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岑心
放……放手!快勒死人了!
「唔……」海茵痛苦的出聲,小手拍打著絲毫不為動搖的鐵臂。
「……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呃……擁有她,不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她?」
由於她剛剛一心專注著與這只「怪手」搏鬥,漏聽了男主角的名字。
「願意。」低氣壓的沉默僅維持不到一秒的時間,男子回答了。
不知怎麼的,海茵覺得這低沉而粗哽的男音裡有一股隱忍的怒意,聽得她耳朵刺痛……
真是的,什麼爛誓約嘛!
「擁有她?」真是豬頭!什麼樣的蠢新娘會允許、或縱容自己的新郎寫這種誓約?!
「那……袁海茵,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尊重他、服從他,不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他?」
咦?那透著絲絲不滿的老成聲音,剛剛喊了……我的名字嗎?!
海茵皺起眉頭想著。
海茵正試著驅開瞌睡蟲、撐起眼皮的同時,冷不防的,那禁錮著她的鐵臂倏地收緊,炙熱的手掌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握住她敏感的腰枝,其力之大幾乎要截斷她的纖腰。
一吃痛,海茵猛地睜開眼,她驚訝的發現——面前不但有座佈置華美的聖壇,還有一位滿臉不認同的白髮老神父,直衝著她擠出僵硬的假笑,像是正等著她答覆什麼一樣。
「這是……」海茵無助的向鐵臂的主人求救,卻震驚的看見一雙最深沉、陰狠、冷鷙的無情黑眸——
袁誫?!
他怎麼會在這裡?是夢!
一定是夢!
那個永遠活在陰影、活在角落、活在她的童年、活在她的記憶裡,糾纏了她一輩子的袁誫……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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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吧?這一定是夢!
海茵驚嚇得幾乎心跳停止。
海茵驚愕的瞪著他——那個消失了十年的「袁家的恥辱」。
他比離開前更高大、更壯碩,而且,也更俊美了!
過去狂野不羈的長髮,現在修剪成勁帥、微鬆的短髮,剛毅瘦削的臉型,再配上輪廓鮮明的五官——英氣勃發的濃眉、內雙而充滿邪情電力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一張時常張揚著魔魅性感的豐唇,那方正的下巴上,有著一道迷人的凹溝,再加上兩頰乍隱乍現的酒窩……
這男人,自小便俊逸得不可思議。
眼角……他眼角的疤,還在。
要不是他的眼神太肅穆、太銳利,海茵幾乎要克制不住衝動,抬手撫觸那道當年因為她的任性,而險些害他右眼失明的傷痕。
袁誫將她的注視解讀為質疑的嘲諷。「回答。」
大掌加重了鉗制的壓力,殘酷的眼神說明他絕不會在乎她的感受,如果她不順遂他的命令,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海茵卻仍舊癡癡的望著他帶怒的俊顏。
他真的和過去不同了,海茵記得小時候的他總是孤高、冷傲的像匹狼,拒絕任何人的親近……甚至不把她堂堂袁家大小姐放在眼裡。
所以她總是高高在上的凌辱他!
反正……反正爺爺老說他是一個「比僕傭還不如的野種」!
但現在的他,渾身充斥著自信,散發著像爺爺一樣的王者氣勢,但其中,又有些許不同,袁誫身上的,還有一種近似於野獸般的暴虐氣質。
那雙邪魅的電眼,非常沒有禮貌的掃視過她的全身上下,其中,他的眼睛還特地在某些「重點部位」流連許久。
海茵知道自己應該生氣的!他憑什麼這樣看她?好像……好像把她當作是那種出賣靈肉的阻街女郎一樣!
可是,他的眼神卻讓她的心裡小鹿亂跳,害她雙腿發軟——
也許,他只要隨便看她一眼,她就會像小時候看見的那些不知羞的女人們一樣!一天到晚黏在他身邊、毫無廉恥的渴求著他的垂憐,臣服在他可怕的魅力之下,任他玩弄?
這……這不是比那些賣身的女人們還不如?!
所以,不答應!
說什麼都不能答應!
「不願——啊!」話還沒說完呢,袁誫巧妙的動作像是親暱的擁緊她,暗地裡,卻結結實實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落下一拳。
「你……」從沒嘗過的痛楚,讓她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
「別考驗我。」他說,看穿她倔強眼裡的不馴和……不屑,怒氣頓時湧起,他想起來了——她,從不輕易認輸的。
皮肉之痛,怎麼能讓她屈服?
他必須更狠!
袁誫決定讓她嘗嘗男人對付女人的伎倆。
突然,他咧開性感得足以致命的唇,笑了,邪佞的長指在她的腹間游移。「又或者,你是故意想『玩』?」
他的眼神和語氣讓海茵害怕,可他像晨曦乍現的笑意,卻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他,對她笑了?
「玩……玩什麼?」根本還弄不清楚他最後一句的意思的海茵,下一秒便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挲在腰腹間敏感處的舉動給惹得渾身打顫!
這感覺好紮實……簡直就像是透過衣料,直接摸在她的肚皮上一樣!
「啊!」低頭一看她的心跳幾乎停擺!
真是見見見、見鬼了啦!
海茵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穿著……
根本只能用「傷風敗俗」四個字來形容!
第二章
「我我我、你你你……」海茵簡直要昏倒了!她羞窘的檢視自己——
一襲混合了彈力纖維的純白透明薄紗,就像是她第二層肌膚般,徒勞無功的將她由脖頸包裹到腳踝,只在正面的重點部位——
換言之,她的背面根本就是完全透明的!
原來剛才她覺得渾身涼颼颼的,根本不是錯覺!
「該死的!不要臉!變態大色魔!」
海茵一面在心裡痛罵著,懷疑是誰對她做出這種事情的;一面努力克制自己的雙手,不讓它們伸到背後遮掩已然春光外洩的粉臀。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一切都來不及了啦!現在才遮,只是引起更多的注視和訕笑而已咩……
「美吧?是我親自設計的。」像是看出了她心裡的疑問,他猖狂的說。
「你!」再抬首,發現他正好整以暇的欣賞著自己的窘態,淚光悄然激盪上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
「我……我要告訴爺爺——」
「去啊,最好就穿這樣去,」他笑的像匹邪惡的大野狼一樣。「相信我,絕對很有說服力!」語罷,他的手指再次欺上她的身體。
他他他……他摸過的地方,就像是千萬隻螞蟻爬過一樣,又像是被燒炙的炭棒在上頭滾過一般,好燙好燙!
現在他的指頭正繞著她的肚臍眼兒畫圈圈,撓得她全身酥癢,還不時戳刺、掏挖著她小小的肚臍,激發她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當他性感的唇瓣接近她的耳窩,賁髮色情的熱氣時……
瞬間,有某種猛獸迅急的竄過她的下體,海茵立刻夾緊了雙腿!
要不是因為她剛剛挨了一拳,痛得她自始至終緊咬著牙關,恐怕早就毫無廉恥的吟叫出聲了!
她顫抖的閃避著,輕輕一扯,卻發現她粉紅色的乳蕾竟因此而跳出那該死的、節省到家的變態「禮服」胸前單單一小片花瓣的「保護」。
神父登時猛咳了起來,隨即,袁誫也放聲大笑起來。
滿臉通紅的海茵,則是羞愧的想一頭撞死在聖壇前!
「你到底想怎麼樣?」身後人群耳語聲愈來愈大了,她滿臉潮紅的抬首瞪向袁誫,一滴倔強的淚珠滑下她嬌嫩如花的俏臉。
「回答,」他笑著,口氣卻一點也沒變,還是很冷,冷到海茵頭皮發麻……「說你願意。」
「願……」他在玩什麼?這是什麼變態遊戲!不可能真的是結婚吧?!「意什麼?」
本以為她已經答應,便可立即結束這場鬧劇的神父,在聽到她的問句時,先重歎了一口氣,而後憤怒的開口。
「袁誫、袁海茵,這是一場由數百位佳賓和上帝共同見證的盛重婚禮,婚姻不是兒戲,如果你們再這麼嬉鬧下去——」
聞言,袁誫收起了笑,換上肅穆非常的表情。「抱歉,請繼續。」嘴裡雖應聲說著道歉,但那語氣、神情,無一不是強制性的命令口吻。
半懾於袁誫的氣勢,神父重新開口。「袁海茵,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尊重他、服從他,不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他?」
「……」海茵沉默不語,她著實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她再次檢視自己身上丟人現眼的衣著、身旁俊美如白馬王子的袁誫,和眼前顯然耐性盡失的神父;回過頭,她驚恐的看見十二位伴郎、伴娘,及數百位衣著光鮮的來賓、游泳池畔的管絃樂團……
這一切、到底是——
「是真的,」袁誫的唇附在海茵耳邊。「這是你的婚禮,」吹拂著濕熱的、誘惑的氣息。「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海茵愣愣的看著他,感覺到他又濕、又熱的舌頭正輕描著她的耳骨。「可是……」
「說!」指腹同時磨抵著她的肚臍眼兒。「說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