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兩光丫鬟

第20頁 文 / 夢雲

    唉!想想,感情這檔子事,還真是麻煩又惹人心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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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當冬陽帶著他們趕到這幾日她所待的藏身破廟時,早巳人去「廟」空,哪裡還尋得到鍾誓童的人影。

    因此,冬陽感到特別的難過、心情特別的沉重,她一直擔心伯伯身子是否無恙,日子過得可好,是否依舊過著他孤獨寂寞的歲月?

    鍾誓童在別人眼中,也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在冬陽眼裡,他卻是個有如父親般慈祥的老好人。

    她心忖自己那未曾謀面的爹親,是否也如伯伯一般?想至此,她心裡更是難過。

    夜深人靜,她忍不住的想找個人分擔她心裡的難過,沒有一個特定的目標,她就這麼直直的往司馬佾的房間邁進,那是在司馬府中所養成的習慣,她沒敲門,直接開門就踏了進去。

    可是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她家少爺竟抱著曲姊姊,還不斷的在她耳邊低語。

    她不知他們為何會如此?更不懂曲姊姊為何要趴在少爺的懷中?卻清楚的感覺自己胸口好似哽著一口悶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好難過,真的好難過,這樣難過的感受是她這輩子不曾有過的。

    「冬陽……」

    她知道少爺正在對著她說話,可是她的雙耳根本已然完全感受不到,她所感覺的就是一股巨大的痛苦,突然一顆又一顆再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的往下滑,她逐漸感覺自己的雙眼好像又濕又熱。

    她又哭了!

    忍不住一轉身,也不管是否真聽到他們疾呼她名字的聲音,冬陽不顧一切的只想逃離。

    不要!她不要!她再也不要看到少爺抱著別的女人。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她怎麼也無法忍受少爺的懷裡抱著另一個女人,就算是愛她疼她的曲姊姊也不行。

    霎時,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壞,真的好壞,她怎麼可以討厭那個疼她如寶、對她百般好的曲姊姊呢?

    「冬陽,回來。」不懂冬陽為何會突然悶不吭聲的就跑開,司馬佾氣憤的疾呼著,可那個蠢女人竟然連回頭也沒有,就這麼橫衝直撞的往外跑,「該死!」

    看到這情況,曲逸玲不由得忘了自身的悲哀,轉而笑著對自己的師兄說:「恭喜你啦!」

    呵呵!瞧那丫頭的模樣,該是已經懂得自己的感情才是,這一來兩人可說好事在即,唯一可憐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杜知秋到底要她等到什麼時候,才肯回應她的感情呢?難道真要等到她雙眼閉上、氣絕身亡的時候嗎?

    「你在恭喜個什麼勁?」氣急敗壞的司馬佾,根本不作他想,唯一想的就是這個可惡的師妹又在看他笑話了,枉費他方纔還大方的讓出自己的懷抱,給她一點點安慰。

    「師兄,你還不趕快追出去嗎?」

    看這平日狡猾如狐的師兄,還呆呆的站在這裡生著悶氣,她還真替他感到可憐,若壞心點,她可以安靜的當個旁觀者,懶得去理會這對蠢鴛鴦,無奈她的心腸就是沒那麼狠。

    「算了!看在你方纔的善舉,我這師妹就透露點天機給你好了,冬陽丫頭現在可是滿心的酸味,你想,這是為了什麼?」

    言盡於此,能不能領會就看他個人的造化了,她還得趕緊出發去追回那個只會逃的師父才成。

    酸味?這是什麼……咦?等等,難道說……

    一想到冬陽那蠢丫頭可能也瞭解自己對他的情感,司馬佾心中狂喜的往外直追,一個起落,他輕而易舉的追上了她,看她盲目的往前衝,他索性張開雙臂就等著她撞進來。

    哭得傷心欲絕的冬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無端撞上一堵厚實又溫暖的牆。

    「奇怪?這裡是何時多出了道牆出來?」她邊不解的喃喃自語,邊用一雙小手亂摸那道溫熱的「石牆」。

    「蠢丫頭,你若再亂摸下去的話,本少爺可等不到我們成親之日了喔!」他可是個有血有肉的年輕漢子,再如何能忍,也壓抑不了被她挑起的熱情。

    一聽這熟悉的嗓音,冬陽直覺的抬頭往上瞧,一看是佾少爺,冬陽不由得想起方才在他房裡所見的那一幕,「放開我,不要碰我,少爺若喜歡抱人,應該回去抱你的紅粉知己才是。」這樣又酸又刻薄的話,根本不是平時的她會說出口的,可現在她卻……「哇!冬陽真的變壞了啦!」一想到自己的自私、自己的壞,冬陽禁不住的嚎啕大哭,才不管會不會吵到其他人。

    看這丫頭哭得這麼大聲,不只自己的耳朵受罪,還可能連累客棧中其他客人,司馬佾索性伸臂一抱,突如其來的以唇封住所有噪音。

    好不容易,一場熱情又纏綿的深吻終於結束,冬陽忍不住的臉紅心跳,羞赧的垂下雙眸不敢直覦司馬佾那張俊臉。

    好羞人哪!她怎麼可以如此的不知羞呢?

    她記得那日在馬車裡發生的事情,又想起曲姊姊說少爺對她如此,等於是在佔她便宜,她更是羞愧得不敢見人。

    看她又羞又窘的小女兒嬌態,司馬佾差點兒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真想再來一次。

    「害羞了?」

    「誰?誰在害羞?冬陽才沒有呢。」想到曲姊姊,冬陽又開始奮力掙扎,「你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了啦!」她雖知自己此時的行徑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對少爺更是不敬,可她就是無法壓抑自己,控制不了心裡那又酸又苦的感受。

    「喔,本少爺現在總算知道了,原來我的冬陽丫頭正在吃她曲姊姊的醋呢。」好不容易,他在她心裡的地位終於贏過自己的師妹,司馬佾更是竊喜的笑咧了一張嘴。

    「胡說!冬陽向來最討厭吃那種酸溜溜的東西,怎麼可能傻得去倒醋來喝?」她反駁得光明正大,殊不知自己完全會錯了意,在這重要的時刻又鬧了個小笑話出來。

    「唉!」愛上這樣一個生性糊塗的女人,司馬佾當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想來,往後兩人在溝通上定會出現不少問題,可是很奇怪的,他就是甘之如飴;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他得先跟她解釋清楚才成。「聽清楚,本少爺只對你解釋一次,至於信不信則隨便你。」不曾為自己所作所為多加解釋的司馬佾,這舉止可說是破了他往常的慣例。

    「什麼?」迷糊的冬陽,根本無法將她家少爺現在所說的與先前的話題扯在一起,還呆呆的反問:「難道少爺想說的是倒醋喝的不是冬陽,而是你嗎?」

    這像話嗎?

    「你給我安靜,不准再開口。」再聽她胡言亂語下去,司馬佾真擔心自己也會變得跟她一樣呆蠢,「方纔我之所以抱著你曲姊姊的原因是……不准掙扎,更不准蒙起耳朵;師父又把她給拋下了,也就是說你的曲姊姊心裡就只愛我師父一個人,這樣你聽懂了沒?」

    為了強逼她聽自己解釋,司馬佾可真費了好大一番工夫,不只要鉗制她的掙扎,還得抓住她的雙手,這才讓她把他的話給聽進去。

    「曲姊姊愛的是杜師父?」這怎麼可能?「杜師父不是你和曲姊姊的師父嗎?曲姊姊怎能……」

    好亂,真的好亂!好不容易出了趟遠門的冬陽,怎麼也想不到竟會碰上這麼多想不透的問題。

    先是伯伯對杜師父的恨意,跟著又發現曲姊姊竟無視世俗的眼光,執著的深愛自己的師父,這簡直就是一團亂得不能再亂的亂局嘛。

    看她那張怔忡不已的小臉,還真有幾分蠢蠢的可愛模樣,司馬佾忍不住又再次低頭攫住那因為太過驚訝而微微張開的紅唇。

    管別人要死要活,只要他與她一輩子幸福快樂不就得了。

    至於他的父母是否能接受他欲娶冬陽為唯一的妻子,這問題也不必太過煩惱,因為司馬佾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他爹娘應該也不至於太過堅決才是。

    誰教他那個多事的娘親,一開始就天真的想要他納冬陽為妾,他現在可讓她如願以償了,娘親應該是沒什麼好反對的。

    結局

    事情當然不可能真如司馬佾所料的那般容易解決,慶幸的是冬陽親生的爹竟循線找到了司馬府,算是成就了冬陽想要爹的心願。

    更令大夥兒想不到的是冬陽竟然是曲逸玲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就是有曲逸玲從中穿線,她的父親才有法子找到他這輩子唯一真正愛過的女子--於彩萍。

    有了這個好消息之後,司馬佾終於如願的娶了美嬌娘;只可惜就在洞房花燭夜那晚,冬陽方知司馬佾正是害她足足做了十年惡夢的壞哥哥。

    怕死那個壞哥哥的冬陽,當然第一個要做的大事就是把自己好好的藏起來,千萬不可讓他找到自己,要不下場不用想也能知道定會很糟、很糟。

    因此,原本應該恩愛纏綿的洞房花燭夜,演變成找人的大鬧劇。司馬府的所有人,包括司馬老爺以及夫人,還有冬陽的父母也一起加入找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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