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陌生戀人

第21頁 文 / 貓子

    幾乎都來了?意思是不止一個?

    不可言喻,澤渡涼受到不小的震驚,滿心震怒地隨她視線快速轉頭。

    「你們看,她又用天使的微笑騙人了。」有人不以為然。

    「你還沒習慣?」有人笑謔。

    「敢情你第一天認識惠?」有人諷刺得很徹底。

    「能把人騙倒也是一種本事。」觀念不同,有人淡淡地道。

    走到永井惠面前,無視某大帥哥的存在,不知是說給誰聽的,俞真妍不客氣地笑道:「你啊,看起來最沒個性、最好相處,其實則不然。」

    「你們該不會想說——我有天使的軀殼、惡魔的個性吧?」縱使心有詫異,看見幾個死黨後,永井惠仍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了笑嘻嘻的表情。

    從加拿大回來有些日子,她不是太過意外,她們會專程來日本看她。

    六絕美人,只缺了還在台灣受家人「監護療養」的莫莫。

    「去,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朱利葉嗤笑道。

    「多謝你的抬舉了。」只當是恭維,永井惠接受得臉不紅氣不喘。

    對死黨一笑,永井惠從石椅上起身,領著她們離去。

    「你不理他啦?」

    「能理的時候還多得是,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可是他臉色好像很難看耶……」

    「小朱,人家不愛笑,不代表臉色就該說很難看。」一如她。

    「琦,是挺難看的吧?看上去青青白白的……」

    「挺好笑的,他以為我去加拿大看莫莫是幽會我的愛人呢!」

    「呵呵,你在加拿大有愛人?怎麼,你和朱裡安有一腿?」

    「真妍……這笑話不甚好笑。」

    「是你提起的。」

    「別提了,告訴我莫莫的病情怎麼樣了?」

    第0章(2)

    「記憶還沒有恢復……不過……」怔愣在原地,澤渡涼聽著討論漸行漸遠的她們,頓悟到自己又誤會一件事。離去的那一瞥,她的黑眸裡只有決絕,彷彿已對他心灰意冷。

    他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刷地拉開紙門,澤渡幽並帶著憤怒登堂入室。

    「她們要回台灣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禪坐?王八羔子!早知道她對你如此不重要,我幹嘛要白白吃你一記拳頭!」見鬼了,他從不知道涼是如此龜毛的傢伙!

    這回不一次敲醒涼混沌的腦袋,他就乾脆離家出走不姓澤渡。那女人一走,澤渡家八成就得籠罩在低氣壓之中。怎麼想,澤渡幽並都無法坐視不管。

    否則老頭一火,他遲早會被捲進颱風圈裡。

    「誰要走了?」臉色丕變,澤渡涼突然被震起來。

    「除了永井惠那女人,你以為我還會說誰?」搞不懂他們愛來愛去,怎麼會愛不出一個結果?澤渡幽並不免冷冷訕諷:「她幾個死黨來日本玩也玩夠、留也留夠了,收了行李要回家,永井惠打算和她們一起走,人都到門外了!」

    「不!我還有話要和她說……」臉色突地刷白,澤渡涼直接往外衝。

    如果她就這麼走了,他這幾天得來的醒悟,有可能永遠成了空。並非他不想找她說清楚自己的感覺,但她的死黨們無時無刻不在,杜絕了他私下解釋的機會。

    當他衝到澤渡家門外,幾個女人的行李箱正由澤渡家的下人送上計程車。

    怎麼來就怎麼走,她們謝絕了澤渡家派車專送的好意。

    「我不准你回台灣!」無視其他的人,喘著重氣的澤渡涼衝出來,直接扯住了永井惠的手臂,氣勢磅‾地朝她命令大吼。

    很正常的,嚇到了不少的人,包括正和死黨們說話中的永井惠。

    澤渡家正抬起一件行李箱的下人,不但被嚇愣、還鬆了手讓行李箱砰然落地。

    巨大的聲響收回不少人的心智。沒有理會摔落的行李箱,陸琦一行人找到目標物,僅是略感興趣地盯著後續發展。呵,這慢多拍的男人總算明白該有所表現。

    「誰說我要回台灣?」撇了撇嘴,永井惠皺起眉睨著被他抓痛的手臂。

    「你沒有要回去?」他不禁一呆。

    「我是要回去呀!我老爸、老媽、老哥和爺爺都在台灣,等著我回去給他們前前後後仔細瞧瞧有沒有被你們澤渡家虐待了哩。」抬起黑眸,她回得慢吞吞卻理所當然。其實她答應澤渡爺爺,只待一個星期就回日本,但沒必要告訴他這少根筋的笨男人。

    「永井惠!你耍我該耍夠了吧!」感覺又被捉弄,他不自覺地收緊手掌的力量,俊白的容顏氣呼呼。

    「拿我的真心去踩當真那麼有趣嗎?」在他和好友大眼瞪小眼時,俞真妍要人接續把行李搬上車。

    不在乎手臂傳來的疼痛,永井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訕道:「別開玩笑了,從來看不到的東西,我想踩也無從踩起。」呼,好累,行李終於都上車了。朱利葉做好最後的打點。

    「是你不想看,所以永遠看不見!」幾乎跳腳,他大感冤枉地氣吼。

    感謝完澤渡家的下人,白晴招呼其他三人:「上車吧!」謹守本分,不敢多看主子的家務事,那些下人們辦完事便退了下去。

    「反正我是沒看見,你就當我瞎了才看不到好了。」他是吃錯藥了,今天火藥味這麼重。聽見白晴的話,永井惠扯回自己的手臂,對他丟下話便走向死黨們。

    「誰說我們要收你?」當她走到死黨面前,打算跟她們上計程車時,誰知陸琦將她一把推了回來,害錯愕的她當場跌進澤渡涼的胸膛裡。

    「拜啦!惠大小姐——」上了車,計程車立即發動前進,朱利葉掛在車窗外笑,遠遠朝她丟來話:「老話一句,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哈,將了永井惠一軍,好圓滿。

    「告訴我,為什麼你要一再考驗我?」不等車影完全自街角消失,緊緊抱著永井惠的澤渡涼便激動地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啥?她耳朵沒壞吧?

    聽見這衝擊性的告白,永井惠愣在他懷裡,哪還記得被死黨拋下的委屈?哪管她三秒前還在心底詛咒枉費死黨一場,她們四個竟沒心沒肝、沒肺沒血沒淚,用這麼沒品的手段丟下她讓澤渡涼看笑話,害她感到亂沒面子一把?

    「騙人,要是愛我,你會肯把我讓給幽並當老婆?」她的思考能力突然回籠。

    「那是我以為你要幽並……」掙扎了會兒,縱使心有千千結,澤渡涼閉上了眼,還是在困難中擠出話:「而幽並也要你。」

    「姑且不論我的意願,難道是幽並要我,你就退讓?」她露出狐疑的神色。

    不難從他的話中聽出來——澤渡幽並要她才是個重點。

    「你不懂……」捧起她的臉,澤渡涼重新張開眼眸。

    看見她眸底反射的自己,那不同於東方人的模樣,他禁不住歎息道:「就算人人對我極好,爺爺甚至讓我掌控澤渡家事業的主權;但澤渡家的真命天子是幽並,我仍是個被當垃圾般低賤污穢、給丟在神社裡的洋孩子。只是聖靈教的長老們依占卜、在選擇之中將我托付給澤渡家教養,更盲目地為我冠上聖子之名。」

    「你不會明白,我只是一個沒有心的傀儡娃娃,很多事我要不起。」從未對人訴說的心事傾吐而出,他以最真的剖白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胡說,誰說你要不起?」等他這些話等得太久,心中便有了太多感慨,她卻佯裝生氣地瞪他,不高興地道:「從前沒有用心,你的確是個傀儡娃娃,但是從你遇到我的那一天起,你不但有了顆會痛、會想念的心,心裡還有我不是嗎?」將彼此的十指交握收緊,她短短數語便破解了他心中長年作繭自縛的魔障。

    「那你心底……是否有我?」有些不確定,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求證。感受到她真切的體溫、聽見她安慰的話,不代表他就能完全安了心。

    為了這個肯為她拒婚、卻不敢表白真心的男人,她等他肯「爭取」等了又長又久,久到香菇都可以長出來嘲弄人,害她以為等不到、差點就對他死心了。辛苦的等待之下——豈能隨隨便便就給他滿意的答案,是不?

    果實過於輕易摘取,就不會太甜蜜了。

    永井惠低下頭,眸中閃過了壞壞的光芒。

    「你說呢?」

    「小姐,你願不願意和我談一場戀愛呢?」被人突地從背後一拍,任誰都會嚇一大跳;但欣賞美景中的漂亮女孩,轉過身後,只是露出不解的狐疑眼神說道:「你這個人好怪喔!我又不認識你。」

    「誰說彼此陌生就不能好好談一場戀愛呢?」伸出指頭搖了搖,搭訕者不以為然地說出自己的論調。

    「最真實的是現在,你的人映在我的眸中,我的真誠許在你的心底,我們還需要知道彼此更多嗎?」

    「當然要啦!世界上的事哪有那麼簡單,只讓你一個人享盡便宜。」不給面子地一口否決,美麗的女孩認真地數落:「沒確定你的來歷,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是通緝在案的逃犯;沒有你的背景資料,萬一你負債纍纍怎麼得了;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談完戀愛要找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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