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半調子神偷

第7頁 文 / 夢雲

    這男人給他的威脅簡直比司馬空空更甚,只可惜他就是不敢違背他,只因他握有他太多太多的弱點了。

    今夜,司徒星又有了新的目標。

    這次的對象乃洛陽城南的李員外。

    聽一位被他逼得想上吊的老翁說,他是個以詐賭斂財出名的大壞蛋。

    雖然他家財萬貫,卻全都不是靠自己能力賺來的。他開設賭坊,專門騙取一些老實的莊稼漢,不只用訛詐的方式騙取別人的錢財,還不時僱用打手催討賭債。

    對這種壞蛋,同樣是壞人的司徒星自是不可能放過他。

    她自詡這世間只要有她們三個師姊妹使壞,就已夠令天下大亂了,再來一個,只怕要死傷更多的無辜者。

    因此,壞蛋要教訓壞蛋,應該是理所當然之事,這種好玩的事情,司徒星當然不肯落人之後。

    就在司徒星忙著開始打扮、準備上工之際,客房門外突然傳來幾聲叩門的輕響。

    「是誰?」一聽有人叩門,司徒星動作俐落地趕緊脫下剛穿戴上身的黑色緊身衣,只裹著一件肚兜以及一條褻褲,俯趴在門上傾聽外頭的聲音。

    「是我,南宮宇。」

    吞了吞口水,南宮宇回答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壓抑的瘖啞。

    從門板上的身影看來,他可以想像裡頭的她現在穿得有多清涼誘人,這樣清涼的裝扮,真讓他差點衝動的想衝開房門,好好的欣賞一下她那美麗的同體。

    到今天,南宮宇方才知道自己的自制能力有多強,以及自己的思想有多齷齪,簡直已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討厭!竟又是這個討人厭的公子哥兒!「很抱歉,本姑娘現在已經準備上床就寢,你若有事可明日再來,到時我定會撥出點時間給你。」

    上床就寢?騙誰啊!「可是我替妳帶來了好東西,我相信妳對這東西定會非常的有興趣才是。」

    好東西,而且還是個能令她產生興趣的好東西!那會是什麼東西呢?「你等等,我稍後就幫你開門。」因為好奇心的作祟,司徒星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反正長夜漫漫,她晚點出發也是無妨。

    動作迅速的著上自己平時喜愛的青綠色長褂,咿啞一聲,司徒星打開房門,哪知迎面而來的竟是帳簿。

    「這就是你說會讓我有興趣的好東西?」帳簿?這種東西她會有興趣,那才真是怪事一件。

    「難道妳沒興趣知道我已為妳改變許多了嗎?妳瞧,妳來瞧瞧……」南宮宇直邀她,也不等主人招呼就急著闖入她的房間,大剌剌的把自己手中的帳簿攤開在桌面上,「妳瞧,這些全都是我這些日子努力下來的成果,這下子妳總不會再說我是個不事生產的紈褲子弟了吧?」銳眸一掃,他意外的發現她壓在床被裡頭的黑色衣物。

    看來今晚她又想出去「辦事」了,這下子他可得盯緊她。心中雖這麼打算,可南宮宇依舊維持著嘻皮笑臉的模樣。

    「你說你的改變是為了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的改變與她又有何種干係?

    若是平常,以司徒星的好奇心來說,定會打破砂鍋問個徹底清楚。

    只是……也不知怎地,司徒星就是不想去追究這個問題,直接把才纔那句驚訝的問語跳過,冷著聲開口:「你就算真把帳給記好了,要獻寶也該找你家的爹娘炫耀,不該找上我來。我現在唯一有興趣的就是上床睡覺,所以,很抱歉,我不得不請你離開。」她邊說邊拿起他攤在桌上的帳簿,不客氣的往他胸前一推,更順手的把他推出自己的房間,「再見,天色已晚,恕不奉陪。」話一說完,司徒星立即當著他的面欲將房門關上。

    大腳一抬,南宮宇輕易的抵住她想關上的房門,任性的開口:「既然妳對帳簿沒興趣,要不我們就下棋打發時間好嗎?」

    「很抱歉,我不會下棋。」司徒星一臉冷淡的拒絕。

    「妳不會,我可以教妳啊!」南宮宇更是熱情的建議,就希望能拖住她,別讓她有機會把自己的一條小命給玩掉。

    真是氣死人了!不堪其擾的司徒星這次可真的發了火,她用一雙怒眸狠狠地瞪著他開口:「你是真的聽不懂我的話,還是存心與我作對,不讓我有上床休息的時間?」

    「以上皆非。」看這女人怒氣騰騰的模樣,南宮宇還很不怕死的告訴她:「我不過是不想讓妳有出門的機會罷了。」

    心猛然一跳,司徒星一臉心虛的反駁:「胡說!誰說我要出門的?」

    「妳壓在床被裡頭的衣服說的。」意思就是說,他早看到那個不該他看的東西了。

    他才說完,司徒星只手倏地往他頸項一掐,冷著臉問:「回答我,你到底知道多少?」難道他心裡對她早有防範,才故意藉機親近她,就為了想摸清她的底嗎?

    「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妳就算真要我回答,也該先鬆開手,讓我能……喘口氣,要不……這樣我怎麼說話?」若非不想輕易洩底,他要掙開她的箝制,根本就易如反掌。

    該放開他嗎?該讓他有命走出這家客棧嗎?這兩個問題不停地在司徒星的腦子裡頭盤旋不去,她擰著眉,實在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第4章()

    不管南宮宇的目的何在,要司徒星親手宰人,這種狠事她是怎麼也做不出來。

    「殺人就必須見血,見血就會弄髒自己的手。」這是她師父司馬空空從小就不斷叮嚀她們三師妹的至理名言。

    師父他老人家還說:「真正殺人的高招是不見血的,只要善用偷、拐、搶、騙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邪門功夫,奪取其最愛抑或最重視的物品或人,便可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就因牢記師父的這番話,司徒星不得不冒險,鬆開足以掐死人的手勁,放那多事的男人一馬,「你滾!從此以後不准你再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不再相見!這可不是南宮宇所想要的結局。「為什麼妳不想再見到我?」就算她真的不想,總也得給個讓他心服口服的理由才成。

    「因為我討厭你,因為你讓我感覺煩透了,這樣的理由夠了嗎?」話說到此,司徒星也懶得再跟他囉唆,直接房門一甩,結束了與他的對談。

    碰了一鼻子灰的南宮宇,怔怔地看著那甩上的房門心忖:好,既然明著來行不通,那他就來個暗地跟蹤,這樣她總拒絕不了他了吧?

    好不容易擺脫南宮宇的糾纏之後,司徒星立即開始著裝,本來她也打算不蒙住自己的臉,可一想起前一次在南宮家的教訓,她破例違反自己做事的原則,戴上那條早就準備好的黑布,全身上下就只露出那雙慧黠靈動的眼眸。

    打扮妥當之後,她出門前不忘在銅鏡之前先審視自己的外表,看了看,她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打開房門,先來個耳聽八方、眼觀四面確定週遭無任何嫌疑人等後,便無聲無息的跨了出去。

    提氣縱上了屋頂,司徒星以著絕妙的輕功直往今晚的目的地——洛陽城南的李員外家。

    當然,緊跟在她身後的自然是那個總被她瞧不起的南宮宇。

    要做一個神偷,最基本的要件就是必須學會「開鎖」。

    不管是任何鎖匠所造的鎖,她都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打開,絕不容許有半點差池,要不可真會玩掉自己的一條小命。

    從小在師父嚴厲的督促之下——

    可不是司徒星自誇,就算是天下名匠所製造的鎖,她也能在一眨眼的時間之內毀掉它的作用。

    除了開鎖這基本的要件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隻比狗還要靈敏的好鼻子。

    司徒星的鼻子很美,不只美得有形,甚至還非常的管用,不管對方把錢財藏於何處,她只要輕輕一嗅,就算是埋在糞坑裡的金銀珠寶她也能嗅得出來。

    輕功卓越的她,飛身一縱,沿著李府的屋脊,不必李府任何家僕的招呼,她也能如一匹識途老馬一般,不多走任何的冤枉路,就朝庫房的方向逼近。

    果然!俯趴在屋頂上的她,一看這宅院比其他院落多出好幾個守衛,不用人說,她也能知曉自己定然是找對了地方。

    找著了庫房,要開鎖偷出裡頭的金銀珠寶也非什麼難事,「現在最難的部分是該怎麼把底下那幾個護衛給請開呢?」司徒星邊想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照我的方法是我們其中一個先犧牲一下,下去把那些護衛的注意力引開,另一個則潛入庫房偷取我們所要的東西。」

    「對!就是這樣。」一聽到這個好方法,司徒星想也不想,直接開口贊同。耶?不對!她向來是單打獨鬥的,何時多了個可犧牲的對象?

    轉頭一覷,她驚訝的張開了口,直覺的就想發出「尖叫」。

    那人一看她小嘴蠕動,趕緊伸手緊緊的摀住她的口,「妳最好是不要叫出聲來,要不我們今晚可得白跑這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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