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夢雲
「借口!全都是一些沒用的借口!本王不聽,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即使再卑劣、再無恥、再狠毒也無妨,總之本王就是要見到宴令東的人頭!」宴令東有如他的肉中刺、眼中釘,今生今世他若無法將宴令東置於死地,他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不是他怕宴令東捲土重來,而是他不甘心讓他繼續苟活在這世上,一想到他害自己受那七年的奔波之苦,他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呃……大王可否暫時息怒,臣有一事想要稟告大王。」身為銀曜帝國的武將周禹笙,他謹慎的想把他好不容易探來的消息告訴聞人龍。
這消息他本來是不想講的,若非忌憚大王此時怒髮衝冠、咬牙切齒的模樣,他還真不想牽累那無辜的女子。
「周卿家想說的可是與宴令東有關之事?」若不是,不說也罷!
「是,臣現在想稟告的正與宴令東有關。」但,就是不知那女子對宴令東是否有影響。
「既是與他有關,你就直說吧!」大手一揮,聞人龍強壓下滿腔怒火,想聽聽周禹笙會說出什麼樣的消息。
「啟稟大王,臣月前曾接獲密報,得知宴令東有一私生女,姓古名嫦喜,現今就在某鄉下以賣柴維生。」這消息的可靠與否,周禹笙並未親自求證,因為就常理判斷,既然這姑娘不跟宴令東同姓,就代表她的存在對宴令東來說應該是無關緊要的,所以他才暫時不報。
「古嫦喜……」聽到這個消息,聞人龍冷淡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既是私生女,當然不與宴令東同姓,這般無舉足輕重的女子捉來會有用嗎?
但不可諱言,這也許是個機會,值得他賭上一賭,也許宴令東對這名私生女還是有感情的也說不定;只要宴令東對那私生女當真有情,那就不怕引不出這只狡猾的老狐狸。
一陣靜默過後,聞人龍終於決定。
「周卿家聽令,本王命你即刻起程,將這名叫古嫦喜的女人逮捕入宮,本王決定親自會會這個宴令東留下的『野種』。」
「是,臣遵旨。」
於是三名朝中大臣,為求自己生存,決定犧牲無辜的古嫦喜,至於這小妮子將會有什麼遭遇,可就不在他們的管轄之內了。
第二章
正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的聞人龍,乍聞宮中的太監李公公來報。
「啟稟大王,彪驥大將軍周禹笙正在殿外候傳。」
「宣。」聞人龍連頭部沒抬,直接開口便是一個宣字。
李公公一聽,立即領命而退。
須臾後,周禹笙就出現於御書房內。「臣周禹笙,叩見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擱下正在批閱的奏折,聞人龍總算是抬起頭來,只是當他一見周禹笙時,隨即一臉驚訝的指著他的臉,「這、這是怎麼回事?」
好「淒慘」的一張臉!周禹笙這張剛毅無比的俊容,不只留有五指紅印,而且還有一道道被利爪所抓傷的痕跡。
他不過命他下鄉去逮捕個女人進宮,又不是要他帶兵去攻打敵軍,怎麼會一臉是傷的回來?這可真是令他想不透,
瞧他臉上的傷口,好似是被女人所傷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有這等能耐,能抓傷周禹笙這孔武有力、武功高超的壯碩男子?
聽到聞人龍的問題,周禹笙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苦笑。
「大王,臣已將古嫦喜這女人給押進宮,只是、只是……」只是他可真難以啟齒啊!
「有話你就直說吧!」看周禹笙這般吞吞吐吐的,他對那名叫古嫦喜的女人還真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令做事向來乾脆俐落的周禹笙顯得如此彆扭?不用問,單看周禹笙那苦笑的神情,他大概也能猜出他臉上那傷究竟是何人的傑作了。
「呃……古嫦喜因自幼生長於鄉下,又沒讀過什麼書,因此在行為舉止上難免會有些粗魯,還有她說話的態度可能會不敬了些,故臣在此大膽地懇求大王能寬容以待。」不可否認的,他對古嫦喜這性情直爽的女子確實有幾分欣賞。
在押解古嫦喜回京的這段路程,他與她相處過一段時日,對她,自己也算是有幾分瞭解。縱然她舉止粗魯,言詞粗鄙不堪,可她的性情卻極為坦率。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有啥話就說啥話,完全不管什麼禍從口出,反正她就是不屑趨炎附勢,更不畏強權。
因此,他不得不先替她在大王面前討饒一番。
噙著一抹微笑,聞人龍對自己屬下的用意可是瞭然於心,看周禹笙明顯地對那女人袒護,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帶她上來吧!」
古嫦喜傷了他,他不僅不記恨,還對她多加袒護,這女人確實值得他聞人龍會一會。
「是。」周爵笙立即退下,
片刻後,要見的人還未見到,聞人龍就聽到一陣囂張至極的咆哮聲。
「可惡!你給我放開,你憑什麼把我五花大綁?我警告你,你若再不把這些繩子從我身上除去,等會兒我定要你好看!」
聽到這陣咆哮,聞人龍嘴角一勾,思忖這周禹笙還真是煞費苦心,他之所以會將那女人五花大綁,大概是怕她會傷了他這高高在上的君王吧!
「安靜些!妳待會兒要見的可是我銀曜帝國的君王,能否請妳配合點,千萬別太過任性妄為。」怕古嫦喜把聞人龍給惹火而招來殺身之禍,周禹笙苦口婆心地規勸。
只可惜古嫦喜根本不屑領他這份情,還大膽的口不擇言。
「呸!我管他是大王還是小王,總之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曾害過任何人。宴令東是宴令東,我是我,早在八百年前,我就已經跟他劃清界線,你憑什麼抓我來……」古嫦喜的叫囂聲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一雙緊盯著自己的眼眸。
知曉自己成為他人眼中的焦點後,這使古嫦喜非常的不高興,她冷冷一嗤。
哼!這男人到底在看什麼?怎麼,沒看過女人嗎?要比眼睛大小,她古嫦喜可不認輸。
任性難馴的古嫦喜乾脆也學起聞人龍,神情倨傲地盯著他、瞅著他、瞪著他。
當聞人龍與古嫦喜目光交會之初,聞人龍當真是十分驚訝。
他認得堂下這名女子!有一次他遭宴令東的爪牙追殺之時,就是被這女人所救。
只是她當時救他救得太過粗魯,更救得他火冒三丈;倘若他沒記錯的話,這女人不僅踹了他一腳,還差點害他葬身潭底。
不過,這小妮子似乎已然忘了他這個人,這點他根本毋需開口求證,單從她臉上的神情便可一目瞭然。
古嫦喜毫不畏懼的瞠大一雙水眸,直勾勾的瞅著堂上那身穿黃色衣袍的偉岸男子。
「喂!你就是下雨的口中所說的大王嗎?」如果是,那她可得好好地跟他算一算這筆爛帳!
她原本在鄉下過得好好的,賣柴的生意也頗為興隆,憑什麼這大王一個命令,她就得丟下自己的生活,跑到這裡來見他一面?她不服!非常的不服,而且還十分生氣!
此時,若非她手腳不便,她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狠狠地先摑他一掌再說。
看古嫦喜如此膽大妄為,見著大王也不懂得跪下行禮,周禹笙膽戰心驚的扯了扯她的衣服,還拚命地用眼神暗示她。
跪啊!趕緊跪下來啊!
無奈古嫦喜這「鄉下木頭」,根本不懂周禹笙拚命眨眼的暗示,反而還很乾脆的忽視他,只想與堂上的聞人龍好好較勁一番。
「大膽的古嫦喜!見著我朝君王還不趕緊下跪。」暗示不成,周禹笙決定直接喝令,希望這小妮子能聽話一點。
可惜古嫦喜就是不肯受教,還非常大膽的反駁:「這男人又不是我娘,憑什麼要我跪他?」她這輩子不跪天不跪地,獨獨只跪她去世的娘親。
這名叫「大王」之人,若真想要她跪,可以!先去變成女的,再來個舉刀自刎,因她娘早已去世,那時候她再來跪他也不遲。
「妳……」
「好了!周卿家,她不想跪就不必勉強她了。」大手一揮,聞人龍一臉平靜的轉移話題:「古嫦喜,本王問妳,妳為何稱周將軍為『下雨的』?」
「我……」
當古嫦喜正想替聞人龍解惑之時,一旁的周禹笙趕緊搶著回答,生怕古嫦喜會再說出一些頂撞聞人龍的話。
「呃……大王,古姑娘老是記不住臣的姓名,因此乾脆替臣取個綽號;至於她為什麼替臣取這個綽號,臣就真的搞不懂了。」剛開始聽到綽號時,他還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被她叫久了之後,倒也習慣了。
「笨!」不等聞人龍開口,古嫦喜就非常不客氣的說:「你不是叫什麼雨聲的嗎?既然能聽得到雨聲,不就代表外頭正下著雨嗎?那這『下雨的』綽號是否比你自己的名字更適合你呢?」不用說,當然是適合極了!關於「取綽號」這門學問,她可是學有專精,而且還常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