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桃心紅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偷的?」聽小鵲這麼說,秦璃兒沒笨到聽不出她懷疑偷兒是她。
這下,她總算明白小鵲領著一群人出現在她房門前的來意。
「沒錯!」
「你們無憑無據,就這樣一口咬定容姐的玉鐲子是我偷的,不覺得太可笑也太傷人了嗎?」秦璃兒隱忍著怒火,聲音氣得有些顫抖。
「早料到你會這麼說。」小鵲一副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的模樣,言之鑿鑿地續道:「我們當然有證據,今早有丫鬟親眼瞧見你進出容姐的房間,除了你之外沒其他人,所以就屬你嫌疑最大!」
「單憑如此就說是我偷的?」秦璃兒不滿的反問,有預感接下來發生的事不會是好事。
想想她還真是好心沒好報,今早她不過是好心幫小喜的忙,替她分擔些工作;本以為清掃丫鬟們的房間最簡單也最不會出錯,才會將這差事攬下,想不到竟因此落人把柄,成了污蔑她的證據。
天曉得她根本搞不清楚容姐的房間是哪間,別說偷什麼玉鐲子,她連那玉鐲子是圓是扁都不曉得啊!
「就知道你會不服,所以我帶了大夥兒來當證人,只要進你房裡搜索,定會將那隻玉鐲給找出來!」
小鵲說完便一把推開秦璃兒,完全不管她想說些什麼,大喝一聲,就要大家進房內搜索。
「你們——」
秦璃兒想要上前阻止,卻讓小鵲擋在身後,心裡雖氣但莫可奈何,只好由著她們一群丫鬟在她房裡胡翻亂找。
也罷,就讓她們找吧,反正她自認問心無愧,這種偷人財物不光明的事,她才不屑做。
正當秦璃兒心裡如是想,房內卻傳來丫鬟的回報聲,讓秦璃兒當場像給人甩了一巴掌般的怔住。
「找到了、找到了,容姐的玉鐲子果然在這!」
一聽有人找著玉鐲子,眾丫鬟立刻停下搜索的動作,向小鵲、容姐通報,而後將那隻玉鐲遞還容姐。
罪證確鑿,這下秦璃兒百口莫辯,臉色鐵青的說不出話。
而小鵲則露出得意的笑,和其他丫鬟架著秦璃兒。
「走,我們帶秦璃兒去見將軍、夫人去,請他們替容姐做主!」
第九章
將軍府的大廳內,此刻籠罩著一股肅穆之氣。
除了華司佑不知何故並沒有聞訊前來外,楚鎮遠、古心慈與楚含音都在場,應丫鬟們的要求對秦璃兒進行盤問。
位於廳堂上的古心慈聽了容姐大略述說後,臉色沉凝、皺著眉,默然許久才開口:
「璃兒,你可有話要說?」儘管人證、物證俱在,古心慈還是給秦璃兒一個辯駁的機會,不願就這樣定她的罪。
「我沒有偷容姐的玉鐲子。」秦璃兒沒說太多話,只以簡單一句話再佐以堅定不容置疑的眼神回望古心慈。
「但罪證確鑿,你若沒有其他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難以教人信服。」楚鎮遠客觀地主持公道。
雖然他與愛妻心裡同樣相信秦璃兒的人品,相信她不會是偷兒,但她提不出證據證明清白,教他倆想偏袒也無從偏袒起。
證據?
秦璃兒凝聚心神思考,她實在提不出有力的證據。
即使,她心裡明白這件事根本就是讓人嫁禍栽贓的。
氣氛隨著秦璃兒一直沒有答話而僵持著,一旁的楚含音卻悠悠的開口。
「爹、娘,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她悄悄瞥了眼秦璃兒,而後望向廳堂上的父母。「既然容姐的玉鐲子已失而復得,就別對璃兒追究了。」
楚含音這麼說,表面上看來像是心胸寬大想幫秦璃兒,但仔細一聽她話裡的涵義,便會發現她分明已直接認定秦璃兒是偷兒。
「小姐,我們知道你心腸好,可若是這麼輕易的原諒她,不追究這事,那以後若是再有人犯錯,不就讓人有免於受罰的借口?」
小鵲在一旁幫腔凸顯主子的好,並且不忘煽風點火一番,等著看好戲。
「小鵲,你的本分是照顧好小姐,這種時候不需要你來插嘴。」古心慈不悅的提醒。
「是,夫人。」讓古心慈點名,小鵲登時收起囂張的氣焰,乖乖噤聲。
「夫人,小鵲雖然逾矩,但她說的沒錯。」楚鎮遠思忖了會兒後開口。「將軍府內不能沒有紀律,這不光彩的事既然都已發生,定要做出合理的裁奪,才能杜絕相同的事再犯。」
「這……夫君說的對,一切就照夫君的意思。」古心慈同意的點頭。
「爹,若是一定要有所責罰,那就讓璃兒離開將軍府吧。」楚含音順勢提議。「璃兒本就進府不久,我想這對她而言也算是從輕量刑。」
離開將軍府!
一聽楚含音提議要她離開,立在廳堂中央受人審問的秦璃兒,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她不打算再靜默,不過當她正要開口時,身後驀地傳來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音,先她一步出聲。
「你們不能要她離開。」
來人正是華司佑,他站在廳堂入口處,眸光犀利的掃過小鵲及楚含音,而後舉步跨進堂內,來到秦璃兒身側。
「你……」見華司佑出現,秦璃兒就像溺水的人獲得一線生機,將他當成救命的浮木般攀附,心中不再害怕、不安。
因為她相信,不管她遇上的問題有多麼困難棘手,只要身邊有華司佑在,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意識到自己腦中閃過的想法,秦璃兒赫然一怔。
直到此時她才深刻的體會到,原來她是如此的依賴華司佑,只是她一直認不清這事實。
現下她明白了,不僅明白,也更清楚一件事——她愛華司佑。
對她而言,他是最可靠的男子……
「為何不能?」楚鎮遠看向突然出現的華司佑,不解他說這句話的意思。「華公子何出此言?」
「楚將軍,華某會這麼說自是有理由。」華司佑往前跨一步,在說出他所謂的理由前,回首深深望了秦璃兒一眼。
那眼神像在告訴她,他接下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希望她能原諒他的作法……
「究竟是何理由?」楚鎮遠續問,「華公子,你就明說吧!」
「行。」華司佑收回視線,神情沉穩地望向廳堂上的楚鎮遠與古心慈。
「楚將軍,華某只想說,璃兒若是想繼續待在將軍府,你與夫人不能強逼她離開,因為……」
他頓了一會兒,而後公開驚人的事實——
「因為她才是將軍的千金,是你與夫人真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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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華司佑此話一出,廳堂上的楚鎮遠驚訝的拍案起身,而他身旁的古心慈也駭然不已,不敢相信的瞠大眼。
但他們的反應還不及他們的「女兒」楚含音來得大,聽到這消息後,她驚得幾乎面無血色。
想當然耳,這對她的衝擊最大,若秦璃兒真如華司佑說的,是將軍府真正的千金,那……
她呢?她又是何身份?
「華公子,你愛說笑了。」震驚過後,楚含音要自己冷靜,力求維持語調的平穩。
須臾,她才笑著續道:「爹娘就含音這麼一個女兒,璃兒又怎麼會是將軍府的千金呢?」
「沒錯,華公子,事關重大,請你務必解釋清楚!」繼楚含音之後,楚鎮遠也一臉嚴肅、語氣強硬的要求。
「這是當然,事情的緣由華某定當細說清楚。」他承諾,接著以不容人懷疑之姿,強勢地環顧眾人。「不過在這之前,我得站出來替璃兒說話,容姐失而復得的玉鐲子絕非璃兒所偷!」
「華公子會這麼說,想必是有證據了?」古心慈問道,暫且壓下方纔那道消息對她造成的震撼。
華司佑沒立刻答腔,但若無證據,他豈敢說得如此篤定?
他緩緩伸手朝眾人亮出掌心中的物品,廢話不多說,直接道出重點:
「將軍、夫人,相信你們一定看得出來華某掌心之物是女子所配戴的耳飾,至於這耳飾從何而來,是華某方才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到璃兒的房內查看時所拾獲。」
「那又如何?一隻不成對的耳飾能證明什麼?」楚鎮遠問出疑惑。
「不,不只能證明,而且還是關鍵。」華司佑自信的一笑,移動腳步往他的左前方走去。
隨著華司佑步伐的移動,眾人皆屏氣凝神等著看他往何人走去。
最後,他的步伐在楚含音面前停下。
「華公子,你這是……」楚含音扯出一抹極勉強的淡笑,佯裝不解的問著華司佑。
她一句話都還沒說完,華司佑突然又旋身改變方向,朝立於她身旁的小鵲開口質問:
「小鵲,真正拿了容姐玉鐲子的人,其實是你吧?」
「我、我?華公子,你在說什麼,小鵲怎麼會是拿了容姐玉鐲子的人呢?」事情讓人揭發,小鵲縱使心虛驚慌,仍然連忙否認。
「不是嗎?難道你敢說不是你拿了容姐的玉鐲子後,為了嫁禍璃兒,將玉鐲子藏至璃兒房裡?」華司佑更進一步的指出小鵲的罪行。「小鵲,你一定沒看清楚我手中的耳飾是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