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偌兒
「是誰害得我在十歲就沒了母親,又是誰讓之浚還在學走路時就沒了母親的照顧,是誰害得我們讓別人笑是沒母親的孩子?我告訴你,是高玉蓉。如果不是她介入了我父母的婚姻,我父親不會忽略我母親,我母親也不會想不開而自殺。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她不欠我什麼?」
沈之浚句句泣血的指責,讓石井晴海一時無言以對。
「你說話呀!為什麼不說話?」
「就算她真的曾經對不起你母親,這二十年來她也一直很努力的在做補償。該做的她都做了,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仇恨?」
「除非她死,否則這個仇恨就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沈之浚斬釘截鐵的說。
石井晴海從心底升起了一股英名的恐懼,心跳狂烈的劇跳著。從他的眼神中進出駭人的眼神,讓她不免擔心害怕!
「我送你去辦居留延期。」
「辦居留延期?」如果留下來,當她的肚子愈來愈大時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不,我不能再留下來。」
「我說過,在我還沒答應放你走時,你別想離開我。」
「你這是何苦呢?」折磨別人,難道他就會快樂嗎?
石井晴海根本無法違逆他,只能拿著護照在他的監視下辦了居留延期。
第九章
石井滄浪坐在賓士驕車裡,由木村孝成載著他往齊碟科技公司前去。
坐在車子裡的他始終一臉的嚴肅,他不發一語時神情足以讓人嚇得頭皮發麻、雙腳發顫!
不過近四十分鐘的時間,一輛加長型的賓士車已經停在齊磷科技大樓外。
石井滄浪吩咐道:「孝成,你在車上等著,雄二陪我進去就行了。」
野村雄二馬上下車,繞到另一邊替石井滄浪打開車門,侍他下車後,亦步亦趨的緊跟在他的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齊碟科技大樓,野村雄二就先走到櫃檯,向總機小姐說明來意。
「對不起請問你們有先預約嗎?」總機小姐公式化韻詢問。
「沒有。」野村雄二還沒聽過石井滄浪要見人還得先預約。
「很抱歉,我們總經理不隨便接見沒有預約的客人,而且他現在正在開會,無法見客。」
「小姐,你只要告訴我沈之浚的辦公室在哪裡就行了。」野村雄二的流氓本性快要顯露出來,在日本,誰不是見到石井滄浪就嚇得屁滾尿流!
「先生,真的很抱歉。」
「你這不知死活的女人,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不管你們是誰,我都不可以隨便讓你們上去。」
「你……」
「雄二,別亂來。」石井滄浪制止了脾氣一向不好的手下。「小姐,就請你幫我傳達一聲,我叫石井滄浪,剛從日本專程來找他,請他撥點時間給我。」石井滄浪用難得的禮貌語氣客氣的說著。
「好吧,你請稍等,我幫你問看看。」總機小姐其實是被石井滄浪一臉的壞人樣給嚇到。
總機小姐拿起電打給沈之浚的秘書,將情況大略的說了一遍,只見她拚命的點著頭,口中應著話。
結束通話後,總機小姐領著他們來到電梯旁,並幫他們按好電梯。「總經理的秘書請你們現在上去。」
「謝謝你。」石井滄浪向她道了聲謝。
電梯直接到達總經室的樓層,一出電梯就看見一個身著套裝,一副精明幹練的女人站在電梯口等著他們。
「請問是石井先生嗎?」
石井滄浪點點頭,對這個秘書的禮貌感到滿意。
「我們總經理請你到他的辦公室裡稍等一下,他馬上過來。」林秘書帶領他直接到總經理辦公室。
林秘書讓他們先在辦公室坐著,她則先泡了兩杯咖啡送進去。再退出來時已見沈之浚推開秘書室的玻璃門走了進來。
「客人已經在辦公室裡等你。」
「電話和人我暫時都不見。」
沈之浚一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一個看起來約五、六十歲,一臉兇惡長相的中年男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看似保鏢的男人。
他聽秘書說他叫石井滄浪.是個日本人,那他就可是石井晴海的父親?
「你就是沈之浚?」
「沒錯,我就是沈之浚。」
石井滄浪先是仔細地將沈之浚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器宇軒昂的氣度、挺拔的外表、英俊的長相、一點都不輸年輕時的他。他滿意的點點頭,難怪晴海會愛上他!
「你可知道我是誰?」石井滄浪對沈之浚的眼神裡沒有一絲畏懼感到滿意,的確是個有氣魄和膽識的男子漢。
「石井晴海的父親。」
沈之浚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心中明白他想談的絕對和石井晴海有關係。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女兒的事?」
「處理你女兒的事?你是想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娶你女兒吧?」沈之浚的嘴角漾著諷刺的笑容。
「聽你話裡的意思是根本不打算和我女兒結婚?」
「如果晴海不是高玉蓉那女人的女兒,我會毫不考慮就娶她。」
「你以為我石井滄浪的女兒是隨便讓人玩玩就算了嗎?」石井滄浪要不是看在這個小子還算是個人才,而他最寶貝的女兒還愛他愛得無怨無悔,他早就讓沈之浚跟水泥塊一起沉入東京灣。
「男女之間的事是你情我願,誰也沒逼誰,所以更沒有誰該對誰負責這種荒謬可笑的說法。」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用這種口氣和我們老大說話。」
「雄二。」石井滄浪制止手下。
收到指示,野村雄二立刻住口。
「這裡是台灣,是個有法治的地方,容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我用我們的方法處理這個問題,我現在是用非常理性的態度來和你談。」
「對不起,如果你是要我娶石井晴梅,辦不到。」
「那我再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不是晴海懷孕了,他也不會這麼快來台灣。
「孩子?」沈之浚聞言為之震驚。「什麼孩子?」
「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嗎?」
沈之浚想起幾天前石井晴海和他提出想回日本的事,難道就是因為始懷孕了,又不想讓自己知道,而打算一個人回日本將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讓他的孩子來恨他嗎?
這該死的女人,已經有了孩子竟然還瞞著他?
沈之浚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臉上青筋直冒。
不過石井滄浪並不太擔心,他相信沈之浚不是個會對女人動粗的男人。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瞞著我。」沈之浚完全不在乎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這該死女人的父親。
「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是我和石井晴海之間的事,無須外人插手。」
「你……」野村雄二又想發火。
「雄二。」石井滄浪再度喝止他,然後站起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出傷害我女兒的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石井滄浪丟下了警告,帶著手下離開了沈之浚的辦公室。
他還想去看一個已經一個二十幾年不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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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蓉把門打開後,見到來者竟是石井滄浪時,整個人呆怔在門邊。
石井滄浪則露出對她慣有的溫柔笑容,說了聲:「雅棋,好久不見。」
大約經過三分鐘,高玉蓉的意識才慢慢的回復。「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是晴海告訴你的嗎?」
「都二十幾年不見了,連請我進去坐坐都不肯嗎?」石井滄浪笑著問。
高玉蓉退開了點、讓他進屋。
「事實上對於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當然也包括你在二十幾年前嫁給了沈仲豪的事。」
「你……」高玉蓉沒想到他對自己的事情調查得這麼清楚。
「沈仲豪是個好男人,你嫁給他會比跟著我沒名沒份的好太多,我很感謝他這二十年來這麼地照顧你。」
「滄浪,你不怪我當年丟下晴海回到台灣嗎?」高玉蓉雖然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充滿著震驚,但她已不再像年輕時每當見到他,一顆心就不停的劇烈狂跳。
或許是她已經不再愛他的緣故吧!
現在的她已經能坦然的面對他,將他當成一個久未見面的老朋友。
「事實上是我對不起你,若真要怪,也該是你怪我、恨我。」石井滄浪在她離開他之後,他就再也沒別的女人了。她也就這麼一直深鎖在他心裡二十幾年。
「滄浪,你明知道我從來沒有怨過你,若真要怪也只怪我們相識恨晚。」
「雅棋,你是個好女人。」
「你來台灣是為了晴海的事嗎?」石井滄浪既然連她的事情都瞭若指掌,對晴海的事當然更是一清二楚。
「你不知道小海已經懷孕了嗎?」
「你說晴海已經懷孕了!」高玉蓉對這個消息頓然感到晴天霹靂。
「這個孩子果然連你也沒提。」
「如果不是我……是我害了她。」
「你別過於自責,這件事怪不得你。」石井滄浪捨不得看她如此自責。
「是該怪我,阿浚是因為將對我的恨報復在晴海的身上。如果不是我,他們會是十分登對的一對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