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紀瑩
哀鴻遍野。
白立言扔掉手中的鐵棒,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居高臨下冷眼睨視躺在地上哀嚎的傷兵。
「你們應該要慶幸我今天心情不錯,下手輕了不少。」
小混混們抱著身子喊痛。
白立言跨過地上的人,拿起遙控器打開車門,他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將順手從車頂上抓下來的外套扔在一旁,迅速將車子駛離現場。
路旁房子在昏暗的街燈照耀下拉長影子,街上人車很少,有種詭譎的氣氛在車內漫開。
「你找死嗎?」
白立言透過後照鏡睨了嚴樂樂一眼,隨即將注意力調回前方路況。
「現在已經幾點了,你居然還在街上閒晃,如果不是遇到我,你現在已經被那幾個人輪暴了!」該死,他氣得想掐死她!
嚴樂樂捧住雙頰,愧疚不已。
車內一片沉默。
白立言將車開進一家飯店的地下停車場,停進寫著「員工席」的停車格裡,他沒有熄火,反而輸過身手搭在椅背上,不悅地瞪著嚴樂樂。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找你。」
「找我?」
一股欣喜居然佔據他的心頭,他恨這種感覺,他更恨自己竟然因為她這句話,怒氣因此消了大半。
白立言板起臉孔。
「在三更半夜?治安最差的澳門街頭?」他的視線突然爆出憤怒的火花,終於注意到嚴樂樂身上那套連身運動短裙。
「穿這麼短的裙子找我?」
該死!他真的想將她按在大腿上,狠狠揍她的屁股!
他的視線逼回她的反駁、喝低她的頭顱,嚴樂樂完全理虧再加上餘悸猶存,一時間以往對付白立言的氣焰全都不見了。
「這……不短啊……」
「嚴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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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強烈的力道撞上身後牆壁,如果不是這房間的牆壁以高級木質材料裝潢,嚴樂樂的背脊恐怕已經斷成兩截。
「唔……」她猛掮著眼睫,似乎不明白為何白立言會如此激烈需索。
嚴樂樂被壓在牆壁上,只能攀住他的肩頭,唇上激情的吮啄讓她的呼吸越漸稀薄,急促呼吸與起伏的酥胸接連引發白立言滿腔慾望,他的手撩起棉質裙子,這件裙子是令他憤怒的元兇,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
清脆的棉布撕裂聲清晰地傳來,身下突來的冰涼感讓嚴樂樂倒抽口氣,白立言修長厚實的掌罩在她臀下,將她的身體撐高,她的雙腿必須攀在他腰際以防止自己向下滑。
白立言大手一揚,扯下她身上這套連身運動短裙,她的身上僅剩純白內衣褲,而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平坦的肚子上,一陣酥麻伴隨疙瘩反應在皮膚上,她不禁顫抖、推拒。
這不是她來找他的目的。
「白立言,放我下去。」
他啄吻她嬌嫩的肚皮,輕輕吮咬的動作輕柔卻帶著些許懲罰。
「白立言!」她無力地攀附在他肩上,一副欲暈厥的模樣。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嗎?」
嚴樂樂猛然推開他,雙腳踏地踉蹌了兒步,她抓起地上已經撕破的衣服擁在懷裡遮掩。
「誰像你,滿腦子都是顏料!」黃到不行!
白立言走進起居間,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一派優閒地看著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噢,又是歐陽颯那該死傢伙洩的密是嗎?」
嚴樂樂站在沙發後頭,藉著沙發來擋去身上單薄的穿著,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絲不掛!
「你整整失蹤了一個月……」嚴樂樂皺起眉頭。
她的口氣活像是長時間見不到老公而抱怨的怨婦,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白立言撐著臉頰,以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她。
「所以你認為我必須向你報告行蹤?」
「我沒這麼說,但是依據我們的關係,你為什麼不能打一通電話給我?」
相較於嚴樂樂語帶委屈,白立言皺起眉頭,神色冷峻。
他恨自己居然因為她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心裡便產生漣漪,這是不應該的。
原先,他也只是想玩玩才會答應她的要求的不是嗎?
何以如今對於她,他心中除了原先強烈的慾望外,還多了與日俱增的情愫?
「你現在已經見到我了,明天你就回台灣。」
他的沙豬態度讓她氣得發抖,隨手抓起沙發上的靠墊往他的方向扔去,眼睜睜看著厚重的靠墊被他輕易閃過,她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立言雙眸冒著熊熊火花,閃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嚴樂樂,你也像歐陽颯那傢伙一樣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他的態度讓她想起水芹,想起他和水芹的那通電話,他的態度有多溫柔,想起他有多疼水芹,就算自己很想,也不願傷害她,轉而將所有慾望發洩在她身上……
「白立言,我咒你去死!」嚴樂樂的眼坐冒出了不爭氣的水霧,像一顆凝聚在葉片上的朝珠般停滯在眼裡,只要稍為不注意,一個眨眼,就會洩露了她心底的脆弱無助。
縱使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嚴樂樂仍舊將它穿上,轉身就往門口跑,當手只差一寸就摸到門把時,卻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白立言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頸項上。
「放開我!」
回答她的抗議的,是白立言熱切而焦慮的吻。
白立言抱住嚴樂樂往臥房走,踢上了房門確定落鎖後,才將她放在加大柔軟的床上。
他脫下身上的襯衫,古銅色健壯的胸膛在她眼前呈現。
他的膚色比住院那段時間黑了不少,他一定在出院後加強運動,肌肉才會那麼結實、膚色才會那麼好看……
嚴樂樂才想好好打量眼前的美麗景象,白立言壯碩健美的身軀立刻朝她欺來,將她厭倒在床上,緊接著貼住她的紅唇,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身上帶給她無限安全感的胸衣在她的驚呼當中被脫下、在她眼前被扔到床底下去了。
而白立言那一臉的驕傲讓她好想賞他一拳!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只知道,她那含淚的表情非但沒有讓他感到壓嘔,反而激起要她的衝動。
他的心震盪著!
白立言快速讓兩人裸裎,吻住她的唇瓣不曾移走,她的喘息聲都在他的封吻下成了懾人心魂的呢喃,他對她的溫柔,以最直接的方式讓她感受到,他啄吻每一寸無瑕、嫩滑的肌膚,酥麻得讓她弓起身體。
他將手滑入她背後,攬住她的腰將她推起,正坐在他面前。
嚴樂樂髮絲凌亂卻顯得嫵媚,眼兒輕掩,急切地呼吸著,她的肌膚更是泛起潮紅,而且發燙。
他迫不及待地享有她的一切,將火熱悸動的慾望滑進她的身體裡……
嚴樂樂驚呼一聲,迷瀠的雙眸眨了眨,卻無法抵擋他急遽的需索,一步步往天際飛翔……
他激烈地擁有她,要進入她內心深處,一波波悸動來得快且急,衝擊的頻率加劇,她攀住他的肩,仰頭喘息,身體隨著他起舞。
「我……不是替身……」她不是替身,不是那個水芹的替身,她不是!
白立言沒有回答,一個挺身將自己往她體內深埋,她忍受不了這一波衝擊,愕然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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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樂樂枕在白立言的手臂上熟睡,她呢喃一聲,側身往他的胸膛鑽,光滑絲被隨著她的動作而往下滑,露出小巧渾圓的肩部線條,她柔嫩的臉頰熨貼著他的胸膛,柔順髮絲披散在後。
白立言早已醒來,在她夢中呢喃時。
他抓起她的一撮髮絲在掌中揉玩,眼中的光芒是如此柔和,嘴角甚至揚起一抹淺淺微笑。
門板悄悄滑開,白立言瞇起眼將手伸向枕後,迅速掏出手槍對準前方。
「呃……」探頭探腦的火在看見對準自己的手槍後,立即高舉雙手陪笑。
「你進來做什麼?」白立言壓低音量咆哮。
嚴樂樂動了動,白立言立即將她摟進懷裡安撫,希望她能繼續睡。
「早餐……」火指指身後,無辜極了。
嗚,他只是進來通知一聲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而已,大少爺就拿槍對準他,他怎麼那麼可憐!
香噴噴的味道傳過來,白立言攏緊眉,揮揮手槍。
「出去。」
「遵命。」火迅速行完軍禮,溜之大吉,連命在旦歹了都還不正經。
他才不敢再多待一秒,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第七章
嚴樂樂趴在馬桶旁,痛苦得想死。
「惡——」
一陣噁心感湧起,她抓住馬桶激烈地干惡。
因為早餐培根的味道太油、太強烈,她一坐下就立刻往浴室沖,趴在馬桶旁已經快半小時了,那味道還是困擾著她。
「你沒事吧?」自立言被她嚇得輕拍她的背。「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沒……嗯——」她才說了一句話便又對著馬桶大吐。
白立言輕拍她的背,待她反胃的感覺過去後,才抱起她往臥房走,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