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熾影狂情

第2頁 文 / 海粟

    而這個夢境中除了兒時不愉快的記憶之外,更不時的穿插著一些奇異的片段——她的夢境之中總有無盡的殺戮與血腥的戰爭,她聽到淒厲的哀號。

    這一些斷斷續續的夢境片段,令她有難解的哀傷,雖然在她的記憶中清楚的知道那些事情是她不曾經歷過的。

    夢境中,在旁看的那些大人沒有一個出來為她解圍,而那一聲聲的嘲笑,如催命符似的將她淹沒。但那些嘲笑聲與冷眼傳來的諷意,全然不及夢境中那些有如幻燈片的背景令她莫名的哀痛欲絕。

    醒來後的她,胸口像被石塊壓住似的無法呼吸。

    她手摸著長達臀部的長髮,是的,因這頭銀髮和碧眼,讓她在成長過程中吃盡了苦頭。

    如今,感謝科學的進步,角膜變色片讓她和常人有一樣的烏眸,銀色的長髮也因時下流行染髮,而不再被人拿來當話題。

    驀然間,她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是那麼無助,那麼脆弱,像個柔弱無助的小可憐。

    一整神情,再望向鏡子,鏡中那個無助的女子已不存在,出現的是一個神情漠然的冷酷女子,沒有任何的表情。

    此時無偽裝的碧眼透露著孤寂和冷清。

    看著牆上的掛鐘,晚上九點整,如往常般的起床整理自己的儀容,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眼後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時,幽影彷彿抽空了常人該有的情緒,神情淡然的出門去。

    每當面對人群時,她早已習慣將自己的感覺隱藏起來。

    是的,她認為這樣才是安全的,對任何事都沒有感覺,就不會讓人有傷害她的機會。

    過往的傷害太深了,讓她對人性存著很深的懷疑,試問一個連親如家人都會無時無刻不在傷害她的人和心,她能不怕嗎?有可能正常嗎?

    所以,她從來都不相信愛,甚至連同情心是什麼都不知道,讓她成為個標準的冷血動物,認識她的人都會這麼說,只除了聶家那四胞胎除外。

    她們的熱情與溫暖,讓她也有了些許溫度,認識了她們,她才初嘗溫暖。

    是她們給了她家人與朋友般的關懷與照顧,這是自保母黃媽後首次有人伸出手中的溫暖來包圍她。

    也惟有在面對她們時,她的溫度才會上升幾度。

    「烈火」pub如往一般的熱鬧,當初她出錢投資在這地屬偏僻的破舊老店時,還花了一些心力將它重整一番。

    如今誤打誤撞的符合了那些不愛在鬧區出入的人,由於作風另類,館內的服務生不分男女一律中性打扮令人雌雄難辨;沒有毒品的侵入,讓這裡顯得更為清新。

    沒有人知道,在這裡調酒的酒保就是老闆,即便是管事的經理也一樣。

    因為所有的事務與財務早已委託聶家老三——聶映竹,出面管理,他們均認為聶映竹才是老闆。

    而她,只是名小酒保,是店裡的活招牌。

    問她為何會甘於做一個小酒保?只因調酒讓她覺得人生如戲、變化莫測,如老天爺什麼時候高興,它便加一下料看著它的變化。

    而她的裝扮在這裡,活像一個賞心悅目的招牌,一頭銀得發亮如綢緞般的長髮,隨意的用條黑色皮帶繫上,高挑的身材約一百七十五公分,看來斯文俊美,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漠,讓許多來此消費的女子為她傾倒。

    而這裡每個人,男男女女均以為她是個男子。

    有人為她吃醋大打出手,有的因為女友移情別戀而來找她算帳,卻在見到她的容貌後如驚艷般的,忘了來此的目的反將目標轉向她,認為即使她是個男人也無妨的開始糾纏下去。

    然而她,仍然照常工作,做著她該做的事,不去理會那些盲目的追求者,如現在——

    「有沒有空啊!阿影。」pub的常客第N次的問,眼光黏在眼前的人兒身上。

    「沒空,阿影沒空。」另一個愛慕她的辣妹將那名常客擠開,並將她認為是高壓電的電流試著傳送給幽影。

    隨後又不知有多少個同她們一個樣的客人在吧檯邊爭吵著。

    然而幽影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低頭做著手上的工作絕無例外。

    縱使如此,每天相同的戲碼還是照常上演,在這裡的熟客都知道,寒幽影是冷淡的。只除了面對聶家四朵花時,她的面容才會柔和下來。

    「嗨!幽影今天好嗎?」映蘭和她的姐妹們例行的來視察業務。

    「嗯。」

    答話簡單,映蘭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想跳舞,陪我吧。」

    映蘭將幽影拉進舞池,不讓她有機會拒絕。

    眾人一看見幽影與映蘭進了舞池,便自動的排開將地方空出來。

    音樂響起,是熱舞如黏巴達的那種。

    兩人仿若是情侶般的舞著,映蘭貼進幽影的身子,隨著音樂的律動狂野的扭腰擺臀。

    修長的腿不留一點空隙的緊貼著,而幽影的手若有似無的上下撫弄著映蘭玲瓏的曲線,兩人舞弄出煽情、狂野,看上去如金童玉女般的合適,更仿若一對渴求慾望得到紓解的男女。

    這是映蘭調皮的地方,明知pub裡的客人為幽影爭風吃醋,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引他們的注意。

    而她卻輕易的與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共舞。呵!多令人羨慕啊。

    幽影好笑的看著自我陶醉的映蘭,她縱容著陪她舞著一曲又一曲,直到映蘭累了才停止。

    基本上,她無法拒絕聶家姐妹,誰叫她們是她最親的人呢。

    「影,你看,那些人的眼睛快要突出來了。」映蘭調皮的向那些人眨眨眼。

    「別鬧了。」幽影可不希望那些人攻擊映蘭。

    「我哪有?明明就是啊,我猜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大概已經掛了,而且是碎屍萬段、屍骨無存……」映蘭如小鳥吱吱喳喳的一直講下去,直到——

    「該走了吧?」映竹打斷了她二姐的雜念。

    「啥?這麼快就要走啊?再留一下嘛。」映蘭耍賴著趴在吧檯,一動也不肯動。

    「走吧!省得你家那頭狼找不到你而發狂。」映菊向映竹使個眼色,準備將二姐架走。

    「是呀!走吧,免得雷等一下回家找不到人。更何況你別忘了,他對幽影這個假想敵可是非常感冒的。」映梅也催促著映蘭離開。

    「對呀!你總不希望你老公為了你跑來跟幽影決鬥吧?」映竹深知她那二姐夫是個標準的醋罈子。

    「那好吧。幽影,改天再來找你嘍。」映蘭依依不捨的向幽影道別。

    唉,沒辦法!誰要她有個醋勁超強的狼人老公呢?而且是頭找不到老婆就會抓狂的惡狼。

    「唉呀呀!我怎會這樣可憐呢!」映蘭歎著氣,怪自己幹嘛沒事去招惹那頭狼。

    「走吧,你。」映菊推著映蘭離開pub。

    「東西放在浴室的門縫上。」映竹丟下一句話給幽影便離開。

    幽影沒答話,目送姐妹四人離開。

    幽影如映竹所指示的找到她留在門縫的東西——

    是個如指甲大小的膠片。

    看來,這是此次的任務了。

    ???

    零晨四點,幽影騎著銀藍色的重型機車飆回住處。

    一進到屋裡,便將映竹交給她的膠片拿到暗房沖洗放大。

    照片洗好了,看清楚暗殺的目標,拿出電腦按下指令,輸入資料到組織確認了這筆交易。

    沒錯!她正是個殺手,是「黑天使」裡的第一把交椅,代號「閻天使」。

    資料上的人是映蘭那座狼人島上的祭師——金森,看來有人要殺他滅口,是因為沉島事件嗎?

    幽影拿起電話撥給雷·墨斯。

    「喂。」雷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我,你不必訝異我為何會打電話給你。」幽影冷淡的出聲。

    雷在電話那頭警戒了起來。

    「什麼事?」

    「只想問你,沉島事件你查出誰是主謀了嗎?」

    「……」雷猶豫著要不要回答。

    「你不必猜測我為何會如此問,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吧。」幽影開始有些不耐。

    「好吧!信你一次,假男人。」雷到現在還是氣曾被幽影愚弄。「沉島事件的主謀已漸漸浮出檯面了。」

    「有人要金森死,準備殺他滅口。」幽影簡短的告訴雷。

    「難不成,他們委託你?」雷忍不住的向幽影證實他的猜測。

    「沒錯。」透露消息給他知道,是因為不想讓映蘭被沉島事件所帶來的危機傷害到。

    「放手去做吧。」反正該到手的證據都拿到了,金森那種出賣島上居民的惡行,讓他死不足惜。「瞭解。」得到了要的答案,就在幽影準備將電話掛掉之際,電話那頭傳來一聲——

    「謝謝,謝謝你為映蘭做的一切。」雷在電話的那一端由衷的感謝幽影。

    「喀啦」!掛了電話,幽影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起來。

    看來,她也開始把雷當成朋友了。

    聽他放下身段的向她道謝真過癮!幽影難得的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

    一個無月的晚上,狼人島上的一處別苑裡有一個快速的身影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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