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梅小遜
馮梅幸運的攀上石塊,而車子就像是表演特技一般的俯衝而下。
「救命呀!誰來救我?」
「別喊了,沒人會來救人。」
馮梅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但頭上因撞擊所流下來的血遮住了眼睛,使她沒能看清楚那人的臉:「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你想上來嗎?」
馮梅攀住的石塊已經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了,小碎石開始往下掉:「我想……我想……快點救我,快點救我……」馮梅的手力太小,臂力所能攀住的能力漸漸失去:「救我,救我……」
那個人蹲在她的面前,然後作勢要拉住她的手,馮梅一時心急,右手已失控的拋空想握住那人伸出的手,但那個人卻惡毒的將手故意拉高讓馮梅勾不到。
不但是石塊不能再承擔她的重量,她的左手也沒法穩住的漸往下滑,一個不小心,她攀住的手不聽話的離了石頭,而整個身子也不能自主的拋了下去……
當臉上的血在空氣中四分五裂的同時,她終於能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臉,但她卻了:
「是你……」
她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拋下懸崖的一瞬間,她瞪大了雙眼,嘴巴張了好大,也許是不願意吧。但她不甘心!
第七章
「乾杯!」曾路舉著酒杯,向台下所有的人敬酒,然後很開懷的說著:「今天呢,我要感謝的人太多了,首先,要感謝戚世猶,因為他和我一起攜手度過不少難關。」曾路在說此話時還稍作停息,看著台下的謝瑩瑩和李馥,才又繼續說:「跟著呢,我就得感謝所有參與『淚灑』的演員,包括我們的編劇兼女主角李馥,新人沈翔一、段夏德,以及女配角郭明明等等,讓我們用掌聲來謝謝他們兩年來的辛苦。」
台下掌聲不斷,幾個主要演員也都由衷的感謝眾人的抬愛,尤其是李馥,雖然在戲拍完後,她仍沒法確定她所想找的人,但那些都不再重要了,交了這群好友就是最大的收穫。
「慢著慢著,留一點掌聲給我們親愛的記者朋友們,他們不眠不休的為『淚灑』做宣傳,功不可沒,還有還有,順便為我親愛的老婆拍手鼓掌,因為這兩年她實在幫我不少忙。」
台下哄笑一笑,群鳳也受不了曾路的邀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最後呢ˍˍˍˍ」
「還有啊?!」
台下已經有人開始故意「虧」著曾路,但曾路卻不以為怒,反倒覺得開心極了:「各位不要不耐煩,我話還沒說完呢!片子嘛,是拍完了,所有的工作都搞得差不多了,而根據傳聞呢,當然,我們是不需要傳聞,事實證明,所有看過『淚灑』的人都不免被感動的傷心落淚,所以我們要進軍國際的各個大獎,從現在開始,『淚灑』要開始得獎了。」
現場一片吹呼、一團和樂,彷彿是應和著曾路的話。
群鳳走到李馥的身旁,突如其來的按住她的肩膀,輕聲的問:「戲拍完了,人找到了嗎?」
李馥原有的歡愉被她一問竟散落,然後苦笑的搖搖頭。
「那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呀?反正日子還是得過的,大不了不去想那些事就好了。」
「真的能這麼做,也就不用搞得大費周章,怎麼樣,俊言最近還找你嗎?」
「嗯,你看,他不是來了。」李馥指著前方不遠的俊言。
「你原諒他了?」群鳳往石俊言的方向望去,發現有不少記者正圍在他身邊。
「也不算是原諒,他老是在我身邊打轉,我有什麼辦法。」李馥十分無奈的聳著肩,但事實上,她已經打從心底愛上了俊言。
他的一顰一笑總是牽動著自己,尤其是他看著她的樣子,李馥每每都覺得那個熟悉的眼神,彷彿前世就注定好的戀情。而她的心裡也一直認定他就是鍾玉郎,雖然他偶爾出軌背叛,但最後總是又回到自己的身邊,就好像鍾玉郎一樣。
「馮梅怎麼突然消失了?俊言沒告訴你他是怎麼擺脫她的嗎?」
「沒有,他從來沒提過馮梅。」
「難道你不懷疑嗎?」
「他不提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李馥呀!你到底怎麼了,這還是你的作風呀!」
李馥笑著聳聳肩,這時夏德從另一處走上前來,今天的他似乎比較乾淨些,除了穿上西裝打上領結,頭髮也弄得服帖的系成一把,望著群鳳,他有些抱歉的說:「可不可以和她單獨談談。」
群鳳點點頭,拍拍李馥的手臂,識趣的回頭找曾路。
李馥看著夏德,說不上來感覺,只是想笑;而夏德也提起嘴角,雖然不明白她笑些什麼。
「現在的你可是炙手可熱,聽說紐約那邊的人來找你拍戲,前途無可限量呢。」
夏德微揚的嘴也在她的話之後綻放咧開,李馥倒是第一次見他笑得那麼開懷。
「你呢?往後有什麼打算呢?我是指戲劇方面,你頗有天分的,我喜歡你演戲的樣子。」
「是嗎?豆腐都被你吃光了,你會不喜歡嗎?」
「哈哈!說得也是,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特別對你如此。」
李馥怎會明白呢?他總不會冒出一句話說他就是邢彥竹吧!
「本來我是一直想保持這個謎底的,不過在台期間的打擾你不少,所以決定說出來。」
「哦?是很大的秘密嗎?」
夏德閃爍著一雙眼,俊秀的臉透露不出任何的疑跡。
「記不記得家裡那套白色沙發是誰送的?」
「記得呀!是一個不認識的影迷,你怎麼知……」
李馥這才恍然大悟,紐約,沒錯,那沙發是從紐約送來的,難道他是……
「你的『大門和小窗』和『淚灑』以及所有的小說,包括前不久寄給我的新小說,我都收到了。」
「原來……」
李馥喜極而泣的擁住他:「你就是那個神密客?真的嗎?我一直想找你向你說聲『謝謝』,我真的愛極了那套沙發,可是,沒想到你就在我身邊將近一年……」
望著李馥的真情流露,夏德想說的話幾乎也快被她感染的阻塞:「別哭啊,真的是,那裡很多記者,萬一被拍照了,怕人誤會呀!」
「誤會就誤會,反正我也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呢!」
「你真是可惡。」
夏德掏出手帕替她拭去淚水:「臉都哭花了,等會兒怎麼拍照?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接了不少戲,一時之間沒能再見到你,而又不想留個壞印象,所以趁著今天告訴你,免得以後沒機會。」
「是呀!是呀!騙我這麼久,也不告訴我。」
「告訴你之後,會對我好些?」
「當然,至少不會對你凶巴巴!」
李馥泣後生笑的故意捶著他,然後又忍不住的抱緊他,因為那座沙發是第一次有人在暗處默默的支持闐她,她當然是感激萬分,卻沒想到竟是夏德。
「我不想你對我好,我寧願你像一家人似的對我發怒、對我凶,有事也不忸怩的直說分明,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像對石俊言那樣對我。」
「像俊言那般?你開什麼玩笑?」
夏德收起了笑,板起正經而嚴肅的面孔,用著從未有的款款深情看著李馥:「我是認真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後,就對你有好感,雖然我在等待,可是你的時間似乎是沒法控制的忙,我沒法表白,直到石俊言和你重修言和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沒法代替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我決定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因為就算不能做個好情侶,做個好朋友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夏德……」李馥沒法相信耳朵所聽見的,但夏德的眼神所傳來訊息是那麼真誠。
「放心吧!我不會勉強你愛我的,但如果哪一天石俊言欺負你,而你又不再想要他時,儘管來找我,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
「夏德,不要對我太好,我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我……「
「和你同住那麼久,我會不瞭解你好或不好嗎?別傻了。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要回美國了,這裡是我的住址和電話。」夏德掏出了一張白紙遞給她:「有空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結婚也別忘了通知我,我會送給你一件意想不到的結婚禮物。」
「我……」李馥答不上一個字,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對她這麼好,而且一再的袒護著她。
「傻丫頭,真正的感情不是需要說為什麼的,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要我做比較的話,翔一會比俊言理想多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你快樂就好。好好保存這個電話,沒事也可以找我。給我個熱情的吻別吧!」
李馥沒考慮就吻了他的臉頰,反正他都要走了,再見的機會也不多,一個吻並不算什麼。
「好好保護你自己,記得我說的話。」
「嗯!」
夏德緊抱住她之後,轉向回到戚世猶的身邊。
「恭喜!」伸出友誼的雙手,翔一真心的祝賀她名利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