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米栩
冰澄晴音被珮爾修摟在懷裡,無法看見現場的殘暴。
喀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地迴響在獨木屋裡。
「啊——」藍夜負責人大聲地哀號。
「你用左手摸了她的臉,該廢!」
又是另一道清脆聲音,聽得冰澄晴音頭皮發麻。
藍夜負責人淒厲地慘叫著。
「你想出綁架的笨法子,該死!」
搶在珮爾修出手前,冰澄晴音抱緊了他。
「不要。」她喊,她不想他為了她殺人,殺人可是要吃上官司的。
她的阻止成功化去了珮爾修的殺氣,他立時平靜下來。
珮爾修擁著她,原本滿是寒霜的眼眸,漸漸恢復了溫度。
攔腰抱起冰澄晴音,珮爾修將她的蒼白的容顏深埋在他的胸膛中。
在珮爾修走出木屋時,幾十個人一擁而上,進去善後。
「開車。」坐上房車,珮爾修命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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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珮爾修帶冰澄晴音回到他在台灣的宅邸。
直到此時,他還是不肯放開冰澄晴音的身子。
接過僕人煮的安神湯,他端到冰澄晴音面前。
「把它喝下。」他溫柔哄著她的聲音,和煦得有如春天的太陽。
「我不要喝藥,會苦。」她最怕吃藥,吃西藥會令她反胃,而中藥更是敬謝不敏,所以她從很小就會照顧自己,為的就是不要生病。
「乖,喝完它,它可以安神定驚。」
冰澄晴音驚恐的望著他,彷彿他端著的是毒藥,她的小嘴閉得死緊。
不張開?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餵她吃藥。
拿起藥碗,珮爾修一仰而盡,就在冰澄晴音來不及反應時,他扣住她的下巴,硬逼她張開嘴巴,將藥全數灌人她的口中。
苦……好苦啊!冰澄晴音皺起眉,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招,害她差點嗆到。
喂完藥,珮爾修柔柔地吻著她,但冰澄晴音還是沖不淡口裡的苦味。
看著她幾乎皺成—團的小臉,真是有趣。
珮爾修拿出一顆糖果,在冰澄晴音想殺人的目光下放入口中。
咦,那不是要給她吃的嗎?冰澄晴音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麼吃下糖果,嗚……她是受虐兒。
她正在心裡埋怨的同時,珮爾修又湊了過來,輕吻著她的唇瓣,甜味慢慢傳入她的小嘴,隨著吻漸漸加深,糖果也漸漸融化,甜了兩人的嘴巴。
然後,珮爾修將冰澄晴音抱到床上,正當他要下床時,她拉住他的衣服。
「你要去哪裡?」一股不安全感開始蔓延。
「乖,我只是去換個衣服。」見她如此害怕,真令他心疼。
「不要,我要你陪我。」冰澄晴音硬是要他留下。
「好吧,那我就在這裡換衣服。」為了讓她不害怕,珮爾修當著她的面,換上舒適的睡袍。
看著他換衣,一抹紅暈爬上了冰澄晴音的俏臉,但她就是不肯將目光移開。
珮爾修重新回到床上,冰澄晴音柔軟的身軀自動地靠向他的,將他抱得緊緊的。
「冰兒。」
他有點訝異於她的主動。她的小手還不規矩地撫著他的胸膛,緩緩點燃他的慾望。
「抱我。」冰澄晴音埋在他睡袍裡悶著聲說。
他的大掌環上她纖細的身子。才沒幾天,她就瘦了這麼多,明天開始得好好地幫她補補身子才行。
「冰兒,別亂動。」難得今晚他想當君子,偏偏冰兒熱情得很。
「不要。」冰澄晴音甚至用如白玉般細嫩的小腿肚,磨蹭著他精壯的大腿。
珮爾修倒抽一口氣,這小東西還真不是普通的熱情。
「冰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現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乖,早點睡。」珮爾修努力克制著把她吞掉的衝動,他沉著聲說。
「我不要睡。」冰澄晴音十分堅持,還把他睡袍的帶子給解開。
她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他再笨,也該懂了。
「冰兒,是你點的火,你就要負責滅。」翻身覆上她柔軟的身子,珮爾修溫柔地完成她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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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這四個字說明了塞勒·珮爾修和冰澄晴音近來的寫照。
珮爾修的心情可說是一天比一天更好,因為只要冰澄晴音願意黏在他身邊,就是天大的喜事。
現下,冰澄晴音沒說過任何一句激他的話,還天天撒嬌,她的舉動令珮爾修受寵若驚,等適應了之後,他自然是全心地回報她。
最近天氣有點冷,早起的珮爾修會體貼地為冰澄晴音準備一杯溫牛奶,好讓冰澄晴音一早便不會受寒。
這天,珮爾修照常走到廚房為冰澄晴音溫著牛奶。
突地,電話在乎靜的早晨響起。
「喂。」珮爾修心想,這麼早會是誰?
(少主,塞勒家的長老有事要與你商討。)塞勒家負責聯絡珮爾修的人說著上頭交代下來的事。
「等一下,等我一會兒。」他將電話放在一旁,牛奶也溫好了。
珮爾修先將牛奶拿去給冰澄晴音,他不想讓她等太久。
走入房裡,冰澄晴音已醒來,眨著眼睛慵懶地笑著。
「快喝下。」珮爾修將溫牛奶遞給冰澄晴音後,順勢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謝謝。」接過珮爾修的愛心牛奶,冰澄晴音一大早就十分感動。
「我去接個電話。」見冰澄晴音將牛奶喝下,他才放心。
一杯牛奶很快就見底了,冰澄晴音下了床,想將杯子拿去廚房洗。
到了廚房,她將牛奶杯浸著水,眼睛的餘光瞄到了電話被拿起放在一旁。
冰澄晴音便想將它歸位,但卻聽到裡頭傳來交談聲,她好奇地湊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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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冰澄晴音聽到,塞勒·珮爾修在書房講話。
(少主,你何時才回來?)
「再過些時候。」他不想這麼快就回法國。
(但長老們已安排好樂倫將軍的女兒要與你相親,並準備幫你舉辦婚禮,你不趕緊回來不行。)
冰澄晴音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珮爾修要結婚了,那她算什麼!
「最近我沒空。」珮爾修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為長老們的多事感到生氣。
(少主,你不回來,對塞勒家會無法交代的。)對方急了,少主是出了名的難纏,待別是他的私事,但塞勒家族的龐大力量,單憑少主,恐怕也鬥不過。
「叫那些老頭子別私自為我作決定,我不會順從的。」一講完,珮爾修便掛上話筒。
冰澄晴音放下電話,木然地拿起杯子洗著,洗完之後為了甩掉杯中多餘的水分,她將杯子左右搖著,一個不留神,杯子飛了出去,碎成一片。
聽到玻璃的破裂聲,冰澄晴音才回過神,趕緊收拾著碎片。
「啊!」因為碎片太多又十分尖銳,大意的冰澄晴音手指立時出現血痕。
聽到杯子破掉的聲音,珮爾修趕緊跑來廚房,便看到冰澄晴音正吮著手指。
「冰兒,你怎麼了?」他上前拉起她,仔細地端詳著她的傷口。
「我沒事。」冰澄晴音全身繃緊地想抽回手。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
珮爾修帶著冰澄晴音到客廳上藥。
消毒藥水的刺痛,如針扎般地刺著,但她已失去溫度的心,又怎麼能感受到肌膚的疼痛呢?
「好點了嗎?」等藥水干了後,珮爾修為她包上乾淨的紗布。
冰澄晴音點下頭。
「冰兒,嚇到你了,是不是?」珮爾修以為她的反常是被嚇到了。
「沒有。」冰澄晴音瑟縮地離開他攬她人懷的舉動。
珮爾修皺起眉,他不太相信冰澄晴音的話,但又找不到癥結點。
「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這麼早?」心不踏實的冰澄晴音,不由自主地問出她心中的疑問。
「是公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珮爾修下意識地隱瞞,但聽在冰澄晴音的耳裡,卻讓已有裂痕的心,碎得更徹底。
他不想讓她知道,是她不配知道嗎?到頭來,他還是要跟別人結婚,那她之前的用心,不都白費了?百合講的對,自己只不過是個情婦,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情婦,沒想到,她還是被困在死胡同裡,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嗎?」她下意識地說。
「冰兒,我帶你到床上去休息。」看她的樣子不對勁,敏感的珮爾修體貼地想送她回房。
「不,我很好,我想到公司上班了。」自從那日被綁架後,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去公司了,想必公文已是堆積如山,況且,現下她只想逃避。
「你精神很不好,再休息一天。」
「不,我要去公司!」
傷了心的冰澄晴音,又恢復往日的脾氣,只想與他作對。
「冰兒……」珮爾修拿她沒轍。
「如果你忙,我可以自己去公司,下班後待在套房裡。」冰澄晴音開始與他劃清界線。
珮爾修聽到她的話有點不悅,因為她像是在撤清什麼。
「我送你去。」珮爾修十分堅持。
聞言,冰澄晴音靜靜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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