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韓綾
聞言,忠叔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搖頭。
「我在『祁嵐山莊』過得很好,哪會有什麼值得我煩憂的事?大夫太多慮了。」
上官無雙但笑不語,聰明的不去拆穿他再明顯不過的謊言。
「忠叔有兄弟嗎?」轉了個話題,上官無雙繼續問道。
「沒有。大夫為何問這呢?」忠叔困惑的看著她。
微微一笑,上官無雙道:「沒什麼,只是我是個孤兒,所以很羨慕有兄弟姊妹的人,沒想到忠叔和我一樣,也沒有兄弟姊妹。」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她仍表惋惜狀。
拋下其他的情緒,她不露聲色的暗自在心中盤算。
對於她的回答,忠叔倒也沒再說什麼。
「對了,忠叔,我來這也有一段時日了,常聽到後山內有水聲,那是什麼?」上官無雙好奇的問。
「那是一座由瀑布形成的小型湖泊,從這往北走,大概走個一刻半鍾就到了。大夫如果想去的話,我可以為大夫帶路。」
「不麻煩忠叔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她微笑的搖頭婉拒。
「既然如此,那大夫不妨到馬廄找匹馬兒代步吧!」
「不了,我想步行過去,順道看看沿途的風景。」
告別了忠叔,上官無雙邁開腳步,步向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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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逸凌實在是忍受不住連續多日躺臥在床上,因不能活動感到十分的痛苦,故甘心冒著被上官無雙發現而遭挨罵的風險,偷偷的溜下床欲到「祁嵐山莊」內,專門處理大小事務的「清風閣」。
在到清風閣途中,他遇到了忠叔。
「忠叔早。」陸逸凌微笑的打著招呼。
「啊!大莊主您早,天還未亮,您怎不多睡一會?」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習慣早起,要我再多睡一會,實在沒辦法呀!」陸逸凌笑了笑道。
看見忠叔突如其來的發出微笑,他不禁微微一愣。
「忠叔您笑什麼?是否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引您發噱?」
「不是的,大莊主,是我突然想到上官大夫說的一句話所造成的巧合而忍不住笑出聲。」忠叔連忙收起笑意道。
「喔!無雙她說了什麼巧合話,惹得您發噱?」陸逸凌好奇的問。
「老奴今早遇到上官大夫,我問她為何不多睡一會,想不到上官大夫的回答就跟大莊主的一樣。」忠叔帶著笑意的說道。
聞言,陸逸凌嘴角也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真的好巧。對了忠叔,您說您今早見到無雙,那她人呢?」他好奇於她的去處,這麼早起的她,一早都會做些什麼呢?
「上官大夫說她想到後山的瀑布去看看。」
到後山的瀑布做什麼?她為什麼會想到後山去呢?陸逸凌在心中疑惑的自問。
雖說是在「祁嵐山莊」內,但一個女孩子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後山,萬一碰到了毒蛇猛獸那該如何是好?
放心不下她安危的陸逸凌,還是決定打消了原本想去「清風閣」的想法,轉身前注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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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水流聲,陸逸凌拍拍胯下烏黑、漆亮的高大馬兒--雷神,示意它放慢步伐,直到快接近目的地時,他才以一個俐落、優美的姿態翻身下馬,放開雷神的韁繩,任由它四處活動,自己則步行接近。
小心翼翼的撥開蔓延生長的亂草,陸逸凌看到了令他忍不住屏息的美景--
湖泊中佇立著一名不著寸縷的絕美佳人,她的長髮被解了開來,披散在碧綠的湖面;豐滿堅挺的胸脯;盈盈不足一握的纖細腰肢,似乎稍一用力便會被折成兩斷而香消玉隕;渾圓誘人的臀下是一雙修長、姣好的美腿;她的肌膚即使長期處在陽光曝曬下,依然呈現了似雪的美白細緻。
水珠從她玲瓏、姣好的胴體曲線滑落,彷若在他身上灑下了無數的熾熱火苗,焚燒著他的自製和冷靜。
在湖中淨身的上官無雙突兀的感受到兩道熾熱的視線,自低垂的長髮中抬起頭,恰巧迎向他熾熱的目光。
「啊!陸大哥!你來多久了?」她驚惶的連忙用雙手掩著胸脯,身形一低,將整個身子全部掩藏在水裡,一想到他可能已經瞧見了她的清白身子,她的臉飛也似的染上了一層羞紅。
陸逸凌邪惡的一笑,「不久、不久,只是剛好瞧到了一片美景。」既然被她發現了,他索性大方的走出亂草後,向湖畔接近。
他引入遐思的話語,逗得她臉上的紅暈更深,如染了火紅般似的。
當她羞紅的同時,他已經來到了湖畔。
看見他的舉動,上官無雙將身子掩藏得更低了,企圖掩去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
「早上的湖水冷不冷?」陸逸凌蹲下身去看著湖泊中的她,嘴角勾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一臉羞窘的她。
「冷呀!」他是明知故問的嘛!上官無雙又氣又羞,忍不住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夏日的清晨雖然不若冬季的寒冷,但也是微帶著涼意,這點他應該知道的才是。
「那你還不上來?」他故意的逗著她。
「我是很想上去,可是你……」上官無雙咬著唇欲言又止,一對美麗的翦水明眸在他身上及他腳邊的衣服溜轉。
「我怎樣?你怎不繼續說下去?」陸逸凌故意佯裝不懂她的暗示,一臉困惑的望著她。
「你人在那,你教我如何上去?」上官無雙美目嗔怒的瞪著他說道。
「那有什麼問……」
「啊!陸大哥小心背後!」她眼尖的看見朝陸逸凌背後直射而來的羽箭,忍不住的驚呼。
聽見她的警告,陸逸凌警覺的判別著羽箭的方向,頭也不回的略一閃身,躲了開去,雖然他警覺得快,可卻還是被羽箭給劃傷了手臂。
趁著這時候,上官無雙連忙游到湖邊,抓起外衣,連忙往身上一穿,暫時遮去自己裸露的身子。
顧不得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稍可遮掩的外衣,上官無雙快步的跑到他身邊,驚懼的詢問:「你還好吧?」她緊張的端詳著他。
陸逸凌微微一笑,「我沒事,幸好你警告了我。」他撥開她頰上的濕發,輕輕的將僅著外衣的她摟入懷中。
「還說沒事,你看你的手臂都流血了。」她連忙從衣服堆中找出金創藥,眼眶微紅的為他療傷止血。
她撩起外衣下擺,用力撕下一塊布,攤成布條為他包紮傷口。
關切陸逸凌傷口的上官無雙,渾然不知自己已被他摟在懷中,直到她包紮好他的傷口。
「啊!你摟著我做什麼?快點放開我。」上官無雙掙扎的想脫離他的懷抱。
然而好不容易將她摟在懷中的陸逸凌,怎肯會如她的願。只見他雙臂將她圈得更緊,但卻又不至於弄疼她。
「好,好,別動,小心弄疼了自己。」他輕聲的哄著她。
「那你還不快放開我?要是被別人……啊!你到底在看什麼?!」注意到他專注、火熱的視線,上官無雙禁不住停下了掙扎,好奇循著他的視線移動。
這一瞧,她的臉立即火也似的浮上深沉、動人的紅霞。
剛才由於急忙的察看他的傷勢,身子連擦乾也沒有的便穿上外衣,現在她身上僅著的單薄外衣早已被她身上的水珠給弄得濕透,正緊緊的服貼在她的身上,露出她姣好動人的曲線,再加上外衣是白色的,而這一濕透,竟成了透明的衣裳。
而更慘的是,在方纔的掙扎中,她的外衣竟不知不覺的被扯下,露出了她豐滿、堅挺的雪白胸脯。
如果方纔她在沐浴時,他真沒瞧見的話,那這時她清白的身子也已經全被他給瞧清了。
「啊!別看!」上官無雙尖叫的連忙用一手遮去他熾熟的雙眼,一手拉好自己的外衣。
「這時才叫我別看還來得及嗎?」陸逸凌輕笑的拉下她的手,翻過她的手腕舉至唇邊,在她的掌心印下他輕柔熾熱的一吻,「你清白的身子全被我給瞧遍了,這輩子你是注定非嫁我不可了。」
聽及他的話,她的美目立即蒙上一層淡淡的憂思。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上官無雙低垂著螓首,不去看他溢滿深情、溫柔的眼神,幽幽的說。
抬起她的下巴,陸逸凌強迫她迎向他的注視,「你為什麼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他蹙著眉問。
「我們……我們不配。」她艱難的道。
「為什麼不配?」他毫不放鬆的追問。
「因為你是『祁嵐山莊』的大莊主,而我……而我只是個孤兒,一個連親生父母都不要的孤兒,我們之間的身份不符。」上官無雙苦澀的道。
即使她曾對他說自己已經不在意自己是個孤兒,但一想到她是個被親生父母所拋棄的人,她真能如自己口中所說的,能夠做到完全不在乎嗎?況且她還是個……
有些痛就算想忘、就算以一輩子的時間去療傷,卻是仍忘不掉的。然而就算她真的不是一個孤兒,但他們之間身份的差距呢?
他是洛陽的首富,集權勢、財富於一身的「祁嵐山莊」大莊主,而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大夫,他們之間真的能夠有所交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