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翻牆小嬌女

第22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那全是謠言,董事長,那分明是有人故意栽髒、嫁禍,我的屬下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毛明山一副神色自在的樣子。

    任家齊話中有話的表示,「那就好,我也不希望有這種事發生,我最痛恨被欺騙;更恨人玩屍些不光明的手段,我深信每個人對公司的向心力,但是若對公司有不利的舉動,不論過去對公司有多大的功勞;我一定秉公處理,絕不寬貸。」

    「是……屬下明白。」毛明山終於在任家齊嚴厲的措辭下動搖了。

    能從他口中聽到他自稱「屬下」,這倒是破天荒第一次,可見得其中大有文章。

    會議一結束,眾人像大逃難一樣,一個比一個溜得快,任家齊等全部的人走光,便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董事長,你還笑得出來?」白麗琪瞪視著他。

    他清了清喉嚨,「嚴麗琪,別一副好像我受了刺激,神智不清的表情。」

    她不解的問:「董事長心情還能那麼好,我實在想不透。」

    「是嗎?連你都猜不到,何況是他們呢?麗琪,你猜是誰洩漏這個秘密?」

    「我猜不到,除非有證據,這不是董事長說的嗎?」她據實回答。

    「沒錯,可是我已經知道是誰洩漏的了。」

    「是誰?」她好奇的問。

    「我。」他終於將答案揭曉,可是誰會相信他竟白白送了一筆大生意給別人呢?

    「這下白麗琪更認定他瘋了。」為什麼?那筆生意值好幾千萬,甚至高達上億,他也認為飯店的計劃大有可為,為什麼平白要放棄呢?「

    他拍拍她的肩,「麗琪,別太激動,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老實說,我前陣子跟江維志見過面,我認為他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雖然沒有他父親的精明老練,可是做起生意來有幹勁也很有想法,私底下我們也談到這項計劃,我們的意見挺契合的。」

    「所以你讓給他了?」她心中雖高興任家齊如此稱讚他,但她畢竟身為任氏的一員怎可存有私心。

    「不,我們達成協議,用合作的方法來實現這項計劃。」他搖頭道。

    「那為什麼要毛經理調查這件洩密案?」

    任家齊吸了一口方才點上的煙,露出一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微笑。「你應該聽過一些謠傳吧!有關毛經理受賄的傳聞?」

    「那或許是謠言,毛經理在公司三十多年了,他應該很清楚如果他這麼做的下場,他怎敢做出這種事來?」

    他捻熄香煙,準備往外走。「也許是因為他從不把我放在眼裡,總認為他做得天衣無縫,沒料到我手中早有他受賄的證據,所以這次我只是給他一個警惕。」

    白麗琪幫他開了門,問:「董事長,你想怎麼做?」

    「暫時按兵不動,接下來就看他的表現了,那個人在人前是一套,在背後又是別一套,我倒要看看他玩什麼把戲。」任家齊胸有成竹的笑說。

    紀少秋被請進任家位於郊區的別墅,這裡很安靜也極淡雅,就像它的女主人一樣。

    自從和宋佩君誤會冰釋之後,他便極力的想重拾舊愛,恢復那段逝去的戀情,怎奈她已心如止水,不想再談論情感,所以他只要有空便來找她聊聊天,藉以多接近她。

    「今天學校沒課嗎?」宋佩君問。

    「只有早上兩堂,下午沒有所以過來看看你。」

    她明白他的用心,也不否認心裡也有些心動,畢竟他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只是想想如今兩人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過去那段癡纏的戀情如今已漸漸淡去,留下的後遺症才是讓她頭痛的。

    劉嫂泡了一壺茶擱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便離開大廳,宋徘君幫他倒了杯茶。

    「亞函最近還好嗎?」她最關心的還是女兒,這孩子跟她年輕時一樣,太過癡心也太固執。

    紀少秋啜口茶,歎口氣說:「她表面上好像沒事,可是我知道她還忘不了你兒子,我當初如果多留意一點,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這事不能怪你,我要負的責任最大,不單是亞涵,連家齊這陣子也變了,他整個人投入工作中,把自己當作機器一樣,幾乎把公司當家,很少回來。」

    「不要本自責,事情總會過去的,亞函還年輕,她還會再遇到真心愛她的人,到時這一切她都會遺忘了。」紀少秋安慰她。

    宋佩君憂心的說:「我怕沒那麼容易,拆散他們,我的良心永遠都會不安。」

    「你是不是糊塗了,他們是兄妹,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你有什麼良心不安的?」

    她端起杯子喝口茶潤潤喉,事到如今,她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就算她是個自私的女人,為了自己女兒將來的幸福,她不能再沉默下去。

    「如果……他們不是兄妹,你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嗎?」她抬起頭看他。

    紀少秋從椅子上跳起來,桌子上的杯子也被他打翻了,他驚訝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們當然是兄妹,當時你嫁入任家,我還不死心,常常到你家附近盼望能見你一面,直到我聽說你懷孕了,我才絕望的死心離開台北到南部去,家齊怎麼可能,不是你兒子呢?」

    「家齊並不是我親生的兒子,雖然我愛他,也希望他是我生的,但他確實和亞涵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怎麼可能?」紀少秋呆住了。

    「當初我確實是懷孕了,我雖然不愛任達宏,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需要和親生的父親在一起,再加上他知道我懷孕了,任家就快要有繼承人,所以非常重視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也比較常待在家裡陪我。」

    她吸了口氣說:「沒想到孩子還沒有三個月就流掉了,失去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我在萬念俱灰之下,決定老實的告訴他,即使他決定和我離婚也無所謂了,可是我父母卻極力反對告訴他真相,因為如果我們離了婚,我爸的公司就沒有了依靠。」

    「然後呢?孩子是你在外面抱來的嗎」「他追問著說。

    「不,家齊的身上的確有任家的血緣,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時,有一天一個懷著三、四個月身孕的女人來找我,自稱她懷著任達宏的孩子,那時我並不吃驚,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而那女人雖然出身風塵,可是我看得出來她很愛任達宏,但是他是絕不可能承認一個歡場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於是她為了孩子來求我,求我接納她的孩子,她可以一輩子不見他,只求她的孩子這輩子衣食不缺。

    「當時我心中有個念頭,何不用這孩子來代替我失去的孩子,任達宏不會知道,而且又能救一個孩子的生命,所以我便說服他讓我到美國生產,就這樣瞞過了他。」

    「那孩子的親生母親呢?」紀少秋聽了有些吃驚。

    「難產死了,她臨終的時候要我發誓,絕不告訴家齊他的親生母親是誰,只要把他當作自己親生的就好,有誰料到三十多年後,他會愛上我們的女兒,我每天都在猶豫該不該告訴他真相,萬一他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個妓女,他的心裡又會怎麼想呢?」

    「不准告訴他真相,就讓他以為亞涵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吧!」紀少秋堅決的說。

    宋佩君心有不忍,「可是我怎能見他們相愛得那麼痛苦?他們明明可以在一起,我怎麼忍心折散他們?少秋,你也嘗過被拆散的痛苦,難道——」

    「我是瞭解那種痛苦。」紀少秋握緊了拳頭,他怎麼會忘記呢?「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更不願意亞涵跟著他,只要他姓任,他永遠別想我會把亞涵嫁給他。」

    「你還再恨他?三十多年了,你對他的恨還是沒有消?少秋,他人都已經死了,何苦把這罪記在無辜的孩子身上?」

    「你能忘記我不能,如果沒有他,我們一家三口現在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切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我忘不掉。既然他是任達宏的兒子,我絕不會讓他奪走我唯一的女兒;就像當初任達宏奪走你一樣。」

    「少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都能原諒你,你為什麼不能原諒他?」

    「我把你帶走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孩子不是你生的?」那樣我就會毫無顧忌的帶你遠走高飛,也就不會被任達宏威脅,不再讓你們母子相見,我知道你永遠不會拋下孩子不管的。「說到這,紀少秋有一絲怒氣。

    宋佩君不勝欷吁,幽幽的說:「那時我心太亂了,既想跟你走,又捨不下孩子,他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愛他的心就像是親生母親一樣,可是我真的和任達宏無法再相處下去,心想家齊在任家一定會受到很好的照顧,所以我才狠心拋下他跟你走。」

    「這麼說來,他和亞涵真的不是兄妹?」

    她點頭,「是的,這個秘密我守了三十多年,如今到這個地步,我也顧不得我在他母親面前所發的誓言,我一定要跟家齊說,不管他怨我恨我,我非得他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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