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下巴,對著仲傑簡單地說:「走吧,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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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室果然寂靜無比·
紀云云一關上門就回過頭來瞪著仲傑,眼睛裡冒著怒火。
「衛仲傑,你給我說個清楚!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你明知道我根本沒有答應要嫁給你!」
衛仲傑慢條斯理地取出菸來,點上,「是沒有。」
他的回答讓紀云云怒不可遏,「那你撒這種謊是什麼意思?!」
衛仲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很簡單,如果我得不到你,那麼他也休想得到!」
「你瘋了!」云云難以置信的看著衛仲傑。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讓她震驚不已,「你為什麼恨他恨到這種地步?」
衛仲傑抬起頭來,瞪視著紀云云。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他第一次在紀云云面前卸下面具。他的眼睛裡不再有深情、不再有柔情,只剩下無盡的冷酷跟憎恨。
「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老哥在我爸爸心中,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我當然知道我爸爸很疼我,但是我從來不曾……你聽清楚了,我從來不曾像我老哥那樣,得到我爸爸全部的注意力,我對我爸爸而言,只像一隻小狗或者是寵物,那種感情只是粗淺而表面的。
可是我老哥卻是在我爸的心裡生了根!無論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永遠無法像我老哥那樣地觸動我爸爸的心!這是我這一生唯一的,也是我最慘痛的失敗!所以,我恨他!我當然恨他!我告訴你,我從來不曾恨一個人像恨他那樣!」
紀云云震驚得全身忍不住顫抖,她不可置信地搖頭,再搖頭,「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子軒有一個那麼悲慘的童年,而你竟然還忌妒他……」
衛仲傑冷冷地一笑,剛才激動的情緒在一剎那閭,他又收拾得妥妥貼貼,「云云,你是這樣的美麗、純真,我們在一起會是很美好的一對,可惜你不願意嫁給我,不過……我唯一慶幸的是,你也不會嫁給我老哥。」他的嘴角勝利地向上揚起。
「是嗎?如果子軒真的打算娶我,你有什麼能力去阻止?」
「我當然有,你想聽嗎?」
「夠了!我不想再聽!」紀云云甩著頭,怒吼著。
「好,我不說了,晚餐見,晚上會有很多客人的。」
衛仲傑笑得有點邪惡,接著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圖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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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時候,衛子軒並沒有出現,這讓紀云云非常的失望。
衛仲傑說的沒錯,晚上來了很多客人,擁擠吵雜的人聲讓她感到頭疼,她努力地應對進退、勉強支撐著,偏偏今晚的客人特別多,等客人都離去後,都快十二點了。
然而衛子軒一直沒有出現。
紀云云筋疲力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癱在自己的床上。
很明顯的,衛子軒在逃避她……或者,他只是不想再理她而已……但,不管怎麼說,他總不能躲她一輩子吧?明天她一定要找個機會跟他說話,將仲傑跟她的事說個清楚,他的反應會是怎麼樣呢?
紀云云昏昏沉沉地想著,或許晚上太過勞累了,她在紊亂的思緒中睡著了……
她沒有聽見那輕如貓足般的腳步聲穿過走廊,也沒看見有隻手無聲的打開房門,有個人進來看了看她,並拉了張椅子在窗口坐了下來,往下俯瞰著車道,等著、等著……一直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
那是夢吧?
一定是的。否則她的耳畔怎會有衛子軒那樣溫柔的低語?她的身子怎會倚著男子結實的身體?
屬於男性的手輕輕劃過她柔細的肩膀,使她因為愉悅而輕顫。她本能反應地伸手找尋著,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膚平滑而溫暖。紀云云作夢般地微笑,柔聲地呼喚他:「你在這裡!」她幸福地輕聲歎息著,充滿睡意的聲音在子夜時分,聽起來特別清晰而響亮,「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找你……」
驀地,走廊上一道怒吼聲傅來,像刀子般刺入她的意識裡——
「紀云云!原來你自始至終都在騙我!」
紀云云驚慌地瞪大眼睛,一轉頭就看到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的臉——衛仲傑的臉!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驚呼著,刷一聲從床上彈跳而起。
衛仲傑微笑著,「是你邀請我來的呀!反正我們曾經訂婚,也一起同床共枕過,你就不要害臊了!」他故意說道,並將紀云云推倒在床上。
「你說什麼?!」
紀云云張大了眼睛,眼睛來回看著衛仲傑,以及就站在門口的衛子軒。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紀云云狂亂地想著,求助地朝門口的衛子軒伸出手,「子軒,我沒有……」
「紀云云,你省省吧!」衛子軒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的戲一直都演得不錯嘛!我還真差點被你騙了,結果你跟我老弟不過是一丘之貉!拜託你們下一次要親熱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他鄙視地說著,轉過身子,刻意地將門重重帶上。
「子軒!」紀云云掀開被子跳下床來,衛仲傑卻在她身後懶懶地開了口——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追他。」他故意慢慢地說:「當我老哥發這麼大脾氣的時候,他的行為……將是無法預測的!」
紀云云霍地回過身來,衛仲傑已經坐起身,除了一條內褲以外,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紀云云愣了一會兒,接著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一直等到子軒回來了,才溜到我的房間裡來,好讓他看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衛仲傑陰冷地笑了,「我說過,如果我得不到你,他也別想得到!」
「你真陰險!你的詭計不會得逞的。」
「你以為他會聽你的解釋嗎?我老哥雖然在加拿大待了十幾年,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他是絕對不會穿別人穿過的破鞋,這點我可以向你擔保。」
如果手上有一把刀,紀云云相信她此刻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剎向街仲傑。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子軒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紀云云咬牙切齒地吼著:「滾出我的房間!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待著幹嘛?」衛仲傑無所謂地爬下床,接著又說:「老實說,我還是覺得很可惜,沒能將你娶到手。」
「滾——出——去!」
他得意地笑著,走到門口後又轉過頭來。
「我走了以後,你最好別去找我老哥解釋些什麼,就像我剛剛跟你說過的,他在暴怒的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紀云云全身癱軟地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她確定衛仲傑已經遠去了,才站起身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拉開房門,她緩步走到衛子軒的房門口。或許仲傑的警告沒有錯,因為她知道子軒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可是……她實在無法忍受自己所深愛的人如此誤會她,她非試不可!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衛子軒正站在床邊扣著睡衣的扣子,一看到她,手立刻僵在扣子上。
「出去!」他咬牙切齒的吼著。
紀云云無力地靠在門板上,過度的緊張跟恐懼使她全身無力,但是她不能不戰而退,她必須試一試!
「子軒,聽我解釋!」
「我說出去!」
「不!」她聚集了所有勇氣,兩眼直視著衛子軒,「我們必須談一談,我……」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出去!否則的話,我不會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
「子軒,請你聽我說……」
他慢慢地朝她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推到床邊,壓著她坐下來。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他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冒出來,眼裡冒著怒火,「是不是仲傑無法滿足你,所以你剛下了他的床,又迫不及待的跳上我的床?」
「不是那樣的!」她受傷地叫了出來。
天哪!他將她說得像是人盡可夫的妓女似的,但她不能哭,至少現在不能!他有理由生氣,但是她必須將誤會解釋清楚!
「仲傑今天下午自己跟我承認,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今晚的事只是他另一個把戲,他在我睡著後,刻意等到你回來才跑進我的房間裡,好讓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
她怯怯地吞了口口水,懇求他信任的雙眼看著衛子軒,然而他的眼神依然是冰冷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以為……以為……他是你……」
憤怒的紅潮湧上他的臉,他狂怒地將云云摔上床,雙手將她釘牢在床上。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他眼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燒著,「你跟仲傑曾經是愛侶、是未婚夫妻,而你居然分不出我和他來?你省省力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