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紀瑩
又想玩了!「怎麼個證明法?他倒想見識見識他如何去求證。
「想證明她有沒有同情心的方法很多,就挑個最簡單的吧!」單宇文滿心興奮的說出心中的計謀。「只要不小心讓她誤以為我有癌症不就好了。」
聞言,林守智不敢相信的摸著單宇文額頭。「你有病啊?」
單宇文不耐煩的撥掉林守智那雙惹人厭的手。
「有哪個人會詛咒自己得癌症?我看你病得不輕耶!」林守智搖了搖頭。
「這只是個餌。」
「那你也不必——」林守智不想理他,歎了口氣,字文真的有病!
「怎麼樣?賭不賭?一句話!」
「真的非以這種方式進行?」
「廢話!」單宇文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要如何誘凌悅兒上銘。「成敗的決定在於她知道我有癌症後的反應,是處處禮讓我、對我好呢?或是大聲恭喜我早目升天投胎?」
他會出這餿主意自然有他的理由,一來,她如真那麼富有同情心,必然會處理對他禮讓,這下他就是醫生群裡的老大了,哈哈哈——等等,好像有些高興過了頭,等事情成功後再高興也不遲。再者,如果她毫無一丁點同情心,他也沒啥損失,頂多請吃一頓飯而已;算來算去他還是穩賺不賠的。「到底賭不賭?」
林守智還在猶豫著。要是被凌醫生知道了,他的一世英名和優良形象不就毀於一旦!?可是如果不跟字文賭,又怕被笑沒種。「賭了!」林守智心一橫,和單宇文摯掌為憑,心中仍暗自祈禱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啊!
「喂,雷錫……」凌悅兒搖著手中冰涼的玻璃懷。
「嗯?」低酌一口威士忌。雷錫笑得挺得意。
「你什麼時候才會對我起歹念?」
「噗——」雷錫口中的酒像水柱般狂噴出口,睜大了眼睛。「咳咳!你說什麼?」
唉!他怎麼越老聽力越差?難道她說的是外國話?凌悅兒暗歎口氣,無力的將冰涼杯子貼著美麗臉龐。「你聽到我說的啦!」
「我……咳咳!我當然聽到你說的,我的意思是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問你,為什麼我們認識那麼久了,都還是這種類似哥兒們的關係?為什麼不會變質成情人?」
想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質成情人?開玩笑,他又不是吃飽撐著。「你今天是怎麼了?忽然沒頭沒腦問我這種問題。」
「也沒什麼。」凌悅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很奇怪哦!」他才不相信像她說的沒事,說不定是和某人又……「是不是和單大少有關?」
「我只是在想,像他這樣都有許多女人倒追,你這個比他好上千萬倍的大帥哥怎會乏人問津?」
「你別故意轉移話題。」
凌悅兒吐吐舌頭笑:「其實也沒有啦!只是無聊忽然想到問題。」
「你覺得如果我們做男女朋友。會比做哥兒們來得好嗎?」
凌悅兒搖搖頭,其實她和雷錫之間,哥兒們的感情反而會比情侶之間忽溫忽冷的感情來得和諧。「我只是覺得奇怪。」」奇怪?」
「難道我真的一點女性魅力都沒有,要不然你為何都不會對我有心動的感覺?不是有人說,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友情?那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就是真正的友情。」
「我長得很酷?」
雷錫微笑地搖搖頭。
「長得像母夜叉?」
她怎會長得像母夜叉?雷錫又笑著微搖首。
「還是我有什麼自己未發覺的隱疾、怪癖」凌悅兒越說對自己就越沒信心。
雷錫忙出聲帛止凌悅兒繼續胡思亂想。「仍然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這麼悲觀?你真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列入我的花名冊?你自己也知道,只要是已入我花名冊的女人,之後我是絕不會和她們再有往來的,難道你想讓我們之間原來的關係演變到這地步?」
「我當然不想啊!我只是覺得活了二十九年多,到現在連個親密男友都沒有,唉!有點悲哀。」
也不知是飲料喝多了,還是她悲觀的想法作祟,一整晚就聽她在那兒哀聲歎氣。
「有時深呼吸歎氣能養身,那是好事;但像你這樣一個晚上把一年的歎氣量全用光,這可能不尋常了哦!」
「我也不想啊!只是忍不住嘛!要不然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要我說怎麼辦?我想你就是欠缺愛情滋潤,還有就是少和單大少門氣,讓自己活得快樂些就行了。」
「說得倒簡單,少和他們氣……他別先惹我就萬幸了。」
「你們前輩子一下是冤家,這輩子來互相折磨的。」
「我鐵定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才會一直被他欺負。」一說到單宇文,凌悅兒又是一臉不悅。
雷錫腦筋倏地一轉。「我倒覺得你和單大少滿相配的。」
「我拜託你行行好,別說些讓我反胃的話。」
「我沒說錯,你和他背景相似、長相又速配、學歷相當,我真不曉得你和他為什麼∼一面就鬥氣。傷身哪!」
「雷錫!」凌悅兒皺眉大吼:「誰和那個王八蛋背景相似、長相速配、學歷相當?我才不想和他一樣!我恨不得從沒認識過他,和他相識箅是倒了八輩子楣了。」
「你嘴上怎麼說都行,心裡呢?誰曉得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說不定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呢!」
「我這人一向心口一致,心裡怎麼想一事實上反應在嘴上、行為上,我如果說討厭某人,就絕絕對對恨他入骨。」她一口飲盡杯中液體,憤然地說:「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
反正她是嘴硬就是了。「既然你們之間有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和他之間的戰爭最好盡量不要波及無辜,別人是無辜的,誰想被捲入無謂戰事裡?」
凌悅兒曖昧地奸笑。「你是在替那些護士向我求情嗎?」
「你說是就是,我只是不想看到因為你和單大少之間毫無意義的戰爭,而殃及無辜。」
「幾天不見,倒變得挺憐香惜玉的嘛!」
「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僅是盡點朋友之間應盡的義務,聽不聽在你。」雷錫也莫名地生起氣來了。
「0K、0K,別生氣。」凌悅兒望了眼酒保。「給他來杯Tequila。」
「你不喝一杯?」
「不。我待會兒有個手術,規定不能喝酒。」她搖搖手中的杯子。「我喝牛奶。」
「再給她一杯鮮奶。」
當全世界陷入一片不景氣時,唯一不受影響的恐怕只剩醫院了。
凌悅兒一踏進醫院大門便被裡頭人擠人的景況給嚇著,醫院裡人多到讓空調系統的溫度節節升高,她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回辦公室放下後立即往手術房走去。
「凌醫生,病患已經準備就緒,在手術房裡等你了。」
「幫他全身麻醉了?」凌悅兒邊問邊著手換衣服。
「是的。」
她一邊穿戴手術衣,一邊詢問準備情形。「他的家人呢?」
「都在手術室外。」
凌悅兒背過身去,讓護士幫她把衣服帶子緊上。「Miss李,替他的家人倒幾杯咖啡。」
凌悅兒之所以會那麼受病患和家屬歡迎不是沒道理,因為她凡事皆站在病忠及家屬的立場上想,知道他們要什麼、希望醫生給予他們什麼樣的幫助。
像她在每次手術時總能在挽救病患外,又多一份心替守在手術室外的病患家屬著想,替他們倒上一杯咖啡提神,這種醫生全台灣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了。
「凌醫生真是有心,每次手術之前都還記得吩咐我們替病人的家屬倒杯咖啡提神。」Miss李淺笑。
「其實一場手術做下來的時間絕對是超過兩個小時以上,病人家屬在手術室外守著,一步也不敢離開一定非常累;你也知道,病人的家屬是病人最大的精神支柱,如果他們倒下了,又有誰來支撐受病魔折騰的病人呢?替他們準備一些提神飲料也無非想讓他們安心些,有體力支撐到整個手術完呀!」
「說得也是。」
「喔,對了。今天的麻醉師是誰?」
「林醫生。」
林守智?「他呢?」
「剛幫病患打了麻醉針,現在在手術室裡。」
「好了嗎?」
Miss李打好最後一個結。「好了。」
「那我們走吧!」凌悅兒指了指桌上。「順便帶著病歷。」
在經過手術室外的長廊時,病患家屬一看見凌悅兒便一擁而上的圍住她。「凌醫生,我先生的手術有沒有危險?你一定要救他!」
「你放心,既然你那麼相信我,指名要我幫他做手術,就是相信我的醫術。你放心,你先生會沒事的。」
「凌醫生,謝謝你……」
「等手術成功再謝我吧!」凌悅兒朝著家屬笑笑便進了手術室。
「嗨!林醫生。」凌悅兒從檯子上拿了塊消毒皂往手上抹,白色泡沫頓時沾滿了她那雙細嫩潔白的雙手。「辛苦你了。」她轉頭對著一旁的林守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