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孟羽
任子傑受到重重的打擊,雖說他平日對屬下不苟言笑,但心裡卻是看重每一個人,他們就像是他的兄弟呀!
曾經出生人死的並肩作戰,感情自然濃郁。
懷著沉到谷底的心情,他茫然的踏出醫院。
情緒從沒有這麼低沉,此刻他竟有點厭惡當刑警。
「組長……」呂佩純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落寞,她怎能視若無睹?!
幾個組裡的同事也跟著,在這個時刻他們每一個人的心情都一樣沉重。吳克平一向是組裡的開心果,現在發生這種事教大伙怎麼輕鬆得起來?惟一沒現身的大概只有小李一人,心虛的他能閃就閃呀!
「忙了那麼久,肚子都餓了,我們一起去吃個早飯吧!」為了化開凝聚的愁雲慘霧,呂佩純開口建議著。
任子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他想拒絕,卻硬是被一群屬下拉著走。
無奈的頻頻歎氣,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明天,那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又會出現在辦公室裡嘻皮笑臉的。
但,那只能是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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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要吃個早飯,但後來心情抑鬱的任子傑開始喝起悶酒。心中的惱火加上酒精的作祟,他壓根忘了冷集愛還在家裡等候著。此時的他只想借酒精麻醉神經,好讓他無法宣洩的滿腔痛苦可以暫時消散。
吳克平算起來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進入刑事組還不滿一年,自己平日雖然沒有和屬下打成一片,但他知道吳克平是個正直又開朗的男孩,所以他私底下挺喜歡吳克平的,沒想到現在卻……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還是會感到傷心難抑呀!
眉一皺,他又拿起杯子猛地灌乾一杯酒。
是誰說一醉解千愁?!他灌了那麼多的酒,就巴望心頭的痛苦可以減輕,為何依然煩悶得令人胸口快炸開?
「組長,你別再喝了!」
搶下任子傑手中的酒瓶,呂佩純擔憂的看著他黯然失色的模樣,這是她頭一回看見他露出脆弱的一面。
組裡的同事們早已因吃飽了而回家補眠,只剩呂佩純不放心的留在他身邊陪著。她明瞭他的苦,所以希望能陪他度過。
「如果我沒叫他去堵退路就沒事!」自責的捶了下桌面,如果能重來一次,他絕對會自己去堵在防火巷裡,那麼吳克平就不會出事了。
「組長,你別鑽牛角尖,這壓根不是你的錯!沒有人可以預測未來的,克平他……運氣太差了。」「不,如果我不是那麼急切的想抓人犯,就會多考慮一下組員們的人身安全。但我總是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可以抓盡天下壞人!你們私底下叫我工作狂、冷血組長一點都沒錯,克平的死,我難辭其疚呀!」搶回酒瓶,倒滿酒杯,他猛灌一大口,濃烈的燒辣感刺激著喉嚨,他卻毫無所覺,彷彿想借由辣燙感壓制心頭的煩擾。
看著他一杯一杯黃湯下肚,呂佩純雖然擔憂,卻無法阻止他。或許,在此刻狂放的暢飲是讓他暫時解脫的一個方法吧!
從沒見過他喝酒,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麼的抑鬱了。
也罷!讓他鬆懈吧!
呂佩純暗暗歎了口氣,沉默的守在一旁看著任子傑漸漸的陷入酩酊大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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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冷集愛怎麼也睡不著。一來因為習慣了的胸懷不在身邊,二來實在是還沈溺在昨晚的激情中。
身上還殘留著任子傑親吻她的感覺,每憶起一分,那燒燙的熱感便不斷的襲擾她的心窩。原來,肌膚之親讓人如此的迷醉。希望他趕快完成任務回返家門,她渴望再依賴在他溫熱的懷中。
門鈴的急響聲阻斷了所有的旖旎幻想,冷集愛連忙起身前去開門,卻被一股濃臭的酒味熏得皺眉。懊惱的抬頭,卻訝異的瞧見呂佩純吃力的扶著醉醺醺的任子傑進門。
怎麼回事?!
冷集愛驚慌的想開口詢問,呂佩純卻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二話不說便扶著任子傑往他房裡走去。
要她怎能心平氣和?!
一想到暗戀的對象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卻收留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同住一室,就讓她嫉妒得快發瘋。
多希望自己是冷集愛,可以讓他敞開心扉,讓她進入他的生命裡。
「傑怎麼了?!」
傑?!她憑什麼叫得那麼親暱?!
怨妒心又起,呂佩純將任子傑安放在床墊上,轉過身不客氣的說:「組長累壞了,你別吵他!」
「我看他好像喝好多酒,我來照顧他。」冷集愛一面說著一面想越過呂佩純探視任子傑的情況,卻被呂佩純推出房間。
「不用了!你這個只會巴著人撒嬌的小丫頭會照顧人嗎?你出去,我會照顧組長!」
木門在冷集愛眼前不客氣的被關上,她想再說什麼卻沒機會。她不懂呂佩純為何對她那麼凶,也納悶著任子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她一個答案也得不到,只能靜靜的等候在門外,一切都得等任子傑清醒,而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安靜的獨自一人在客廳中踱步。
房內的呂佩純望著酣睡的任子傑,一股異樣的心情浮動著。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上」樣的親近竟成一種醉人的折磨。伸手撥開覆在他額上的一綹髮絲,這俊逸的人兒是她渴盼已久的呀!為他癡迷了一年,他可知?!
輕歎一聲,呂佩純情不自禁的傾向前撫摸他的臉頰,滑過他臉上每一個線條。「組長,不,傑……你知道我多渴望能當著你的面這麼叫你嗎?為什麼你總是冷冰冰的,對我的深情視若無睹,卻破例的讓冷集愛那女孩踏入你的心裡?好不公平呀!這對我是何其殘忍,你知不知道?!」
雖然神智迷迷茫茫的,但任子傑還是感覺有人在碰觸他,下意識的撥開纏擾他的手,全身燠熱得好難過,用力扯開胸前的衣扣好讓自己輕鬆一些。
呂佩純臉紅的別開頭,不好意思盯著他赤裸的胸膛,但……挺好奇的。須臾她又掉轉頭,兩眼直盯著他那起伏的結實胸口。
很健美的一個男人,如果……如果她可以成為他的女人……
小李的話突然竄入腦海,如果她讓生米煮成熟飯,那麼……任子傑是否就屬於她?
心中的私慾蠢蠢欲動,等候了一年,她的真心難道不該得到一些回饋嗎?
她愛他,也好想得到他呀!
這樣無止盡的單戀大痛苦了!她想解脫!
一咬牙,撇開羞恥心,她決定為自己打造一條希望之路。
雙手撫上他的胸膛,顫抖的為他卸除衣物,然後一顆顆解開自己的扣子,女人的專屬美麗漸漸裸裎……
第九章
頭好疼呀!
痛苦的翻了個身,整個腦袋昏重得令人想吐。任子傑在昏沉中掙扎,終於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一時間,他茫然無頭緒,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沉思了幾分鐘,渾噩的腦袋才恢復些許的記憶力。看來他是喝多了,才這般的難受,但……何時回到家的?怎麼他不太有印象?
不過,醉了也好,起碼他有一段時間忘了吳克平出事。
唉,不曾如此,頭一回放任自己醉生夢死。
頭好疼呀!看來借酒澆愁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漸漸的,他意識到一隻手臂橫放在他胸膛上,不必訝異也不必迴避,因為他明瞭除了冷集愛就不會是其他人了。
不知醉得不省人事的他有沒有給集愛帶來麻煩?歉疚的攪住她的背卻意外的感觸到她的赤裸,心一驚,他終於恍悟自己也是一絲不掛,此刻他倆正赤裸裸的躺在床墊上。
但為什麼會如此?難不成他……在恍惚中侵犯了她嗎?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任子傑不禁更摟緊她,感到一絲開懷逐漸在心中擴散。期待了多久,她終於屬於他,怎不教他開心呢?
「集愛……」轉頭想給她一個甜蜜的親吻,卻在瞧清對方的面貌後,瞬間驚得目瞪口呆。
不是集愛?!
腦袋霎時無法思考,但他仍然迅速跳起身,被子隨著他的彈跳而掀開,他一眼瞧見呂佩純的赤稞身軀,沒有任何驚艷、沒有任何貪慾,只有羞慚的悔恨,他連忙撇開頭,抓起一條簿被圍住自己的下半身,往門口衝去。不管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他只想趕快與她保持距離。
「組長!」瞧見他見鬼似的逃出房間,呂佩純不由分說的下床追上去。
任子傑迅速的打開房門,此時他的腦袋亂成一團,壓根無法回想到底發生什麼事。隨著門板的開放,一個重物失去憑借,咚的一聲倒向他腳邊。
「好痛!」
「集愛?!」
捂著摔疼的腦袋瓜,原本蹲在門外打瞌睡的冷集愛迷迷糊糊的一面揉著頭一面揉著酸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