他更堅定。
「你——那我就成全你。」
「爸——」她伸手擋下就要往他身上打下去的掃把。「你先進去,我等一下就回去。」
「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爸,你放心,沒事的。」宮宸宸將爸爸推進去後,再將門拉上—轉身面對藏木拓野。「藏木先生,請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你為什麼去東京找我?」
「只是剛好去東京玩,聽你爺爺說你在東京,所以順道去看你,真不好意思,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進入你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