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舒雲

    「狄絲，忍耐點，待會兒進去就有位置坐了。」李吉爾勸哄著。

    「你跟他在一起？」羅芸菲忍不住發問。

    迪斯口氣相當惡劣：

    「我沒有必要跟你報備吧？」

    「當然了。只是你到時候不要又哭哭啼啼的，哀怨的泣訴李吉爾的罪行就可以了。」她冷冷的道。

    李吉雨抗議起來：

    「羅芸菲，你什麼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對迪斯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明白。」羅芸菲看他的眼神相當鄙視。

    迪斯想到李吉爾對他做過的事，他高貴無雙、優美絕倫的唇被個雄性人類碰到了，他不由的羞惱了起來嚷道：

    「夠了！不要說了！」

    「狄絲……」李吉爾以為「她」生氣了。

    「所以我說我討厭人類，我不喜歡待在這裡，要不是被處罰必須到你們的世界來流放，我才不會自討苦吃呢！」迪斯一生氣，話就從他口中流出來。聽得兩人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麼呀？」羅芸菲疑惑的問道。

    迪斯看了她一眼，也懶得跟她解釋，反正真相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他指著他們兩人控訴：

    「我說我討厭你們！」

    這一句話讓李言爾頓時跌落萬丈深淵，他臉孔扭曲，不肯相信這話竟從「狄絲」口中說出來。

    「不！不！你怎麼會討厭我呢？這不是真的。」

    「討厭就討厭，你以為你自己是個萬人迷呀？」羅芸菲也不甘示弱：

    「別把自己想得太美好！」跟迪斯比起來，李吉爾更教人討厭！

    李吉爾捧著頭大叫：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狄絲，我對你一片深情，你卻討厭我，哦！我的人生變黑白了，狄絲！」他還怕週遭人不知道他的深情，聚集丹田之力大喊了出來！仿如海面掀起海嘯，高達萬丈！

    迪斯見到週遭人都往他這邊望來，他彷彿成為動物園中的猩猩，任人指指點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遇到你果然沒好事！」他惡狠很的對羅芸菲道。

    「別把你的運氣怪到我身上，這是你自己造成的。」

    「死鴨子嘴硬！」

    「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鑒、天地可證、海枯石爛、至死不渝……」李吉爾還在一旁鬼吼鬼叫，吵得路上行人紛紛走避，天上的鳥也不敢飛過，以噪音管製法他早該被抓去關了，而警察還沒到來，聽得在吵架而音量被他壓下來的兩人忍無可忍，雙拳齊發－－

    左手是迪斯，右手是羅芸菲的，將他揍到馬路上去不慎被車子彈了回來，昏倒在地。

    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由於將「垃圾」隨便丟在路上實在很沒有公德心，所以迪斯和羅芸菲兩人抬起了他離開現場，還給天地一片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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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會跟李吉爾在一起？」羅芸菲問道。

    迪斯拿起餐巾抹抹嘴，確定他優雅的氣質無虞中道：

    「非我所願。」是「她」跟李言爾約好的，跟他可沒有關係。

    「他逼迫你嗎？」難道李吉爾真的有另外一種傾向？

    由於他們合力將李吉爾那個討人厭的東西趕走，丟到他的車上後，兩人暫時停止鬥爭，先行用餐後便要到霍弘平家裡去。如果還繼續吵到那邊的話，恐怕又會被冠上是非。

    雖然彼此對對方看不順眼，但是他們更討厭被人說閒話。他們可不想再製造話題。難得的雙方達成協議，餐桌上出現了和諧。

    迪斯嫌惡的撇了撇嘴：

    「非得提到他嗎？」

    「好吧！不提就不提。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打哪來的？為什麼長得這麼的……引入注意？」她雖然跟他總是吵嚷個不停，事實上，她對他還是滿好奇的，想多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綠發綠眸的迪斯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尤其那天生的綠色並非人工染成的，就更奇特了。

    「是你們少見多怪。」

    「你們家族的人都這樣嗎？索亞是你的堂兄弟，可是人家長的很正常哩！」

    「不要提到他！」想到索亞他就氣。明明是他的手下敗將，結果因為意外而使得他被擒，想來真是丟臉。

    「這也不能提，那也不能提，到底有多少人得罪你？」

    短暫的良好關係有破裂的趨勢。

    「叫你不要提你還提個什麼勁？」迪斯惱著道。

    羅芸菲正想發火！她好聲好氣的問他問題，又沒有批評他，這個迪斯發什麼神經？她正準備開口之際，迪斯悲吟著：

    「我是生不逢時，這世上沒有人瞭解我，所謂高處不勝寒，所指的就是我。哎！」末了還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想當初他多麼風光，前後都有隨從吆喝，現在呢？階下囚一個，還得忍受低等人類的異樣眼光，悲哀呀！什麼時候天眼幸會開呢？

    羅芸菲趁他在自怨自艾時招來侍者，準備結帳。

    ＊＊＊＊＊

    「就是她，沒錯。」歹徒甲拿著望遠鏡在車內眺望，雖然他們的目標只有十公尺的距離不到，不過不這麼做，好像就不夠專業，而那正是他們欠缺的。

    不用望遠鏡也可以看得很清楚的歹徒乙道：

    「可是她身邊有上次那個人在，怎麼辦？」

    「只好想辦法調虎離山了。」歹徒丙道。

    於是三個人嘰嘰喳喳了好一會兒，兩分鐘後車上走下來歹徒甲，此刻的他變裝完畢，化為步履蹣跚的老太婆，拿著個垃圾筒，裡頭裝著稀稀落落的三、四朵從店家前撿種的花，走向從店裡出來的迪斯及羅芸菲。

    「先生、小姐，發發好心，買朵花吧！」

    「沒空。」迪斯冷冷的道。

    「先生，女朋友那麼漂亮，買朵花送她啦！」

    女朋友？這個字眼砸進迪斯的耳朵，他望了羅芸菲一眼，而聽到這話的羅芸菲雙頰駝紅了起來。

    又來了，為什麼每次跟他在一起，總是會被扯到這方面呢？更讓她不解的是，她其實不排斥這個說詞，反而很樂於接受，只是情況不容許她承認。因為這麼一來，她就屈於下風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迪斯連忙辯解。他不解怎麼連不認識的人都要說他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呵！他也否認的太快了吧？算了！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她幹嘛那麼計較？

    只是心中湧起的遺憾是什麼？

    「哎喲！不用害羞，來、來、來，買朵花啦！」歹徒甲拉著迪斯，一面在他後面打手勢叫其他兩個夥伴趕快下手。

    「就說不買了，你這個老太婆很煩人耶！」他可不習慣當好人，伸手將他推開。

    歹徒甲趁勢倒在地上，大呼小叫起來：

    「哎喲！打人啦！沒見過這麼不懂得敬老尊賢的年輕人，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來人啊！你們來看看喲！」

    羅芸菲不想惹麻煩，準備掏錢出來買花。沒想到一隻手迅速摀住她的嘴，她的腳也被人扛起抬走，她嗯嗯啊啊，發不出聲音，想吶喊卻喊不出來，只能任憑架著她的那兩個人將她帶走。

    不要！救命啊！迪斯！救我！救救我……

    身子被丟到車子上，她就覺得完了。

    他為什麼絲毫沒發覺？難道她真的得被人勒索分屍上報後，他才會知道嗎？他為什麼還在注意著那個奇怪的老太婆？

    迪斯不想理歹徒甲，正準備離開時，卻不見羅芸菲。

    「奇怪了？人呢？」

    歹徒甲見他準備要走，忙拉住了他的腳喊道：

    「先生，你不能走，你還沒買花呢！」

    「你煩不煩啊！」說著便抓起了歹徒甲，沒想到卻抓起了一把假髮？

    迪斯錯愕的看著手上的東西，再看看原來以為的老太婆竟然是男的，他憤怒了起來，不再客氣，將他整個人提到牆上：

    「你在搞什麼把戲？」

    對了！羅芸菲呢？迪斯左右一看，她人不見了……不見了？心中一慌，他放下了歹徒甲，大聲喊了起來：

    「羅芸菲！」

    羅芸菲在車內聽到迪斯的聲音，可是嘴巴被摀住了，她發不出聲音，身子不斷扭動著，在一把發著寒光的刀子架上她的脖子時停了下來。

    心中焦急起來，迪斯急著找到羅芸菲，卻不見她的人。

    跑哪去了？她怎麼可以倏然走掉，沒有跟她報備一聲？這令他又生氣又憤怒！這女人老是跟他過不去，老是把他搞得心慌意亂，就連現在都還害他擔心的要死！迪斯發誓要把她找出來。

    但是情況之詭異，讓他不禁想到羅芸菲的失蹤，跟那假老太婆有沒有關係？

    迪斯回頭一看，歹徒甲偷偷溜到對面馬路，準備鑽進一輛車內，他不懂交通規則，直接穿越馬路，惹來萬眾的喇叭交響曲，跑了過去將他抓住。

    「你在做什麼？羅芸菲呢？」話還沒問完，便見到車內的狀況。

    羅芸菲被歹徒乙架住，眼裡還含著兩泡淚水，他的心……酸痛了起來，她怎麼這麼楚楚可憐啊？

    一怒之下，手勁太過於用力，惹得歹徒甲嚎叫了起來－－他的手脫臼了。

    「不許胡來，要不然我要她的命。」歹徒乙恐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