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秦方鈺
韓烈勇挫敗的歎了口氣,凝視著愛妻的嬌容。歲月十分寬待她,清麗的容顏依然讓他心悸不已,他輕輕的擁著她入懷。
這輩子,他注定敗於她手中。
「他的身世不該瞞著我。」他沉著聲抱怨。當年初見的剎那,他的心就為她翻起波瀾,無法平復。
「若捨不得蕭翎翎,你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她淡淡的道。他搖頭,「我從不欠蕭翎翎,三十年來只覺得愧對那個兒子,你該早點告訴我,或許我根本不需要……」
活在內疚裡,每次面對那個他不曾盡過父親義務的兒子,總是心軟的縱容他胡作非為,害自個兒的一世英名差點盡毀。
「誰教你花心欠下風流債,怪誰!」
「你明知我心裡只有你。」他驀地語氣低沉的道。
「我也是呀!」
「你該好好的煩惱了,兒子……」他同情的目光瞥向小狐狸似的愛妻,責罰似的捏著她的小鼻子道:「他發火了。」
是嗎?甜甜的笑意漾在陳靜怡唇邊。
她才不怕咧!
她有媳婦當靠山。
☆☆☆
門鈴聲響了半天無人理會,韓斂仁沉著臉退開,後方即有人向前,不到十秒鐘門被撬開。
他大步走進大妹韓斂如的住處,銳利的眸掃過窗明几淨的屋內,某扇房門猛地開啟,韓斂如身著粉紅色薄紗絲質睡衣,帶著笑意嬌媚的步出。
「大……」尷尬的聲音伴隨著十幾聲的粗喘,十多名的貼身護衛猛地九十度大轉彎,背對著她,「小姐。」
韓斂仁不悅的瞥向大妹,譴責她不適當的衣著,迎向她那雙慧黠晶亮的眸,捕捉到她眼底蓄意的笑。
她從容的落坐,笑吟吟的直瞅著他,調侃的道:「這麼早帶這麼多的兄弟,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進來,大哥,有事嗎?」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人呢?」
兩個妹妹從小在母親的訓練下,一個比一個還要精,不時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令他傷透腦筋。
他繼承父親的天地幫,兩個妹妹則繼承母親的偌大產業,他盡心盡力於漂白天地幫時,大妹居然在十七歲的青澀年齡,未婚生子引起巨大的風波,小妹則是訂婚訂上癮,二十三歲的她居然訂了十次婚,還打算繼續玩下去。
「什麼人?」笑意淺淺的歪著頭,她凝睇著臉色不善的大哥。
「明知故問。」他冷冷的道出。
韓斂如瞪著老成內斂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冷峻的硬漢樣,若非從大嫂口中得知大哥的失常行為,她想世上恐怕沒有女人有膽量守在他的身旁。
「老媽那——」慧黠的秀眸閃著笑意。
「這檔子事不許插手。」他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柔聲細語,眼中閃動著憤恨。
被旁人設陷阱就罷了,他竟被自己的母親玩弄五年之久。
「事出必有因,老媽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咱們該諒解她。外公家的血海深仇讓老媽在異鄉飄泊直到二十歲才返國。這等的苦澀,老媽都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處理,追根究底,老媽只想要讓蕭家人活在海市蜃樓中,看似前程似錦的未來,實則一切掌控在她的手裡。坦白說,老媽已經做到寬容。」
韓斂如輕聲解釋著,希望她大哥能夠寬容以待。
「若是這仇恨加諸在你我的身上,我可能會採取血債血償的激烈手法,可是老媽遵照外婆的遺命,不沾血的報仇。大哥,平心而論,這檔子事落在你我的手上,咱們能做到如此寬大嗎?」
韓斂仁平靜無波的臉瞧不出異樣,心暗想起往昔。母親總以和善無邪的笑臉對待蕭家人,縱使蕭家有過分的要求,她還是適時的伸出援手,當然總是在蕭家遭逢諸多的困難,落入萬丈深淵前才丟下細細的繩子,讓蕭家無法壯大卻能苟延殘喘。
從小他便不懂母親的所作所為,而今……
斂下眼,他長歎一聲,態度已然軟化。「這事我會處理。」
「那就好,最裡面的房間有你要找的人。」她滿意的丟下話,輕移蓮步轉回自己的房裡。
當門關閉的剎那,頎長的身軀往裡面的房間疾步而去。
,
第十章
床上沉睡的可人兒,嬌俏的臉龐泛著粉紅色的光澤,伴隨著輕柔的呼吸,動人的身段徐緩的上下起伏,雙手眷戀的抱著一隻大枕頭,緋紅的臉龐輕磨著絲質枕面。
淺黃色的絲質睡衣下擺捲起,露出大半的雪膚凝脂,姿態惹人血脈僨張。
某個溫熱的物體執意的騷擾她,時而撫過她的髮際,時而撫上她的臉頰,時而滑到頸部以下。
她慵懶的伸伸懶腰,懷中的抱枕突然不見,她擰眉探手搜尋摟回一隻溫熱熟悉的抱枕,眷戀的將臉蛋埋在枕間,低聲的嚶嚀幾句。
「醒醒。」沙啞低沉的語調因忍耐而低啞。
寬厚大手的主人掌控著巧勁,情不自禁的揉著她嬌嫩的粉頰,禁不住心底的呼喚,俯下身吻住她嬌艷的粉嫩唇瓣,誘哄般舔著動人的唇,大手一揚將薄被推遠,急切的扯著她身上的睡衣。
搔癢越來越烈,她秀眉微微挑動著,迷濛的眸輕啟,瞥見自己依附在雄偉的男體上,任其揉搓撫弄。
「嗯……」輕柔的嬌吟聲由她的唇間吐出。
「快醒來。」低啞的男音再次低聲的要求,飽含著強烈的慾望,幽深的眸閃動著惑人的情慾。
尚未清醒的她聽見粗喘聲夾雜其中,秀眉厭煩的皺起,紅唇微張嘟囔著。
懷中溫暖的抱枕再度失去,她的素手探索般往四下摸去。
沒有?怎會沒有呢?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射入,讓昏暗的室內增添光亮。
高大偉岸的男子從容不迫的褪下身上的衣物。
閉了閉眼,她渾身像被電殛,雙眸倏地睜大瞪向床旁正丟下最後一件蔽體衣物的男子。視線停在他雄偉壯觀的軀體上,如阿波羅健美的體格,渾身肌肉糾結,黝黑發亮的肌膚,壯觀的……
「啊!」
男子目光掃向尖叫連連的女子,唇畔勾起一抹淡笑,從容的移近她身邊。
「站住!不許靠過來!」顧慈恩嚇得臉青唇白,驚駭得連連退往後方,錯愕的發覺自己身無寸縷,驚慌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慌亂失措的緊縮著身子,她的眸底隱隱跳動著畏懼的光芒。
男子不受影響的靠近。
「站住!不准靠近我!」她尖聲的斥責。
「是我。」男子淡淡的道,語氣中有著不可錯認的控訴。她竟忘了他!
「呃……」顧慈恩登時怔住,狐疑的目光瞄向眼前的男子。
這熟悉的聲音是她冷厲霸氣的老公所擁有,難道他是她的老公嗎?
臉部的線條像刀雕般利落分明,五官深邃迷人,幽深的黑瞳如同幽暗的明潭,唇抿緊著,五官像罩著化不開的寒霜,冷得讓人畏寒。
「滿意你所看到的嗎?」韓斂仁瞥向小妻子驚愕的表情,淡淡的笑意在嘴角勾出。
「你真的是……真的是……」她支支吾吾的吐出不出完整的句子。
羞怯的目光仍有些存疑,上下打量著他的身子,不過視線仍在腰部以上,紅著臉不敢瞥往重要部位。
傷勢已然痊癒,赤裸的胸有交錯明顯的傷痕,留下粉紅色的刀疤,刀傷的位置正是當初她上藥的地方。
錯愕的視線再次移向他的眼,首次見到他的真面目。她一直以為他該是長相普通的男子,怎知他竟是這般的……迷人……
「要不要靠近點,好讓你更仔細的檢查?」他邪笑的靠近,拉著她的身子進懷中與她相貼。
「你……你怎麼來了?」顧慈恩低垂著眼,兩頰因羞怯泛著紅霞,輕咬著紅潤的唇瓣,怯怯的道。
心中掩不住乍見後的欣喜,溢滿胸懷。
若非,小手緊緊的擰著唯一的蔽體物——薄被,怕已羞得無地自容,挖洞躲到地底下。「我不該來嗎?」他不悅的低哼著,狠狠的瞪著她防備的模樣,不客氣的拉扯著薄被。
「不要……啊!」
他的粗暴力道讓她驚呼出聲,蔽體物扯離她惹火的身軀,她尖叫著動手要搶回,卻被壓在床笫間。
幽暗的眸底閃動著灼亮的異彩,接觸到他異樣的凝睇,她的心猛地狂跳不已,感受
到彼此間的曖昧糾纏,紅霞染遍她全身。
「不要什麼?」他低笑的道,輕柔的磨蹭著她敏感的身軀。
他的動作讓她的呼吸停頓,眸底閃爍著震撼與驚慌,她困難的吞吞口水,抿著乾澀的唇瓣。
「你的傷好了……」
她的心狂跳,眸光四處的飄動不敢直視他。
「嗯。」粗啞的男性嗓音低應。
不理會她的意念,他攫取蠱惑他多時的唇。
熱燙的吻不客氣的印在她動人的唇,接著滑下她雪白纖細的頸部。
「不要……不要一見面……就這樣啦!」輕吟嬌喘間,斷斷續續飄來抗議聲。
韓斂仁聽見輕柔的抗議聲,急切探索的大手頓了頓,停下攻勢。
灼亮的眸瞅住她不自在的清眸,火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