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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文 / 倌琯

    「拜天地之後,遠在東北的信鴿剛飛進別莊,我們才知道些惡耗!」單從善一臉的哀戚,畢竟他們都是蒙受老爺子教養大恩的奴僕啊。

    「所以他就趕到東北奔喪去了?」

    「是的。」

    「這是天譴!」她的清眸亮澄澄的。

    「啥?」關沃佬開始抓搔頭皮。

    「雖然我尚未完成燃戒疤的出家禮儀還不算是真正的佛門中人,可是我在尼姑庵長大,我唸經抄文,學習著不惹塵埃!

    「可姓厲的卻命令你們把我抓來,並且軟禁我的自由,逼迫我做他的正室夫人,他一定是干犯天條,觸怒佛祖了,所以他的叔父才會在他的婚禮之前暴病而亡。善哉,我佛慈悲。」

    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面對她的控訴之罪他們出不得半聲,然而老爺子早已纏綿病榻多少年了,怎可能是遭到什麼天譴啊。

    何況她也不是出家尼啊,只不過是寄宿尼姑庵的孤女嘛。

    加琴忽然插嘴,「少夫人的頭皮已經冒出青色的短碴了。」

    班娃氣鬱於胸!

    佔地萬頃的傲心別莊竟然找不著剃刀!完了啦,假以時日,她的髮絲要是留長,師父們一定會大為光火。

    都是厲天擎害的!

    第四章

    整整五個月,班娃當了閨中怨婦,她的頭皮不再是光亮亮的,黑濃的髮絲隨著初春降臨紛紛爭先恐後的冒出她的頭皮,甚至快要遮蓋耳朵了。

    至於那個人,據說他的奔喪之行「順便」整頓了東北和西疆大漠的厲家大業,他一定是忘了別莊裡還丟著一個守活寡的……妻!

    「哼!反正我在這兒吃穿不用愁,也不用再敲木魚,就當做是度假算了。」

    這夜,天氣燥熱,她睡不安穩,反覆輾轉了許久。

    「乾脆去泡冷泉……」

    思之所至,她的身子也隨即下榻。

    傲心別莊裡有一處大浴池,池裡的泉水冰冰涼涼的煞是沁人心脾,舒服極了。

    這五個月來她已經泡上了癮,即使是冷冽的霜雪寒冬她也時常跑來泡泉淨身。

    因為冷泉能夠通筋舒骨,使人青春,心情愉悅,忘卻任何煩憂。

    而且只有身為「少夫人」的她得以享受此等奢侈。

    這兒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

    解除身上的衣衫和抹胸,沒有束縛的她立即迫不及待的跳入冷泉浴池。

    「呼!好舒服哦。」泉水及肩,她整個人半浮半漂的站立著。

    童心未泯的她不禁打起水花,自得其樂。

    可……好疼!

    她似乎碰著了什麼……

    怔忡不已的她忽然被一具「實體」緊緊擁抱住。

    「大……大膽!」她感覺到背脊所依貼的是男人的胸膛,「不要臉面的……」她使盡全身氣力的掙扎著,然而鉗制住她的力道強得驚人。

    「呵……」低低的笑音彷彿有股魔力似的擾動她的青澀芳心。

    這可鄙的,竟然以他的面頰磨寧她的後頸項,她又不是他的寵物!

    「放手!我要喊救命了。」她低叫,他再放肆,她一定要叫他躺著滾出傲心別莊。

    「你的身子好香……」魔力十足的男音情的在她耳根子呵氣。

    「你!」她氣得忽一側身……「你?」

    為什麼這眉眼之間叫她熟悉?而且沒來由的情緒波動!

    他盯著她,神情冷冷的,帶著些許輕佻味,然而眸底已有兩簇熾狂的火焰……

    他要她!遲延了五個月的夫妻之禮就在這裡進行吧!

    他好邪狂!她被他瞧得臉兒紅透,心上一片怦悸不已。

    可不能這樣!只消一個凝視她便不由自主的沒了方寸,連她都要輕賤自己了。

    「滾!你這野漢,要找妓女去妓院!」他存心屈辱她是不?否則他的眼神怎麼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呢?

    「悟心小尼,班娃姑娘,厲夫人!」他的眼光依然緊鎖著她。

    微微輕喘,班娃愕然,「你是誰?怎麼曉得我的……」

    糟!不著一絲半縷的她和他雙雙在浴池裡,即使她是清白無瑕的,恐怕也沒人要相信她的貞節。

    「你怕嗎!怕被我吃了?」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專享!

    「你究竟是……」她忽一搖唇,狠抽著冷氣。「你是厲天擎?」

    「為人妻子可以直呼丈夫的名諱嗎?」他低笑,充滿玩弄的謔意。

    「你是不是大悲寺的無心?那個和我……」她要證實。

    「和你在佛祖面前跪拜三大禮的未婚夫婿?」他的笑意愈加濃重了。他是貓,而她則是他渴望的小鼠兒。

    果然是他,惡魔!她大叫,「為什麼把我抓來!為什麼非要娶我?你是不是神經不正常?」

    「因為當年你賞賜了我一碗齋飯啊,」他懶洋洋的戲笑著,「古人不是有一個韓信,所謂的一飯千金。」

    「可我不要你的報答呀。」

    「但是本人是個恩怨分明,愛恨強烈的人啊。」

    「這……那……不然你給我一千兩黃金作為那一碗齋飯的代價,可不可以?」

    「十萬黃金我也給得起!「這厲家的財產可是富可敵國。

    縱使他每日揮金如土,把銀子當石頭踢,大概窮他三輩子也花費不及百分之一。

    班娃大喜,「隨你給我多少黃金,只要你趕緊兒放我……」

    「很抱歉,恕難從命。」他的女人只有跟隨他的份兒,要他放手,下一輩子再商量吧。

    垮下笑臉,她指控,「你耍我,玩我!」

    呵,有趣!他正有玩她之意!

    一把打橫抱起她的身軀,他將她看放在大浴池旁邊的石片之上。

    「你做啥……」她正欲斥罵他的野蠻無禮,他碩健的身體竟欺壓而下……

    「我想,應該彌補你的空虛!乖,我會疼你疼入心坎裡。」

    惡!誰要他疼她呀!「無心!你敢不規矩,我可要大聲喊叫,看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愈來愈有趣了!她的確是令他開懷的小鼠兒。「請叫吧!但是你是不是忘了,傲心別莊的主子是誰?」

    瞠大眼,她竟然不知所措。

    「你也忘了一件事,容我提點提點,五個月之前我和你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成親完婚!既然你我名份已定,丈夫『彌補』妻子即是天經地義的『喜』事。「正確些的說法是五年前你我即已是夫妻名定了!佛祖可是我們夫妻倆的見證人哦。人可欺,神佛不可欺吧。」

    班娃用力的咬住下唇,她無法反駁。可……可是她並不是自願與他結為連理枝的呀。

    他魅笑,貪看她的一顰一惱。不必特別用心,她在不自知之中輕易取悅了他。

    俯低下俊容,他封吻住她的嫩唇。

    班娃震懾住了!他……他他……怎麼可以輕薄她……

    這冤家!竟然頂開她咬合得緊的唇瓣,用他的舌尖探滑進去,吮吸住她的丁香小舌!

    哦,她完了!她要失貞了是不?

    她是他的囊中物,似乎只有任他欺凌狎弄的認份了。嗚,她好想哭。

    「一枝梨花春帶雨……」他不是憐花、惜花之人!女人的存在只是解放熱源的發洩罷了。

    但是恍如驚弓之鳥的她竟使得他感受到不捨的心疼,一股憐惜揪扯著。

    然而他的憐惜只是擱在心上,他仍是要她的身子來慰借他已然僨張,蓄勢待發的慾望。

    以腿分開她,他一個猛力挺進,刺穿她的處子薄膜。

    「啊!」她嘶喊。痛,痛得快暈了!這渾人,他要害死她嗎?

    瞧著佳人眼眶裡晶瑩閃亮的淚光,一抹情像爬上他的心臆,刺鑽進他的血液裡。

    她好緊!他多想將她揉入他的身體,卻又怕傷了她。

    已經夠久了!他按「武」不動已經久得令他脹痛難當!

    他開始了他的律動,並且一次強過一次,讓她的身子徹底的屬於他、服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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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厲天擎!殺他千刀、剮他萬刀!

    班娃揉撫著腰,心裡頭有好幾把火狂燒。

    「少夫人!小主子他……他回來了!」加琴端著臉盆水,興匆匆的跑進房。

    她沒好氣的咕噥,「我早就曉得了。」

    「咦?少夫人你能夠卜算嗎?怎麼知道……」

    「哼!」那色胚伸出魔掌,以強壓弱的和她行夫妻之實,她當然曉得他正得意揚揚的在大廳上喝茶、嗑食。

    奇怪,小主子回莊,少夫人應該是欣喜萬分,怎麼反而氣白了小臉兒?加琴疑惑著。

    「幫我綁裡一下頭巾,我們到大廳去,見一見他!」她要瞧瞧他可不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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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早。」

    微一頷首,班娃不作停留,直往大廳方向衝去。

    奴僕們各個掩嘴竊笑,少夫人是思君心切,一聽小主子回莊便迫不及待了。

    但也難怪呵,成親那日便夫妻相隔,虛度了多少光陰。

    「哼。」踏進玄關,她惡狠狠的瞪著座上的邪狂男人。

    厲天擎依然噙著輕佻的淡笑,斜睨著憤怒不休的妻。

    「是不是昨夜『吃』得不夠飽?怨怪為夫?」

    他的影射之語叫她臊羞了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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