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孟梵
桑琳一見到齊威,心中頓時有了依靠,她想都沒想就鑽進了車裡,驚慌之後,一上車她就忍不住落下了淚。
齊威抽了一張面紙遞給桑琳,什麼也役問!
桑琳接過了面紙,擦乾了失控而出的淚水,想著一整天的混亂,平靜的日子在一天之中會被攪亂,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
「進來吧!」齊威開了門,讓到門邊給桑琳進去!
桑琳探了探頭問:「方便嗎?」
齊威聳了聳肩說:「就我一個人,沒什麼不方便的!」
桑琳也無處可去,只有留在齊威身邊,她才覺得安全。
她走進屋裡,屋內擺設簡單,設備除了沙發,桌椅,一台電視外,幾乎什麼也沒有!
齊威關上了門,倒了杯水給桑琳說:「喝口水定定神!」
桑琳接過了杯子喝了口水,見齊威坐在她對面直盯著她!
桑琳放下了杯子,避著齊威的目光間。
「你盯著我幹什麼?!」
「兇手去殺你?」
桑琳搖搖頭!
齊威想了想問:「如果不是兇手要殺你,你又為什麼驚慌失措地奪門而出!」
桑琳猶豫著,她想保護朝青,可是如果不對齊威說實話,她也無力保護他!
桑琳緩緩他說:「是另一個殺手要殺我!」
「你認識兇手?」
桑琳點點頭!
「你們是什麼關係?」不知怎地,齊威迫切地想知道桑琳和兇手之間的關係!桑琳低著頭細聲他說:
「他是我多年前的戀人!」
「什麼?」
齊威一下子沒聽清楚桑琳的話!
桑琳抬起頭大聲他說:「我說他是我的舊情人!」
「哦——」
齊威這一聲「哦」,尾音拖得長長,桑琳望著他,在他一臉的冷中,看不出是恍然大悟還是另有深意!
齊威的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陡地掉到了谷底,他怎麼也沒想到像桑琳這般清柔,聰慧的女人,會有一個職業殺手的舊情人!
所以她才什麼都不肯說,所以她才—一心一意地想保護他!
桑琳看著齊威帶著失望的目光,急急他說:「我從來就不知道他是個職業殺手,而且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他了,那天見到他,我也很震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桑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急於向齊威解釋,可是她就是不想讓齊威誤會!
「所以你為了保護他而隱瞞了一切?」
桑琳點點頭!
齊威知道了桑琳和兇手的關係,也知道了她對兇手的舊情難忘,心中只有悵然,他不明白自己何以會如此在乎桑琳,為何對桑琳異樣的情愫會來得如此快速又無法遏止?!
他甩甩頭,他不能喜歡桑琳,至少現在不能,尤其在知道行琳的心早已有所屬。
他深深吸了口氣,恢復了慣有的冷漠,以職業性的口吻說:
「兇手既然是你的舊情人,自然不會放了你再另找人殺你,除非案發當時還另有人在場!」
桑琳點著頭說:「是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那個人不會也是你的朋友吧?!」齊威越是想讓自己不在乎,就越無法克制心中的妒意!
桑琳聽得出齊威話中摻雜的不悅,她凝視著齊威威,如果他們前世曾有過愛戀,如果她曾為齊威落下懸崖,如果他們未了的情緣真該在今生了結,何以只有她有悸動,有著沒來由的熟悉,而齊威卻毫無所動呢?!
在齊威的眼中,她純粹只是一個目擊證人,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一下子拉近了他們的距離,他們就算同在警局工作,也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你不說話表示什麼?!是或不是?!」齊威在桑琳的凝視下不覺揚高了聲,因為桑琳的凝視令他怦然,他氣自己無法遏止自己對桑琳的感覺!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桑琳也有些生氣,生氣自己像個被審間的犯人!
「我要保護你,就得知道所有的實情,可是你卻處處隱瞞!」
「我隱瞞了什麼?!」桑琳也揚著聲說:「我已經告訴你,兇手是我的舊情人,你這不滿意嗎?!另一個人我根本沒看見,只聽見了他的聲音,有什麼實情可言?!更何況你憑什麼認為我沒有說實話呢?!」
齊威直視著桑琳說:「我想你大概無法獨力從另一個職業殺手手中奪門而出吧?!所以很顯然,你又省略了一部分的情節不是嗎?!」
桑琳早知道自己瞞不過齊威,但對於自己在齊威威面前完全透明的感覺和無所遁形而齊威卻對她毫不在乎而感到生氣!
她不悅他說:「好!我告訴你,我回去睡了一覺醒來時,韓青,就是那個殺手,我的舊情人,他就坐在我的身旁,我們談了一令兒之後,潛進了另一個殺手想殺我,是韓青纏住了那個殺手,我才有機會奪門而出,這樣的情節夠詳盡了嗎?!」
齊威冷冷他說:「你們倒具有閒情逸致,在警局裡死了一個輔導專員,你們還能浪漫地重敘舊情,而我卻像個傻瓜一樣,守在你的住處外,就怕你出事,早知道兇手是你的舊情人,我就不必多此一米了!」
齊威知道自己該公私分明,但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濃濃的妒意!
桑琳覺得一陣委屈,霍地起身說:「齊威!你這算什麼?!說話老帶著刺,我跟你有仇啊?!」
齊威抬頭望著桑琳。他突然想到了舒羽,舒羽也曾經是受他保護的證人,舒羽柔得像水,她的柔打動了他的心,他們的戀情才要開始就隨著舒羽的被殺而粉碎,是他說服舒羽出來作證,舒羽的死?!他而言,有心痛,有內疚!
對桑琳,齊威卻有股一見鍾情的悸動,彷彿他早已認識她,而現在他該拿桑琳和她那個舊情人怎麼辦呢?!
桑琳見他沉默不作辯解,心中更是委屈,她生氣他說:「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是不是?!所以今天早上你才會不顧我的死活開槍!」
齊威對桑琳的指控感到冤枉和生氣,他大聲他說:「我之所以開槍就是怕歹徒在情急之下會誤扣扳機,所以我才必須速戰速決,而且我在你閉上眼睛時才開槍,就是不想讓你太過驚駭,你還說我不顧你的死活?!而且我如果沒有把握,我就不會開槍!」
桑琳知道自己冤枉了齊威,但仍賭氣他說:「你就是因為不在乎才會有把握!」
齊威不想再做辯解,他知道自己在乎什麼,他也知道桑琳在乎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他緩下了聲問:「既然你在警局隱瞞了韓青的事,當然就是不希望他被抓,又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桑琳看了齊威一眼說;「韓青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他就像一把刀,真正該死的是雇他去殺人的人,所以我希望你揪出幕後主使者,放過韓青!」
齊威望著桑琳問:「你就這麼相信他?」
「韓青絕不會隨便殺人的!」桑琳一瞼肯定。
「可是他卻為了錢,殺了一個跟他毫不相干的人不是嗎?!」
話說出口,齊威覺得自己既殘忍又卑鄙,活像個挑撥是非的小人,看著桑琳的默然,他不禁有些後悔!
他緩緩他說:「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但我盡力!」
身為曾宮,齊威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但他不想讓桑琳傷心。
「去睡吧!」齊威指著房間說:「我這兒就一個房間,讓給你睡!」
桑琳點點頭,才起身齊威又開口問:「今天早上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
桑琳打住了話,這麼荒謬的事,齊威肯定不會相信的!
她搖著頭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桑琳走進齊威的房間關上了。
不知道是前世的愛情故事在她心中起了效應,還是心中存著對齊威的情愫發酵,她竟在乎齊威對她的感覺,齊威像是被喚起的記憶,情愫也一點一點地鮮明!
齊威望著桑琳關上的門,雙手用力抹了抹臉,他一向理智、冷漠,為什麼見了桑琳一切就亂了頭緒?
☆☆☆
桑琳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她驚坐起來,見齊威睡在躺椅上,她才想起昨晚被追殺的事!
她躡手躡腳下了床,走到齊威身旁,見他捲縮在一張跟他身長不成比例的躺椅上,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為了不對齊威感到有所虧欠,她決定去幫齊威威弄早餐。
桑琳輕輕地走出房間,慢慢地掩上了門!
齊威為了保護桑琳,才搬了躺椅也睡在房間內,他翻了個身,腳上卻傳來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酸麻,逼得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他用力伸直了腳,希望血液能直接貫穿他腳下神經,迅速消除腳上的酸麻!
他轉頭一看,才驚覺桑琳不在床上,他驚慌地顧不得尚未打通的經脈,一骨碌地翻下了躺椅,但血液流通的速度,卻不及他心中焦急的程度,致使他一翻下躺椅,腳下即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
「該死!」
他罵了聲勉強站起來,甩了甩腳急急地開了們衝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