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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惠心

    「佐賀會長這下多了個如此懂上進的兒子呢!」

    佐賀恭太郎聽得心花怒放,欣慰地又看了看朱逸清,「對了,逸清,你先跟琴美去切蛋糕,我與這幾位叔伯們再聊會兒,等會兒我再向大家宣佈你們決定訂婚的消息。」

    「好的,爸爸。」朱逸清點頭應了聲,向各位告辭。

    佐賀琴美再度挽住朱逸清的手,小心指引他別撞到桌角或椅角。

    一如方才幾位會長與佐賀恭太郎的談話內容,朱逸清是在香港機場與他們認識的,因為那一天早上,他到香港機場轉機要飛往英國倫敦;而佐賀恭太郎一行人也正準備搭機返回日本。

    孰料佐賀恭太郎遭到不明人士的狙擊,當時正在佐賀琴美身旁目睹一切的朱逸清見狀,二話不說,馬上上前搭救;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朱逸清拖著佐賀父女逃命,一個不小心跌落到地面。

    事發當時,雖然佐賀恭太郎與佐賀琴美雙雙跌下手扶梯,卻都只是受了些微擦傷;而以自己身體作墊背,被他父女兩人壓個正著的朱逸清,則一頭撞上了扶把,導致鏡片刺入眼球,血流如注。

    儘管最後機場警務人員隨即聞風趕至,佐賀恭太郎的保鏢隨從也趕上前來,才結束了這場災難;但是朱逸清也為了救他們父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強烈的撞擊,導致眼鏡的碎片傷及角膜,醫生緊急會診卻不敢輕言替他開刀。再加上朱逸清八百多度的深度近視,使他如瞎子般看不清東西,至於現在戴在他鼻樑上的那副平光眼鏡,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眼球不受到外界的傷害。

    為了救人而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是朱逸清始料未及的;所以事實是朱逸清這近一個月來都待在日本,接受「佐賀集團」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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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幾顆星子陪伴明月的孤獨夜色下,佐賀大宅院裡,一整晚就聽他們三人在爭執。

    事情的發生經過是這樣的:因為朱逸清知道「佐賀集團」正與郭志浩的建築公司合作開發新式別墅一案,現在正進入評估階段;雙方會在下個月,也就是評估完成的開幕酒會上,由郭志浩邀請「佐賀集團」的一行人馬到台灣作訪察。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豈能錯過,因此朱逸清才想藉出席這開幕酒會的機會,帶佐賀琴美回台灣給大夥兒一個「交代」,也順便教郭宜欣對他死心。

    「你最好別告訴我說你會辜負琴美,否則我會讓你不得好死。」一道男中音完全衝著朱逸清來。

    「御村!這是我與逸清之間的事,容不上你插嘴。」佐賀琴美擋在御村徹的面前,誓死不讓他動朱逸清一根寒毛。

    一整晚,朱逸清能夠開口說話的機會不多倒是真的,幾乎都是佐賀琴美在為他答辯。

    其實說穿了,御村徹與佐賀琴美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他對她的感情與關愛早已不在話下。

    是的,御村徹會想勸醒朱逸清,並非本身正義感太強,才不願坐視不理朱逸清的自甘墮落,而是不想看見佐賀琴美受到傷害啊!他豈能眼睜睜看著佐賀琴美為了一個不愛她的人,幫忙合演這出勸退郭宜欣的鬧劇。

    所以御村徹得知這個消息後,即刻趕來佐賀宅第。

    「琴美,他愛的是郭宜欣,根本不是你啊!」聽到矢島太太提起朱逸清老是在午夜夢迴之際,呼喊著郭宜欣的名字,御村徹心底更是恨得牙癢癢,因為他根本不把佐賀琴美當一回事,否則豈會在她面前喚著別人的名,那對她來說,是多麼傷感的一件事情。

    御村徹直搖頭,無奈地把煙按熄在煙灰缸內。看來佐賀琴美的執迷不悟,只不過讓朱逸清逃避現實的理由名正言順些。

    「你以為你這樣為他犧牲很偉大嗎?傻瓜,朱逸清只是以與你訂婚的名義,來當作拒絕郭宜欣的藉口罷了,他希望郭宜欣別為了他虛擲青春,但是他曾為你考慮過嗎?對,固然拒絕了郭宜欣是為她著想,但是你呢?你敢打賭朱逸清能讓你幸福嗎?你實在太天真了!」他不服氣地冷哼了兩聲。

    他不過去台灣出差一個月,回來後竟發現人事全非。除了多出一個「佐賀集團」力捧的接班人外,就連佐賀琴美也多了一個未婚夫。

    「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關逸清的事,當然更不關你的事!」佐賀琴美也被他吼得失去了耐性。

    「報答救命之恩的方法有很多種,何必要以身相許這麼兒戲。琴美,你真的是要考慮清楚啊!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千萬不能如此草率的。」

    「御村,你現在以什麼身份在說我們?我爸爸早已經答應我嫁給逸清了,我不用你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佐賀琴美也不服輸地表達了意見。

    「難道他對你的瞭解會比我深,我與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的事情我再清楚不過了;而像他這樣一個文弱的男人,只因救了你一命罷了,有什麼了不起,既然你也曉得他還愛著郭宜欣,那他還談什麼資格愛你。」他的心意已經表明得夠清楚了,如果佐賀琴美還當真聽不明白,他也沒轍了。

    御村徹極力想保護佐賀琴美的一舉一動,朱逸清都能感同身受,沒錯!在御村徹的眼中,他是個窩囊的男人,是個逃避現實的男人,他無法與他談愛佐賀琴美的事,只因為他不配;不僅辜負了郭宜欣,也辜負了佐賀琴美對他的一番心意。

    此時,朱逸清歎了口氣道:「琴美,我認為御村的說法很有道理,其實我也是自私地想讓郭宜欣忘了我,根本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

    她阻斷了他的言論,「除非你親口說不愛我,否則我不會相信的。我愛你!」

    佐賀琴美將紅唇印上他的臉頰。而朱逸清只是再度低頭不語;面對如此真心愛著他的人,他又豈能辜負她。

    反正傷心就傷一次,他不會再讓佐賀琴美為了他而受傷了。

    朱逸清摟緊了她,心底滿是堅決。

    「幼稚!」御村徹抿起唇,不屑地嘟嚷了句。

    今夜的月色非常美麗,但是似乎沒人有心情欣賞這美景;御村徹吐了兩個白煙圈,端看他倆將會如何演完這場「鬧劇」。

    戀

    只有

    你的美麗與哀愁

    值得我一生守候

    第七章

    郭宜欣的官司已經告一段落,她也讓父母對她耳提面命了一番,使得她已無心往演藝圈發展。

    在尚未找到合適工作的過渡時期,郭宜欣也只好先到「浩欣建築公司」幫忙囉!反正當初公司名稱就是依他倆兄妹名字命名的,郭志浩也勸她留在公司幫忙,別再出去找工作了。

    「主客到!」侍者們在門外喊了,並且準備迎接貴賓。今晚是郭志浩特地邀請日本「佐賀集團」到台灣訪問的重要時刻。

    郭志浩與郭宜欣聞言,雙雙以公司負責人的身份,走上前來迎接「佐賀集團」的人馬。

    會場佈置了五顏六色的綵帶以及汽球,場內正播放著悠揚輕鬆的樂曲。

    「佐賀集團」的成員可真不是蓋的,男的英俊挺拔、英姿煥發;女的美麗大方、嬌俏出塵;吸引了在場不少賓客的目光。

    而其中一抹頎長的身影,吸引了郭宜欣所有的注意力……她曉得朱逸清今晚也以貴賓的身份出席,但心中不免疑雲重重。

    「您好,我是浩欣建築公司的總經理,歡迎各位大駕光臨。」郭志浩恭敬地深深一鞠躬,然後才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向站在「佐賀集團」最前端的那名白髮長者介紹著自己。通常居於「領頭」且年紀又最長的人,應該就是此團隊中的領導。

    「原來你就是浩欣建築公司的總經理,失敬,失敬!我是代表日本『佐賀集團』的接洽代表,這是我的名片。」他竟操著一口流利悅耳的中文,舉起手與郭志浩交握寒暄。

    名片上印著——「佐賀集團執行董事」幾個燙金的大字。

    「原來您就是御村龍一先生!」

    他又哈腰,挺受不了日本人的多禮。

    「郭先生,是你太客氣了。」

    「對了,再向您介紹,這位正是家妹——郭宜欣,目前擔任我的秘書,也請您多指教。」

    「您好。」郭宜欣頷首微笑。

    只不過她把所有的目光,全部凝聚在御村龍一身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仍如往昔的俊俏出眾。

    御村龍一發現郭宜欣正專注地看著朱逸清,以為她正好奇朱逸清的身份,趕緊為他們介紹道:「抱歉,我差點忘了向兩位介紹了,」御村龍一笑著伸出手,比著一位氣質淡雅的美女,「這位就是佐賀會長的女兒——佐賀琴美小姐。」

    「您們好!」佐賀琴美溫婉地笑笑,聲音有如黃鶯出谷。

    「這一位則是佐賀會長的得力助手,也是佐賀小姐的未婚夫——朱逸清先生;至於另外那一位,正是小犬,也是佐賀會長的左右手——御村徹。」他陸續介紹完幾位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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