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季纓
如果幸運一點，拿到十萬的話，兩次就可以還清烤漆費，她就不用再當個清掃的歐巴桑了。
「哦，春柔，你要知道，你和我們這種花樣年華、皮膚水當當、幼咪咪的年輕美眉比起來，比較缺乏『競爭力』。」郭小敏的話絕對是中肯的。
「你的意思是，我援交也沒有人願意要？」晴天霹靂!
老天!她記得三、四年前，她也是小敏這種花樣年華!怎麼才一轉眼而已，她就多長了這麼多歲了啊？
「我的皮膚也是一樣白泡泡、幼咪咪的啊!我哥都叫我『白肉豬』。」
白肉豬這三個字算是誇獎吧？在她的想法是這樣。
「好吧!如果春柔你真要這麼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她拿了紙筆，抄了個網址給春柔。
「這個……不是奇摩的網址嗎？」
「是啊!你可以把你的照片上傳，起標價一元，看有沒有人願意標。」
一元?!太過分了、太看不起她了!她爸爸媽媽從小花了幾百萬把她養到這麼大，還讓她念了一家五流高中出來，這樣只值一元而已?!
太過分了!要也要十元嘛!十元可是一元的十倍，哼……
春柔瞬間臉色變得超臭無比，「小敏，我要去上廁所，然後到茶水間泡咖啡了，不跟你聊了。」
一點建設性都沒有，不值得再繼續討論下去。
第四章
一肚子悶氣，不但找不到什麼工讀的機會，竟然還被好用力的損了一下，難怪春柔連笑都笑不出來。
她真的在仔細的思考著要還那麼龐大的費用，不然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死在單東昂的家裡頭。
「哎呀!你知道嗎？聽說老總裁最寵的，就是單總經理這個孫子了。」
幾名女人的嬉笑聲傳入了春柔的耳中，她喃喃的念著：「討厭!連上個廁所都還得要聽到那個討厭鬼的事，難不成這間公司是沒有其它的話題可以八卦了是不是？」
「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現在掌大權的人就是他了啊!所以，真正的總裁是他才對。」
「真好，有個有錢的長輩蔽蔭。」女職員羨慕著。
「別說這種酸溜溜的話，我們總經理還是有努力過，不是嗎？哎……」
「歎什麼氣啊？」
「我一直以為總經理是單身的。」她接下去說道。
「本來不就是單身的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不，聽說總經理已經有一位交住多年的未婚妻了!」
「真的還假的啊？那總經理喜不喜歡她啊？」頓時，驚叫聲四起，但幾乎都是屬於哀叫聲比較多。
「不曉得，我知道的就這樣而已，好可惜喔!我很喜歡總經理耶!」
「不只你好不好，我想全公司有一半的女性都很喜歡總經理。」另一名女性職員說道。
「不過再怎麼喜歡也沒用，他有未婚妻了，而且，像總經理這種要求很高的人，我想，他看女人的眼光也很高。」
「別說了、別說了，反正再怎麼輪都輪不到我們的啦!走啦、走啦!妝都補好了，還是想點比較實際的，找個公司高階主管，長得比較不討厭的，趁自己還年輕貌美的時候，嫁一嫁比較好……」
「也是啦!」
聲音越來越小，再加上關門聲，春柔真的確定她們幾位離開了。
「終於走了!」她早就想從馬桶上起身了，可是就是怕自己突然出場會嚇壞了她們，所以一直坐在馬桶上。
沖了水，她走出廁所洗著手，想到了她們剛才那票女人的談話，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她們竟然都喜歡單東昂?!乖乖!她們是眼睛長在哪裡啊？他也只不過是那張臉長得比較好看一點而已，但脾氣壞得就像什麼一樣，而且，一個大男人還這麼愛計較，有時她甚至覺得，他真的是小心眼一族。
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這麼有女人緣啊？啊!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以她這種天才般的腦袋，她絕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她們……天生有被虐傾向，絕對是!
靈機一動，她想到賺錢的方法了。
公司有一半的女職員都很喜歡單東昂，既然喜歡的話，應該有興趣與他朝夕相處吧？
錢來了……錢來了……哇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史上僅有的天才，什麼援交？
在這個時候，她才不放在眼裡咧!
向靳仁和借了數字照相機，春柔開始了她的發財小夢。
她趁單東昂不注意的時候偷拍了幾十張他的照片，從裡頭刪掉了幾張比較不能看的，然後洗出來賣錢。
她相信這絕對能讓她大發利市，從此過著數鈔票的美妙生活。
「來啦、來啦!快一點啦!要買要快。」她在她的座位上開始賣照片。「一張一百塊，保證讚的!你們平常絕對看不到總經理穿得這麼休閒的。」
一瞬間，她身旁就圍了十幾個女職員，大家對著那些照片猛流口水。
「春柔，你怎麼會有這些啊？」陳小姐問道。
「哎呀!這還用說嗎？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喜歡總經理，我想為你們解除相思之苦，所以就請了徵信社偷拍這些照片……」她信口胡謅，「這些你們一定會喜歡的啦!」
為什麼會有這種突發奇想的念頭呢？當然是……因為她的聰明才智囉!像她小時候如果喜歡某個男明星，就會買張海報貼在牆壁上，與他朝夕相望。
「你們要就快一點，不然我可是要收起來了，這些都是限量品啦!每一款我都只洗十張而已。」反正就是要買要快啦!
姑且不論來源為何，這些照片全是平常看不到的單東昂另一面，的確讓眾家小姐很心動。
對於單東昂，她們可是又愛又怕。想見他，又怕被臭罵工作不力，可沒見到他，又想他想得要命……
「買五送一，如果要放大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們做，一張一千二。」
才短短的二十分鐘，春柔帶到公司的近百張照片全都一掃而空，讓她笑得合不攏嘴。
老闆，我會感激你的，我絕對會幫你上香，買最好的金紙早晚供奉你……春柔在數錢的時候還不忘感激，可單東昂都還沒升天成佛，她就打算這麼祭拜，似乎不太好。
「有沒有比較特別的？」有人問。
「什……什麼是比較特別的啊？」春柔不解的反問。
「就是看看有沒有那種總經理露胸膛的照片啊!最好還能拍到下腹……哎呀!」
說到這裡，女職員三八兮兮的笑成一團。
拍到胸膛與下腹……光用想的，春柔的鼻血都快噴出來了。
這與她看的那堆A片絕對不同的，可是真人上演，無碼的呢!
「對啊、對啊!這些照片是拍的不錯啦!不過就只有拍到臉而已，拍一些比較特別的……」
「特別？那一張多少錢啊？」先問清楚價碼，再想看看這值不值得她冒險。
「一千啦!反正你都請徵信社了，不差這些不是嗎？」
一張一千……十張不就一萬嗎？拚了，她決定拚了!
「好，一張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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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她觀察的結果，她家老闆每晚差不多九點的時候會沐浴，而且習慣用浴巾擦身體，只要浴室沒有放浴巾他就沒辦法了。
哇哈哈哈哈……春柔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才智。
她事先將浴室的兩條浴巾收走，拿著抹布假裝很用力的擦桌子，其實是在觀察坐在沙發上的單東昂何時要去洗澎澎。
看他合上書，站起身，春柔就知道機會來了。
討厭!一想到她將要數著成堆的鈔票，她的小心肝就因為興奮而怦怦跳。
「你做什麼？」單東昂注意到春柔好像有點漫不經心，於是問道。
「沒……沒……老闆，你是不是要洗澡了啊？」
「嗯。」
「衣服……我幫你拿……」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了。」春柔的慇勤讓他察覺到有些古怪。
他拿了衣服，走入了浴室洗澡，而春柔則是連忙的將照相機拿過來，準備拍照。
耳朵貼著門板，她手臂上掛著兩條大浴巾，寬大的袖口則是藏了一台小小的數字相機。
唏哩晞哩的水聲代表他開始在洗了。二十分鐘後，浴室門開了一條小縫。
「浴室怎麼沒浴巾？」他不悅的說道。「我不是有交代過你要放的嗎？」
「啊，我忘了!我平常都放兩條在裡頭的，喏，這個給你……」呿!門開得這麼小，拍個屁啊？
「老闆，門再開大一點嘛!我浴巾拿不進去。」
「嗯……」沒有任何起疑，單東昂將門開了大一點，整個胸膛都快要露出來了。
濕漉漉的發、臉、胸膛……喔!那群色女看到，包準鼻血流不停。
她將浴巾遞了進去，連按了十幾次的快門，然後迅速的關上門。
嘿!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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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只有三張比較成功，其餘的幾張都被那兩條大浴巾給遮去了大半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