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夢雲
為此他再次發出令人畏懼的吼聲:「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若不馬上停止哭泣,我就當真狠下心腸,看你活活餓死。」
這威脅的話一出,效果果然驚人。
原本捂著臉的一雙小手隨即放下,淌著淚水的眸子也馬上散發出熠熠光彩,那破涕為笑的細緻臉蛋更散發一道光芒。
見她如此,他的頭更痛了,「該死!你立即給我滾出廚房,到客廳去等,要不我就餓你三餐,以示懲戒。」
「好、好,我馬上滾出去,你千萬千萬別生氣喔!」怕死他的威脅成真的張雅寒在一陣安撫之後,火速地衝出廚房,乖乖地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靜靜地等待她的早餐。
嘻!她暗自竊喜,有人幫她張羅早餐的滋味,還真是令人感到幸福無比呢!
☆☆☆
開著車子,身旁載了個煩人的累贅,流瀉於車內的是浪漫的古典音樂。
許是受了這音樂的熏陶,高鵠文那令人難忍的頭疼已不像方才用餐之時疼得那骰厲害。
眼眸一瞟,他看向坐在駕駛座旁的張雅寒,瞧她安靜的支著下巴、觀賞車窗外風景的恬靜模樣,他突然衍生想好好瞭解她的念頭。
「喂,女人,你怎麼會突然來到這個窮鄉僻嚷?」
微顰雙眉,張雅寒非常耐心的再糾正他一次,高先生、文哥哥、鵠文大哥,我姓張,芳名雅寒,你可以稱呼我一聲張小姐或者雅寒都可以,OK?」
龜毛!低啐一聲,高鵠文就像故意跟她作對一般,不叫她張小姐也不稱她為雅寒,直接的開口道:「如果是楚幽蘭、楚小姐,這稱呼你應是不應?」
因他的稱呼,張雅寒的一雙柳眉顰得更緊,可她依舊充滿耐心的糾正他:「我跟那位名叫楚幽蘭的小姐長得也許有幾分相似,但我絕不是她,因此、所以,還是請你叫我一聲雅寒吧!」
「好吧!雅寒就雅寒。」笑了笑,高鵠文在心中冷冷地想,她若不是楚幽蘭,他高鵠文就跟著她姓。
不過,不管她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極力想否認另一個自己,這種事他管不著,而且他也無心在稱呼上大做文章,現在他最有興趣的是……
「對了!你好像還沒回答我先前的問題。」
「什麼問題?」張雅寒一臉迷惘的反問,很明顯的已把先前他所問的問題給拋諸腦後。
吸氣、呼氣,來,再一次,吸氣、呼氣……鎮定點,別生氣,千萬別跟這種女人生氣。
差點被她氣得七竅生煙的高鵠文,很努力的在心底安撫自己,還頻頻吸氣、呼氣,直到他確定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他方咬牙切齒的開口再問了一次:「我問,你為何會突然跑到這個窮鄉僻壤?聽清楚了沒?」話說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地以怒吼的方式結尾。
沒辦法,不是他高鵠文性情不好、脾氣太壞,而是這女人當真有把聖人逼瘋的超級能耐,讓他想不生氣都感到困難。
被他這麼一凶,張雅寒雙眼一熱,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這麼一顆又一顆地滾了下來,她邊哭還邊怕他會再凶自己一次,所以不得不委屈地緊咬著唇,克制、壓抑地不敢哭出聲音。
而開車開得正專心的高鵠文,心想這女人怎麼老半天也不吭上一句,難道他的問題當真令她如此為難?
精眸一瞟,他這才發現她竟偷偷地哭著,想都沒想,高鵠文當即把車子停到路邊,猿臂一伸就想抱著她好好地安撫她的情緒。
可當他想到男女有別,又怕自己若真那麼做會唐突了佳人,所以只得改個方式,輕拍她的肩膀安撫她:「你若有困難,儘管說出來無妨,別只會哭啊!」天啊!別這麼折騰他好嗎?
唉!看她哭,他的頭也跟著痛了起來,還有最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似乎不能看到她的眼淚。
每當看她掉淚,他就會感覺呼吸不順,就像有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掐住他的頸項不放一樣,害他呼吸不順,還害得他頭痛欲裂
「你、你……哇!人家不敢說啦!說了我怕你會更生氣。」不顧一切地嚎啕大哭的張雅寒,並沒忘記他方纔那副凶悍的模樣。
「不會、不會。」該死!他怎感覺他的頭有越來越痛的跡象?為自己好,也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高鵲文只得拍著胸脯保證:「你說,只要你肯說,不管說什麼,我保證絕不乍氣,倘若我若生氣的話,那就……那就一切隨你處置。」
「真的嗎?」抬起一張沾滿淚珠的小臉,張雅寒州得格外小心謹慎,還滿臉的戒備。
「真的、真的!我敢以我的人格做擔保。」普大之下就只有這女人敢當著他的面質疑他的話。
哼!現在對像若換成別人,他高鵠文定會讓他很不好過。
「我……」雖然他已給予保證,可張雅寒還是怕怕的先挪離他幾寸,跟著才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話說出口:「會哭是因為你方才凶我。」沒有換氣,更沒任何停頓,她又快又急的說完整句話。
霎時整個車子裡的氣氛全變了,車裡原本響著的古典音樂也不知怎麼地突然停了,他瞪著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倘若他能一把將這女人給掐死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可殺人是要償命的,為她,不值得!
那就換個方法,狠狠地摑她一掌?
這主意似乎不錯,可他這輩子長這麼大還不曾對任何女人動粗,今天他要為她破例嗎?
想想,還是不值得。
突然,他轉移了雙眼的焦距,狠狠地盯著她那張櫻唇,紅艷、鮮嫩欲滴,看起來就像一顆熟透的櫻桃。
不知怎麼地,他的腦中突然起了個模糊的念頭,這個念頭讓他的頭更加疼痛了。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一雙手臂,在她還來不及閃避的時候一把攫住她嬌弱的身軀,往自己懷中一送。
近看她那雙盈滿驚恐的眸子,他有點惱怒也有點賭氣,乾脆就這麼一口吃下那顆熟透的櫻桃。
面對他這突發性的攻擊,張雅寒根本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只能全身軟綿綿的依偎在他的懷中,任他索求。
更可笑的她竟連呼吸這種本能也給忘得一千二淨。
意外的美味,讓高鵠文貪婪地想要更多。更奇怪的是——當他的唇貼上她那張柔軟香甜的唇瓣時,困擾他有段時日的偏頭痛競不藥而癒。
為此,他更加捨不得放開懷中顯得生澀的女子。不用她招呼,他那滑溜溜的舌便擅闖她的禁地,調皮的在她的禁地裡耍弄、挑逗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高鵠文終於放開她,「呼吸,你若再不呼吸的話,可要窒息而亡了!」這是他捨得放開她的主因。
厭惡當傀儡娃娃的張雅寒,卻再次成為傀儡娃娃,他一個口令,她便一個動作,直到她腦子裡充塞的迷霧全數散去,她方才曉得這男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你、你吻我?」
「是啊!我是吻了你,怎樣?你不服氣嗎?倘若是,我非常歡迎你吻回來。」如何,這樣夠大方了吧?
「我、我……你、你……」被他的厚顏給逼得辭窮的張雅寒,無奈的漲紅一張小臉。
她捂著自己的唇,雙眸更是不由自主的膠著於他那張霸道剛毅的唇上,她不受控制的腦袋瓜子再次回想方纔的種種,逼得她那張細緻美麗的臉蛋更紅更熱。
瞧她的青澀,瞧她的不知所措,再瞧她那欲語還羞的模樣,高鵠文再次覺得頭痛。
不過這次他並不在乎,相反的還愉快得很,趁著她還昏昏沉沉、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時候,他非常狡猾的又向她竊得一個吻,這才興高采烈的發動車子,繼續往他們原先預定的目的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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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裡,一個男人推著手推車,遊走於擺放著各種生鮮食物的食品區。
一個女人滿臉戒備地跟在他的後頭,她害怕得不敢靠近他,只敢遠遠地跟在他身後。
打從大學時便離開家、在外獨居的高鵠文,不只烹飪技術一流,甚至對魚、肉、青菜的挑選也有他獨到的眼光。
拿起一盤鯽魚,他看看魚的眼睛,點點頭,覺得這魚還算新鮮,可就不知跟在他身後的她是否喜歡。
轉過頭,他往自己身後一覷,「咦?人呢?」
回頭一瞟,他才發現原來張雅寒早落後他整整五步之遙。「你還不趕緊跟上來,在做什麼啊?」
「不、不用了!這樣的距離很好,你走你的、你挑你的,我全都沒有意見。」怕他會再對自己做出任何不當之舉的張雅寒,這下可真是打死也不敢再靠近他,就怕他會臨時起意又侵犯她。
勾唇一笑,高鵠文張著一雙盈滿趣味的眼靜瞅著那想故作無事卻又在乎得要命的蠢女人。
天真!她真以為與他相隔一段距離,她便能安然無恙嗎?「你當真肯任我挑選,全無異議?」他不急著逼她,只因她早已成為他的囊中之物、甕中之鱉,只要他想,就算天涯海角,她也躲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