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她用著狐疑的眼神望著藏木拓野。
「我倒想聽聽看,我接近她到底是存著什麼目的?」藏本拓野瞅著他,眼神中帶著如劍般銳利的光芒,他倒想知道這卑鄙的小人,還能耍出什麼樣的賤招。
「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得到她所種的那棵黑松。」
「原來你是因為沒得到那棵黑松而記恨!」
藏本拓野的冷靜和林時字的抓狂模樣,簡直天差地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對錯。
「若沒有你從中攪局,她爸爸就會將那棵樹賣給何董事長的。」
「那個何董事如果那麼喜歡那棵樹,他可以繼續將價碼往上加,只要他捨得花錢,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藏木拓野,就算你買到了那棵樹又怎麼樣?這裡是台灣,我就不相信你會為了一棵樹,而花更多的錢將它運回日本去。」
「這是宸宸最喜歡的一棵樹,等她願意點頭嫁給我之後!不管要花多少錢,我都會將樹植回日本栽種。」
「拓野……」宮宸宸感動的看了他一眼。
「因為,這是我們倆的愛情樹。」藏木拓野說完後,便帶著她離開。而他們也清楚,從此之後,將不會再與林時宇有任何的瓜葛。
兩人離開田鄉園藝店後,在月光下散步。
他牽著她的手,十指緊緊交握在一起,走了好長的一段路,誰也沒有開日,心靈的相知,勝過更多的言語。
終於,走回宮家大門外,兩人很有默契的靠在牆壁上,然後忍不住相視而笑。
藏木拓野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拓野,你剛剛說……」她抿著唇,說不出口。
「我說什麼?」
「說、說……」
「說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替她接下去。
她羞澀的輕輕頷首,低垂著頭,害羞的不敢看他。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逃避的看著他。「你願意嗎?」
「你是真心的嗎?」
「你是第一個讓我想結婚的女人。」
「可是我們的家世背景如此懸殊,你不在乎嗎?」
「你呢?會介意我是個日本人嗎?」
她搖搖頭,「愛,是不分國界的。」
「那就對了。愛,更不分貴賤,愛就只是愛,就這麼單純。」
「拓野……」
「再過幾天就是你二十五歲的生日,等你生日過後,我想帶你回日本,見見我爺爺,你願意嗎?」
宮宸宸用力地點點頭,喜悅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藏水拓野用吻吻去了她甜蜜的淚水,再將她擁入懷中。「宸宸,你讓我感到好幸福呀!」
「你也讓我感到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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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宸宸的生日終於到來,這是藏木拓野和她相戀後,陪她過的第一個生日。
一大早,地就先請花店送了一束九十九朵粉紅色玫瑰到公司給她。
當她一收到玫瑰花時,不知羨煞多少女同事,甜蜜、幸福的笑容洋溢一整天。
下午,成敏萱一依然到社區上瑜伽課,藏木拓野正要出門去拿事先訂好的鮮奶油草莓蛋糕,準備今晚要讓她過一個最快樂、最難忘的生日。
突然門鈐響起藏木拓野從對講機的顯示螢幕看見了門外來的人,他直接走出去開門。
「你來做什麼?」
「藏木先生,老爺他早上又心藏病發了。」大田五郎的神情略顯不安。「我已經訂好兩個小時後的飛機,請你現在就先跟我回去。」
「兩個小時後!」已經下午兩點多,今天是宸宸的生日,他費心安排與期待了好久的日子,他甚至連生日快樂都沒機會親口對她說。
「我爺爺現在的情況如何?」
「從早上心臟病發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森井先生才會打電話讓我一定要叫你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我跟你一起回日本。」藏木拓野沉重地點點頭,爺爺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宸宸一定會諒解他沒陪她過生日的。「你在這裡等我。」
他進屋回到房間,拿出他特別為她準備的生日禮物,來到二樓她的房門外,輕輕地轉動門把,門應聲而開。
推開門,看著房問擺設簡單,一組組合式衣櫃,一張單人沙發,旁邊還擺著圓桌,上方吊著燈,這裡應該是她平常看書的地方。
靠近床的旁邊,還有一張可兼用書桌的化妝台,上面擺著瓶瓶罐罐女人用的化妝品。
落地窗外陽台上,擺放了幾盆的盆栽,這些全是他專程為她挑選,每天只需要澆一次至兩次水,就很容易照顧的室內盆栽。
這是他第一次進到她的房間,果然和她的個性一樣,單純、易懂。
他走向化妝台—坐下來,想拿出桌上的便條紙留言給她,但當地拿起整本的便條紙時,卻被壓在便條紙下的一張照片給鎖住了目光。
他將生日禮物往旁邊一放,拿起照片,當他看清楚照片中的人時,整個人如被人拿了根棍子狠狠往頭上敲下去,受到無比的震撼。
她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他回想起她旅遊回來,他告訴她他並沒有失去記憶時,她的反應是那樣的平靜。原來她之所以會如此平靜,全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藏木拓野拿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一種被欺騙的憤怒襲上他的心頭。
他忍不住露出森冷的笑,他還一直為了自己的欺騙而深感愧疚,沒想到他才真正是一個大傻瓜,一個被她耍弄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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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宮家人全因宮宸宸的生日提早回家為她慶生,卻獨缺了一個人——
「拓野他沒有說要去哪裡嗎?」宮宸宸擔心著突然不見的藏木拓野。
「下午我去上瑜枷課,回家後他就不在家了。」成敏萱說。
「爸,你也沒看見他嗎?」
「你也知道那個時間我通常都是在睡覺,我醒來時,就沒見到他了。」宮毅也一臉「莫宰羊」的表情。
「他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她愈想愈不安。
「二姊,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他那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可能會發生意外。」宮涼涼將她拉回椅子上坐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先來切蛋糕,說不定他等一下就回來了。」
「他說過會讓我有個驚喜的生日的。」
「他有沒有說過要去接你下班?」宮暖暖問。
「沒有。」她搖搖頭。
「他會不會就是要給二姊一個驚喜,才沒事先告訴她,結果路上發生了意外?」宮涼涼也覺得唯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他突然不見的原因。
「涼涼,你不要亂說話,」成敏萱斥責小女兒的口不擇言。
「宸宸,有沒有可能那個林時字不甘心你選擇他,找他算帳。」宮暖暖見過林時宇兩次,總覺得他不是個正人君子,完全不是妹妹所說的那種陽光男孩。他臉上的燦爛笑容,看起來總是假假的!
宮宸宸一聽大姊的話,立刻站起身。
「二姊,你要去哪裡?」宮涼涼拉住她。
「我去找林時宇。」
「你要去哪裡找他?就算林時宇真的約他出去,也不會傻得約在園藝店談判呀!」
「那怎麼辦?」
「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就這樣,宮宸宸等了一整夜,藏木拓野還是沒有回來。
第二天,宮毅將存折拿給了女兒,告訴她林時宇曾經帶人想來買那棵黑松,他也差點將樹賣掉,最後是藏本拓野用五百萬將樹買下,他才知他對女兒的用心。
宮毅要她若是藏木拓野回來時,將錢還給他。
他為什麼肯花五百萬,只為了不讓她爸爸將那棵黑松樹給賣掉?
這個疑問,在宮宸宸的心中逐漸擴大?
第七章
藏木拓野一出關西機場,隨即被森井俊平派去的人直接接到醫院。
他一臉嚴峻的坐在病床邊,凝視著躺在病上,雙眼緊閉、身形削瘦的爺爺。
他上次見到爺爺是多久以前?似乎是一年前,他還記得那時爺爺對他說過的話……
「拓野,以後,你一定要找一個你真心所愛的女人結婚。」
「爺爺──」
「你還記得愛子奶奶嗎?」
「我記得。」
「她是我這一生唯一深愛的女人。」藏木恭一走到書房後的小院子,仰首凝望著眼前一棵依然蒼翠的老黑松樹。「這棵黑松是在我十二歲那一年和愛子兩人一起親手種下的,算算也有六十幾年了。」
藏木拓野以前從不知道這棵黑松所存在的意義,到今天他才終於明白,這棵黑松有著爺爺和愛子奶奶的愛情故事。
「愛子是我們藏木家一名園丁的女兒,她善良、溫柔、善解人意,但在那個時代,加上藏木企業在社會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允許我們結婚,她卻依然無怨無悔,為了我寧可終身不嫁,不計名份,只為了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我記得在愛子奶奶離開藏木家之前,那時奶奶正病著,她既然這麼地愛您,又怎麼會在您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藏木家,離開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