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道的溫柔

第4頁 文 / 米琪

    「奶奶幹麼要逼你結婚?」小雨很好奇。

    「為了讓谷家人丁興旺。」

    小雨噗地一笑。「你……是谷奶奶的孫子,那你是不是叫谷中逸?」

    「沒錯,我叫谷中逸,你呢?」他想知道。

    「夏小雨。」小雨輕快地說。

    「下小雨?」谷中逸睨了天空一眼,低喚著這個可愛的名字。

    小雨笑著搖頭。「我外婆說,我媽生我的那天正下著小雨,生性浪漫的我爸便把我取名叫小雨。」

    谷中逸看著她說話的模樣,那張甜蜜的小臉散發著純潔的光華,這份與女魔不同的特質正一點一滴的侵略他的感官。

    這段路忽然變得好漫長,兩人似乎也無意那麼快就到達:他暗自嗅著她發上恬淡的香氣,她悄悄覺得他俊美如畫,若有似無的「友誼」在彼此心底滋生。

    而谷中逸當真把小雨送到外科診所包紮,又親自送她回到租來的學生公寓。

    「你住幾樓?」谷中逸下車,還幫她打開車門。

    「六樓的上面。」小雨一拐一拐地走到門邊取鑰匙開門。

    「什麼叫六樓的上面?」谷中逸不解地問。

    「就是陽台上的小閣樓啊!很接近天空。」小雨樂觀的說,打開了門。

    「你這樣子能走上去嗎?」

    小雨瞧他疑慮,像在為她擔心,她居然感到甜蜜。「不然你背我啊!」她只是一時興起亂說的,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小雨受寵若驚,猶豫不前,但谷中逸已蹲下身,打算背她了。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他出聲催促:「快。」

    她有點慌,不忍心拒絕人家的熱誠,於是往前一步,雙手輕輕地搭在他肩上。

    谷中逸反掃住她的雙腿,輕而易舉地背起她,往樓梯上走;小雨一開始還有點於心不安,但他腳步沉穩,背好寬,很自然的,她就趴在他的背上,原來從背上也可以聽見心跳,那頻率如此清晰。

    「你的背好寬、好舒服,像爸爸一樣。」她感到很安心。

    「謝啦!」他不怎麼喜歡這樣的恭維,但背上的柔軟惹得他的心一陣騷動。

    小雨發覺他的背微微滲出汗來。「對不起,我太重了。」

    「是啊,簡直像頭肥羊。」谷中逸故意糗她,遭來她的一記小拳,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心情有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沒路了!」上了六樓後,谷中逸再也沒看見樓梯。

    「在那兒。」小雨指著側面一道陡峭的鐵梯。「這個難度太高了,你放我下來,我慢慢走上去。」

    谷中逸斷然否決。「送佛就送上西天了,沒差這鐵梯,你抓緊點。」

    「喔!」她只好不客氣地扣緊他的頸子,谷中逸卻是一震,無法忽略她的臉就近在腦後,呼吸近在耳畔,亦無法阻止一陣陣的騷動在心底擴大,他快速攀上,只想快快放下她。

    「呼,好快哦!」她竟在他耳邊歡呼。

    他渾身繃緊,爬上鐵梯後,立刻放下她。上頭原來是間鐵皮搭建成的小小閣樓,屋外的空地上有張經風吹日曬雨淋後褪了色的長形木椅,屋簷下掛著幾幅油畫,種著不知名的小花小草,一旁還擱著畫架、畫筆和水彩顏料。「這裡不會是住著一個畫家吧?」谷中逸問。

    「畫家不敢當,我只是藝術系的學生。」小雨沒有開鎖,直接開了門,悶熱的空氣從小屋裡透出來。她問:「要進來喝杯冰水嗎?」

    谷中逸認為自己需要的不只是一杯冰水,而是北極的冰塊了!隨她進了裡頭,小小的斗室堪稱整齊清潔,裡頭有張小床、書桌和堆積如山的書本,原以為裡頭有空調,但並沒有,整間屋子悶熱無比,簡直像在受酷刑。

    「你在流汗了,很熱對不對?」小雨發現他額上的汗滴,立刻拐到小冰箱拿了杯冰水給他,又忙著開電風扇,但電風扇很不給面子,插了電卻沒動靜。「不好意思,它又罷工了。」她蹲下來,拍拍它,它仍不動,弄了半天她已滿頭大汗了。

    「我來弄。」谷中逸接手,難得紆尊降貴的蹲到電扇前。

    「那……我先去換件衣服。」小雨信賴的把這重責大任交給他,拐出鐵皮屋,到對面的小浴室裡去換下萬千金的禮服,若把這禮服弄髒了她可賠不起。

    當她又進屋時,谷中逸高大的身影仍蹲在電風扇前,她發現他的白襯衫被汗沾濕了,透過白色的衣衫,他古銅色的肌膚幾乎可見,她莫名地悸動著,胸口熱烘烘的!好一會兒電風扇恢復功能,她開心地說:「終於有風吹了!」

    谷中逸聽著身後的歡呼,真不知道吹這焚風有什麼好開心的,她若不是太容易滿足,就是熟到頭殼壞去了。而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懷疑這竟會是人住的地方?!酷熱的夏天常常都是三十幾度的高溫,而鐵皮屋裡的熱度更是加倍。

    他打算向她告辭,但一回頭就看見立在他身後的一雙美腿!她換了短褲和T恤,小卻豐俏的臀包裹在熱褲裡,纖細的腰肢,挺立渾圓的胸……

    她盤起了長髮,甜美的小臉正往下看著他;他突然變成色狼似的貪看著她,忘了自己待不下去的這回事。

    「中逸兄,你還好吧?」小雨紅著臉看他一直目不轉睛,懷疑他是熱壞了。

    谷中逸乾咳一聲,收回目光,立起身。「還好,我得走了。」

    「你要走了?」小雨感到說不出的失望。

    「嗯。」谷中逸見她滿眼捨不得,暗暗感到一絲得意。

    「我還沒報答你呢!」

    報答!他接受,熱吻或者更進一步都沒問題!他開始期待。

    「你別走,坐那裡好不好?」小雨指著屋外小花叢旁那張長形木椅。

    坐那裡?在星空下嗎?他不敢相信她這麼的開放。他有些疑惑地走出這悶死人的屋子,然後坐到椅子上。

    「太好了,你可以脫掉上衣嗎?」小雨跟出來,興沖沖地要求。

    要他演現代豪放男?這……有什麼不可以?就照她說的,脫了!

    「來吧!」他渾身燥熱,血脈噴張。

    「好,等一下。」瞧她紅著臉應了聲,卻沒有進一步的主動示好,雙手又比畫成一個框框,還叫他——

    「別動,就維持這個姿勢。」

    他怔住!

    她顫聲說:「我很快就好了。」

    谷中逸瞧她拿了畫板,釘上畫紙,將現成的畫筆一字排開,手快速地在畫紙上移動。

    這……是他會錯意了?!她的報答,是為他作畫,而不是……

    噢!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個正人君子!

    真想甩了手中的衣服,然後走人;但這麼做太沒格調,他不想拒絕她單純的心思,怪只怪他的想法太不純潔!

    但他都三十好幾了,對女人會有純淨的想法才怪!

    「中逸兄,別垂下眼睛,你可以把目光定在一個定點。」小雨微微喘息地說,看著他裸露的矯健身體,她心底萬分緊張,雖然她畫過男女的裸體,卻只限於課堂上,也從不感到害羞;她自己知道他並不一樣,她是因為很喜歡他,而想畫下他的,就算是為他們的友誼留下一個紀念吧!

    谷中逸只想盯著她看,但光看已無法滿足了吧!他對她有了某些渴望,也許是一夜情,只是她應該沒這麼想。

    時間突然緩慢得像烏龜的腳步,戶外雖沒那麼熱,但坐著不動卻教他想睡。

    「別動,快好了。」

    這句話她說了第三十次了,沒一次算數的。

    「你幾歲?」谷中逸無奈地找話題問她。

    「二十。」小雨回答,手沒停過,她畫下他的神采,情緒處在興奮之中。

    「讀哪裡的藝術系?」

    「B大,我半工半讀,晚上或沒課時就在捷運站外擺攤替人畫像。」

    他猶記得她說過自己半工半讀,沒吃飽過一餐……看她居住的環境似乎也不怎麼理想。

    「為什麼租這閣樓?這裡熱得不像話。」

    「撿便宜。」小雨聳聳肩,這是唯一理由。

    谷中逸還想問些什麼,但她的喊聲教他只好作罷。

    「大功告成嘍!」小雨拿起畫紙上的釘子,羞澀地走向谷中逸,將作品展示給他看。

    谷中逸瞧了一眼黑白對比的素描,沒想到她把他畫得如此傳神,那眼神和一副要笑不笑的德行真的跟自己很像。他站了起來,邊套上衣服,邊說:「看你畫得高興,就不收男模費用了。」

    小雨雙眼閃耀,雙手奉上自己的大作。「送給你,這是我僅有的能力,算是對你的報答。」

    他情願要一夜情!

    小雨看他沒有收下的意思,失望地問:「你不要嗎?」

    「誰說的?我想轉送給你,就當作你攤位上的招牌。」谷中逸並不是真心要這麼說,只是他覺得這麼說她會笑得更開心,而他喜歡她開心的模樣。

    「真的,你這人真是貼心得不得了!」小雨開心地說。

    是嗎?谷中逸懷疑,不過他承認這比一般的奉承更討他歡心。他把上最後一顆衣扣,對她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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