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沈洛
奇怪,她酒量不算太差,一瓶可樂娜還不至於讓她頭暈目眩啊!那為什麼她現在腦子裡卻是一片漿糊,無法順暢運轉呢?
這、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又熱、又燙、又麻,柔軟的雙唇緊貼在一起的觸感竟是如此美妙!
咳!等、等等,現在不是檢討這個吻的時候吧?他、他在強吻她耶!而且、而且這是她的初吻耶!
嗚嗚……她、她、她的初吻,居然就給了這個傢伙?嗚嗚,太不值得了啊!簡直就是老天在懲罰她啊!
靳詠越想越氣,尤其在看見他閉上了眼,如此專注於這個吻,她心裡更是一把火!
「唔……唔……裡、裡晃、晃嗨嘔……」你放開我。嘴唇被堵住,靳詠勉強以微薄的音量,及不標準的發音吶喊著。
鷹村翔稍稍離開她的唇,黑眸盛滿祈求地望進她毫無防備的眼裡,低聲喃道:「噓——幫我這一次,拜託。」接著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嘴唇又貼上來,堵得她啞口無言。
哪、哪有人這樣的?要她幫這個忙,會不會太沉重了?她不願意,她一點也不願意幫這個忙!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靳詠好像被他那雙眼給迷惑似的,徹底傻眼,不能動彈,乖乖任他輾轉舔弄唇瓣,直到身軀癱軟……
陳佳麗見了眼前這一幕,差點瘋掉!
她衝上前,憤怒地一把拉開鷹村翔和靳詠,氣急敗壞地斥道:「你……你太過分了!她……你跟她是什麼關……」她正要指著靳詠質問鷹村翔,卻恰好看清靳詠的臉,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翔跟她……陳佳麗想不透為何這兩人會兜在一塊兒,火大地質問:「翔,你怎麼會跟這個男人婆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你們……」她來回看著鷹村翔和靳詠,一把火在眼裡燃燒。
「什麼關係?就你看到的這種關係。」鷹村翔聳聳寬肩,大手橫過靳詠的纖腰,一把將她摟向自己。
「你們……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陳佳麗氣得渾身發抖,連緊握的雙拳也頻頻抖動。
那天,是她甩了翔一巴掌,還要他再也別來找自己沒錯,可是為了這件事,她煩了好多天,心裡覺得後悔極了,認為自己受到那個男人婆的挑撥,才會對翔做出無理的要求。
考慮到最後,她決定自己找到翔,要跟他解釋清楚,好挽回這段感情。
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然跑給她追,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和男人婆勾搭在一起?!真是、真是……氣死她了!
靳詠呆呆地看著陳佳麗,也認出這個花癡了,可是她卻沒任何反應,因為被強吻的她,一時半刻回不了神,還沉浸在那個酥麻的吻當中……
「你們太過分了!」陳佳麗再也忍受不了地怒叫。
「是你要我別再找你的,我完全懂你的意思,我只是照做罷了,你沒理由這麼生……」氣。
鷹村翔話還沒說完,陳佳麗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朝靳詠的臉頰揮去——
他很快地伸出手,截下她準備打人耳光的玉手,勸說道:「小麗,你不要把場面弄得太難看,我們以後還可以是朋……」
眼看打巴掌不成,陳佳麗發狠,索性抬起她穿著三寸高跟鞋的鞋跟,朝靳詠腳踝一踹!
「呃啊!」靳詠這會兒總算回神了。
她痛得縮起腳,單腳著地,以金雞獨立之姿在原地跳呀跳的,一張俊美臉蛋因疼痛而泛紅,嘴裡頻頻詛咒:「該死的!該死的!痛死我了……」
她跳啊跳的,連手機被她跳得掉出外套口袋都還不曉得。還是鷹村翔替她撿起來,才沒被她自己踩個正著。
陳佳麗踢了一腳後,伴隨著怒罵:「你這個狐狸精、男人婆!他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別得意,你很快就會被甩了!」語畢,陳佳麗怒氣沖沖的轉身離去。
靳詠對著陳佳麗的背影氣呼呼地叫罵。「瘋子!花癡!有沒有搞錯?你踢我幹麼?踢了人就走,我算什麼?你給我回來!臭花癡!」要不是她的腳疼痛至極,她一定會衝上前去回敬花癡一腳,把花癡踹倒在路上向她求饒!
可惡……
媽的!她招誰惹誰啊?幹麼踢她啊?她又沒怎樣,那花癡吃錯藥了。噢,好痛好痛!好倒楣,手傷未癒,現在又多了個腳傷……衰!真的太衰了!遇到他,就像被衰神附身一樣悲慘!
靳詠痛得冷汗直流,心中把臭花癡痛罵了不下一百遍。
「抱歉、抱歉!」鷹村翔見她疼痛難當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歉意,連忙扶著她到人行道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則很自然地蹲在她面前,二話不說就要撩起她的牛仔褲褲管,審視她腳上的傷。
「喂喂喂,你幹麼、你幹麼?」靳詠彎腰拍掉他的手,俏臉一片冰霜。
「你可能受傷了。」因為她連站都站不住。
「還不是你害的!」
靳詠怒急攻心之下,單手握拳往他帥氣的臉龐揮去,「砰」地一聲,本來蹲著的鷹村翔往後一倒,整個人坐在地上,帥臉也被揍歪了。
鷹村翔先是呆了呆,接著搗著泛疼的臉頰,咒罵連連。「喂!男人婆,你有沒有搞錯?你幹麼動手打人?」
「我為什麼不能打你?只給你一拳算是便宜你了!有毛病嘛你!你親我幹麼?害我還被踢了一腳!我真的很倒楣你知道嗎?手才剛受傷、腳又受創……還是同一個人製造的傷口……啊!媽的啦!」靳詠越想越氣,忍不住又爆粗口。
看她氣到發抖,鷹村翔也知道是自己理虧,所以不跟她計較那一拳了。他低歎了口氣,重新蹲好,動手捲起她的褲管。
「喂!色狼,你幹麼?」靳詠凶巴巴地斥道。
「放心,我再怎麼色,也不會對你起任何邪念的。你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也沒臉蛋,不會有人去非禮你的,你大可放心——男、人、婆。」鷹村翔反唇相稽。就像剛剛陳佳麗說的,男人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又叫她男人婆?簡直找死……靳詠嘴角一抽一抽的,很想再賞這人一拳,可是卻聽見他憤怒的低咒一聲。
「Shit!」看到她的腳踝被踢紅了,還漸漸腫了起來,鷹村翔冷凝著俊臉,心裡不免泛起內疚。他皺著濃眉,抬頭看向她。「痛嗎?」
靳詠坐在椅子上,被他陰鬱的眼神給震懾住,心臟猛然跳了一下。
「喂,男人婆,幹麼不說話?」他擔憂地舉起手,拍拍她的臉。
她突然脹紅臉,支支吾吾地道:「還、還好。」接著不著痕跡地別過臉,深怕被他看出任何一絲不對勁。
媽啊!被他一看,她心跳得這麼快幹麼?看見邢耀國都沒跳成這樣了說……
「都腫了,還叫「還好」啊?」鷹村翔伸出食指,輕輕一碰她的腳踝。
靳詠整個人彈跳了下,驚慌大叫:「很痛耶!」
「那你還說『還好』?」他挑眉斜睇她。
「少廢話!」她抓狂大叫。天哪!她剛剛怎麼會為了這個惡質的變態而心跳加快?一定是酒精惹的禍!
「我送你去包紮一下吧!」
「不必了!」她悍然拒絕。
突然,他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你喝了酒?」
「你怎麼知道?」她像防賊似的瞪著他。
「因為剛剛……」他比了比自己的唇,暗示地笑得有點曖昧。「你應該懂喔?」
「轟」地一聲,靳詠雙頰通紅,耳朵也嗡嗡作響,整個人像被火燃燒一樣,身體燥熱不堪,坐立難安。
「那、那又怎樣?」她逞強地道。
「不好意思,奪走你的初吻。」鷹村翔揚揚眉,眼中帶笑,看來有一絲得意。
沒想到靳詠臉色一變,讓鷹村翔愣了下。本來只是開個玩笑,原來那真是她的初吻……
「你還敢講?」他不提,她倒差點忘了跟他算這筆帳。靳詠快氣瘋了!
「如果需要我負責的話……」
「不必了!」靳詠尖叫著起身,狠狠一把推開跟著站起身的他,轉身一拐一拐地朝自己停放機車的地方走去。
「我送你吧!你這樣要怎麼騎車?」鷹村翔跟在她身後來到她的摩托車旁,一臉真誠。
「不必了!」她冷聲拒絕。誰知道會不會這一送,就送到他家去了?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鷹村翔卻一點兒也不生氣,還覺得挺新鮮的。而且她氣炸的樣子,還真可愛。
於是,他又故意說:「你不要想歪喔!我是真的要送你回家,不會對你亂來啦!你別忘了,你可是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男人婆……噢!」話剛說完,肚子就挨了她一記拐子,痛得鷹村翔乖乖閉嘴。
「我希望再也不會遇見你。遇上你,等於遇上災難。」靳詠以冰霜般的口氣冷冷祈禱完,把安全帽戴上。
「你怎麼這樣說?可是,我總覺得我們挺有緣的。我很期待我們下次見面哦!」鷹村翔嘻笑著持續撩撥她的火氣。
「你去見鬼吧你!」靳詠忍著氣說完,跨上摩托車,飛快飆走,留給他一堆摩托車排放的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