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夢雲
「不管他,他自己輸了就該有這勇氣承受,他要氣就隨他去,這完全不甘我們的事。」鐵心嵐毫不在乎的開口道。
沒錯!她承認自己確實是小人了點,可正所謂兵不厭詐,這點諸葛青若想不透的話,那確實是他自己的事情。
任何人也管不了他,不是嗎?
夜深人靜,明月當空,昂挺的身影,正緩緩地往另一扇他極為熟悉的房門欺近。
他積壓了一整日的怒火,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執念,就是找那個女人好好的清算今天中午的那筆爛帳。
他之所以不當眾聲張她小人的行徑,為的就是等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好好的與她清算、清算。
叩叩。
原本緊閉的門扉當即應聲而開,「你來了。」鐵心嵐就像早料到他會來找她一般,臉上不見任何驚訝恐慌之色,相反地還非常大方的側過身子,允許他踏入自己的房間。
「你不問我來找你有何用意嗎?」看她表現得如此坦然平靜,諸葛青反倒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小題大作。
「有必要問嗎?」鐵心嵐雙肩一聳,自在地往椅子上一坐,還順便倒了兩杯水,一杯給他,一杯留給自己,「你來此不就是為了替自己尋個公道嗎?」
「沒錯!你既然知道我是為了尋個公道而來,我想你也應該準備好你自己的說辭才是。」諸葛青也學著她,老大不客氣地替自己找個位子坐下,端起她斟給他的那杯水往口中一倒。
鐵心嵐凜然一笑,反問:「你真有這個雅量聆聽我所準備的說辭嗎?」這實在不能怪她對他存有這層疑慮。
想他能為了中午那一戰至今還耿耿於懷,單憑這點,鐵心嵐對他就實在沒啥信心。
被她這麼一激,諸葛青滿腔的怒火再發,他突然有如一枝利箭般,筆直地衝至鐵心嵐的面前,抓住她的胸口逼近她說:「以我現在的心情來說,奉勸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要不就別怪我對你不利。」
毫不畏懼的鐵心嵐張大一雙水瀅瀅的眸子,凝視著他開口:「你想怎麼對我不利?強逼我成為你的女人?還是一掌把我劈死了事?抑或你有什麼更加殘酷的手段想使在我的身上?」
「你當真不怕?」說老實話,此時的諸葛青也不知該拿這膽大妄為的女人如何是好?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滿肚子的怒火實在難消,要他就這麼輕易的饒過她,他是說什麼也不肯甘心。
「怕!我怕死了!」鐵心嵐出乎意料的,竟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這可使得諸葛青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就只曉得張著一雙眼,直勾勾地鎖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眸直瞧。
她當真會怕嗎?
第5章()
就在諸葛青摸不清楚這女人說的到底是謊言還是真話之際——
鐵心嵐倏地抿唇一笑,笑得嬌俏可愛,還笑得嫵媚不已。「才怪!我這祖奶奶若真怕了你,豈不要貽笑整座山寨了嗎?」
「你……」可惡!他竟然又被這可惡的女人給唬弄了,這口氣諸葛青說什麼也吞不下去。
就因吞不下這口氣,他拋棄了所有的君子德行,更拋棄了從小聆聽的家訓,大無畏的將鐵心嵐攔腰一抱,抱往她所睡的那張大床,還故意把整個身軀壓靠在她的身上。「這樣,你還不怕嗎?」
鐵心嵐同樣一臉無懼的開口反問:「敢問諸葛公子,你現在是否想與小女子行周公之禮?」
修長的手指畫過她那如白瓷一般細緻的臉頰,他的唇一寸寸的往她紅艷誘人的唇瓣貼近,直到他的唇沾上了她的為止,「我都已經表態得這麼明顯了,你還需要問嗎?」話一落,他不給她回話的時間,直接侵佔她那兩片柔嫩的唇瓣,大膽的吸吮著她,更放肆的輕嚙著她。
一般女人面對這般膽大放肆的行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鐵心嵐完全不知;但就她個人的反應是——她雙手很大方的勾住他的頸項,還非常配合的采被動為主動,大膽的配合他的動作,對他還以顏色。
兩人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待雙雙氣息不穩,諸葛青方才放開自己所侵佔的紅唇,一雙不敢置信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視著她那雙水瀅瀅的美眸。「你這女人的膽子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好說、好說。」對他的調侃,鐵心嵐回以足以令人臉紅的言詞。「我相信我的反應定然讓諸葛公子甚感滿意才是,對吧?」
輸了!他當真輸給這什麼也不在意的可惡女人。
敗了!他當真敗給這驚世駭俗的大膽女子。
就因知道自己的臉皮絕對厚不過鐵心嵐,諸葛青不得不壓抑滿腔的怒火,離開她那軟玉溫香的身子,開口:「說吧!把你準備好的說辭說給本公子聽聽,只要有理,我諸葛青也並非是個不講理的男人。」
鐵心嵐爬起身子,毫不在乎的順了順自己的衣服,再用手爬梳一下被他弄亂的秀髮,方才開口:「寄人籬下的感覺,諸葛公子可曾嘗過?」這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要不她是絕對爭不過他的。
諸葛青並非是個不明事理的傻子,經她這一點他方才頓悟,「原來這就是山寨裡的弟兄們不肯接受我安排的主要原因。」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他一心一意的只想安置好山寨裡的弟兄,卻從未替他們的心情設想。
而今經鐵心嵐這一提點,諸葛青總算是瞭解這件事成敗的關鍵了。
他失敗的不是做人的原則,更非行事的方法,而是沒有設身處地的去為寨裡的弟兄們設想。
雖然事情已經清楚明白了,可是……「難道他們真打算一輩子就待在這首倉山,過著強搶民脂民膏的荒唐生活嗎?」
「呵呵!這問題本姑娘好像之前就已經跟你討論過了,不是嗎?」搶該搶之人不算是真正的惡人吧!「真正強搶民脂民膏的不是我們山寨裡的弟兄,而是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和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這樣說你總該懂了吧?」
「唉!」諸葛青深歎口氣,這下要再說自己不清楚,那可是怎麼也說不過去了,只是懂與認同之間,他還是很難取捨。
這世上當真沒有兩全其美的好法子嗎?
孫大虎個性殘暴,行事作風亦極端殘酷。
他家財萬貫,不過全都是靠些不正當的手段所得到的。
在四川,他是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大惡人。
這一日,他剛巧運送一批金銀財帛經過首倉山——
「大夥兒小心一點,傳說最近這一帶不太平靜,你們全都給我小心一點,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知道了嗎?」
眾嘍囉一聽他這一吆喝,哪還敢掉以輕心,個個屏氣凝神,就為了防範那所謂的不平靜。
可孫大虎才剛嚷嚷完,突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啼聲。
「老爺,您是否有聽見什麼怪聲?」孫大虎的家僕心驚膽戰的問著。
「什麼怪聲,也不過是個女人的哭聲罷了,瞧你緊張成這副德行,真是個沒用的傢伙。」素來以欺人為樂的孫大虎,根本就不覺害怕。
他心忖:也不過是個平常女人的哭聲,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就在商隊前進了沒多久,突見一名身著紅衣的姑娘蹲坐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看那女人身材婀娜,想來臉蛋定也不錯。
一時起了色心的孫大虎,舉起手臂要大夥兒停下來,而他自己則逕自跨下馬,往前對著那姑娘問道:「姑娘有何冤屈?怎會在這地方哭得如此傷心?」
「奴家、奴家……」被孫大虎這一問,那紅衣女子哭得更是傷心。
看那姑娘就只顧著哭也不開口,孫大虎乾脆蹲下身子,伸手抬起那女人的臉一看——
這一看,可把孫大虎整個人給看傻了!
那張梨花帶淚的臉蛋,比花還要嬌艷,桃腮杏眼,就算不施半點胭脂,也能迷倒眾生。
看到這姑娘長得如此之美,孫大虎所有的戒心全沒了,他軟言軟語的哄騙那涕泗縱橫的姑娘道:「姑娘有何冤屈儘管直說,本大爺保證定替你討回公道。」
一聽孫大虎說得如此自信,那美麗的紅衣女子立即偎向他的懷中,開口道:「不要動!你只要輕輕一動,本姑娘手中的這把利刃就會割下你的豬腦袋來。」原來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鐵心嵐是也。
她此次故意佯扮成一名柔弱待助的小女子,意在鬆懈這只狡猾的老虎,好搶劫他的財物。「現在,你給本姑娘慢慢的站起身子。」
被一把利刃抵住自己的頸子,相信任何人都會乖乖的聽話,更別說是孫大虎這個極端怕死的膽小鬼了。
「很好,現在我要你命令你所有的隨從丟下手中的武器。」看他乖乖地站起,鐵心嵐也跟著他一起站起身子,跟著再下達另一道命令。
「這……」
「嗯!還不照做,相不相信本姑娘現在就割下你這豬腦袋作為晚上的下酒菜?」鐵心嵐不只是口出威脅,那把拿在手中的利刃更是狠狠地加重了幾分力道,讓孫大虎的脖子沁出了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