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米栩
「笑什麼,都是你害的。」她慍怒道,差點和他在床上就……
「都是大人了,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做虧心事。
「少為自己開脫,該回房了吧!」她輕推了他一把。
「過來。」他拉下她,不理她抗拒的力道,硬將她拉入他的懷裡。
「幹嘛啦?」在他懷中,她生氣的語調變得猶如黃鶯初啼,令人心癢難耐。
「乖乖的,讓我擁著你睡覺。」
「萬一明天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她豈不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
「放心,我會為你的名節負責,更何況,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連你的敏感帶都瞭如指掌。」他像是要印證似的,大手準備在她身上製造快感。
「住手,算我怕了,我投降行不行!」咦?這句話好熟喔。
「當然行,投降輸一半,等我吻夠,就放你睡覺。」他最高興聽到她這句話,永遠占不完她的便宜。
這句話——更熟!
風釆釆的小腦袋霎時糊成了一片,再也想不起來那段對話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因為嚴鐸已散發出誘惑,把她僅存的意識給席捲得一乾二淨。
朦朧之中,她彷彿聽到他說:「釆釆,我愛你一生都不夠。」
至於她的反應,好像是用雙手圈住他,好像啦,因為她已經沒有理智來判斷了。
第九章
「釆釆,你最近雙眼怎麼都腫腫的?」籌備著宴會的夏以北,提出連日來的疑問,才一個禮拜,風釆釆的眼睛不是出現黑眼圈就是露出血絲,看來沒怎麼睡。
「失眠睡不著。」風釆釆解開緞帶,重新打上結,眼看那個她極力閃躲的男人渾身怒氣向她走來,她趕緊編個理由離開。
「我去拿飲料。」
「宴會要開始了,別遲到喲。」夏以北扯開喉嚨喊。
風釆釆像逃難似地,遠離令她心悸的男人。
又撲了個空,嚴鐸瞪著那抹飛也似的背影,自從那天他抱著她入睡,她就足足躲了他一個禮拜,難道她是在怪他放她獨自一人醒來嗎?
是她說怕家人發現,所以他才挑在清晨五點大家還沒醒的時候回房,這樣她也生氣,早知道就和她一起醒來。
「嚴鐸,幫我把綵帶掛上。」夏以北喚著失神的男人。
「好。」嚴鐸暫時不管她,等宴會忙完,再好好拷問她。
「這個我來就好,你去簽收花籃。」夏以中忽然出現,搶了嚴鐸的工作。
嚴鐸朝他眨眨眼,原來男人的醋勁也不小呢。
「你又來幹嘛?」
夏以北不滿的聲音在嚴鐸身後響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追妻的本事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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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準時開始,風爸、風媽帶著兒子在會場穿梭,替他介紹教育界的朋友。
夏以冬和風釆釆也忙著招待客人。
「小姐,如果我想瞭解一下幼稚園的經營狀況,你能幫我的忙嗎?」宴會中不乏青年才俊和一見到美女眼睛就亮的色狼。
釆釆就遇到一隻。
「當然可以,我待會兒拿簡介給你,上頭有幼稚園的詳細簡介。」風釆釆禮貌的微笑。
「我想你親自為我解說,所謂向學不落人後,插花要插在前頭。」色狼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打發。
「當然可以,你等我一下。」為了園務,風釆釆義不容辭的走向事務室。
「我跟你一起去,就不用麻煩你拿來。」色狼意圖不軌的想跟上。
「不用了。」風釆釆想阻止他,眼睛卻被一抹纖細的身影給吸引住。
是她!她竟然神通廣大的找到這兒?
「小姐,我這樣算不算知識份子?」
「你等等,我請另一位小姐替你服務。」風釆釆對另一頭招待客人的夏以北招招手。
色狼還想拒絕,沒想到來的也是大美人一個,還很有古典美的氣質。
「以北,他想瞭解幼稚園的設備,你幫他吧,我忽然有急事。」
「好。」夏以北點點頭,回頭詢問他的意願。
風釆釆匆匆離開會場,那個女人來做什麼,難道又想陷害嚴鐸?
冷不防地,會場傳來一聲哀號,風釆釆回頭看,原來是那只色狼被夏以北摔在地上,鐵定是他向夏以北伸魔爪,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活該。
她快速上樓,朝嚴鐸的房間走去。
其實,在一個禮拜前她就恢復記憶,當天她獨自醒來,嚴鐸的睡衣蓋在她身上,難怪她能睡得那麼安穩。
夢中她和嚴鐸熱戀,好不恩愛。
她想汲取更多的溫暖,把嚴鐸的睡衣牢牢抓在懷裡,拿下那日他送的禮物,忙著拆開。
他會送她什麼東西呢?原本想拒他於千里之外,對他的禮物就興致缺缺,但一旦對他有感覺,就顯得迫不及待。
打開盒子,裡頭躺著一瓶水滴形狀的精油,尚未拆封,金黃色的液體,晶瑩炫目。
瓶身刻著三國語言,都是同一個意思——希望。
她打開說明書,這瓶名叫希望的精油,使用水滴的造型在於水是萬物之源,將希望裝在水滴瓶裡,代表它源源不絕的生命力。
旋開蓋子,一股清新的味道鑽入她的鼻腔,瞬間她整個人茅塞頓開,豁然清醒,失去的記憶也一點一滴的回復。
她想起了橙霜霜母女的狠毒,想起在德國的境遇,還有嚴鐸的絕情,那種深沉的痛楚,彷彿刻在她的心上,教她難以忘懷。
她之所以會躲著他,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那個曾經否決她的愛的男人;回過神後,她手裡擁著的睡衣早已被淚水給浸濕。
自此,每晚她都沉浸在傷心和痛苦中,想著解決的辦法。
每當她想放棄,嚴鐸想挽回她的苦心卻又令她心動,追來台灣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但他也沒有退縮。
思緒仍一團混亂之際,卻看到橙淨那個女人來到宴會,就算她不接受嚴鐸的感情,她也不讓橙淨再次有機會傷害嚴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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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上樓,風釆釆就看到混入宴會的橙淨站在嚴鐸的房門外。
「你又來找嚴鐸做什麼,你害得他還不夠嗎?」風釆釆不客氣的質問她,她不是男人,橙淨的楚楚可憐對她沒用。
「夏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來找鐸哥……」橙淨不知所措的解釋著。
「還有理由?他好不容易才恢復記憶,這次你的目的是什麼?夏娃也全被我毀了,不會有機會讓你再利用它害人。」對橙淨,風釆釆不假辭色。
「我沒有想再害人,只是我母親病重,我身上沒錢為她找醫生,所以才拉下臉來找鐸哥,我真的沒有惡意。」
「誰知道你的話有幾分真實,我告訴你,嚴鐸是我的男人,你別想動他的腦筋。」風釆釆狠狠的警告她。
「你放心,我不會再妄想鐸哥,現在我只想治好我母親的病,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說完,她一臉歉疚的朝風釆釆點了個頭,握著一張紙離去。
風釆釆冷冷的看著她離開,最好永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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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
嚴鐸突然出現在風釆釆的身後,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他開了一張支票給橙淨,要她趕緊去醫治她的母親,等橙淨走後正想離開房間,卻讓他聽到一項令他又驚又喜的消息。
霎時,風釆釆軟弱下來,不敢回過頭面對他的質問。
「給我進來。」嚴鐸粗魯的拉她進房,他的優雅與溫文全被她刻意的隱瞞給激得消失無蹤。
風釆釆遲遲不敢將眼睛對上他的。
「抬頭看我,你想起我了是不是?」
風釆釆的腳向後移動著,直到她抵著牆,無路可退才輕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逼問。
「風釆釆,回答我。」
邪惡的聲音不疾不徐的由前方傳來,兩隻健壯的手臂,有力地抵在她螓首兩旁的牆壁上,威脅自然流露。
「我……我沒有。」風釆釆說著沒有說服力的話。
「沒有!」嚴鐸如同惡魔揮舞著黑色的翅膀,逼近她一寸。
「沒有。」她朝前大喊,眼睛卻閉著不敢面對事實。
「是『希望』,你打開了那個盒子!」由於她激動的傾身向前,讓他聞到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沒……有。」風釆釆薄弱的否認。
「釆釆,你……唉,我該拿你怎麼辦。」雖然她恢復記憶值得慶幸,重要的是她到底原諒他了沒。
「你可以不要理我。」她給他一個良心的建議。
「不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不理你。」他馬上反駁她的提議。
「騙人,你在魔森大宅就要趕我走。」
看吧看吧,翻起舊帳了,他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闖關。
「那是被精油所惑,原諒我,釆釆。」他喊得令人心醉,風釆釆差點就要點頭。
「不要。」好不容易她有立場可以跟他大聲。
「可你不也騙了我。」他喊冤。
「是你先對不起我,怎麼能怪我?」要賴這招她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