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天哪!司徒羽彤,你真是一個放蕩無恥的女人,將來怎麼對得起俊生表哥?她在心中罵了自己千遍萬遍。
滾燙的淚水滑進兩人交纏的口中,也喚回了滕昊陽遠揚的理智,他稍稍的移開嘴唇,疼溺的睇著她絕美的淚顏。
「我怎麼老是惹你哭呢?羽彤,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情不自禁而已。」他無奈的將唇壓在她的鬢邊低喊。
她想開口解釋,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只能一逕的掉淚。
事情不該變成這樣,她應該氣他、恨他,而不是動心才對。
見她不說一個字,滕昊陽端詳她困擾的愁容,低聲下氣道:「羽彤,我真的受不了你討厭我,我不求你馬上愛我,只要你給我機會,不要一味的想逃離我就夠了,難道連這點要求你都不願答應嗎?」
她的心弦狠狠的被揪痛了,這個男人真的對她用情這麼深嗎?所以才不顧一切的擄走她,處處限制她的行動自由,可是,俊生表哥怎麼辦?他對她那麼好,她也答應要嫁給他,她不忍心見到表哥傷心的表情。
此時司徒羽彤的心好亂,「我……我不知道。」
滕昊陽不容許她逃避,執起她迷惘無措的臉蛋,「問問你的心吧!羽彤,我相信你一定會分辨得出來真正愛的人是誰,你不可能會喜歡上我以外的男人。」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搖著螓首,傍徨的喃道。
他看出她已經動搖了,收緊雙臂擁緊心愛的佳人,下頷抵著她的頭頂,「好,我不逼你,不過我會永遠信守諾言,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的。」
瞅著他一往情深的俊臉,司徒羽彤茫然了。
第七章
「這幾天蓮湖山莊派出很多人在打聽司徒小姐的下落,相信不用多久便會找上門了,大少爺,在還沒驚動官府之前,還是去通知方家一聲,免得把事情鬧大了。」吳悔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忍耐了兩日實在憋不住了才開口。
滕昊陽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現在還不行,羽彤好不容易開始接受我,要是通知方家,我怕會前功盡棄,再等幾日吧!」不是他缺乏自信,而是怕在羽彤心中仍敵不過她的俊生表哥。
無悔向莫言猛使眼色,總不能都是他一人在乾著急。
「大少爺,屬下們能體會您的心情,可是事關重大,還請三思。」大少爺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相信他會想通的。
他被煩得心浮氣躁,袍袖一甩,「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們都別勸我了,等方家的人找上門再說吧!」
為什麼他們都不瞭解羽彤對他的重要性?原來愛一個人會讓人軟弱,本以為自己是打不倒的鐵人,就連芯蓉的死也未曾真正擊潰他,可是當地愛上羽彤,誤認為得到全世界,然後又發覺他只是愛上一個幻影,一縷死了十八年的幽魂,那感覺就彷彿被人無情的一掌推下地獄,他絕不要再經歷一次了,那實在太痛苦了,何況現在又多了個情敵,他越發沒有把握得到她的心。
紛紛墜落的雪花被風吹拂到他臉上,冰涼的觸覺使他回過神來,曾幾何時地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
滕昊陽腳步沒停的拐了個彎,就隱約聽見司徒羽彤半求半嚷的叫聲。
「我不是要逃走,真的,我只是想出去看看雪,不會亂跑的。」
「小姐,你就不要為難奴婢了。」小丫鬟面有難色的說。
她氣不過的叫道:「我已經說過我不會逃了,為什麼不信我?這樣好了,你現在去請你家大少爺來,我要親自問他。」
「小姐,這——」
沒等她回答,滕昊陽已推門而入,「這裡讓我來,你先下去吧!」
小丫鬟如釋重負,行了個禮就趕緊退出去。
司徒羽彤不滿的斜睨他,生氣的小臉看來越形美艷動人,看得滕昊陽自眩神迷,心旌神搖,輕喟這:「你好美——」如星子般黑亮的眼瞳盈滿真誠無偽的情意。
簡單的三個字讓她的怒氣在一秒之內全部煙消雲散,她不禁紅暈雙頰的嗔道:「哼!別以為單軍用甜言蜜語我就會原諒你。」她真是沒有用,只要他用那雙灼熱的眼神瞅著她,她馬上就投降,真是丟臉。
他戀慕的眼神愛撫著她,「我說的可全是真話,尤其是今天這身藕紫色的衣衫,把你襯托得宛如一位神秘飄逸、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哪個姑娘不喜歡聽人家稱讚自己的美貌,她當然也不例外,被哄得心花怒放,差點就飛上了天。
「我才正想找機會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穿紫色的衣裳?」這喜好也只有比較親近的人才知道,而他居然能挑了一整櫃深淺不同的紫,教她如何不感動。
滕昊陽黑色的瞳眸漾滿濃情蜜意,肆意的掬飲她的美麗,「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知道,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然要多關心一點。」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碰巧猜到的。」她嗔笑道。
他但笑不語,沉醉在她的甜笑中,羽彤不知道她的笑對他有多大的意義。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想出去看雪嗎?」
司徒羽彤小臉一亮,「可以嗎?」
「有何不可。」他笑看她快樂的表情。
她開心的發出歡呼聲,像放出籠子的小鳥,拍拍翅膀就要飛出去了。
滕昊陽大笑的將她拉回身邊,「別急,外頭這麼冷,得穿得保暖一點再出去。」取來從北方專程帶出來的雪襖,親自為她穿上,配上她一身的香肌玉膚,真可說是艷驚四座,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了得到她而泯滅天良,就像江十郎。
「怎麼了?臉色忽然變得這麼凝重,在想些什麼?」司徒羽彤仰起臉,沒發現他的一舉一動無形中開始牽動自己的心。
他將她的小手貼在頰邊,眼底閃著保證,「沒什麼,只是想到一個非常痛恨的人,沒事了,那都已經過去了。」
***
真的沒事了嗎?江十郎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說不定哪天又從某處冒出來,再度破壞他們的幸福,滕昊陽心懷隱憂的忖道。可能的話,他希望能帶著羽彤離開江南,回到北方過新生活,徹底脫離噩夢。
砰!一顆雪球朝他臉上打個正著。
「呵,打中了、打中了。」司徒羽彤得意的拋掌大笑,眉眼間儘是冷艷殊絕的迷人風情。
他大笑,「好哇!居然敢偷襲我,看我怎麼報復。」
「來呀!我們來比比看誰被雪球扔中最多——。」
她手上早已準備好另一粒,說完立刻朝他扔去,又是正中目標。「我又贏了、我又贏了——」
「誰說的,看我的厲害。」兩個人遂像孩子般互扔雪球,玩得不亦樂乎。
司徒羽彤仗著自己身輕如燕,靈活的閃躲,還不忘還擊。
「打不到、打不到,還是我贏了,你趕快認輸吧!」她挑釁的又笑又叫,在雪地裡翩然飛舞。
「誰輸誰贏還不知道,看我的超級雪球。」滕昊陽蹲在雪地裡製作了好大一顆的雪球,別有用意的衝著她笑。
她畏怯的瞪著他手上的武器,直覺的想逃。
「你該不會真的……要用它扔我吧?不可以,這樣不公平,不算!我不玩了,我不要玩了……」
「不要動,我要扔過去了喔!」滕昊陽作勢要將雪球投出。
她嚇得捂起雙眼尖叫,「啊——」
「哈,嚇到你了吧!」他朗笑的摟住她,享受那凹凸有致的身軀貼緊自己的銷魂滋味。
兩片宜嗔宜喜的朱唇微噘,司徒羽彤斜睨道:「你好壞,每次都要這樣欺負我,討厭、討厭,唔——」隨著一聲男性亢舊的低吼之後,小嘴又被密密的封住了。
她不勝嬌羞的臣服在他的吮吻中,連抗拒的念頭都沒有浮起過,任由那酥麻的感覺沿著唇瓣溜向頸側,纖白的指尖穿過拖濃密的黑髮,忘形的回應。
「吳,我們是在外面。」又長又鬈的睫毛半掩著迷濛的美眸,她輕聲歎道。
滕昊陽激動的從她的頸窩處抬起頭,黑眸深邃且灼烈,「羽彤,再喊我一次,再喊我一次你剛才叫的。」
「昊。」她低吟。
「天呀!羽彤,我的羽彤,我以為再也聽不到你這樣喚我了。」他輕咬著那紅艷欲滴的朱唇,大手揉搓著她郁馥的身子,似乎想將她與自己合而為一。
他澎湃洶湧的熱情吞沒了司徒羽彤,這是她在俊生表哥身上得不到的,表哥對她真的很好,就像一條涓涓的河流,平靜沒有波瀾,雖然安全卻沒有激情,而他帶給她的則是強烈、瘋狂,愛意宛如潮水般沖刷向她,讓她無處可躲。
這才是真愛嗎?她竟然在短短數日間愛上一個男人,如果沒有遇上他,也許她就會嫁給俊生表哥,平淡的過完一輩子,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只有對不起表哥了。
「羽彤。」他壓抑體內的衝動喚道。
她慵懶的偎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