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米栩
沒人知道他有武術底子,就連嚴鐸也認為他只是個書獃子,非到必要時刻,他不會出手,不過如果有人傷害他的女人,他絕對不輕饒。
「染輕雨。」
段恬恬不可置信的望著表情陰森的他,心跳快得彷彿剛跑完百米比賽。
「金格議員的女兒持械傷人,她的男朋友誘拐良家婦女,這項消息英國媒體一定很感興趣,你們到警察局再慢慢解釋吧。」染輕雨淡淡地撂下幾句話,武士刀被他丟在地上。
此時,一群訓練有素的武裝警察衝入,把金美拉和她的男友帶走。
「你沒事吧?染先生。」
「沒事。」染輕雨脫下西裝,包裹住手上的傷口,他冷眼看著金美拉瘋狂的打電話要她父親救她,和平常高貴的形象截然不同。
「小姐,你沒事吧?」探員扶起驚魂未定的段恬恬。
「我沒事。」段恬恬搖頭。
探員一放手,她剛扭傷的腳踝一痛,立刻重心不穩的往後倒。
染輕雨伸出沒受傷的手,及時扶住她。
段恬恬閃避他犀利的目光,遲遲不敢對上。
他像個大法官,就要宣判她的罪刑了。
「你最好有能夠說服我的理由。」染輕雨擁著她,原本壓抑的怒氣開始揚起,要是剛才他來不及救她,那她會如何?他連想都不敢想。
「那個金色的皮包是我的。」離去前,段恬恬還不忘回頭要求探員記得拿那個名貴的皮包。
這一刻,染輕雨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不過如果換成狠狠的吻她會更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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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染輕雨的別墅,段恬恬看著自行包紮傷口的染輕雨。
一個半小時前,推拿師父在她的腳踝包上繃帶後,她就被命令安靜待在一旁。
染輕雨有他獨特的急救藥包,他慢慢的清理傷口,一旁的段恬恬卻如坐針氈般,十分難熬。那道傷口明明又長又深,他還堅持不去醫院,難道他不知道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雙手嗎?
染輕雨咬著繃帶打了個活結,處理完傷口就是逼供的時刻。
「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會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
染輕雨冰冷的語氣是段恬恬不曾聽過的。
聽他質問的口氣這麼陰冷,段恬恬的脾氣也上來了,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還敢質問我?唔……」她的話還沒說完,櫻唇就被吻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
染輕雨狠狠的吻上她,直到段恬恬嬌喘吁吁,他才放開她。
「不要再惹我生氣。」他沉聲警告她。
段恬恬拚命喘著氣,看見他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絲,豆大的淚珠開始掉下。
「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你很得意嗎?你這個大壞蛋!你的手這麼重要,你怎麼能讓手受傷?」段恬恬抽抽噎噎地說,原本罵他的話變得有點微弱。
「難不成要我眼睜睜地看你受傷?」她居然還笨得去救別人,染輕雨光是想到她飛身救那個臭男人的情景,怒火又上揚了。
「你……嗚嗚……」這男人真是教她又愛又恨,很想生他的氣,可是看到他為她受傷的樣子,她根本氣不起來。
「才受點小傷你就感動成這樣,早知如此我就該受點傷,省得我追你追得那麼辛苦。」染輕雨沒好氣的說。
「你胡說八道什麼?哪有人希望自己受傷的!」段恬恬被他的話逗得又好氣又好笑,她忍耐著不笑出來,可是兩朵紅雲還是浮上她的臉頰。
「以後不准你跟別的男人出去,能跟你共處一室的男人只有我。」染輕雨霸道的說。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昨晚的所作所為嗎?」段恬恬提起他的「罪行」。
染輕雨搗著傷口,皺起眉頭,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傷口又痛了嗎?叫你去看醫生,你偏不去!」
染輕雨很滿意她的反應。「能為你受傷是我的榮幸,如果你有個萬一,我不會原諒自己的。」染輕雨覆住她的小手。
「少油腔滑調了,不知道你這張嘴騙過多少女人。」段恬恬帶著醋意的說。一回到他的別墅,昨晚那個金髮女人又躍上她的腦海。
「對你,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又看不到,誰知道會不會又突然冒出其他女人。」
「你看!」他忽地湊近她。
「幹嘛?」段恬恬警覺的往後移。
「你從我眼裡看到什麼?」他問得很認真。
除了她還有誰,段恬恬不回答,不想掉入他的陷阱。
「你看到誰就表示我的眼裡只有那個人。」
「哼!」說不過他,段恬恬把臉蛋轉開。
見她不理他,染輕雨故意悶哼一聲,果然成功地喚回她的注意力。
「你馬上到醫院去檢查。」段恬恬不忍心看他難受,只好命令他。
「有你陪著我,比到醫院還有用。」染輕雨拉著她的手,暗示她。
「既然你這麼愛痛,痛死你好了。」段恬恬雖然嘴裡罵著,可身子還是偎到他的胸膛裡。
染輕雨用下巴磨蹭著她的秀髮,相依相偎的時刻是溫馨的。
「如果我能這樣抱著你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段恬恬嗅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安心的閉上雙眼。
這趟來到英國,她真的好累、好累。
「不要再懷疑我,我永遠也不放開你。」染輕雨柔聲宣佈,懷中的女人咕噥了聲。
他輕輕一笑,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
柔和的燈光打在親密的兩人身上,彼此的體溫暖和了之前冰凍的心靈……
第八章
「恬,你又跑到哪裡去了?」披著睡袍的染輕雨不滿的起床找人。
回到台灣後,她的腳傷還沒好就愛到處亂跑,早上到她的房間找不到人,他黑著一張臉四處尋找寶貝。
從英國回到台灣後,染輕雨堅持要就近照顧她的傷勢,因為她的套房沒有多餘的房間,他半強迫半哄騙的把她帶到自己的住所,但她還是不安分。
「我在這裡啦。」段恬恬拿著一根銀白色的長湯匙,站在廚房的門口朝臉色不悅的染輕雨招招手。
自從那日陪總裁去參加宴會後,她就無緣無故的被冰凍起來,總裁一聲令下,讓她錢照領,偶爾拍拍公司的宣傳廣告,卻要她停飛,讓她領獎金領得挺心虛的。
她和總裁會面時,他總是一副算計的表情,老問染輕雨和她的關係,害她覺得尷尬不已,不用到公司去,她反而落得輕鬆。
「你怎麼沒乖乖的待在床上,等我吻醒你?」這是染輕雨堅持的好習慣,但十次中總有五、六次害他撲了個空,得出來逮人。
「我又不是睡美人,你以為你是王子啊?」段恬恬見他不太高興,趕緊對他撒撒嬌。
「難道我不像嗎?」染輕雨揚起眉。
「夠了喔!」他自大得令她想拿湯匙K他。
「你到底在忙什麼?」染輕雨環抱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乘機在她白皙的脖子偷香。
「會癢啦,」段恬恬閃躲著,她打開鍋蓋攪拌著鍋中的食物。
「好香。」他一語雙關,依舊戀棧著她細緻的皮膚。
「這是紅豆湯,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這可是她看過好多本食譜,才下定決心嘗試的,反正只要紅豆和糖,應該不會出錯。
聞言,染輕雨的額際出現三條黑線,他早就聽說她的廚藝不是很好,這鍋湯能喝嗎?
不過段恬恬已經舀了一小匙要他喝,就算想拒絕也來不及了。
他鼓起勇氣地喝下那口甜湯。
「好鹹!」天哪!紅豆湯怎麼會是鹹的?他的肚子一陣翻攪。
「鹹?怎麼可能?」
段恬恬不相信的嘗了一口,染輕雨來不及阻止她。
惡,真的好難喝喔!
染輕雨看著她吐舌頭的可愛模樣,不禁笑出聲。
「我明明有加細砂糖啊。」段恬恬實在想不透。
「小姐,這是鹽吧?」染輕雨拿起那包放在流理台上的透明袋子,她連買糖都會買錯。
「咦?原來糖和鹽的包裝一樣啊。」段恬恬說得很無辜。
真的被她打敗了!
「別煮了,我們出去吃早餐。」染輕雨嫌惡的看著那鍋根本不能吃的紅豆湯,胃又一陣翻攪。
「可是……」怎麼會失敗呢?
「你那麼想為我做飯,將來有的是機會,我快餓扁了。」
「誰要為你做飯?你想得美。」段恬恬不依的槌他一記。
「說得也是,我得好好考慮一下,免得我英年早逝。」她的廚藝他真的不敢恭維。
「染、輕、雨!」他真的很欠揍,段恬恬拿起湯匙就要追殺他。
「別激動,我就站在這裡,任你搓圓捏扁都可以,只要小心你的腳。」推拿師千交代萬交代,她絕對不能做過度激烈的動作。
「不理你了啦。」段恬恬轉過身,不想面對老愛欺負她的大壞蛋。
「你不理我,我會很可憐耶。」染輕雨又從後面黏了上來。
此刻的他就像個無賴,和在英國那副冰冷樣,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