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季纓
「可以嗎？」如果是海莉的邀請，那一定是走高級路線的服飾店，她這輩子都還沒逛過那種店哩!
「當然可以了……」海莉嫵媚的笑著，「那裡也許可以挑到適合你的衣服，我最不喜歡女人穿T恤及牛仔褲了，一點特色都沒有。」
「我……我不是很會穿衣服……」她又不好意思常向她老哥伸手要治裝費。
「沒關係，這點我也看得出來，你放心，全都包在我身上。」他拍著胸脯。
春柔有一瞬間覺得很奇怪，嬌滴滴的海莉竟然會有這種舉動，實在太不符合她給人的完美形象了!
不、不!她怎麼可以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呢？也許是海莉本來就是屬於女中豪傑型的，非常的豪氣、不拘小節。
「走囉!」
「可是，老闆……」要是他剛好回來的話，那怎麼辦啊？
「老闆？喔……你是指東昂啊？他還要兩個小時才回來，反正閒閒也沒事啊!
就算他回來，那又怎麼樣？讓他在家裡等就行了。」
「啊!我的包包……」被海莉拖著走的春柔，想起了放在沙發上的包包。
「那種廉價的百元包不會有人想要的，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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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一鍋牛肉湯和一副用過的碗筷，讓單東昂開始懷疑，到底是誰來過他家。
才思考了幾秒，當看到沙發上的包包時，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這個包包是春柔的，這代表她來過這裡，而這個湯……他記得她並不會煮這個，她可以說是非常的不擅廚藝，所以這一定是海莉煮的。
現在兩個人都不在……
他撥了春柔的手機號碼，可包包裡竟傳來了音樂聲。
「該死的!」他咒罵著。不知海莉帶春柔去哪裡了？
瞬間，他所有的神經全都緊繃，就怕有什麼萬一……
海莉穿成那樣，單細胞的春柔怎麼可能察覺得到，海莉其實是個……男的!
就在他思緒全都牽繫在春柔的身上時，突然，門把傳出轉動的聲音，讓他迫不及待的衝上前打開門－－
就見春柔穿著一襲粉紅色薄紗小洋裝、手上提了個CD的包包、臉上還化了淡妝，整個人呈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以往的春柔就像個活潑、好動的女孩，現在則像個嫵媚的小女人。
「嗨，老闆，我回來了耶!好不好看啊？」春柔興奮地說著。跟海莉出去可是個難得的經驗耶!
「這些全都是海莉幫我挑的喔!她的眼光很好耶!老闆，你知道嗎？海莉挑衣服好快，雙眼掃過一排衣服，喜歡就拿了，根本就花不到五分鐘。」這點令她好佩服、好崇拜。
肅殺的眼神移向了海莉，「是你帶她出去的嗎？你擅自做這種事，有徵求過我的同意嗎？」
「這……是啊，我想，她跟我坐在客廳等你回來，未免太過於無聊了，所以我就帶她去外頭走走。」
「老闆，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啊？」春柔輕蹙起眉頭，「海莉是個好人呢!又溫柔又漂亮的，還買了這麼多東西給我。」
「他買了什麼給你？」
「衣服……還有貼身內衣啊!」她翻著紙袋，「海莉說，女人要穿這種內衣才性感!」
單東昂火了，一把抓起了海莉，狠狠的朝他的肚子揮了一拳。
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海莉，被這結實的一拳打得雙手抱肚，跌坐在地，而春柔則是看傻了。
「你打女人、你竟然打女人……」她睜大眼，「你為什麼打海莉？她是這麼好的人，你竟然還對她動粗?!」春柔忿忿地指責著。
她跑到海莉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來。「海莉，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沒有。」海莉搖著頭。噢!那拳打下去還真不是普通的痛，「他從以前就這樣，只要心情不好，就打我出氣……還好他知道我是模特兒，所以不會打我的臉……」
「你……海莉，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說完，她撲向單東昂，開始對他拳打腳踢，雖然是花拳繡腿，不過幾拳下來，還是會有些疼痛。
「你不是人!她是你內定的未婚妻耶!你竟然這麼打她?!她是個女人耶!你的良心被狗給啃了啊？」她邊打邊罵著。
「住手，春柔。」海莉喊著。
「你看她這麼好，還心疼你……你竟然這麼狠!」
嗚嗚……海莉真的是個又善良、又漂亮的女人，嗚嗚……簡直可以說是零缺點了。
「春柔!」單東昂制止住春柔，嚴肅的看著她，「誰跟你說海莉是我的未婚妻？海莉，這該不會是你說的吧？」
如果是他說的，他一定會殺了他。
「沒、沒。」海莉連忙揮手，「不是我。」
「老闆，你不要這麼凶罵海莉啦!這是大家……嗚嗚……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海莉好可憐、真的好可憐!
還好，她及早認清單東昂有打女人的傾向，沒有與他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否則她可能每天都被他拿來當沙包練拳。
「什麼大家都知道的事?!我有承認過嗎？」
重點是，有人問過他嗎?!
「報紙有寫啊!」春柔吼著。
「春柔你看，我這趟回國與東昂同居，他竟然否定一切!」
海莉就像個飽受虐待、見不得光的小媳婦，而春柔則是化身成正義的使者，這所有的一切，都快讓單東昂瘋了。
他早就知道不該讓春柔見到海莉的，可他們……還是碰到面了!
「放心、放心，海莉，我一定會幫你出一口氣的，你以後就可以擺脫掉這個人渣的陰影了!」
「你說誰是人渣？」
「就你啊，會打女人的人，就是個人渣啊!別不承認了，你這個不要臉到極點的男人，還敢做不敢當。」
他什麼時候動手打過女人了？從出生到現在，他可從未對任何一名女性動粗過，因為海莉，他就得背負這麼沉重的罪名嗎？
他的雙眼閃著青光。「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回美國去!」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海莉見到單東昂晦暗的眼神，就知道這個遊戲不能再玩下去了，識相的話就乖乖閉嘴，別在一旁扇風點火了。
「海莉，你說啊!單東昂是不是個人渣？」
「春柔，算了!我原諒他了。」他揮揮手，想息事寧人。
「什麼算了?!家暴都是這樣產生的，這種人就是得給他一點制裁，我幫你打電話報案。」說完，她就拿起話筒。「這沒什麼好怕的，你要站出來讓輿論的力量制裁他，讓法律來教訓他。」
「春柔，你冷靜一點。」單東昂開口說著。
「這很難冷靜啊!要我怎麼接受你竟然是個會打女人的男人啊!」
「我從來沒有打過女人。」他陰森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你當我瞎眼了啊？我就看到你對海莉動手了，還說沒動手打過女人，難不成海莉不是女人啊?!」
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不是女人？神經!
「海莉本來就不是女人了。」
「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這個人怎麼無恥到這種程度啊？竟然還出言詆毀說海莉不是女人!你說她不是女人，難不成她是男人還是人妖啊？」
「海莉是男人。」
「開什麼玩笑啊!海莉怎麼可能是男人啊？男人怎麼可能長這麼漂亮？還有，她是國際名模海莉耶!你當其它人都是笨蛋啊？」她越罵越順口。
如果海莉真的是個男人，怎麼可能瞞得過這麼多人的法眼啊？
「不信你可以自己問他。」
「海莉，你絕對不是男人，對吧？」雖然覺得單東昂在放屁，不過春柔還是開口問著。
「嗯……讓我想想該怎麼回答你。其實，嚴格說起來，我應該不算是男人，不過呢……我還沒去隆乳，也還沒做變性手術、男性的性器官都還在，有需要的話，還是會用一下……」
「哈哈哈……聽到了沒？海莉說她不算是男人啦!」
她傻傻的笑著，但接下來她就像被原子彈炮轟一樣，講不出話來!
隆乳？變性手術？男性性器官？
「你……你是說……你……」她愕然。
難不成海莉真的是男的?!
「聽到了沒，春柔，他是個男的!」
單東昂拉開海莉的洋裝，將裡頭的內衣也扯下來，結實的男性胸膛，毫無保留的在春柔的面前呈現出來。
「啊－－色狼啊!」海莉驚叫。「非禮啊!」
「海莉，你最好給我閉嘴。」
「你……是男的!」她摀住自己的嘴。
「沒錯。」海莉回答。
「那你還幫我挑內衣、幫我換衣服……」
天啊!她不僅是虧大了，還丟臉丟到家了!
「老闆，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她拉拉單東昂的衣服，對她剛才朝他胡亂揮拳有些歉意。
「可以，說!」
「扶著我，我要暈倒了……」
刺激太大，春柔受不了，她雙眼一閉，立即往後倒去。
單東昂則是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並且將她抱上沙發，之後又揮了海莉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