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紀瑩
激情過後,他冰冷地起身穿戴,喚來門外的侍從。
沒多久,伊菱被架了進來,滿臉是淚地跪在地上。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逃開的後果。」
傑瑞故意忽略喬季茹失焦的眼睛和蜷縮的身子,她的黑髮四散在床榻上,看來倍加惹人憐惜。
一聲鞭子落下聲響起,伊菱哀號。
第二聲落下,喬季茹的身子也跟著震了下。
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
「不!」
她哭著拉住他的衣服。「不要!」
傑瑞刻意忽略她那令人心疼的哭容,冷血地道:「你有資格說不嗎?別忘了你只是女奴,我床上的奴隸。」
他的話一字一句打在她身上,原就不多的血色此刻真正退下,她臉色蒼白地哀求:「不關伊菱的事……」
「那是誰的錯?我鞭打她,為的是教訓你!鞭打你,你身上只會帶著令人作嘔的鞭痕,我不喜歡我的床伴身上到處都是鞭痕。」他冷笑。「況且,鞭打伊菱,才能讓你順從、對我乖順。」
「不要……我聽話……不要……」
「真是賤!」他轉頭吼道:「住手!」
鞭聲停止,伊菱也昏倒在地。
「帶她去老嬤嬤那。」
「是。」
房內殘酷的畫面和聲音頓時消失,喬季茹無力地坐在床上垂著頭。
忍著對她的憐惜和愛,他刻意讓自己無情。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美麗的女奴。」
瑩瑩的淚珠滑下,她抿緊唇不發一語。
「怎麼?連聲音都丟了?說話!」
她的視線被一層霧氣罩住,無法看清他疼惜的表情。
「你何不一刀殺了我。」
為何要被救?讓她死在蛇毒裡不是更好,為何要讓她受這種待遇!
該死的是為何要讓她發覺自己喜歡上他!
阿拉!該死的阿拉!
聽見她的話,他的心為何會震住?
傑瑞僵著臉,想在她臉上找出她此刻的想法,但卻徒勞無功。
她的臉上除了淚水和那失神的表情令他心痛外,還有她的無助、脆弱,讓他恨不得攬過她,將她抱在懷裡疼惜。
但讓她知道自己過多的情感,只是讓自己的心變得更脆弱,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將他的心狠狠踩在地上。
驕傲如他,尊貴高高在上的他,不能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打從那高掛弦月的夜晚開始……
他不發一語地甩門離開。
第7章(2)
喬季茹朝緊閉的門板呆望。
女奴……哼,這種古代名詞竟然是她現在的身份?從一個單純到沙國考古的學者身份,淪落到變為他的女奴,還是身份最不堪的床上女奴。
老教授知道了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她笑著,淚水沿著眼角滑落都不自知。
「原來你就是傑瑞的新歡。」
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男主角的舊情人一定會帶著心腹,大剌剌地走到新歡面前挑釁,指著女主角的鼻子謾罵,一副女主角的身份是低賤的模樣?
喬季茹看著眼前這幕,甚至想嘲笑自己,竟然將自己搞得像小說裡的主人翁般無助,只能任由別的女人來告訴自己,她有多低下。
「怎麼?晚上叫床叫太多,連聲音都叫啞了?」曦兒鄙夷地斜睨著喬季茹。
跟在曦兒身旁的侍女也和她同樣嘴臉,雙手叉腰地站在喬季茹身前。
「起來!你還不夠格和曦兒小姐平起平坐。」
喬季茹看著侍女不語,直到侍女忍不下一口怨氣,又得到曦兒眼神的示意,伸手狠狠賞了喬季茹一巴掌。
所有的反抗從此刻開始——
喬季茹奮力推開侍女,侍女踉蹌地後跌數步,最後摔在地上。「你好大的膽子!」侍女摸摸發疼的屁股怒喊。
曦兒生氣地上前又甩了一巴掌,自然,喬季茹已決心反抗,憤怒佔滿她發紅的雙眼,她反手回了一掌。
「你!」
曦兒沒想到喬季茹會回手,她一向高高在上,沒有哪個女人敢對她不敬,喬季茹這舉動倒是讓她嚇傻了。
「你這賤女人!你、你等著,我要去告訴傑瑞,讓他好好教訓你!」
可真是巧合,傑瑞大老遠就看見庭子裡的一切,冷著臉走來。
曦兒見狀馬上掉淚,奔到傑瑞面前哭倒在他懷裡。
「傑瑞……你的女奴她打我……」
傑瑞鐵青著臉安慰曦兒,一邊盯著喬季茹那無神的容顏。
「她打我……嗚……」曦兒躲在傑瑞寬廣的胸膛上哭泣。
「你打了曦兒?」他問。
喬季茹沒有逃避的直視他的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冬鈴只是要她讓座,她就推了冬鈴,害得她跌在地上,我上前想扶起冬鈴,你的女奴卻賞我一巴掌……我不管,傑瑞,你要替人家主持公道。」
「是這樣嗎?」傑瑞看著喬季茹,她無動於衷的表情惹火了他。
她非得凡事都這麼無動於衷嗎?
「向曦兒和冬鈴道歉!」
道歉?喬季茹在心裡大笑。竟然要她向這兩個女人道歉?
「作夢!」
他一個箭步上前攫住她下顎,彷彿要捏碎她的下巴般用力。
傑瑞原想再說些什麼,但卻被她臉上冷然的氣勢愕住而鬆了手。
她……為何他會在她臉上見到絕望?
他做錯了嗎?對待她的方式錯了嗎?
曦兒見傑瑞鬆了手,她發出軟綿綿的嗓音哭喊:
「傑瑞,你要替我主持公道……你要好好教訓你的女奴,讓她知道尊卑之分啊!」
「道歉。」他冷然地看著喬季茹。
「作夢——」話未說完,她的頸子便被他握住。
「你還是不懂得順從嗎?還是要我再賞伊菱幾鞭,你才學得會順從該怎麼做?」
他不喜歡她做一切事情皆是看在伊菱份上,不喜歡她處處和他的權威作對,讓他非得要使出處罰伊菱的手段,她才會乖乖聽話!
她抿著唇。
「說話!」
她清楚見到曦兒躲在他懷中,對她露出勝利的笑容,而他則以一副保護雛鳥的霸勢命令著她。
對呀,她只是女奴,而曦兒卻是他的愛,她憑什麼要和他們作對?她在這裡一點地位也沒有,她只是他的奴隸。
「對不起。」她以英文淡淡地道,說完便閃過身想離開。
他下意識地伸手攔住她,但她卻雙眼直視前方,始終不看他一眼。
見她這樣,他的心好痛,卻得強忍住疼惜的心,故意對她冷淡。
他鬆開了手,任由她從他身旁走過,只能以熱切的視線追尋著她,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之外。
抱著孤單的身子,她躲在角落,咬牙忍住哭聲。
該死!她竟然愛他如此深。
愛上了冷血無情且絲毫都不在乎她的男人!
她想回家。
每當他以主人的方式提醒她是女奴的身份,以伊菱來威脅她順從時,她都恨不得死了算了。
反正她早該死在蛇毒裡的,是多事的阿拉讓他救了她。
都是衪!她才會淪落在他手中,任他為所欲為。
不僅清白沒了,就連心和尊嚴也沒了!
烋妃之墓,受詛咒之墓。
說不定她就是受了詛咒,才會變成現今這樣。
「嗚……」她咬住手不讓哭聲逸出。
無力地靠著牆,她只覺得全身都是冷的,連心也是……
傑瑞,冷血無情的男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一個將她所有一切都奪走的男人!
第8章()
在喬季茹的房裡——
傑瑞坐在床邊,皺緊眉頭地看著眼前昏睡的人兒,他以手背輕輕滑過她凹陷的臉頰,滿是心疼。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而已。」他只是想這樣而已,並不想將她折磨成這樣。
見她日漸消瘦,他又何嘗不心疼?只是她的倔強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伊菱來威脅她。
他並不想這麼對待她,但她的倔強卻驅使他這麼做。
怕失去她,所以他囚禁她,甚至時時刻刻提醒她在這兒的身份地位。
那夜知道她逃跑時,他有多心慌,多怕她真的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她永遠都不會瞭解的。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是冷血無情的,但這卻是他的防衛,他無法接受她的拒絕。
「玫戀,你該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何你倔強的不去看清楚?」他低頭輕吻她的唇。
她的手輕輕動了下,眼睫緩慢地睜開。
恍惚間,她看見了坐在床邊的傑瑞。
她選擇閉上眼不去看他,但眼淚卻不聽使喚地洩露了她心裡的秘密,緩緩流下。
「別哭。」
他想拭去她的眼淚,但才剛碰上她的臉,她就像被什麼洪水猛獸碰到般,下意識地躲離。
他忍住痛苦,執意擦去她臉上令人憐惜的淚水,這次,她順從的讓他拭去。
「看著我。」
她聽話的睜開眼看著他,但眼睛卻極為無神。
這就是順從?就是她順從的方式?
不和他說半句話,不給他任何情緒反應,只是一味盲目的順從。
這就是他所要的嗎?傑瑞心裡痛苦的想著。
「脫下你的衣服。」他要賭一賭。
而她,沒有半點遲疑地動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衣服攤開在他眼前,一具完美的同體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