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甜心
「我沒事……」她大口喘氣,能夠再度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感覺真好!
「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你會骨折。」
咦?
她有沒有聽錯?
她對馬文才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他是個冷血工作狂的認知當中,沒想到他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進噴泉裡救她;他對女人不都是用過即丟、各取所需嗎?怎麼這下子卻會不顧一切地在第一時間內救了她?
「你這個笨蛋!」就在她還沒有把事情弄清楚時,只見馬文才又以高分貝的怒吼讓她的耳朵不得安寧!
嗚——這……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知不知道那樣會有多危險?」他的怒吼持續地咆哮著,「那麼高的大樹,要不是下面正好有一個噴泉,你現在已經腦漿塗地,手腳盡碎了!」
「我……我……」祝英台從那麼高的樹上跌落已經受到了驚嚇,現在又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她完全無力反駁。自己的確太高估自己了……
「喵——」她沉默不語,下過,她懷裡緊抱著的濕小貓發出了叫聲。
「小麗麗!」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同時,馬麗亞輕聲呼喚寵物,雪白的貓咪立刻從祝英台懷中跳下,往馬麗亞所在的方向奔去。
「這是你的貓吧?」祝英台瞇著眼睛看著馬麗亞跟小麗麗感人重逢的一幕。
「嗯……是啊!」面對情敵救了自己最愛的寵物,馬麗亞看起來有些下自然。
「以後要好好照顧它,別再讓它亂跑了!」祝英台投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正要舉起手來卻有一股痛楚傳來。
「好痛……」祝英台柳眉微微皺起,她的右臂隱隱作痛。
「你流血了!」馬文才比她更快一步拉起她的手,只見雪嫩的手臂上有了些許殷紅的血跡。
「只是擦傷罷了……」她連忙將手縮回,她可不想再讓馬文才嘲笑她自不量力。「等一下我沖沖水就好了。」
「那怎麼行?這種外傷如果不好好處理,很快就會變成破傷風!」馬文才說完,很快地便將她打橫抱起,往飯店走去。
「真、真的不用了啦!」天啊!他……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她!
「不行!這是我的堅持。」
「可是,我們跟大木貴一老師的約會已經遲到了——」雖然從大樹上摔了下來,但她的小腦袋裡仍舊唸唸下忘她的生意經。
「那不重要!現在你比較重要!」馬文才的霸氣跟堅持將她的意思壓了下去。
抱著貓咪的馬麗亞目送著哥哥和祝英台吵吵鬧鬧離去的身影,猛然間,在她的心裡有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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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好糗——
祝英台真覺得現在是她一生中最糗的時刻了。
她只是一點點擦傷,馬文才竟然動用到飯店櫃檯,硬是爭取了到醫務室休息的機會。
醫務室裡有一種乾淨的陽光曝曬過後的味道,而她,濕漉漉的任由他擺佈。
他取來了生理食鹽水先替她沖洗傷口,極為輕柔的語氣讓祝英台感覺到他的認真。「我要先替你沖洗髒的傷口,可能會痛,你要忍耐喔!」
馬文才就像呵護孩於般地替她沖刷傷口,輕柔的手勁就怕再度弄疼她。
「疼了就要跟我說喔!」
他溫柔的動作和剛剛罵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祝英台迷惑了,這男人對她究竟有什麼樣的看法跟態度呢?
一會兒冷若冰霜、跟其他女人一視同仁;下一秒卻又將她視為最重要、不能傷室口的……
那不重要!現在你比較重要!
剛才在噴泉他那霸氣的話言猶在耳,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感受過;而令她感到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話居然是從視女人為過客的馬文才口中說出的……
「我承認上次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馬文才溫柔的凝視著她殷紅的傷口,細細的用優碘上藥。
咦?上次是他的錯?
「我上次不該那樣說的。每一個女人的確都有各自特殊的地方……原本我以為女人都是一個模樣,沒想到你的出現完完全全打破我既有的成見。」
祝英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可一世的馬文才居然向自己道歉?她是在作夢,還是被剛剛的衝擊摔壞了腦袋產生幻覺?
「你很特別,真的。」他取出醫藥箱裡的紗布,緩緩地拆開了包裝,準備要替她包紮傷口。
他那雙黑色的瞳眸突然抬起來與她相對,她仍迷惘地看著馬文才眼中的那一片黑夜,非常不解。他在說什麼?
馬文才的動作柔細,小心翼翼的包紮她的傷口,她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情境,沒有一個男子這麼親暱地接近著她,細心呵護自己。
「當我吻你的時候,是出自於本能……」他的呢喃彷彿是吹皺一池春水的微風,逗得祝英台心神蕩漾,「當我看到你墜落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你是不同的,我該死的滿腦子只想要快點將你救起來,擔心你受傷……」
他的手握緊了她,那雙大手傳來的暖意教祝英台心跳加速。
「你究竟有什麼魔法?」馬文才靠近她,她美麗的臉龐上滴落了晶瑩的水珠,教人忍不住屏息。「在你面前,我忘了事業,我就像個剛學走路的孩童……你居然讓我毫無招架能力!」
祝英台的臉在那一瞬間紅了起來。她總是寄情於工作,從未渴望過真實的愛情,得到這樣意外的真情告白,她也慌了手腳。
他的確長得很俊美,一張英俊而健康的古銅色臉龐,俐落的短髮服貼於耳後,濃濃的劍眉和深邃的黑瞳的確有成為少女殺手的魅力……
祝英台沒來由的心跳加速,那張俊美的瞼孔凝視著自己,她瞧不見他深邃黑瞳裡的迷惑,卻看到了他那張曾經與她親吻的唇。
「別再讓我擔心,好嗎?」馬文才的眸底透露出些許的甜蜜,這讓祝英台胸口一緊,那純淨晶瑩的淚就這麼流下——
「很疼嗎?我弄痛你了?」他見到她流淚,心慌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眼淚能像祝英台一樣,引起他的心慌。
「不……不是的……」祝英台連忙搖頭否認,甩出了一串串瑩瑩珠淚。「從來……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對我過,以前……為了我家的生意,我必須假裝自己跟男人一樣很有工作能力,甚至更強,我的一切都跟男人沒什麼兩樣;除了我父母外,從來沒有人會關心我……」
她從來不曾真的體驗過愛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對於粱山伯的冷漠她早就處之泰然,也成了習慣;為了家裡的情況,她將自己的愛情當成了商品賣給了梁家。
祝英台的話讓他喉頭一窒,眼看著她美麗的眼眸又泛出了豆大晶瑩的淚水,馬文才想也沒想地傾身向前。
「別哭……」
啊!
猛然間,醫務室裡的空氣寧靜了下來,兩個人映在地板上的影子糾纏在一起,祝英台忘了怎麼呼吸,而他那柔軟的男性唇辦,正吻住那欲墜的眼淚。
他們兩人的距離不由自主地拉近了,沒有誰特地、誰故意,就這麼自自然然的互相靠近,她可以感受到他噴出來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教她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無力去抗拒……
馬文才的手環住了她,如此親密的距離讓他聞到了屬於這個小女人專有的奶香,他的心跳得極快,就像個迎接初戀的十七、八歲小伙子,他喜歡感受她特有的觸感。
嘗過了她的淚,那珍珠的淚水是鹹的,他的唇辦緩緩地移動,柔嫩濕潤的臉頰滑過了他的唇,他的呼吸,就像是最柔的春裳,細緻而誘人蠢蠢欲動。
最後他的唇又再度地停留在她微啟的紅櫻上。
只是一個淺吻,一個四唇相交的感覺,卻彷彿像觸電一樣,讓兩人久久不能分離。
這男人平常是那麼霸氣,可是他給她的吻啊,卻每一次都有不同風情。
她眷戀他的唇、他的吻、他的臂膀,想到了那些鶯鶯燕燕也曾這樣停留享受,她的胸口又沒來由地緊痛了起來……
但她沒有權利嫉妒的,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過承諾或是開始,想到這裡,她原本明亮的眸晦暗了起來。
這小女人的唇辦就像春天裡盛開的白玫瑰,渾身是刺卻在中心如此柔軟。
她的男友也曾這樣親吻過她甜美的唇辦嗎?也曾在她傷心落淚的時候,品嚐她珠淚的鹹味?還是跟他一樣摟著她小小的身軀共睡一個晚上,或是做出更多更令他羨慕的事情……
他是沒有權利嫉妒的,因為他從來不曾真的追求過她或是對她告白,有的只是兩個人當初訂下的假情侶關係……想到這裡,他的手勁又加大了一些——
「好痛!」
她手上傳來的刺痛提醒了兩人的理智,霎時間,兩人慌忙分開……
「對不起,我弄痛你了?」他瞧見她蹙攏的柳眉。
「沒……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