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吉兒

    「我們高興，你管不著，這是民主自由時代。」

    「自由是以不侵犯他人的自由為限，你念過書沒有啊？告訴你，你們再吵鬧的話，我報警告你們妨礙安寧。」他下了最後通牒。

    「你跩什麼跩啊？我……」她一個噁心，把東西全吐在擎楠身上，接著整個人就醉倒在他身上了。

    FM046FM046FM046FM046FM046隔天清晨。

    鈴！鈴！擎楠的電話一連響了十多聲。

    「喂！」由夢中驚醒的擎楠迷迷糊糊的抓起電話。

    「老兄，你還沒起床啊！今天出外景，你知道嗎？」是小帆打來的。

    「現在幾點了？」他由床上坐起來，人有點清醒了，手指按摩著太陽穴。

    「早上十點多了，大夥兒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小帆聽他的聲音仍有濃濃的睡意，便又問：「醒了沒啊？」

    「醒啦！你先替模特兒作造型，我這就過去了。」

    「快點，阿利鐵著一張臉夠難看的。」

    「行了，就過去了。」

    FM046FM046FM046FM046FM046「頭抬高一點，對，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別動。好，漂亮，再一張……」擎楠不斷調整著模特兒的姿勢……

    「好了，收工了。」擎楠高喊著。

    阿利從早上到現在一直臭著一張臉，他站在車子旁邊喝著飲料。

    擎楠瞧見了，便走了過去。

    「賞一口飲料喝吧！」他站在阿利的面前。

    「喝毒藥吧你！」他轉過身不理他。

    「這麼狠，要我去喝毒藥？！咱們倆可是「死忠」的。好了，別生氣了，今天我不該遲到，犯了你的大忌，讓你罵吧，直到你氣消了為止。」他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人家遲到，你還遲到了一個半小時，你……」阿利炮轟似的一直罵著。

    「氣消了？」阿利停了下來不罵了。

    「口渴啊！」阿利喝了口飲料。

    「阿利，別那麼輕易饒了他。」這時小帆走了過來，也插上一嘴，順手將袋子丟進車內「去你的，你少來「斗落列」了。」

    「小帆說得沒錯，絕不可以輕易饒你，今天晚上那頓，你請！」

    「對，吃垮你。」小帆在一旁幸災樂禍。

    「請就請，我就說碰到那娘們，運氣一定是壞透了，果真倒霉透頂了。」他們三個人一同上了擎楠的吉普車。

    「喂，哪個娘們啊？自從艾琳走了之後，就沒聽過你有新的女友，我們還以為你在為艾琳守身呢！」

    擎楠戴上太陽眼鏡，發動車子，「什麼新女朋友？！」他將昨天的經過完全的告訴他們兩個。

    「哈哈！想不到我們的石大攝影師的艷遇如此特別啊！」他們兩個一直取笑著他。

    「特別？！」擎楠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

    「你現在有這麼「辣」的女鄰居，以後幸福啦！」

    「拜託，我可不敢再領教了。」他一想起他的悲慘遭遇就頭大了。

    擎楠、阿利及小帆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感情比親兄弟還親，長大後三人各依所好奔前程。一向喜好攝影的擎楠，自然就往攝影方向走，還曾在法國學了一年的攝影課程；小帆呢，是個造型師，曾替許多明星做過整體造型；阿利為人精明，十分富有商業頭腦是個很有一套的生意人。幾年前他們三人又湊在一起，各對自己目前事業無法突破的瓶頸頭痛，具有商業頭腦的阿利立刻腦筋一轉，將三人組合起來，而且搭配得天衣無縫。

    他們決定合開一家攝影公司，擎楠負責攝影，小帆負責造型，阿利當然是接洽生意、管帳等等。而公司的名稱，各取自他們三人名字中的一個字－－擎利帆攝影公司。

    FM046FM046FM046FM046FM046平常只要有空，丁婷就會穿著輕便的衣服去傳統市場買菜，跟大家串串門子。

    「大嬸，我要半個高麗菜，咦，這是什麼菜？」她指著其中一樣問著。

    「那是落葵，也有人叫皇宮菜。」賣菜大嬸解釋著。

    雖然她喜歡烹烹煮煮的，可是她從來搞不清楚菜的種類，所以，她總照著食譜做。奇怪的是，做出來的菜還真不錯，色香味俱全，她忍不住自稱是「天才廚師」。

    「我要一些這種菜。」她指著皇宮菜。

    「一共是五十元，這蔥給你。」大嬸放了菜在袋子後，又加放了蔥進去。

    「謝謝大嬸。」她甜甜的笑著向大嬸道謝。

    「大叔，給我三兩牛肉。」她走到肉攤去。

    「丁小姐，今天有空來買菜啊！」賣肉的大叔邊切著肉邊跟丁婷聊天。

    「嗯，今天沒工作，比較閒－點。大叔，今天生意還不錯吧？」她接過牛肉，準備付錢。

    「七十元。生意啊，馬馬虎虎啦！」他接過錢，「謝謝你，下次再來啊！」

    「好，再見。」

    丁婷買了約一星期份量的菜，回家途中她又順道去了附近的一家超級市場買雞蛋。

    她拿了一盒蛋，正準備去結帳時，迎面正好看見一個人，是她那個火爆脾氣的鄰居。

    擎楠選了各種口味的泡麵、罐頭和一些零零碎碎的食品，他也正準備將推車推到櫃檯結帳，一抬頭剛好和丁婷的目光相接……

    本想當作沒看見，但又想想不能那麼沒風度，男子漢大丈夫，打個招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於是他決定過去打聲招呼。

    「咳……來買東西啊？」他走向前去，向她打了聲招呼，但丁婷卻理也不理的甩頭就走。

    慘遭冷眼的擎楠直咒罵道：「跩什麼跩，臭婆娘！」

    「小姐，二十五元，謝謝。」

    丁婷拿了張千元大鈔給她。

    「小姐，對不起，我們現在沒有零鈔，找不開。」

    「可……可是我也沒有零錢啊！」她在皮夾裡東翻西掏的就是沒有零錢。

    「小姐，把我的跟她的一起算。」擎楠走了過來，將推車推上前去。

    結完帳後，他們兩個一同走路回去，沿路低氣壓的氣氛，快把人壓得透不過氣來了。

    丁婷決定先打破僵局，「待會兒回去，我馬上還你二十五元。」

    他依舊不吭一聲。

    她看了一下他買的東西，「你都只買泡麵、罐頭，這些吃多了會對身體不好，營養也不夠。」

    這時擎楠才開口，「自己一個人方便嘛，況且我也不太會弄吃的，只會炒飯而已。」

    來到了電梯口，兩人一同進了電梯裡。

    突然，「砰！」一聲，電梯停止不動了。

    「怎麼回事？」丁婷驚惶地拍打著電梯的門。

    擎楠按了緊急呼叫按鈕。「電梯壞了。」

    「那怎麼辦？」丁婷有點緊張地問。

    「等人來救囉！真是掃把，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他逕自坐在地板上不理會她。

    「喂，你怎麼這樣說，電梯壞了又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弄壞的，上次內衣掉下去，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每次都罵人家是掃把星。」

    他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趕緊賠不是，「好好，是我不對，我嘴臭，你可別哭啊，女人一哭我可不知要怎麼安慰的。」

    「我才不會哭呢！你以為我是軟弱的女人嗎？只不過電梯壞了而已。」

    兩人苦等了半小時，還是沒有人來救他們。

    「喂，怎麼沒人來救我們啊？好熱又好餓喔！」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這裡有些麵包跟水，先吃一點吧！」擎楠將東西遞了過去。

    他們就這樣坐在地上吃起東西來了。

    「我們好像難民似的，坐在地上啃著麵包，而且又熱又陰暗。」丁婷津津有味的啃著麵包，一邊描述著。

    「你真有想像力。」

    不知又過了多久，電梯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喂，起來了，我們獲救了。」擎楠叫醒她。

    丁婷揉揉眼睛，「這是哪裡？」

    「我們被困在電梯裡，你忘了嗎？」他再一次提醒她。

    「獲救了？！」她整個人跳了起來，並衝了出去，「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於是他們兩個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擎楠泡了碗泡麵，端到客廳去，順手打開電視機。他並不太看電視節目的，只不過有個聲音在，比較不會那麼孤單，這個習慣不知是在何時養成的？似乎是艾琳走後……

    叮噹！叮噹！

    「哪位？」他起身去開門。

    是丁婷！「我來還二十五塊錢的。」她拿出了錢來。

    「不用那麼急著還嘛，二十五塊錢而已。」他收下了錢，隨手放進口袋裡。

    之後，兩人一陣沉默，大概不適應這種友善的關係吧！而他也忘了請她進去，兩人一直站在門口。

    「吃泡麵？」她瞄見了客廳裡的泡麵。

    「是啊，方便嘛！」他簡單的回答。

    她抿了抿嘴，提起手中的那碗牛肉麵，「我煮了一大鍋面，太多了，吃不完，所以……裝了這碗來給你。」她有些不自在。

    他接過了牛肉麵，「謝謝。」

    「如果你不喜歡吃，就丟掉吧！反正我還有很多，而且，我剛在電梯裡吃了你的東西，就算扯平了。」她說完，趕緊轉身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