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阿蘇
「妳剛剛不是看了我很久,現在怎麼不看了?是我太帥了嗎?」惡意的調侃,就為了看停留在安琪嬌顏上的那份艷色。
聽見他的玩笑,安琪咬咬下唇就是提不起勇氣與他對視。
「這樣就怕了,我們還要相看一輩子呢!」不由得放柔語氣、放柔眼神,多感謝上蒼讓她來到他的身邊,如此美麗、善解人意的女孩,怕是尋覓一生也難求。
感覺兩隻小手穿過被單、穿過薄衣,圈住他的腰,回應他的擁抱,他低首,安琪羞答答的小臉上一雙炯炯紫焰正堅定不移的回視他。
「我們要相看一輩子,誰都不能食言。」她的心渴求著同樣的回應,她寂寞、無依太久了,就算是僅餘的一絲幸福,她都要緊捉不放!
薄唇如允誓印上她的紅唇,「我答應妳。」火熱的舌侵入她芬芳柔軟的內壁,席捲著一切……
突如其來的攻勢讓安琪措手不及,只能本能地隨著他狂熱、猛烈的步伐旋轉、迷亂……
當她勉力撿回心志推開他的胸膛時,他火燙的慾望仍抵著她。
「你該起來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幕,安琪困窘的別開頭。
「妳真的好漂亮,不似人間該有的容顏。」酡紅如醉的臉蛋,美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似讚美又似膜拜的口吻,虔誠的讓安琪不知該怎麼答腔,只得傻愣愣的將視線停留在放在他胸口上的小手,怎麼也不敢稍移身子,炙熱的昂然隔著被單、衣物仍散發著無窮熱力,攪得她心頭小鹿亂撞,失速的心跳在耳際狂鳴。
似刻意的廝磨,安琪猛然倒吸了口氣,一陣酥麻瞬間竄上背脊,引來全身無力的震顫,她微怒,抬首望他,卻見他一臉惡質笑意,湛藍的眸底帶著邪氣。
「雷奧·布魯。」安琪腆怒,連名帶姓的叫他。
大美人生氣了。
雷奧知道安琪每次生氣時就會叫他全名,他還是比較喜歡安琪用清冷的嗓音叫他雷。
放開臂彎裡的嬌軀,雷奧翻身下床,動動筋骨準備一天的開始。他原以為昨夜可能無法入睡,畢竟身旁躺了一個他夢寐以求、心魂深系的女子,在只能看不能碰的處境裡,在生理得不到該有的紆解下,他應該是輾轉難眠、燥欲難安,但事實超乎他的預料,當他的手一覆上安琪的腰,纖瘦柔軟的身子密密合合的嵌進他的胸懷裡時,一種由心底深處驀然湧上的熟悉,竟讓他感到一股睽違已久的釋然,彷彿他等待這一刻很久了,盈滿胸懷的安心和滿足在他訝異的感受中催眠了他,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沉睡去,一夜好眠。
失去溫暖的熱源,安傑拉拉被子覆蓋住自己,以掩藏失去懷抱的空虛,紫色的眸光跟隨著雷奧的一舉一動。他愈來愈痞子般的行徑讓她好氣又好笑,可又有一絲甜蜜在心頭繚繞,她都快記不得他原來正經,斯文的模樣了,是誰帶壞了他?還是,這是潛藏的劣根性?
「看夠了嗎?需不需要我再把身上的這件睡衣脫掉?」雷奧作勢脫下睡衣,為了安琪他可以犧牲一下,讓她大飽眼福,對於自己的身材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不用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剛褪去的嫣紅又轉了回來,安琪惱怒的咬唇睨他。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安琪沒回答,只拿熊熊燃燒怒意的紫焰大眼瞅著他。
雷奧聳聳肩,沒敢再開口,他的親親愛人真開不起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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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雷奧忙到只有在就寢時間,安琪才能見到他面,而他也習慣成自然的跑到安琪的房間與她共眠,不睡自己的房間。
安琪看著身旁男子陷入深層睡眠中的面容,緊闔的眼、長睫下疲憊的陰影,下顎雜亂沒空清理的短髭,這些天他在忙什麼?連自己的臉都沒空打理。
輕歎口氣,他竟累到連和她聊幾句的精神都沒有,希望他別把自己的身子累壞了。
彷彿感受到安琪的注視,雷奧悠悠轉醒,張眼就瞧見她佈滿輕憂的小臉,藍眸瞬間盈滿疼惜和不捨。
「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
小手包覆著他的臉,安琪搖頭,「你最近太累了,我有點心疼。」她真實表達關心,不想膚淺客套,錯過珍惜對方的機會。
「有些事要重新起步是忙了點,過陣子就好了,妳不用太擔心。」小手溫柔的撫觸伴著暖暖的言詞,輕易卸去了他這些天的疲憊和勞痛。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她想為他分憂解勞,就算一點點也好。
「妳只要乖乖當我的新娘就好!」他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一些婚禮的事,只要再過幾天,安琪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公爵夫人。
「我已經答應嫁給你,就絕不會反悔。」安琪宣示決心,她的心已遺落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人能替代他。
「我明白,」雷奧在她光潔的額上親吻了下,「只是仍有人覬覦著妳,我必須了斷對方的念頭,讓妳趕快變成我的。」
「我不在乎那些繁文耨節,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她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有婚禮,她只求能永遠陪著他。
「我懂,但是我不想委屈妳。」她的淡薄冷性只是保護殼,躲在女人軀體裡的,只是一個柔弱、想找尋依靠的小女孩。
「妳在未來還有親人嗎?」他只是問問,就算真的有,他也沒法邀請他們來參加吧!
安琪搖頭,「沒有,他們在一場意外中過世了。」櫻唇覆上他的,「你歇息吧!」擺明不想再談,她還是不太習慣談論一些太過觸及內心深處埋藏已久的脆弱。
「我現在精神很好,妳想睡了嗎?」雷奧倒有些興致想問問有關未來的事。
「還好,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安琪調整了下睡姿,和雷奧隔了一段距離面對面相視,她還以為他都不會開口問。
「問什麼呢?我沒什麼概念,不然妳形容妳的世界是何種面貌。」
安琪抿唇想了想,「未來是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女人可以穿褲子,男人也可以穿裙子--」
「我知道在一些偏遠地區的民族,有一些男子是穿裙子的。」雷奧打斷她。
「那是愛爾蘭人,他們穿裙子吹風笛。」安琪笑道,看來她的男人見識還滿廣的。安琪整理思緒接著道:「因為一些科技,族與族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但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卻隔著一道又一道的牆,有人為了私利、為了信念不同,引發了一些戰爭,帶來好多無辜人民的傷亡。
「也許,人性裡的貪婪、人心裡的劣根性是不會隨著時間和空間的不同而有所改變,慘痛的歷史永遠一而再的上演著。」安琪想起二十世紀初,一些民族的戰爭到現代一些特異份子因理念不合而起的非理性抗爭,受傷害的永遠是那些知足和善的老百姓。
看著安琪瞬間黯然的落寞,雷奧瞭解的牽覆她的手道:「有些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是人,就會有私慾。」在戰場的這些年,他看遍了政客虛偽的嘴臉,只是他身為軍人,這是他的天命。
「是什麼科技可以縮短族與族之間的距離?」他試著轉移話題,他的安琪太多愁善感了。
「有飛機,一種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從甲地到乙地的交通工具,所以人們喜歡到處旅行,去見識不一樣的風俗民情。」
「就像妳一樣?!」雷奧挑眉,好奇她口中的飛機是什麼模樣。
安琪輕笑,「你好像很不認同我到處跑?」
「一個女人家太危險了。」她美麗的容顏,更是引人犯罪的主因。
「但是,那是因為我想找你啊!」
「那也不能一個人,至少要找個朋友什麼的。」聽到安琪的辯駁,雷奧唇角輕掀,不諱言心中有種名為喜悅的泡泡直冒著。
「你……到底還要不要聽啊!」安琪瞧破他隱忍的欣悅,有些窘迫的開口問道,怎麼會突然說漏了嘴,大大滿足了他想知道--她有多在乎他的男人心態。
「聽啊!怎麼不聽。」咧著大剌剌的笑,雷奧心情相當愉悅,他幾近得意洋洋的模樣刺痛了安琪的眼。
「喂,你會不會太囂張了點?」安琪的語調有些不爽,只是一句話,有需要高興成那樣嗎?
聽出她的不悅,雷奧識相的收斂笑容,卻仍掩不住他臉上神采飛揚的神色,「好,我不笑了。」伸手探向她,一把將她擁進懷裡,「我好愛妳喔!」說完又瞬間放開她。
安琪因他突然吐露的愛語,臉頰泛起了雷奧所熟悉的艷暈,一顆心正失速激越的跳動著。
「妳可以繼續說了嗎?」換他揶掄的輕笑問道,他的安琪真可愛。
安琪面頰飛燙,深呼吸平緩心跳,睨睇了他一眼道:「……嗯!有一種……」
遙掛墨藍天際的那輪明月,徐徐灑落著溫柔的光輝,映著窗內床上兩人絮絮閒談的身影,一種名為幸福的因子正在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