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去啊!可是這點小傷可能構不成傷害罪,需不需要我再多打你幾下?」紀亞涵冷冷的回她,恨不得馬上動手。
江維志見情況不對,趕了過來,「亞涵,別鬧了,你想上報是不是?走吧!」
「我不要,我還沒跟她分出勝負,我不要走!」紀亞涵不依的說。
任家齊大吼:「亞涵,夠了,你是怎麼回事?維志,麻煩你送她回去。」
「來,亞涵,我們走吧!」江維志使力拖著紀亞涵往處走,走了一半,她不死心的硬是又往回走。
「任家齊,隨便你要跟什麼女人在一起,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死心了,維志,我們走吧!我想喝酒,陪我去大醉一場。」
任家齊想追過去安慰她,他吼她是因為關心,他不要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來的絕望,那使他的心痛了起來。
鈴……鈴……
紀亞涵頭痛得快死掉,求求你別再響了,她祈禱鈴聲快停止,是哪個晚上不睡覺的人打來的,今晚她跟江維志兩人喝得真痛快,不,該說她一個人喝得很痛快,她早該這樣大醉一場。
「喂!老兄,你是不是有病啊!」她朝話筒吼著。
「你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一晚的電話,我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原來是我親愛的哥哥,真不好意思讓你操心了,我只不過和維志去喝一點小酒,一點也沒喝醉哦!」紀亞涵打了一個酒嗝。
任家齊想起他們初次見面的情形,她還是不懂得保護自己,叫他怎能放心得下。
「喝到那麼晚才回來?你太不像話了。」
「小妹下次不敢了,哥哥可別生氣哦!」她實在是想到那時他竟只護著那姓呂的女人,而對她大吼大叫,所以她才故意晚回來,想讓他操心。
「你在氣我對你太凶,是不是?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你何必出手打她,亞涵,不要孩子氣了。」
「我是孩子氣,那你是大人,那我們就各管各的、互不相干,反正我們早就不相往來了,不是嗎?」
她聽到他低聲咀咒,心中有一絲快感。
「明天我去你公司接你,我相信一定有辦法可行,亞涵,別再跟我們鬥了,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妹,我一樣是愛你的,老天應該懲罰我,你是我妹妹,我又怎能對你有絲毫男女之間的感情呢?」她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無奈,心也開始軟化了,她實在不該故意氣他,只是她實在害怕自己會從此失去了他。「可是……我答應爸爸不再見你。」
「他為什麼要反對?我們既然是兄妹,他為什麼還會害怕我們見面?」
「我也不知道。」她軟軟的低語,「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我太任性了。」他低沉的笑聲使她回憶起他們剛認識的情景。
「小傻瓜,我哪捨得怪你,我就愛你這種有些任性的脾氣,否則我的人生就太平淡乏味了。」
「討厭,人家是認真道歉的,你還開人家玩笑!」紀亞涵有些臉紅。
他收回開玩笑的心,正經的說:「相信我嗎?」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
「那就好,很晚該睡了,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晚安!野丫頭。」他的聲音像有催眠能力一樣,她聽著就睡著了。
此時她的房門也輕輕關了起來,紀少秋原本想送一杯沖好的熱茶,卻聽到她房裡的電話響了,於是佇足傾聽,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他不能再任他的發展下去,因為他對任達宏的恨意此生此世絕不會消除的。
一早,紀亞涵邊打哈欠邊走下樓,見紀少秋已坐在沙發上看報,便過去親一下他的臉頰。
「爸,這麼早就起來,星期天怎麼不多睡一下?」
「看你昨晚喝得醉醺醺回來,我哪還睡得著,乖女兒,是不是有心事?」他放下報紙關心的問,其實心裡早已經知道原因了。
她用一個掩飾的笑容帶過,「我哪有心事?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偶爾情緒不好,一卞子就沒事了,你別操心。」
「那就好。你再大還是爸爸的女兒,心裡有事一定要說出來,爸爸會盡量幫你。」
「沒事,可能是最近忙演奏會的事太累了。」紀亞涵找個借口說。
紀少秋像臨時想到什麼事情一樣,說:「對了,前兩天我跟歐先生談過,他說公司想讓你到英國多學些音樂,現在市場競爭太強烈,公司要你去充充電,你認為怎麼樣?」
「好是好,可是這一去恐怕也要半年才會回來,爸,我捨不得離開你。」
「傻孩子,你又不是沒離開爸爸身邊過,你在國外念兩年音樂,那時爸爸一個人過得也很好,你不用替我操心,倒是你該替自己打算打算。」
她猶豫不決的沉默好久,紀少秋知道她心裡最放不下得還是那個男人,她越這樣他越要盡早送她出國。
「學音樂不是你最大的興趣嗎?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千萬不要平白的浪費掉,我想你媽也會贊成你去的。」
「讓我考慮一下,好不好?我一定會慎重考慮的,你放心!」
紀少秋看得出她有些動搖了,只要再加把勁,她一定會答應去英國,其實自己何嘗捨得她到那麼遠的地方,只是心中那股怨氣實在沉積得太久、太深,只要看到任家齊便會聯想到他父親的種種作為,教自己如何放開心胸接納他。
紀亞涵並不知道他父親的計劃,公司的這項決定,歐子凡曾向她提過,但她一直不去想它,現在經父親一說,她真的動搖了,可是這樣一來,她便得離開任家齊半年時間,她多不想離開他啊!
第九章
紀亞涵穿了一套褪色的牛仔裝,戴著一副大大的近視眼鏡,完全遮蓋住她清秀的臉龐,一路上都沒有人認出她來,所以她才能毫不受打擾的享受一個人逛街的樂趣。
公園裡難得假日遊客不多,只有一些老人正在下棋,和一些出來做運動的人,她啃著手中的漢堡,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想想事情。
一個冒冒失失的男人迎面跟她撞了一下,差點把她手上的漢堡撞掉了。
「你這人——」她的好心情就這樣被毀了,本想訓他幾句,結果那人連一聲道歉都沒說,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莫名其妙,急什麼嘛?」她正想張口再咬一口時,腦子靈光一閃,那男的有些面熟,奇怪!在哪裡見過嗎?
紀亞涵是個標準的好奇寶寶,如果沒有把疑問解開,她可以連想個三天三夜不睡覺,於是她循著剛才那人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那人是誰呢?她真的見過他,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忽然她停下腳步,看到那男人和另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談話,她刻意找個他們附近的位子坐下,那距離足以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那小於好像開始懷疑我了。」那個男人開口說。
另一個中年男人也說:「他不是一向很信任你的嗎?」
「我恐怕太低估他了,原先我以為以我在公司的資格和地位,絕不會有人懷疑我,沒想到那小子竟在話裡警告我,我聽得出來他並不像表面那麼信任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可是收了我們公司不少錢,可不能說後悔就後悔。」
「你放心,我毛明山做事可是有始有終,他懷疑又怎麼樣?可得有真憑實據才行,想叫我走路可沒那麼容易。」
毛明山?好熟的名字,她一定在哪裡聽過這名字,紀亞涵在腦中不斷地回想。
「他不是叫你調查飯店的洩密者嗎?他該不會懷疑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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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根本沒有洩密的人,完全是他一手編導的,他的目的是在警告我不要以為他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姓任的那小子比他老子還厲害,當初我看他年輕,並不看好公司的前途,沒想到青出於藍更勝於籃,我真是看錯他了。」他懊悔的說。
紀亞涵大口的喘著氣,趕快摀住自己的嘴,她知道那男人是誰了,他是任氏集團的人,也是任家齊的部屬之一,有次她去找任家齊時曾見過他,當時她就覺得這男人有點可怕,城府很深的樣子,現在證實她的直覺沒有錯,這人竟然暗地裡跟其他公司交易,她非得趕快跟任家齊說不可。
「毛經理,那我們之間的合作……」
「當然繼續,只要他沒有證據,他就拿我沒有辦法,況且這些年來我跟貴公司合作得很愉快,沒有不繼續的道理,哈……」毛明山哈哈大笑。
「那下次的工程也就全仰仗毛經理了,我還有事先走,下次我請你吃飯。」
「沒問題,再見!」毛明山保證的說。
「再見!那男人先行離開,留下毛明山一個人,
紀亞涵坐著不敢動一下,等毛明山起身離開,她把最後一口漢堡吞掉,心想盯住他也許能找到更多證據,便大膽地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