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泊妊
翟曜的聲音好溫柔,這一番告白更是說得寫意心酸酸的,剛被吻干的長睫又迅速染上了淚水。「你好壞,你欺負我!」寫意輕晃著螓首,低聲控訴著。
「我知道,沒有下次了。原諒我好嗎?」
「以後你會疼我、憐我嗎?」寫意咬咬唇,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小傻瓜。」將她緊緊的摟入懷抱,她的傻氣讓他哭笑不得。
「人家就是傻嘛。」寫意不依的嬌嗔道。
「所以才會用那種笨方法探測我的心!我告訴你,這方法或許對別的男人有用,可是對我是一點用也沒有。」他無奈的輕歎著氣,不知該說她傻還是笨,不過他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深愛著她這個小傻瓜。
「我可以找別的男人嗎?」知道翟曜的心意後,寫意俏皮的個性又活絡越來,她故意裝作一臉茫然的表情問道。
翟曜趕忙截斷她的念頭,「不行,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這時他不經意的看到寫意一閃而逝的促狹眼神,才恍悟自己被騙了。
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無奈的歎著氣。「你這個小調皮。」看來他下次得小心點,寫意恐怕是已經得到額娘的真傳。
他以再真誠不過的心為她起誓言:「我以我的生命發誓,我會愛你、疼你、憐你一輩子。」
「夫君……」寫意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此時又盈滿眼眶。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就像在床上那樣。」翟曜意有所指的說,頓時惹來寫意臉上一陣緋紅。
翟曜攔腰將她抱起。「我們回玉軒閣。」這五天身邊少了她,他都睡不安穩,這會兒要她好好的陪他睡一覺,順便……嘿嘿……不用說也知道,就是要好好的愛她。
「不正經。」寫意笑中帶淚,嬌羞地掙扎著。「快放我下來,等會兒被人瞧見了多羞啊。」
「我和我的娘子親熱有什麼不對?」翟曜看她的眼眸充滿笑意,表情卻嚴肅的說:「誰敢多嘴,我就將他們全趕出王府。」
寫意一臉快昏倒的表情,嬌嗔道:「討厭。」真受不了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不好意思呀?
「是嗎?我真的很討厭?」翟曜眼中閃過一抹狹光,他笑的好詭異。
他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那看樣子我得多加把勁兒,才不會讓你討厭。」
「唉呀!」她沒臉見人了。
翟曜忍不住大笑出聲,無視於睽睽眾目,大步的朝玉軒閣走去。
將臉貼在他的頸窩間,寫意喃喃低語著:「翟曜,我愛你,好愛、好愛。」
勾起她的下巴,翟曜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我也愛你,永遠。」她是他這輩子惟一想呵護的人。
情愫滋長,愛苗深植,兩顆心,一串情,在彼此的心底悸動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寫意和翟曜的感情也越來越好,親密的模樣就連魏楚楚看了都忍不要吃醋,直呼他將她的意兒給霸住了,他得還她一個女兒來,惹得眾人大笑不已。
這一天,芽兒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其緊張的程度不亞於當年在舒府得知寫意即將出閣的消息。
「小姐,從綠倚樓來了位姑娘,現在正和姑爺在書房內呢。」
芽兒聽從寫意的囑咐,幫正在書房內看書的翟曜送人參茶去,誰知才剛到門口就被擋了下來,在她幾番追問之下,那個下人才支支吾吾的說出少主正和一位姑娘在裡頭。
這消息嚇壞了芽兒,她二話不說的欺身將耳朵貼在門縫邊,果然聽到女子低低切切的聲音,她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一個發現震得芽兒險些將手中的參茶打翻,她生氣的將茶杯交給那個下人後,就趕忙跑回來告訴寫意。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正半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喔。」寫意並沒有抬起頭,視線依舊落在眼前的布匹上,她正思索著要在上頭繡什麼,才配得上翟曜。
瞧寫意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芽兒都火了起來。
小姐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有閒情逸致繡花!
「小姐。」她生氣的一把搶下她手中的繡線,焦急的喊著。「別繡了,外頭的狐狸精都找上門來了,你快點去看看嘛。」
芽兒就會大驚小怪,寫意不以為意,搖了搖頭從芽兒手中將繡線拿了回來,不悅地噘高了嘴。「別吵,讓我思索一下圖形。」
芽兒快急瘋了。「小姐,你先聽我說句話行不行?」
寫意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工作,停止思考,笑覷著她,柔聲安撫著:「是的,我這就聽你說,行了吧?」這芽兒是越大越不知分寸,老是對她大呼小叫的,看樣子得找天好好的說說她才行。
芽兒趕忙哇哇的喊著:「姑爺養在外頭的狐狸精找來了啦。」
聞言,寫意偏著頭思索著她的話,「芽兒,你怎麼知道她是狐狸精?」
「是我問來的。」芽兒很得意的說。
寫意淡笑地垂下臉。「既然她的身份你都能問出來,那麼就表示她和相公的關係匪淺,你這不是要我去自討沒趣嗎?」這陣子翟曜對她的寵愛與憐惜,讓她的心盈滿他濃濃的愛,不認為翟曜會出軌。
「說的也是喔。」芽兒後知後覺的回答,一張小臉垮的比寫意還長。「小姐,那你不擔心嗎?她說不定是來和你搶姑爺的。」
芽兒以極嚴肅的表情,接著說:「我剛剛聽管家說,這位姑娘曾是京城的首席花魁,當年是姑爺花費巨資才幫她贖了身,現在就住在姑爺位於城郊的別館綠倚樓中。
「而且我去的時候,聽到屋內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芽兒羞紅著臉,好不容易才將最後那句話說出來。
在書房內……奇怪的聲音!聞言,頓感嚴重性的寫意,臉色刷白了一半,執在手中的繡線應聲掉落在地上,她腦中一片空白,心窩不由得隱隱揪痛。
「芽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喔。」她緊張的抓芽兒,焦急的追問:「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芽兒垂下頭,「這是管家親口告訴我的,而且那些聲音也是芽兒親耳聽到的,絕不會錯。」雖然她是這麼的偏袒翟曜,還幫著他得到小姐的心,不過這次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不——」寫意大喊了聲,將臉埋入掌心。「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小姐……」芽兒拾起地上的繡線,一臉擔憂的看她,忐忑不安的說:「姑爺會不會是要納她為妾,所以才要她來……」
不等芽兒說完,寫意立即打斷她的話。「不要再說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為什麼上蒼要如此戲弄她,讓她深深的愛上他之後,又讓另一個女子介入,剝奪他對她的愛……此時寫意的心疼痛不堪。
芽兒想再說什麼,可是見到寫意已經垂下淚水,她只好悶聲的退到一旁。
雖然,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但只要一想到有人要與她平分翟曜的愛,她就是無法忍受,扯痛的心鮮血淋漓,好像隨時都可能因失血過度而停止跳動。
她不是個貪心的女人,可偏偏她就是對他的愛貪心,她不奢求什麼,卻又偏偏奢求能得到他所有的憐惜,難道這是上蒼對她的懲罰?為什麼她的幸福竟是如此的短暫,愛會消失的如此快?
翟曜,你為什麼要這麼傷我?
雙手緊扯著桌上的繡布,繡針刺進了她的掌心,心痛如絞的寫意沒有發覺,因為內心的痛比這個痛痛上千萬倍。
時間逐漸流逝,空氣就像被凍結了似的,心頭的痛取代了一切,茫茫蒼穹中似乎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掌心上的鮮血順著手腕落在地上,漾起一朵朵漂亮的血花,詭異的就像邪魅魔靈。
「曜……」衝動的心不住的催促她到書房一探究竟,可是她不敢去找他,她怕映入眼簾的會是幅令她難以忍受的畫面。
「你怎麼還不回來?」兩人只距有咫尺,但為何她偏偏覺得仿若隔有天涯之遙!這感覺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過去他在東北沒回來,不管他人說他如何放蕩不羈,她可以以事不關己的坦然態度聽而不聞。然而愛上他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在意他的感覺,在意他的一言一行,而今更是只消芽兒這一句話,她就已經開始感到恐懼,她害怕他會離她而去,不再愛她;她害怕會永遠的失去他,就像失去親娘一樣。
越想她的心越痛,她好難過,難過的不知所措,而就在這時候,管家派人進來通報。
「少夫人,多羅貝勒來訪,可是少主有事在忙,所以管家要小的來問問少夫人,不知少夫人能否幫忙接待?」
「你沒看到我家小姐……」芽兒正想替寫意回絕,猛一回首隨即被寫意流滿鮮血的掌心嚇了一跳。「啊……小姐,你的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