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雨虹
序
你想如何過情人節?雨虹
你的身邊有沒有情人呢?
你的情人浪漫嗎?
如果你是一個人,你又希望怎麼過呢?
以前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我會和我的死黨相約一起到PUB去瘋一晚,不過瘋回來以後,一個人回到房間,還是會很寂寞的想哭。
我很自戀,記得那時我常常照著鏡子問自己,像我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麼會是孤單的一個人?
問了千百遍之後,我得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寧缺勿濫」,因為抱持著這樣的原則,所以我一直在等待,像所有小說的女主角一樣,等待那個能觸動我心弦的,男人出現。
你問,他出現了嗎?
答案是肯定的,否則我不會結婚。
那你又問,結了婚以後好嗎?
這.....怎麼說呢?
我有一個很棒的老公,他是我最好的情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談,彼此間也沒有什麼秘密,我的缺點、優點,他一概照單全收,所有的家事他統統可以幫我做,孩子上下課也是他接送,結婚七、八年了,不是沒有過爭吵,不過他總是讓著我,我們從來沒有吵過隔夜架,那你說,這算不算很好?
但,每件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我們家是三代同堂,所以也一定會有一點隔閡,老一輩的無法接受新一輩的觀念,於是我們夫妻倆的生活也相對的受到了許多限制。
所以結婚後,我依然沒有情人節,可老公他會偷偷的買個戒子、買條項鏈送我,但我要的好像又不是這些。
其實,我只希望情人節這天可以不用煮飯,夫妻兩人去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或者到郊外、海邊走一走,看星辰、聽海濤……
但這好像很困難,似乎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依然覺得情人節好寂寞。
或許有人會說我太貪心了,但我是嗎?
結婚好不好?
單身好不好?
我覺得都好,也都不好。
那你呢?
祝情人節愉快!
緣起
在江南的某個小鎮上,從很久以前就流傳著一個愛情傳說。
鎮上有一顆千年巨木。傳說在七夕時分,在古木下邂逅的一對男女,將永遠不會分離。傳說是從何時開始的已不可考。
據說是當年鎮上有一對男女在樹下相遇。漆黑的夜,紛飛的雨,為樹下小小的世界織就成浪漫的情網。
兩人真心相愛,卻因身份的差距,引起兩家人的強烈反對。女的被軟禁在家,男的被迫另娶他人。
在愛人成親的前夕,女孩終於逃了出來,與男孩相約在樹下見面。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這對男女。
有人說他們私奔了,在遙遠的南方過著遺世獨立的甜蜜生活;更有人說他們殉情了,兩人的屍體被怕引來醜聞的家人合葬在古木底下。
真正的結局如何沒人知曉,但這傳說就這麼流傳了下來。
沒有人質疑這傳說的真假,畢竟,鎮上的窮秀才和地主江員外的女兒,鎮長的兒子和賣藝的姑娘,種田的阿明和養雞的阿蓮,還有許許多多的佳偶--隨便問一個鎮民都能舉出好幾個例子--他們都是在這棵樹下相遇、相戀,進而結為夫婦。
古木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守護著在樹下相遇的男女。
不管他們身份差距有多大,不管他們之間有多少阻凝,不管在別人眼中這對男女有多不搭軋。冥冥之中,似有一條紅線牽引著他們。縱使歷經千山萬水、百般阻撓,最後總會相知相惜,共偕白首。
只要古木還在,傳說就不會消失。經過數百年,一段又一段的浪漫愛情故事仍不斷地在古木的見證下發生……
第一章
天,很高、很藍。
蒼穹沒有一片雲彩,仰首一望,湛藍宛如一泓碧藍的潭水。
這是個悶熱到過分的好天兒,就連樹蔭也遮擋不了烈日的拂照,陽光直接投射在河面上,形成萬點碧光波影,就如同閃閃發亮的珍珠在河面上跳躍,璀璨的煞是美麗。
但這番的美麗,曬在河岸邊浣洗的一群婦人身上,無疑就成了一項最大的酷邢。
蓳兒輕輕拂去額頭上不斷滑下的汗珠,雙手更為賣力地浣衣。今天她又多收了張大嬸家的衣服,使得原本就吃重的工作量更為繁重了。
「堇兒,聽說你連張大嬸那份活兒也接了是不是?」與蓳兒一道浣洗的一位大娘問著。
蓳兒點點螓首,微微一笑。
「呦,我說蓳兒啊,你這麼賣力做什麼?說到底,你家也不過是二口子,能溫飽就行了,何苦這麼勞累自己?」王大嬸有些不以為然。
她也有個女兒同蓳兒一般的年紀,但就是沒蓳兒長得標緻,也沒蓳兒性子乖巧,於是說起話來就不自覺地酸了些。
楚蓳,她是相當美麗的。像是落錯了胎似的,從她身上一點兒也瞧不出窮人家的影子,儘管她身上穿著粗衣布裙,素淨的臉上脂粉不施,頭上也沒有好看的釵環首飾,但光是那彎彎的眉兒、明亮的眼睛,以及那身玉豆腐般吹彈可破的肌膚,就讓她美得令每每路過之人,不自禁地回頭駐足。這就更不用去形容她溫婉嫻麗的氣韻,出塵清雅的丰姿,以及她眉宇間的書卷氣了。
「爹爹今年要應考,我想再多攢點錢,好讓他身上能有比較寬裕的盤纏,以備不時之需。」蓳兒柔聲地說著,雙手則忙著絞乾衣服。
「唉,」陳大娘聽了先歎一口氣,而後勸道:「我說蓳兒啊,你爹爹年紀也不小了,這輩子要真沒當官的命,你就勸他別再考了,這樣子年年考不上,累的可不就是你嗎?」她要是能有一個像楚蓳一像的玉娃兒,說什麼她也捨不得讓她勞累的。
楚鳴遠也就是楚蓳的爹爹,他是一個一生不得志的窮秀才,自從年輕時考上秀才後,就連連在考場上失利了。
但他自認為有滿腹的文采,考不取只是因時運不濟、運道不開,所以他不放棄地年年應試,即使在他妻子病危的那年,他仍未放棄應考。
但到如今,妻子已故,家財散盡,甚至已到家徒四壁的窘境,他仍堅守著應考的宏願,可真謂是一位老頑固了。
楚蓳不以為意地說著:「我不累,多做些活兒可以練練筋骨,我的身子骨太弱了,需要多多磨練才好。」
「你的身子骨弱是因為沒人為你調養,你把攬的錢全都拿給你爹買書去了,三餐總是不濟,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好不到哪去。」陳大娘不捨地說著。
「我也愛看書,書不光是為爹買的,一本書兩個人看,划算得很。」楚蓳連忙為爹辯駁,「我覺得這樣子很好,大娘您就別為我操心了。」
這是實話,楚蓳自小就喜愛閱讀,記憶及反應又比一般人佳,她每天只要利用短短的時間,所閱讀的書就勝過楚鳴遠一個月背的書了。
但,這有什麼用呢?她又不能代爹爹應考。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傳統下,女子別說是參加應試了,就連多看兩本書都會遭人非議,所以這項喜好不算是她的優點,倒該稱為缺憾了。
「呦,我說蓳兒啊,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能幹嘛?倒不如多買二斤肉吃進肚裡,看看你那瘦骨如柴的身子能不能多長些肉出來,說不定哪天時來運轉,能被個有錢的大爺看上,收了作妾也不一定。」王大嬸尖酸地說著。
王大嬸的話讓楚蓳整個人楞住了。
的確,兩天前,縣太爺突然派人來提親,說提親是好聽話,其實那根本就叫告知,說是要收楚蓳為他的六姨太,但當場就被楚鳴遠用掃帚給轟了出去。
這個縣太爺是地方上有名的貪官,楚鳴遠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但他畢竟只是個窮秀才,又能拿他如何?
只是這一次用掃帚把人轟出去,那下次呢?那個縣太爺豈會這麼輕易作罷?唉,接下來還不曉得會有什麼事兒……
陳大娘看到楚蓳發呆的模樣,以為是王大嬸的話傷了她,於是她撞了撞楚蓳的手肘,使了個眼色說:「那個人嘴巴就是這樣,你別理她!」
陳大娘喚醒了沉思中的楚蓳。
「沒關係的。」她回過神來,淡淡地一笑。
這時一群孩童由山腰那兒跑了下來,一邊跑著、一邊喊道:「蓳兒姊姊,今天學堂裡的師傅出了一個謎題,你來教我們怎麼解好不好?」
蓳兒微笑地點了點頭,問:「是什麼樣的題目?」
小三子耙了耙頭髮,想道:「好像是問,什麼尖什麼尖的?」
王大嬸一把擰住了小三子的耳朵,罵道:「你這個蠢小子,你老娘我這麼辛苦攢錢讓你上學堂,你不好好的待在學堂裡讀書,跑來這兒問什麼問啊!」
小三子痛得哇哇大叫。「哎喲,娘,別擰了,耳朵都給你擰掉了啦!」
其他的孩童在一旁笑話著,然後一位孩童貼近蓳兒問:「蓳兒姊姊,今天師傅是這樣問的,他問:什麼尖尖上了天,什麼尖尖在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