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紅杏
可田若羽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咬牙切齒的激動說道:「任子風,你去死!」
咦?她的反應呢?任子風只覺得滿頭霧水,不懂自己如此感人肺腑的一番話,為何得不到美人的青睞?!
第二章
不!她不只是叫他去死,還嚷嚷著要跟他分手!
分手?!哼!打死他都不肯。
只是,田若羽這回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從被他開除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視他為透明人,再也無視他的存在。
這……像話嗎?
他倆少說也有兩年的感情了,而且,他自從有了她之後,再也沒出去風流過,她為何會如此「無情」的對待他呢?
任子風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很委屈,但他卻拿田若羽沒轍,事實上,打他說要開除她之後,他連對她的掌控權都失去了。
他後悔了。
不!他是好後悔、好後悔……
聽著手中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他惱火的摔掉話筒,氣炸的躺在椅子上生著悶氣。
回想田若羽在聽見他說要開除她時,只撂下「算你狠」一句話。
但她臉上並沒有出現難過或是不捨的表情,反而像是頗有一番期待的雀躍樣——
「那你就要說話算話,我們分手!」
可他從沒要跟她分手啊!
「分手!」他火冒三丈的說:「我為何要跟你分手?我愛你,你愛我,我們兩情相悅,為何要分手?」
他記得自己當時可是把話說得義正辭嚴。
但她卻不再像過去那樣退讓了。「很抱歉,你或許愛我,可我——」她故意拉長音。「好像已經不那麼愛你了。」
什麼?!她說謊。
任子風可以百分之兩百肯定,那絕對不是她的真心話。
拜託!昨晚他倆還……那時的她,不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都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他可以深深的感受到;怎麼可能才一個早上的時間,她就不愛他了?!
「你在賭氣。」當時的他也沒打算讓步,因為從來都是她讓他,他早已習慣對她予取予求了。「我不跟你介意,快點過來領取你的求婚戒指。」
他完全沒將她的氣憤看在眼裡、放在心底,擺出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姿態。「晚了我就收回喔!」
可她不但不往前踏一步,還對著他手中的戒指批評起來。「哼!那是你喜歡的婚戒,卻不是本小姐所愛的,你儘管收回去,我不希罕!」
說完,她昂起頭,大步往他辦公室的門口走去,不留情的說:「也好,既然你不肯信守承諾,那我們就各分東西,從此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當她說完,還重重的甩上門,以加重她要分手的效果。
留下任子風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還不能消化她已離開他的事實。
直到——「田若羽,你給我滾回來!」他匆匆衝到門邊,急切的打開門,卻只看到她飄揚的衣角。「若羽,你回來——」
他甚至顧不得他人異樣的眼光,放聲大吼:「小羽……」
可她沒回頭,走得義無反顧。
可惡!他那屬於男人的自尊自心底升起,無法克制的放大了音量,「好!田若羽,你有膽走出這間辦公室,就永遠別想要我原諒你!」
可是……他依然沒留住她的腳步。
別走啊!小羽……
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他這才恍然大悟——她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這怎麼行?他要她、他愛她,他要娶她啊,她怎麼可能說分手就分手?!
算了,等她的火氣消了後,再好好的跟她溫存一番,相信就會沒事了。任子風在心底暗忖。
可他不知道,這回田若羽是鐵了心,不再讓他繼續干擾她的生活了呢!
「唉——」這是他今早第一次歎氣了,任子風深吸一口手中的煙,想讓滿腔的鬱悶情緒稍微紆解,可不論他抽多少煙,都無助於失去她的不捨、不解、不滿、不甘願……
但他從來都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馬上又坐正身子,準備擬訂追回女友的計策。
可他才兀自想得認真,桌上的專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這條專線除了他家人外,就只有田若羽知道,以為是她打電話來,任子風霎時變得神采飛揚。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起電話,強壓下不悅,以最低沉性感的嗓音說道:「寶貝,想通了嗎?快回來,我原諒你……」
但不一會兒,他的俊顏又變得鐵青。「媽的!你打我這支電話做啥?」
電話那端隱隱傳來男性的抱怨聲,任子風聽得眉頭愈皺愈緊,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看得出他簡直就快氣炸了。
「你的意思是,小羽去見了你跟子揚的女朋友,還慫恿她們跟任家的男人分手!」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任子風愈聽愈火大。「好,你放心,我立刻去讓那沒規矩的女人住嘴,不准她繼續挑撥離間。」
但再聽一會兒,任子風的怒火燒得更旺了,他提高八度音。「什麼?你的意思是我管不住她?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我現在、馬上、立刻就去命令她別再搗蛋。」
他在說完狠話後,立刻掛斷電話。
卻在掛上電話的剎那,臉上的表情變得落漠,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相框,看著田若羽和自己的合照,禁不住喃喃自語。「為什麼?你是真的在跟我生氣嗎?」
可他不懂的是,她到底在氣什麼啊?
而且,她會不會太過分了,居然在他開除她的當天,趁他還沒下班前,就把她放在他家的東西全都搬走,還把他特地打給她的鑰匙留在桌上。
她是真的打算跟他劃清界線,再不往來了嗎?
就算是法官要判犯人死刑之前,也總該給犯人一個答辯的機會吧?
而他呢?他就這樣莫名的被她三振出局,連原因都不知道,他哪肯死得這樣的不明不白?不行!他非得找到她的人不可。
先前他追到她家,才知她在當天就跑出國去散心,而她的室友說什麼也不肯洩漏田若羽的行蹤,害他只好每晚守在她家門口,苦等她的出現。
既然她會去慫恿弟弟們的女友離開他們任家的男人,那就表示她應該回來了。
好,那他就去逮她,看她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田若羽才回國,剛在房裡打了兩通重要的電話,就聽到室友盡忠職守的阻攔闖她們住所的「匪徒」。
「不行!你不能進來,小羽又不在。」
但任子風會信才怪。「如果她不在,那她房裡怎麼會亮燈?」
「那是……」田若羽的室友試著辯解。「那是我剛才進去打掃,忘了關燈……」
「還真巧!」任子風決定直搗龍潭。「那何必怕我進去?」「不行!」室友趕緊撲到田若羽的門前,雙手攤開,雙腳站得穩穩的,打算傚法當年國軍死守四行倉庫的精神,抵死不讓任子風跨越雷池一步。
可田若羽的門卻在此時打開了。
「小羽你……」室友不解的望著田若羽。「不是說好不見他嗎?」
田若羽輕笑了下。「不怕,笑梅,我自己可以處理。」
任子風則是雙手環胸,擺出一副他已登門拜訪,她最好乖乖跟他走的模樣。「跟我回去!」語氣充滿命令。
連她的室友都不禁對任子風的白目行為看得目瞪口呆——他還不知道就是他這種德行,才將小羽氣跑的嗎?
田若羽沒理會他,逕自對室友說:「沒事笑梅,你回房吧!」
直到室友離開,屋內只剩下她和任子風,她這才擺出晚娘面孔。「任先生,我們已經分手,請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絕情的話說完,她指指門。「門在那裡,請自便。」
說完就想轉身回房,手臂卻被緊緊抓住。
她轉頭,剛巧與他四目相對,任子風直到此時見到她的人、摸到她的身,這才覺得心臟又重新開始運作。
天!他從不知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她,不,是壓根少不了她。
彷彿從她正式離開他身邊的那一秒鐘起,他的呼吸就停止了。
而直到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她主宰著他所有的一切。
「小羽,你到底在氣什麼?」他終於問出積壓數天的疑惑。可他不問還好,畢竟兩年的感情不可輕拋,田若羽一被他拉近,鼻間所聞到的都是他男性的陽剛氣息,她的心隱隱有點軟化。
卻在聽到他的問話後,頓時怒火中燒。「任子風,你——簡直可惡!」
不但如此指責他,還用力的推他一把,趁著他踉蹌時逃回自己的房裡,閉上門前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我們玩完了!」可……他還是不懂她到底在氣什麼啊!
任子風趕緊趁著田若羽關門的剎那,將自己的長腳往前一伸,好死不死的將腳掌卡在門縫。
「哇——」她夠狠,居然用力的想闔上門,任子風覺得自己的腳可能會殘廢。
「把腳拿開!」田若羽冷冷的警告。
「不!」他堅持。「你若不跟我把話說清楚,我今天是不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