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怡君
「張紹林昨天不是說過，如果你走了，就不要回去嗎？你還要回去？」魏風馬上拉下了臉，原本的柔情被不悅取代。
若玥聽了他的提醒，手邊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但在一秒鐘後仍舊繼續穿衣。
魏風突然覺得自己被她拋棄了。他支起身子，俊臉不怎麼開朗地問：「你還是要回去？為什麼？」
若玥聽出他話中的憤怒，怯生生的轉過身看他，「我還要工作啊！」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她知道張紹林說的不過是氣話，如果她不回公司，他才真的會生氣呢！
「要工作到我的公司，不要再回去了。」魏風因為嫉妒而快抓狂了。
「不要。」若玥一臉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我才剛習慣那邊的環境，為什麼要換？
而且換到你的公司，照樣是靠特權才進公司，我不喜歡別人在背後那樣說我。」
「那在張紹林那裡就可以？」魏風一肚子火。他想到若玥仍然想回到張紹林身邊就有氣，他怕她的心又左右飄蕩，最後又回到張紹林身上。
若玥被他這麼一句話問得心痛如絞。
她感覺自己背叛了張紹林。昨天他的行為是有些過火，卻是因為她啊！他喜歡她，而她也一直用她的方式回應他，但是在魏風出現後，她居然對他有了二心，現在她又和魏風做了最親密的事，她怎麼能面對張紹林呢？
而且她在獻身給魏風之後馬上想回到張紹林身邊！她一向是眾人眼中的乖乖女，居然同時玩弄了兩個男人，難怪魏風會生氣。
她咬咬下唇，深深的看進他抑鬱而充滿殺氣的眼裡。「對不起。」
「對不起？在我們經過這樣的一夜之後，你只有『對不起』三個字？如果不是我清楚你的清純無知，我真的會以為自己被你耍了。」魏風咬緊牙，壓抑心中沸騰的怒火。
若玥看著他，不敢開口，怕一開口，眼淚就會控制不住的落下。
「你到底在想什麼？男未婚女未嫁，你不需要對他負責。」魏風捧著她的臉，希望她的腦袋能清醒一點。
「他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對不起他。」淚水隨著她的話滑落。
「他對你好？你說那個玩弄你、在背後中傷你的男人是好人？」她真是死腦筋！難道她一點都沒發現張紹林的惡劣行徑？
「不要這樣說他！」若玥認為他因為被拒絕，惱羞成怒之下抹黑張紹林，氣憤的推開他。
「我沒有惡意中傷他，你大可自己去問他，雖然他可能會極力否認，不過我字字真話，信不信，全看你自己。」他不想對她殘忍，但是他更不希望失去她。
若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會相信你，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說完，她掉頭就走，留下坐在床邊、一臉懊惱的魏風。
＊＊＊
奇怪，怎麼大家都用怪怪的眼神看她呢？最近她的感覺好像越來越靈敏了。
她在小胡的面前停下來，正準備開口時，小胡先指指張紹林的辦公室，然後像是怕極了的低下頭，不理若玥。
若玥不明就裡的朝張紹林的辦公室走去，背後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大家刺探的眼神。
他們是怎麼了？她今天大不了就算是曠職一天嘛！
敲門後她推開門，原本就不輕盈的腳步霎時停住了。
「若玥？」張紹林急忙推開懷中的林菁菁。
若玥看著他們的舉動，心都涼了。她不但傷了兩個男人的心，也被他們狠狠的傷了。
「昨天你到哪裡去了？」張紹林上前一把抓著她的肩問。
「你在乎嗎？」若玥睜大眼，仔細端詳他的臉。是啊，他是很擔心她，問題是他也沒忘記和林菁菁親熱。
「當然，你昨天到底上哪去了？是不是和魏風在一起？」張紹林一臉暴怒的猛搖若玥，害她快要昏了頭。
「沒錯！是又怎麼樣？我不但和他在一起，還和他上了床，你滿意了嗎？」現在的若玥與平常的她判若兩人，晶亮的雙眼閃著狂野的光芒，想要報復他的滿腔憤怒讓一向柔順的她失去理智，脫口說出一切。
「你……」張紹林得知她真的成為魏風的人，氣白了臉。
「哈！她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水性楊花、倒貼男人，你還要她啊？」林菁菁倚在桌旁說著風涼話。
「你少說兩句。」張紹林急忙喝住她，以免她把之前他曾為了安撫她而誹謗若玥的話全抖出來。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你還替她掩飾什麼呢？你別忘了，她有多……」
「你給我滾出去！」張紹林大聲的咆哮。
「我又沒說錯。」林菁菁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一臉無辜的回瞪他。
「我有多怎樣？」若玥挑起一眉，冷冷看著他們兩人相互擠眉弄眼。
「沒有。」張紹林急急否認。
「我不是問你。」若玥看都不看張紹林一眼，「我問你。」
「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惡行惡狀嗎？好，那我今天就當著大家都在的機會揭穿你的真面目，以免大家都被你騙了，還以為你是清純玉女呢！」
張紹林跌坐在椅子上，心知攔不住林菁菁了。
林菁菁看了眼張紹林，心中正得意洋洋的竊笑。打發韓若玥之後，張紹林又是屬於她的了。
「你不就是個風騷女子嘛！原本我也被你清純的模樣騙了，還是紹林告訴我，我才知道你的真面目。真沒想到啊！我們大家都沒想到，對不對？」她自己說不夠過癮，還想把在外頭觀看的人也牽扯進來。
「你是這樣說我的？」若玥的眼從林菁菁不屑的臉移向張紹林，不願相信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竟然這樣對她。心痛逼亂了她的氣息，雖然就快要昏厥過去，她仍舊頑固的想知道答案，就當是讓自己死心的證明吧！
「我只是……」
「是，或者不是。」若玥堅決的望著他。
「是……對不起。」張紹林知道他永遠都無法得到她的原諒了。這是他自作孽惹來的後果，怪不得別人，只怨自己貪心的想要擁有更多的機會而傷了若玥這樣完美的女孩，他無話可說。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謝謝你的誠實，我想，我真的不適合繼續在這裡工作了。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再見。」
仍舊像平時有禮的說完後，若玥走過寂靜無聲的辦公室，在進了電梯之後才放聲痛哭。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毒打一頓似的，幾乎站不住腳，勉強走出公司大樓後，她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
「大姊，我可以住你家嗎？」若玥沙啞的聲音差點讓若霜認不出來。
「若玥，你感冒了嗎？怎麼聲音啞成這樣！」若霜拍拍早在床上躺平的丈夫陶南熙，要他別睡著。電話另一頭好像還有啜泣聲呢！
「我在家裡，請你先來接我好嗎？我不想一個人……「好，我馬上叫你姊夫過去接你，你到底怎麼啦？是不是工作不順利？還是有人欺負你了？是那個張紹林嗎？」若霜用眼神示意陶南熙趕緊出門，她則繼續在家裡用電話安慰若玥。
「姊，我把工作辭了，張紹林不會再理我了……他也不要我了……」
「怎麼會？」上次見到張紹林時，雖然覺得他有點輕浮不可靠，可是他對若玥很體貼啊！以若玥的條件，男人怎麼會捨得放棄呢？
「若玥……喂？」咦，怎麼掛掉了？她又撥了幾次號碼，電話一直不通，猜想若玥大概不想再說。她只好等著丈夫接妹妹回來了。
若霜看看時間，暗忖若楓應該還沒睡，把她一起叫來好了。
＊＊＊
當若霜看見跟在一臉不對勁的陶南熙後頭的若玥時，手中的杯子忽然滑落，摔碎在地板上。
若楓比較鎮定，只不過一張利嘴仍是不饒人。「你被張紹林拋棄了？」
若玥見著了最親的兩個姊姊，淚水又猶如泉水般落個不停。
若楓和若霜忙著帶她坐下，陶南熙見三個女人顯然忘了他這個大男人的存在，聳聳肩便進入房間睡他的大頭覺，讓她們能敞開心談話。反正有什麼事，他老婆一定會把他搖醒，然後命令他一定要把事情辦妥。
「真的是那個張紹林甩了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若霜忙著遞面紙給若玥拭淚。
如果真是那個死沒良心的張紹林惹若玥傷心，她一定要她老公把他鬥垮！好說歹說她老公在台灣商業界也佔有一席之地，哪個人沒聽過他的大名？就憑張紹林那間小公司，他們還看不上眼呢！
若玥停止抽噎，卻也呆了眼神。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怎麼？哭傻了？說不出話來？」雖然若玥已經一副慘兮兮的苦樣，若楓還是改不了她的壞嘴舌。
「小心我把你這張嘴縫起來。」若霜瞪著她，要她留點口德。都嫁人了，脾氣怎麼還是沒改？一定是被喬昱那小子給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