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王硬上弓

第21頁 文 / 劉芝妏

    尤其,他的心中仍有著秘密;一個她不知道卻始終在意的秘密——在他心中那位與她極為神似的舊識。

    不管這位舊識是何方神聖,至今,還穩佔著他的心,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那麼面對著她時,拓跋錄究竟當她是誰?

    當他柔情似水、百依百順、對她呵護備至時,他當她是誰?那位不知芳縱何在的舊識?抑或是她自己?

    她在意極了這件事!

    「你愛我嗎?」她猶豫得愈久,他的神色愈見冷凝。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愛你。」他的坦白讓她猛地倒抽了口氣。「所以我要知道,你愛我了嗎?」

    若不是因為這次她突然受了傷,他的耐心不會提早告磐;生怕她又再一次的離他而去,留他一人獨嘗悲慼交錯的傷口。

    「愛?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愛上一個強擄我離鄉背井的大壞蛋?」塗佑笙心知肚明自己這番強辯純屬口是心非,口氣雖然強悍極了,視線卻惶惶然的四下游晃,不敏望向他。

    一天不知道鎖在他心中的秘密,她就一天不願放縱自己的感情。看著他聞言後神情丕變,眼帶傷痛,她的心竟也恍若身受同苦。

    「原來,到現在仍只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腳戲!」怔忡低前,拓跋錄揣著緊張的神情在瞬間變得鐵青,他鬆開執在手中的小手,幽幽地起身往外走去。塗佑笙變大氣不敢喘的盯著他彷彿缺了三魂六魄的軀體消失在門外,她目瞪口呆。

    他信以為真了。

    怎麼可能呢?她還以為他向來聰明,又善於窺視她的心,自然應該瞭解她的不確定才是,誰知道他像是突然變笨了……她不過是隨口幾句反駁與質疑,就將他的勇氣給擋回去了?

    不會吧,他的意志力不會真那麼薄弱吧?

    塗佑笙的驚訝成了真,向來神智精明且條理分明的拓跋錄將她的口是心非聽進了心,整個人瀕臨崩潰邊緣。

    「王八羔子,認識你大半輩子了,還不曾見你像這會兒吃癟的蠢樣子。」坦白說,寒契看在眼裡,頗不是滋味。

    原先還以為那女人一眨眼的工夫就一副病人膏肓的模樣,才會惹得拓跋錄心焦氣躁,神情落寞。但人家小姑娘好好的坐在房裡發著愣呢;可拓跋錄的模樣卻灰心喪志,不滿的睨瞪著他,他左思右忖,撇開了數項可能,最後,只剩一個可能。鐵定是人家姑娘賞他排頭吃了。

    「她說了什麼?」

    拓跋錄皺眉搖頭,「沒。」

    「你睜眼說瞎話呀,沒?」寒契重哼一聲。「你當我是瞎了眼、盲了心不成?除了她,沒人有這麼大本事可以把你整成這副要死不活的孬樣。」

    拓跋錄沉歎著,「我想靜一靜,」

    「成。」兩道濃眉倏然豎直,寒契爽快應允。「只要你將事情說個清楚,我二話不說掉頭走人,」

    「阿契!」該知道他不容易打發的。

    「是不是她又鬧脾氣了?」雖然他向來心直口快,但並不代表腦子裡不長智慧,那天她房裡探瞧傷情,臨走前,她那兩道凶狠的眸子拼了命似的砍殺他的後背,他並非沒有感覺,只意外她會遷怒於拓跋錄。

    是吧?一定是因為她惱怒他那天的不識相,所以才會將怒火燒到拓跋靈身上!

    其實,這塗佑笙也算挺敢的,即使來到這陌生之地她依然不改其性,喊哭喊死、喜怒哀樂照樣來,心裡想什麼全部攤開來宣洩,直截了當的脾氣完全不輸給他這莽夫,一點部不像……另一個她。

    以前,「她」的做法是全然迥異的消極,吃了苦、受了氣,要哭要死全都悶著,所以才會導致無可挽救的下場。

    想想,也難怪拓跋錄如今會這麼戰戰兢兢的受她牽制,寧願自己愁苦,也不忍將灰敗的情緒波及到她丁點。唉,真服了這些女人家的把戲,簡直是吃定了男人。喏,眼前不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她存心刁難你?」見他沉默不言,寒契不耐的提高嗓門「拓跋錄!」

    「是我的錯。」

    「拜託,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於麼事情才剛起了個頭,你就急匆匆的將所有的爛擔子都往自己身上攬?」聞言,他的臉皺起不屑的眉。

    什麼跟什麼嘛,沒想到拓跋錄愈活愈回去,也愈活愈孬了,不過是女人家鬧脾氣,就被擊垮了,成天凜黑著張臉,活像死了老婆似的。他知不知道,他大爺情路受挫,沉沉的低氣壓襲得村子裡人人心神不寧。

    「我忘了她仍有自個兒的性子。」一直在池水裡癡迷著她的一舉一動,映人眼中的雖然全都是她,所以他忘了她是毓兒,卻也是小小,她所處的環境是與現下完全迥異的新世代

    「她真給你氣受了?」自己先前只是純猜測,卻沒想到竟是真的。「看著好了,趕明幾個鐵定要她……不不,嘩,為什麼要明兒個,待會兒我就直接殺到你房裡,狠狠的給她一記好打,看她還敢不敢……」

    拓跋錄瞪著他,「阿契!」

    「幹麼瞪我?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若非這情所擾的人是他哥兒們,他才不想沾惹這款騷氣哩。「你以為我愛修理女人。愛管閒事呀!」寒契沒好氣的哼了又哼。

    真有那麼多閒工夫,他還寧願去草堆裡多抱幾個女人呢,也勝過干杵在這兒瞧哥兒們生不如死的孬樣。

    拓跋靈眼一白,「敬謝不敏。」

    「我知道你老嫌我莽撞。壞事,但是……唉,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我插手,我也懶得為了你的事成天將一顆心揣得七上八下的。可怪得很,既然你這次聰明的將她給這回來了,怎麼還成天怪裡怪氣的冷著一張臉?」他的胸口有怨,怨自個兒兄弟的看不開。「女人嘛,喜歡就上,還跟她客氣什麼,這麼拖拖拉拉的,小心你遲早傷身又傷心的痛苦終日。」

    「我知道。」

    「知道那還不快點下手?」嘖了幾聲,寒契忽地揚起兩道濃眉。「要不要我幫忙?」拓跋錄淡淡道:「阿契,你別惹她。」

    「這是警告?」

    「不,是要求!」看著寒契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角,拓跋錄不覺地泛起一抹苦笑。「她傷了,我的心更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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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錄走得乾脆的行徑教塗佑笙疑惑,但礙於無人能好心為她解惑,她心裡嘔得很O

    「他既然真那麼愛我,為何先前能數次煞得住自己的衝動不辣手摧花?這代表什麼?」手中的細竹不斷地敲著原木窗台,歎了歎,她沒精打采的斜睨了阿默一眼。「是不是我魅力不足?」

    不是她發花癡,也非體內春情太過蕩漾,實在是……唉,反正,她就是覺得怪怪的。

    情這玩意兒,她未曾沾染過,但曾聽同性密友提起,若情到濃時,必會勾出天雷地火般的情慾糾葛,可他卻……

    阿默似有同感的輕嚎一聲。

    「阿默,你也覺得是我自己魅力不足?」她渾然忘了一開始,是她拚死拚活哭花了臉,才得以保住貞操,這會兒,她倒是滿腦子不解。

    公正不阿的阿默沒發出狼嚎,只是輕吐了吐濕潤的舌頭,盯著她瞧的狼眼有著淺淺的安撫。

    「連喊也不喊?」塗佑笙垂頭喪氣的垮著臉。「呵,我知道了啦,這代表連你也覺得我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你相信嗎?小小,我竟然打聽出來了。」一進門,諸葛滿臉不可思議。

    因為好奇極了拓跋錄與小小明顯曾有的過往雲煙,他費了好大的勁兒疏通自己與週遭「古人」的隔離,結果,他終於得到了真相!

    「恭喜你呵。」她懶得吼他。過分,竟然連敲門這種禮貌都忘了,難怪古語有云,近請者赤。近墨著黑呀,諸葛一定是因為跟這裡的人走得太近,才會愈活愈回去了。

    「怎麼了?那麼沒精打采的?」沒等她回答,他又忙不迭地接下去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死的了。」

    「是哦?」他在咒她嗎?塗佑笙不是很起勁的橫了他一眼。「說來聽聽。」

    「以前,你叫毓兒。」原來,隆呷他們全都早知道拓跋錄幹的好事——跨越數百年的時光洪流將小小給活逮回來。他們以為是機緣巧合,讓頭兒又遇見了神似死去的愛侶小小,繼而將他們給強擄回來;因為她實存是像極了「她」,才會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全都瞧傻了眼地怔在當兒。

    只有琅知道事情的始未,這些細節也是從他那聽來的。

    「你再說一次。」猛站真起身,塗佑笙全神貫注在諸葛的說書裡。

    以前,她叫毓兒?那豈不是說,這位毓兒就是讓她初到此地時,被村人當猴兒看的主因?也就是拓跋錄的舊識?!

    「毓兒她是拓跋的女人,聽說,他待她像個寶,又疼又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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